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面的衆人有些拘謹。
丹霞把拿在手裏的一封信交到了許如雪的手裏,才說:“剛剛這個小孩來咱們江家門口,門口的護衛本來想把他趕走,可他拿出了這麽一封信,護衛就趕緊帶着這個孩子和信來找了我。”
信封上是空的,什麽都沒有寫,許如雪看了看才看向那個孩子,問到:“這是誰讓你拿來的?要給誰?”
小乞丐有些拘謹,看着屋裏的人都盯着自己,就更加有些害怕了,攥着手指頭不敢說話。
許如雪看出來這孩子是有些害怕,便柔着聲音和這孩子說“你別怕,把你知道的跟姐姐說,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拿些好吃的,好嗎?”
“中午的時候有位夫人給我的,說讓我等到下午的時候把這封信送到江家來,随便給誰都可以,只要是江家的人就可以了,她還給了我一些錢,說來了江家之後,這邊也會有人給我錢的。”
“夫人?你知道那位夫人是誰嗎?長什麽樣子?”時明澈有些着急。
“不……不知道,我走在路上呢,她突然過來找的我,不認識她是誰,只是那位夫人很好看,不過好像家裏死了人,穿着一身的孝服,而且耳朵上還戴着一個綠色的東西,綠色邊上有黃黃的一塊,晃悠晃悠的,特別好看。”
很好看,一身孝服,耳朵上戴着一個綠色的東西,綠色邊上有黃黃的一塊……
江平楚眯了眯眼睛,想起來了一些東西,蹲下來對着這孩子問到:“你是在哪兒遇到那位夫人的,還記得嗎?”
“記得,在宿竹巷附近。”
這邊幾個人在詢問着孩子,那邊的許如雪已經打開了信封,拿出裏面的信紙展開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越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捏着信紙的手越來越用力,信紙都被捏皺了。
還是時明深注意到許如雪的情況,接過她手裏的信紙看了起來。
真的是綁架,要贖金十萬兩白銀……
許如雪覺得自己有些腿軟,站着都有些不穩了,後退了兩步,跌坐在椅子上,原本她還可以安慰自己,欺騙自己,可能是江承月迷路了,或者是她一時貪玩了,很快就能把人找回來的,可現在這封信,徹底把她的希望打破了。
這封信上面的每一個字都在真真切切地告訴她:江承月被綁架了。
幾個人都看了這信之後,也總算是确定了這件事情。
小乞丐不明白為什麽大家看了那封信之後就變得這麽消沉,伸出手指頭撓了撓額頭,這時候肚子也剛好開始咕嚕嚕叫了起來,就看向剛才和自己說話的漂亮姐姐,小聲問到:“姐姐,你剛才說會給我好吃的,我餓了。”
“餓了啊,好,我讓你邊上的姐姐帶你去吃些好吃的。”聽見聲音,許如雪才回過神來,和孩子說完,又對着丹霞說到,“丹霞,你帶這孩子下去,給他洗洗換身幹淨的衣裳,再讓廚房弄些清單的東西給他吃,別一下子給他吃油膩的,到時候把肚子吃壞了。”
“好。”丹霞記下了之後便拉着孩子下去了。
“這孩子口中的那個夫人應該就是柳娘。”等那孩子走遠了,江平楚才開口說了話,“柳娘的鄰居告訴我,她常年戴着一對碧玉墜子,不過那碧玉墜子好像摔壞過,拿去修補之後,上面便鑲上了金邊,就是那孩子口中的綠色邊上有黃黃的一塊。如此細節,不可能是巧合。”
江平楚便把自己之前在回來在路上遇到的那個送葬隊伍,那個女人也穿着孝服,耳邊戴着這麽一個鑲了金邊的碧玉墜子的事情都說了。
“柳娘送葬,那棺材裏面會不會就是劉福生?”江平楚有些弄不清楚了。
時明澈開口否定了江平楚的這個疑問:“不可能,劉福生一定還活着,如果劉福生真的死了,而且今天柳娘身後棺材裏面的人就是他,那柳娘應該是把劉福生的屍首領回去之後,将人下葬,然後變賣家産離開,而不是鄰居口中說的前些日子變賣了家財,這樣前後無法自洽,說不通。”
既然如此,那麽那個送葬隊伍一定有問題,許如雪便朝着江平楚說到:“你再仔細想想那送葬隊伍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江平楚只恨自己當時不知道,若是知道了,當時上去把人攔下來就好了,現在也只能拼命回憶當時自己見到的情況了。
不去回想還真不會發現這麽多問題,整個送葬的隊伍都十分簡陋,普通人家送葬是該有的習俗規矩都沒有,江平楚原本以為是貧苦人家,簡陋着辦,可柳娘和劉福生手上不會沒錢都如此地步,何況柳娘那對耳墜子價值不菲,體面的辦都夠辦上幾十次了。而且若真的是劉福生在那棺材裏,按着兩個人的感情來看,她總要流兩滴淚的,可柳娘一直都是只出聲不流淚,幹打雷不下雨,假得很。
這下好了,這送葬隊伍真的就是有問題了,柳娘救出了劉福生之後,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把江承月虜了,然後借着送葬,把人裝在棺材裏掩人耳目。
時明澈思索了一會兒,沾了茶杯裏的茶水在桌上畫了簡單的圖,才清楚看到,原來江平楚遇到柳娘的那條路,她們走的方向,是從宿竹巷出城,最近的一條路。
“一邊籌錢,一邊讓所有人都往這個方向去……”
“好!”
