第30章
張泰如此這般,思緒萬千,在沒人住的破屋子裏癱坐着,竟從白日坐到黑夜。他兩頓沒吃,也不覺餓,只覺心灰意冷,毫無盼望了。
黑漆漆中,院門響了一聲,有人走了進來。張泰神思恍惚,哪裏能聽到。來人打着燈籠,進了屋後,提着燈籠照了照張泰。張泰不知來人是誰,也懶得理會,來人卻冷冷問道:“你這是做甚?”
這一聲有如晴天響雷,一下炸醒了張泰。張泰擡起頭來,提着燈籠的不是張致是誰!張泰一時說不出話來,待要問他搬哪裏去了,又不敢開口問。
兩人半日不言語,許久張致才開口:“你找不着我,這屋子又沒人住,你就不曉得找間壁吳婆子打聽打聽?不曉得找王經紀打聽打聽?就這麽傻愣愣地坐了半日,心裏只認定我卷了你的銀子跑了。”
張泰搖頭:“我、我……”卻說不出口,他不是以為張致卷了他的銀子,他只是以為張致走了,或許成親了,或許不願再與他不清不楚過下去了。
張致說不出自己是氣憤,還是委屈,只覺心底涼涼的,一個字也不想多說,拔腳就往外走。張泰見他要走,趕緊問道:“你去哪?”張致不理他,張泰背上行裝,緊跟在張致身後,又問道:“你去哪?你搬走了?我給你帶了好多東西,我、我幫你背過去……”說到最後一字,已是聲如蚊讷,只怕張致嫌棄他,不讓他跟過去。
張致停住了腳步,氣得直發抖,待要開口,又覺徒勞,仍繼續大步往前。張泰見他并未開口攔阻,趕緊跟上去。
張致奔走了一日。先是大清早就醒了,急急吃了飯便把屋子裏裏外外擦洗了一遍,想着張泰見着幹幹淨淨的新屋子該高興極了。他們兩個日思夜想,無非就是典所屋子住,如今有了自己的屋子,張泰不曉得該高興成甚麽樣。
緊跟着又上街去買菜買肉,回來燒了熱水,把一只碩大的豬腿拔毛洗涮幹淨,加了八角大料,燒柴火在竈上炖着。又整治了一尾鮮魚,做了碗鮮鮮的魚湯,并一碟子青菜,擀了面條,單等着張泰回來。
只是左等右等,白等不來,一桌酒菜都涼了,看看天都快黑了,便出門到商鋪裏去打聽,人家都說商隊早早就到了,衆夥計領了銀子,早就歸家去了。張致心裏着急,怕張泰回去自己不在,又趕回去,仍是沒人。他又往王經紀家去打聽,張泰也不在那,且王經紀說了,同行的夥計老早就到了家,還上門與他說話了來着。張致心裏想,張泰本就老實,有時還犯傻,不會還在舊屋子那裏等着他吧?
原來自從張泰離了振東城後,張致照常在街上擺着寫字攤子,私下仍托王經紀幫忙打聽,王經紀果打聽到有鋪子要招會寫字會算賬的先生,說是城內一家布鋪賬房先生老了,眼花手抖,便要找人來幫着算賬記賬。王經紀舉薦了張致,與人說好一月一兩五錢銀子,張致便當起了賬房先生,不再擺寫字攤子。待得到五月,有戶人家随親戚上京城裏做生意,要将振東城內的房子賣了,找上王經紀。屋主着急動身啓程,三間屋子帶鋪面只要六十兩銀子。張致得知了,咬咬牙,想着有張泰留下的二十兩銀子,又再三央求布鋪掌櫃,先支取了十五兩銀子,又找保人跟王經紀借了二十兩,加上積攢的銀子,硬是湊夠了六十兩,典下了這所房屋。
他将身上所有錢都使了,又将布鋪的月銀支取了近一年,身上是一個錢也沒了。每日裏吃的喝的,還要花費哩。張致無法,想想自己也只會寫幾個字畫點畫,萬般無奈下便想出個法子。因這振東城地處偏遠,極少有精致扇子,張致便買了許多折扇、團扇,寫上字,畫上花兒或美人兒或鳥兒,拿到鋪子裏去問人家要不要。果然有鋪子要,如此也可賺幾錢銀子。張致又想着要給張泰開起鐵鋪,裏頭置辦家夥還得要銀子,跟王經紀借的銀子也要還利息錢,便想着多掙幾個錢。因此暑熱天氣時,一日也畫幾十把扇子。每日裏從鋪子回來,便點着油燈,直畫到半夜,盼着多攢幾個錢。如此這般直畫到現在,個中辛苦,自不必說。張致只想着,待張泰回來,不曉得多歡喜,便覺再辛苦也能撐下去。
