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章節
遇到什麽事情了?”
老五這才感覺到自己後脖子那兒泛着疼,伸手捂着,回憶了一下:“嘶,我睡着睡着肚子疼,起個夜,順道過來看看那小丫頭,結果才一進門,後脖子就一疼,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就是現在了。”
“肯定是那個小丫頭幹的好事!”
“我們吃的東西,都是她先吃了,沒有問題我們才吃的,難不成是這個煙?”
剛剛一進廚房,就有人注意到滿屋的濃煙是從廚房的竈臺那兒來的,趕緊舀了水撲滅了,又去開了窗通氣:“老大,這煙肯定有問題,我聞着就覺得不舒服,刺鼻得很。”
“我就說不能相信那個小丫頭,你們還不相信!”劉福生站在人群裏面,捂着肚子白着臉說到。
“你在這兒放什麽馬後炮呢,怎麽一開始的時候不再阻攔阻攔我們呢!”
“就是,本來說得好好的,綁了那個酒鋪的老板,搶些錢就走人,都是你說見着這小丫頭,非說她家裏有錢,綁了她能得更多錢,要是按着原本的計劃,說不定我們這會兒正拿着錢逍遙快活呢!”
人最忌諱的就是往回看,所以這會兒回了頭,便開始了無休無止地後悔與抱怨,即使并沒有任何意義,可依舊争吵不停。
“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趕緊把人抓回來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別說十萬兩白銀拿不到,說不定連我們也要完蛋。”
“大哥,話雖然是這麽說,可是也不知道那個死丫頭弄的這煙是個什麽東西,我們現在連走路都腿軟,而且現在外面還下着雨,這要怎麽出去找人啊。”老六說着,還艱難地走了兩步,以示自己是真的腿軟,沒想到走了兩步,肚子裏就一陣翻滾,也不再多說了,留下一句,“大哥,我去方便方便。”說完,就捂着肚子微微夾着腿一陣小跑去了。
沈老大越想越生氣,擡腿就往旁邊地上的小板凳上踹去,卻忘了現在自己的四肢都是發麻無力的狀态,一只腳擡起來,另一只腳就有些承受不住全身的重量,腿一軟,整個人就“砰”地一聲坐到了地上。
……
山上都是樹,可這些樹都不能很好地擋住時明澈的身形,除了樹之外,可以用來擋住一個人的草叢也不是很多,所以時明澈不敢跟得太近,怕被發現。遠遠跟着的确不容易被發現,可是卻容易跟丢。
跟丢了之後,時明澈就不再亂走動了,他對這座山上的情況并不了解,要是把自己走丢了就糟了,何況這座山上還有一群綁匪在,他不覺得自己可以打得過那一群人,所以他選擇原路返回,下山去等着江平楚帶的人來。
他相信江平楚,一定會帶上人來的,也一定能找到他一路留下的花生瓜子,沿着這些記號來到這兒的。
天色漸暗,又下起了雨,上山的路也難走了起來,當時明澈和江平楚一群人找到位于山腰之上的小屋時,天色也已經黑了許久了。
這林間的小屋實在有些可疑,因此時明澈和江平楚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些綁匪的落腳之地。
因此他們決定現在周圍等一會兒,觀察一下情況再做決定。
巧合的是,兩個人剛做好決定,這小屋裏就突然亮了起來,并且還發出了一些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沒多久,小屋的門就打開了,推開門走出來的是一個男人。
江平楚眯着眼睛仔細辨認了一番,認出了這個人:“這不是我們在芳晚樓遇見的那個人嗎?”
這麽一說,時明澈也認出來了,只是這人之前見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卻是微蜷這身子,一手扶牆,一手捂着肚子,撐着傘一路顫顫巍巍地走進了樹林裏。
這邊這個才找到了合适的地方,把傘放在肩膀上用腦袋別住,正空出手來解腰帶,那邊小屋的門又開了,出來一個人也是一樣的動作,顫顫巍巍的。
“你也來了啊。”老六見着兄弟出來了,便揚聲打了招呼。
“诶,也不知道那臭丫頭給咱們下了什麽東西,我這肚子就沒消停過。”
“等我明早緩過來了,非得去把這個臭丫頭抓回來,好好收拾一頓才行,老子被他整成這個樣子,可不能白白吃了這頓虧。”
“還抓回來呢,我看懸,誰知道她跑多遠了啊,而且咱們這群人現在一個個都手腳發軟,頭暈拉肚子的,怎麽去抓人啊。”
“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上過幾回山?進了林子指定迷路,不把人抓回來,我咽不下這口氣!”