第 43 章
江承月被綁着手坐在窗邊,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薄霧把遠處的山都籠上一層醉意。自從自己被這群人帶到了山上的這座小木屋裏,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時間越久,她就越慌張,就算是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要理智,可那些不好的念頭也會一直冒出來,侵蝕她的冷靜與理智。
她也不敢睡覺,一直都緊繃着腦子裏的那根弦,生怕自己睡過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昨天晚上實在撐不住了,迷迷糊糊之間做了個夢,夢見家裏準備了贖金,可是劉福生收了錢之後卻沒有按照約定好地把她放了,而是把她帶到了一個懸崖邊上,然後伸手将她推了下去。
江承月清楚地記得夢裏自己掉下懸崖之後的那種感覺,腳下是一片虛無,眼前是越來越小的劉福生,他站在懸崖邊上,看着自己在的墜落,嘴角漸漸爬上了一個笑容,那個笑容很恐怖,仿佛在嘲笑她的癡心妄想,覺得他會放過她。
江承月被吓醒了,她越來越覺得如果自己不自救,最後就會像夢裏那樣,悄無聲息地死去,沒有人知道,在這望不到邊際的山裏。
外面飄來了陣陣飯菜香味,看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們在吃飯了,江承月苦笑着低頭看了看開始咕嚕嚕叫起來的肚子,大概是怕她吃飽了有力氣逃跑,所以這兩天都沒怎麽給她吃東西,每天只有一碗水和一個不算大的饅頭,這點東西也并不能抵多少餓,不過是避免她被餓死罷了。
算着時間,估計那個叫柳娘的女人要過來了,這兩天都是她拿着那饅頭過來的。
正想着,柳娘就出現在江承月的視線之中了,柳娘很好看,雖然現在一直穿着粗布衣裳,臉上未着粉黛,可依舊容顏姣好,雙眉彎彎,眸中含情,臉上微微有些圓潤,瞧着就是一個豔麗豐腴的大美人,這一天裏瞧着,江承月才知道這柳娘是劉福生的女人,柳娘還變賣了自己所有的東西,把劉福生牢裏弄了出來。
也不知道劉福生何德何能,能讓這麽一個女人對他如此死心塌地。
柳娘搬了一個板凳,安安靜靜地坐到了江承月的身邊,端着碗給她喂了一口水,然後撕下一小塊饅頭喂給她,等她嘴裏的都咽下去了,就再給她喂上一小塊饅頭。
直到整個饅頭都吃完了,柳娘都沒有說過話,最後把碗裏的水給江承月喂了,柳娘便起身準備離開。
江承月看着她的背影,開口說了一句:“謝謝。”
柳娘腳步微微一頓,可是也沒有說什麽,依舊往前走了。
這一句“謝謝”,江承月是真心實意的,只要他們願意,他們可以有一萬種方法來羞辱她,無論是精神上的,又或者說是身體上的,可是什麽都沒有,只是把她綁了扔在廚房,即便是變冷發幹的饅頭,也至少給她體面地果了腹。
外頭的幾個人吃飽喝足了之後,便開始閑聊天,想象着等之後拿到贖金之後,大家分了錢之後是逍遙快活的好日子了。
“有錢了,我就要娶個娘子回來。”
“你想要個娘子啊,我要去醉春樓去,看看那兒的花魁到底有多好看!”
“我要去芳晚樓聽書!這故事真有意思。”
“诶嘿嘿嘿……”
幾人談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