張致見白等不來張泰,心裏猶疑着往舊住處去。他早已告知吳婆子,若是張泰回來了,打聽他往哪裏去了,便跟他說已搬到了新住處。他想着張泰回去若見舊屋早已無人居住,定會找吳婆子打聽的,再不濟,也該去問問王經紀。不料他白等了一日,張泰毫無消息。
待他到了舊住處,果在一片漆黑中尋到了張泰。那張泰頹然坐在屋中,一言不發,燈也不點,行裝還扔在地上。張致提起燈籠看他神情,立時便知道張泰心中所想,不由又是怒火騰騰,又是委屈。氣的是張泰榆木腦袋,委屈的是他一片真心對張泰,張泰竟還以為他是那等沒心沒肺抛棄他的人。他這幾個月每日裏大清早出門去鋪子,晚夕回來便點着燈畫扇子,一日不停,人都清瘦了許多,這般辛苦就為了張泰回來見有了自家房子能歡喜。卻沒料到張泰竟找也不找他,一心認定他早已卷了銀子跑了。
張致只覺心裏發涼,恨不得拔腳就走,真将張泰扔在這空無一人的破屋裏。可他見張泰風塵仆仆,一臉小心翼翼看着他,又狠不下心來,便提着燈籠,領着張泰走到新屋來。
張泰擡頭只見好一所屋子,臨街帶一個鋪面,後頭還有屋子,瞧着十分寬敞。張致提着燈籠,領他進了鋪子,鋪子裏空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張致待要往後走,張泰停住了腳步,一時有些發怯。他不知後屋可有別人,萬一有別人,他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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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要開口詢問,卻被張致呵斥道:“不進來,還幹什麽!”張泰只好擡起腳,跟着他到後頭,原來後面還有三間屋子,一個寬敞後院,十分齊整。
張致領着他進了當中一間屋子,點上油燈,裏頭牆壁糊得雪白,門窗桌椅,皆是嶄新新的。當中擺着張桌子,一桌的酒菜,都涼了。
張致也不言語,自去廚下,把酒菜都熱好了重新端上。只見當中一大碗熱騰騰的炖豬腳,擱着八角大料,炖得爛脫了骨頭,撲鼻香。張致又端上一碗面條,一盤鮮魚,一碟子青菜,一壺酒,道:“不餓麽?吃吧。”
張泰雲裏霧裏,問道:“這屋子是?”
張致憤憤道:“你吃着飯,我自告訴你!”
張泰本以為張致離他而去,心灰意冷下也不覺餓,此時緩過勁來了,只覺肚中饑餓難耐,且見屋裏并無別人,放下心來,頓時狼吞虎咽,一碗面條與幾碟子菜,兩三口就下了肚。
張致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緩緩将自己典屋子一事道來。
張泰聽完,才知自己想岔了,不由又是慚愧又是狂喜,開口道:“我、我只以為你或是與哪家小娘子成了親……”張致不聽則罷,一聽更是氣得狠了,也不應他,只冷冷道:“如今你回來了,先把跟王經紀借的銀子還上。”
張泰掏出銀子,道:“二十兩銀子,加路上商主賞的碎銀,七七八八加起來也有幾兩。”說罷遞給張致,想了一會,又問:“你把錢都拿去典了屋子,平日裏吃什麽喝什麽,哪裏還有錢使?”