時明澈和江平楚對視了一眼,确認了兩人的想法應該是差不多的,他們口中的那個臭丫頭應該就是江承月了,并且江承月也沒有坐以待斃,想法子給這群人使了絆子,這會兒已經跑了。
跑了也好,只是希望江承月在這林中可以保護好自己,撐到他們找到她。
使了人悄悄靠近這兩個人,捂住了兩個人的嘴,把人控制了,帶到了離小屋稍遠一些的地方,分別問了話,知道了此刻屋裏每個人都和他們兩個人一樣,上吐下瀉、四肢麻軟無力。
既然如此,自然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使了人悄悄靠近小屋,透過窗縫仔細觀察了裏面,果然如此,時明澈便帶着人沖了進去,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驚慌失措況且又沒有什麽抵抗的能力,沒一會兒的工夫就把所有人都給控制住了。
“我二姐到底想了什麽法子啊,居然把這麽多人都給放到了。”江平楚看着眼前一個個慘白着臉,沒有半點力氣的人,感慨了一句。
“可能是給他們的飲食裏動了些手腳吧。”方才了解到江承月負責了這些人的飯菜,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攬下這件事情,肯定是有目的的,時明澈回答到,又對着給這些綁匪上麻繩護衛們叮囑了一句,“捆結實點啊。”
一個一個拿麻繩捆嚴實了,也問不出來更多有用的消息,江承月使了法子把人都放倒了之後,才偷偷逃走的,所以這些人其實根本就一問三不知,時明澈也就不再和這群人糾纏,留下了一群人看管着這些綁匪,等着天亮之後帶回官府去。他自己則是帶上一隊人馬,在小屋裏點了火把,就去樹林裏找人了,這黑黢黢的夜裏,他實在是不放心,也不敢多耽擱,生怕晚上一時半刻,江承月會碰到什麽危險。
傍晚的時候許如雪在老太太那兒坐了一會兒又陪着用了晚飯,同老人家說江承月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去請安,等到天黑之後才離開,也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許氏那兒。
江遠前些時候出去盯着找江承月的事兒了,這會兒不在,院子裏靜悄悄的,也就是蟲鳴不停,下人們都不敢發出什麽聲音,
“盼春,給我沏一杯濃茶吧。”許如雪揉了揉太陽穴,江承月出事之後她就一直沒怎麽好好休息過,外面的事情她幫不上忙,家裏卻還能使上一些力氣,老太太那兒要去找個借口圓過去,不然兩個姑娘都不過去,老太太該擔心了,家裏的下人也要約束,要是有個碎嘴的在老太太跟前說上兩句,老太太年紀大了,指不定會出什麽事來,。
江遠要抓着家裏的生意,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出什麽亂子,找人這件事情他更是要盯着,所以姑母許氏那兒,就由許如雪照看着了。
若是旁的什麽事情,按着許氏的性子,大概是可以有條不紊的穩住家裏,安排一切,可這次的事情不同于以往,事關自己的親女兒。
況且許如雪知道,姑母曾經還有一個女兒,若是還在,她見着應當是要叫一句姐姐的,那麽從小就是她們姐妹三個一起長大的了,只是可惜,那位素未蒙面的姐姐,生下來才幾個月,便生了一場大病夭折了,而許氏失去女兒之後,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後來把失去爹娘庇護的她抱了回來養着,又得了第二個女兒江承月,才走出來。許如雪記得那位姐姐的名字叫晚舒,很好聽,後來江承月出生之後,便順着這位夭折的姐姐的名字,取了月這個字,因着舒取自望舒,有月亮之意。
已經經歷過失去一個女兒的痛苦,這會兒又如何承受得住第二次?許如雪站在廊前,轉頭看了眼燈光微弱的屋子,嘆了一口氣,閉上眼雙手合十,朝着遠處祈禱了起來。
江承月一步也不敢停下,就算手上被林中的樹葉割開了口子,就算踩到了軟滑的泥摔在了地上,爬起來也繼續拼了命地往前跑去,幸好這會兒雨停了,月亮也出來了,雖然月光不是很亮堂,但多少還是能照到一些前路。
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