張致只吃自己的飯,一句也不應他。張泰灰溜溜的,也不敢再開口,只擡頭四處看,此時才留意到,屋裏案桌上擺着許多扇子,有折扇有團扇,又有許多畫筆彩墨。張泰放下碗,上前細看,扇子上都畫着花鳥、美人,便知張致定是畫扇子掙錢,他晚夕回來定是辛苦得很。如今天涼了,還需畫這許多,不知暑熱天氣時,又要畫多少。
張泰越發愧疚,張致如此辛苦,又心心念着他才咬牙典了房子,沒想到他這木頭腦袋,一下就想岔了,讷讷道:“是我不對,錯想你了。”張致冷冷道:“我咬牙典了這所屋子,盼你回來高興,不料你倒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張泰通分辯不出一句來,只捧着個碗呆坐着。昏昏燈火下他細看張致,清瘦了許多,便知他這幾個月不知辛苦成甚麽樣了,都是為了自己,不禁心裏一熱,眼不錯地盯着張致。
張致還氣着,憤憤道:“看什麽看!”張泰脫口道:“看你好看。”張致一聽,飛紅了臉。張泰也不覺不好意思,此時他滿心滿眼裏只有張致。鬧了這麽一日,到這時他才能夠細細看着張致。他們可是七個多月沒見了。
張泰看看張致,又看看這糊得雪白的屋子,曉得張致必是費了一番氣力整理。張致被他看得惱了,起身道:“不吃了就起身,我要洗碗。”張泰心裏熱燙,恨不得将張致緊緊抱個滿懷,他心裏這麽想着,手上便這麽做了,起身一把抱住了張致。張致吃了一驚,道:“做甚!”
張泰見他羞惱得連耳朵都紅了,可憐可愛,忍不住親上他耳朵,又親他嘴,将一條熱燙的舌頭伸進張致嘴裏,纏卷住張致舌頭不放,盡力親了一回。待他放開,張致已是憋紅了臉,罵道:“不知羞恥的行貨子,別人還惱着你,你不管不顧抱過來做甚,趁早與我放開手。”張泰仍不撒手,道:“親親,是我錯了,錯想了你。你知我愚笨,饒了我這遭。”張致聽他喊親親,羞得都不行了,罵道:“放手!別他娘的胡亂叫!誰是你親親,我這等卷了人家銀錢的騙子,哪裏是你甚麽親親!”
張泰見他神情,分明是又羞又惱,心裏更愛了。他與張致已七個多月沒見,在外面他潔身自好,也從未與娼妓過夜,恁一個精壯的漢子,憋了七個多月,此時心上的人兒在懷裏,哪裏還能忍得住,胯下一根早已硬如棒槌。張致與他緊貼着,自是察覺腿上抵着個硬邦邦的行貨,不由喝罵道:“賊不知羞恥的。”張泰一聽,道:“也只是對着你不知羞恥。”說罷,一把抱起張致,雙手托起他屁股,将他放到案桌上。
張致忙喊:“扇子!”張泰大手一揮,将那些扇子全都掃到一邊,接着雙手撕開張致衣服,埋頭在他胸前啃噬,咬住乳頭,舌頭上下舔弄,舔得雙乳紅通通似抹了胭脂,又一路向下,扒開張致亵褲,一口含住張致胯下物事。
只一會,張致就衣物四散,赤裸裸坐在案桌上,雙腳更是分開搭在張泰肩上。張致又是羞恥又是氣憤,他還惱着張泰錯想了他,怎肯一下就讓張泰得逞、任張泰唇舌舔弄他的子孫根。張致定定神,雙手狠揪了一下張泰耳朵,又用腳踢他胸口,罵道:“快放開我去,你既要我去娶親,我便去娶親,娶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比你這不知羞恥的粗漢好不知多少。”張泰松開口,悶哼了一聲,捂着胸口,滿臉痛苦,倒把張致唬了一跳。張致道:“怎的了?你少裝模作樣吓唬我,我一腳的氣力,還能把你鐵桶般的身子踢傷了不成?”饒是嘴上這般說着,張致仍慌忙撥開張泰手,解開他衣裳看。張泰躲閃不及,讓張致解開了衣裳,只見他胸膛一處好不猙獰的傷疤,皮肉翻起,煞是可怖,從肩膀處直斜過胸口,似是被什麽物事劃傷。
張致一時呆住了,抖着聲問:“這是怎麽了?遇上強盜了?你怎的一聲兒也不言語!我把你弄傷了怎辦!怎麽不擦藥呢?!”張泰趕忙拉上衣服,遮住那傷疤,道:“早就好透了,不是遇上什麽強盜。此是回來的路上,有日沙漠裏忽起狂風,一車的貨物險被吹翻,我去扶馬車,車上的貨物箱子掉下來,箱子的四角鑄鐵,正好被劃傷了,早就好了。”
張致知他是說假話,回程才多久,這麽大這麽深的傷疤,豈是一兩個月能好透的?張致撥開他手,又解開衣裳細細看了一遍,問道:“血可流得多?”張泰握住他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柔聲道:“并沒流多少血。”張致怒道:“還哄我哩!我是三歲小孩不成!”張泰只是笑,張致道:“還只顧笑!”
張致摸着那凹凸不平的傷疤,便知這一路上張泰不知吃了多少苦,七個多月,在外風餐露宿,還有狂風暴雨、強盜匪賊之患。不也是為了典所房子,兩個人有個栖身之地麽。張致嘆道:“罷了,我也不與你這呆子生這無謂的氣了。我待你的心,同你待我的心是一樣的,你難道就不曉得?非要說些甚麽成親不成親的胡話來氣我,還叫我娶那甚麽小娘子。”
張泰聽了這話,傻愣愣看着張致,看得張致都惱了,道:“傻愣愣地做甚!”張泰說不出話來,只覺平生未曾如此歡喜過,只恨不得傾盡自己所有給面前的人,恨不得緊抱着他一生一世才好。張致哪裏曉得張泰心中所想,只道:“身上可還有別的傷?你脫下衣裳來我瞧瞧。”張泰道:“沒有了。”說罷果聽話地脫下身上衣裳,露出一身精壯肌肉,跟一根直挺挺的物事。
張致見他身上并無其他傷口,這才放了心,罵道:“好不好我将這行貨給揪下來,不知羞恥。”張泰笑道:“你快碰碰它,揪下來也好,省的整日地只想着你。”張致飛紅了臉,被張泰又含住了胯下物事,吮咂起來。這般弄了一盞茶時間,張致喘息連連,洩了精。張泰大手包住他胯下,将那精水都包在手裏,往張致後處塗抹。借着滑膩膩的精水,張泰先是一根手指,接着兩根手指,在張致後穴進進出出。他手指本就粗糙,後穴細膩,不一時就磨得紅豔豔的,張致只覺後處酸麻難當,道:“你進來吧。”
那張泰胯下已是硬得不行,得不的這一聲,立時将那硬邦邦的物事挺進張致後穴。張致後穴軟膩溫熱,說不盡的銷魂,心上的人兒又與自己一個心思,情熱交融,張泰只覺舒爽難言,不覺挺動胯下,将張致兩腿分開搭在自己肩膀上,盡力抽插起來。如此肏弄了百十回,張泰只覺暢美不已,一腔濃精都洩在張致後穴裏。那邊廂張致也是洩了精,喊得嗓子都啞了。如此這般,張泰還覺不夠,立時又硬了,情動下又将張致抱下來,翻過身使他趴在案桌上,露出一個大白屁股,插着那愣頭愣腦的硬梆梆行貨,将那後穴弄得紅豔豔腫脹,說不出的淫靡。
張致喊道:“可夠了吧,杯盞都未收,如何在外間屋裏就這般荒唐起來。”張泰哪裏聽得進去,只道:“親親,我心裏說不出的愛你,這行貨只要你哩。”
張致從前在南館裏,不知聽了多少淫詞豔語,只是左耳進右耳出,從未聽進去半句。此刻聽着張泰說的話,雖比不上那些勾欄院裏常行走的浪蕩子,不知為何,卻讓他心裏撲騰騰亂跳,羞恥得緊,連帶得胯下物事,竟也顫微微立起。
張泰俯身在他後背,從肩上往下不住親,又親着他後脊梁骨,邊親邊又動起腰來,道:“親親,我只願與你這樣過一輩子。”張致羞得眼眶也紅了,後處酸麻難當,竟讓他滾下淚來,哽咽道:“你、你、你這木頭……”
當下張泰激動難耐,挺動腰身,盡力抽插。張致被他弄得兩條腿也軟了,若不是張泰大手托着,早已滑下桌去了。嗓子也是喊啞了,後穴酸麻難當,暢美難言,被張泰肏弄了百來回,前面竟自己洩了精。張泰那根卻還硬梆梆,仍是不洩。這張致已是熬不住,連連喊:“好哥哥,親親的哥哥,饒了我吧。”他越喊,張泰越是激動難耐,如此這般,直把張致折騰得不行了,張泰才洩了第二回。
張致只當完事了,讓張泰把那物事拔出去。張泰果聽話拔了出去,下一刻卻抱起張致往裏屋走,張致問道:“你做甚?杯盞還沒收拾哩!”張泰道:“管他甚麽杯盞!親親,我如今一心只想要你!”把個張致唬得白了臉,伸手一摸,那張泰胯下竟又挺立起來了!
張泰将張致放倒在床,道:“今日只當你我的洞房之日,如今我們有了自己的屋子,你待我如我待你,我再也不提叫你成親的胡話了,我們就做一對生生世世的夫妻。”
張致見他神情堅毅認真,哪裏有個不感懷的,低聲道:“只你是個木頭疙瘩,從半年前,我說了不願與你做兄弟時,我便是這樣的心。”
張泰聽了,恨不得把張致揉進自己懷裏,他只傻愣愣盯着張致看,半晌,幾滴熱淚落在張致臉上,與張致的一起,彙成一道細細的水流,由眼角流下。
張泰那驢大的行貨,早已把張致後處肏得紅腫,但張致心裏只想與張泰親親熱熱緊緊密密在一起,便把雙腿又勾到張泰腰上,輕輕用胯下去撞他那物事。只一會,張泰就不行了,低吼一聲,插進張致後穴,肏弄起來。
床帳輕搖,長夜漫漫,喁喁情話,情到深處,心折不已。
完結
番外
入夏後,天氣越發熱了。邊塞的天氣不比中原,冬日裏風雪似刀子,刮得人臉疼,夏天日裏日頭似大火,烤的人發焦。張致不耐熱,一入夏就熱汗直流,每日下了鋪子到家,後背衣裳皆濕。
這日入了三伏,更是燥熱難當。到了晌午,看看衆人熱得無精打采,街上行人三三兩兩,被日頭曬得皮都焦了一般,蔫搭這個脖子,哪有人上門買布。管事的便關了鋪子,讓衆人回家避暑去。
張致得不的這一聲,趕緊回家中。張泰鐵鋪裏爐火未熄,還在叮叮當當打着鐵。張致一走進,便被熱氣兜了個滿頭,熱的滿臉漲紅,汗出如漿。張致到:“這般熱的天,你大中午的還打什麽鐵,中了暑氣怎麽辦?”張泰擡頭見是他,停下手裏活,問:“今日怎的這般早回來?”張致道:“天氣熱的人發昏,一早上通沒一個人上門,掌櫃的看着大家夥熱得要昏過去,關了鋪子讓我們回來了。”張泰笑道:“今日是挺熱的。”張致瞪他一眼,道:“我竟不知皮厚的人,耐冷也耐熱。今日都熱得要發昏了,你還悶在這鋪子作甚?急什麽?好歹等到日頭下去點,你再來做,成日待這爐火旁,不把你熱昏過去。”
張泰确是耐熱,他上身脫得赤條條,只剩一條布褲。渾身硬邦邦的腱子肉,滿身汗水,被爐火映得發亮。他只埋頭打鐵,渾然忘我,也不知熱不熱了,只想着多做點,多掙兩個錢。
張致見他胸膛硬邦邦,褐色乳頭挺立着,忍不住揪了一把,道:“光天化日之下,衣裳不整,勾引誰家小娘子呢?”說的卻是振東城女子大膽,偶有胡女路過見張泰身強力壯,打鐵打得一身腱子肉硬邦邦,便不由多看幾眼。張泰随手拿起一旁的上衣,擦了擦汗,笑道:“快往後面去吧,別把你熱壞了。我井裏冰着個酸梅湯,這便盛了給你吃,降降暑氣。”說着抓住張致使壞的手,親了親才放開。
兩人旋往後邊來,張致進屋換了貼身單衣單褲,涼快多了,出來時張泰已盛好酸梅湯。原來張致怕熱,張泰便日日煮了酸梅湯、綠豆湯等,用個木桶吊在井裏冰着,等張致下了鋪回來,盛給他吃,降降暑氣。張致接過酸梅湯,兩人坐在瓜架下的竹躺椅上吃酸梅湯,張致一下喝了一大半,才緩緩吐出口氣道:“可算活過來了。”張泰笑:“不知人家有錢人家,有個冰窖子,日日吃着冰湃的果子、酸梅湯又是如何快活。”張致斜他一眼,道:“我便有個冰窖子和個傻憨憨的大奴才也夠了。”張泰仰頭喝光自己那碗酸梅湯,湊上來跟張致親了個嘴兒,只是傻呵呵地笑。
大晌午的,屋子裏反倒悶熱,院子裏的瓜架下涼爽多了。張泰去年就搭了這個瓜架,今年長得茂盛,倒成了一個乘涼的好所在。他本來還要養幾只雞鴨,張致嫌棄雞鴨将院子弄得又髒又臭,便算了。只一個瓜架,反倒添了些趣味。張致又弄了些竹椅竹桌在瓜架下,夏夜乘涼,無比惬意。
張致懶洋洋躺竹椅上,道:“你且躺下歇息會,不忙打鐵,日頭下去了,涼快多了再去。”張泰應好,拿了把蒲扇,坐在張致旁邊給他扇風,恐張致熱了。張致見他扇的認真,戲道:“我兒忒乖,又是酸梅湯又是扇風,貼身丫頭都比不得你乖順。”張泰見他眉眼靈動,說不出的可憐可愛,捏捏他鼻尖道:“睡吧。”
午後困倦,不出一會兒,張致便睡得迷迷的了。雖有張泰給他扇風,仍熱得流汗,發縷微濕,兩頰熱得紅紅的。他只着一件貼身薄紗單衣,出了些汗,衣裳便有些微微透出胸前兩點紅。張泰見着如此情狀,不覺意亂情迷,俯下身親了親他嘴。張致迷迷瞪瞪的,熱得扯了扯衣領,露出胸前一塊白皙肌膚,惹得張泰伸出舌尖,輕輕舔弄着他脖頸。
張致迷迷糊糊,只說:“別鬧……”張泰再忍不住,隔着薄紗,含住了張致胸前茱萸,用着舌頭來回卷弄起來。張致只覺胸前酥麻,睡夢中知是張泰,也不推拒,反倒伸出手去抱住張泰腦袋。張泰将個薄紗衣裳舔得濕透了,按耐不住,解了張致衣帶,把個薄紗衣裳剝開了,露出胸前兩顆被舔弄的挺立的乳頭,湊上去吮咂半日,一雙手往下梭巡,将張致單褲往下一拉,露出胯下事物來,已是微微挺立。到了此時,睡得再死張致也醒了,驚道:“你這蠻人又要做甚,大白日的,這可是在院子裏!”
張泰立即低頭堵住他嘴,一條舌頭在張致嘴裏來回卷弄,纏得張致說不出話來,口涎順着嘴角往下流。張泰親了一會,将張致親得氣喘籲籲,便将他按在躺椅上,俯身含住他胯下之物,砸砸有聲,百般舔弄起來。這張泰越發不像樣了,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花樣,将一根紅通通的硬物含進含出,又抓着用熱燙舌頭從根尾舔至龜頭,一雙眼睛熱辣辣只盯着張致。張致胸前衣裳敞開,兩顆乳頭被舔弄的嫣紅,下身褲子被扒,說不出的淫穢,羞得臉通紅,閉上了眼罵道:“不知羞恥的殺才。”
這張泰被罵得興起,一只手抓着硬物舔弄,一只手揉捏着張致乳粒,直把張致弄得眼角泛淚,汗水漣漣,不一會兒,洩了精。張泰大手一包,将張致精水都往後抹去,三根粗大手指在嫣紅穴裏來回揉弄,把個後處揉捏得軟泥一般,張致止不住低吟出聲。張泰胯下之物早已硬如棒槌,再忍耐不住,扯了張致單褲,随手扔在地上,将張致兩條白腿架在自己肩上,孽根進入,來回抽送起來。
這院子一牆之外便是街道巷弄,晌午時雖無人,但也有幾個小童在外玩耍,隐隐聽得見笑語聲,張致被頂得下身酥麻,不住低吟出聲,又怕外邊行人聽見,盡力忍住了。不料張泰見他不出聲,沖撞的更為兇猛,處處頂着要緊的地方來,頂得張致下身抽搐,哀哀呻吟,“你……你這狗殺才,可慢些,外邊……外邊有人經過怎麽辦?”張致呻吟道。張泰哪裏顧得上,只胡亂道:“放心,無人。”下身仍是不停,撞得一張竹椅子吱吱歪歪。
過得一會,似有小童路過,有個聲音脆生生道:“哪裏來的聲響?可是貓兒在打架?”另一人道:“是椅子在吱吱歪歪叫哩,好怪的椅子。”一群小童說着笑嘻嘻跑開了。張致在牆裏頭聽得分明,羞得不行了。此時若是有個小童攀上牆來,便能看到他兩腳大開,跨在一大漢肩上,白屁股間一根紫紅孽根,來回抽送。張致一想,內心慌張,不由夾緊了後處,把個張泰夾得低吼一聲,精水盡洩其中。
一張竹椅子,弄得濕黏黏的。
這日下午,張泰便蹲在院子裏,擦了半天的椅子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