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功課都找不着了,他還以為是自西沒注意弄丢了,居然是在床底下,看來真的是自己錯怪自西了,繼續往下翻看,時明澈的眉頭越皺越緊,這頁有兩只王八,那頁有兩只烏龜,翻着翻着,還見着了在空白之處的“時明澈是大混蛋”,一本書被塗上了各種的花樣。
時明澈認不出那花樣出自誰的手,可是寫下的那幾個字,卻是認得出來,那是江承月的字,時明澈看得分明,他不可能認錯的,只是為什麽自己找不着的書裏面會有江承月的塗塗寫寫,難不成是之前在家塾的時候,她趁着自己沒注意,偷偷塗寫上去的?
想來想去,時明澈還是覺得這樣子的可能性最大,不禁笑了起來,看來自己當初真的是把江承月給惹毛了,她得有多讨厭自己,才做出了這種事情啊。
不過細想想,好像以前是挺惹人煩的,時不時就要去折騰一下江承月,非得把她惹毛了,弄到生氣了,才罷休,看來以後得注意些,不能再這麽幹了。
第 32 章
今天不用去家塾上課了,江承月原本想着可以好好休息一天,放松一下,也好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只是沒想到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打破了。
江承月還坐在桌邊吃着早膳呢,就見丹霞從外面腳步匆匆地進來了:“姑娘,李餘來了。”
“他怎麽來了?”江承月微微皺起了眉,有些詫異。
“說是有事情要和姑娘說,瞧他的臉色,大概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行,你領他去花廳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江承月自認不是個做生意的料子,也不是什麽聰明絕頂的人,實在想不出什麽更好的法子可以挽救一下這酒樓,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母親許氏聽,不過許氏對她接手鋪子之後的決斷與考量,一概都是不管,只讓她自己決定,因此江承月就這麽定下了。
趁着之前躺在床上休養的那段時間,她就把那位掌櫃劉福生給辭退了,然後把店面租給了別人經營,自己就收些租錢,至于當初的那位小夥計李餘,江承月看中他釀酒的手藝,便出了一筆錢,給他去開了個酒鋪子,專營釀酒,她就只管得些紅利。
雖說不一定是最好的法子,但這已經是江承月能想出來的最好的法子了,無論李餘那兒要多久才能收回本錢來,但是把鋪子給租出去,這租金卻是立刻就能收回來的,至少也是有些錢進賬,總要比酒樓之前那副死樣子好一些。
李餘在花廳裏焦躁不安,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心中滿是焦急,所以就覺得時間過得格外的慢,所以當他見到江承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終于覺得松了一口氣,趕緊行了禮說到:“二小姐,劉福生最近鬧事鬧得厲害,小的怕他狗急跳牆,惹出什麽事情來。”
“劉福生?他怎麽又開始鬧事了?”江承月才接過下人沏好端上來的茶,有些詫異,手上的動作也頓了一頓。
“二小姐,咱們這隐州城說大很大,但是說小也實在是很小,大家都在這座城裏混飯吃,低頭不見擡頭見,差不多相互都是認識的,而江家又是坐在首位上的,劉福生在江家的鋪子裏為着江家做事,大家看在江家的面子上,自然會客客氣氣地待他,就算他行事有些上不得臺面,可是如今您将他辭退了,雖然沒有明着說他犯的那些大錯,但大家也都不是眼瞎的人,何況做生意,一個個都是心明眼亮的人,也都大概能猜出來他是為什麽被辭退的。因此有人做些什麽事情,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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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沒有讓下人把他捆了扭送到官府去,已經是看在他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了。”江承月有些唏噓,之前有想到劉福生會遇到這些情況,不過也沒有太在意,畢竟她給了他一條生路,沒有下狠手已經是非常寬容了,“我原想着放他一條路,他離開隐州城,在別的地方,就算重新來過,也不會全然沒有機會的,他怎麽就非得留在隐州呢。”
“二小姐,他不是非得留在隐州,他是走不了。”李餘把自己打聽到的那些消息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劉福生以前就是賭坊的常客,那時候他還在為江家做事,加上他自己開的那間鋪子,所以手上的銀錢十分寬裕,可是被江家辭退之後,有不少與他有生意上往來的人見着他的靠山沒了,便抽手不再與他合作,甚至有那精明的人,抽手之前還坑了劉福生一大筆銀錢,劉福生手上的銀錢不夠了,周轉不過來,他自己的那個鋪子慢慢就出現了問題,失意之後,又去賭坊裏借賭澆愁,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欠了人家賭坊一大筆錢。
“如今那賭坊的人正是找他要賬的時候呢,怎麽會允許他離開隐州城,出了隐州城,人海茫茫,就跟一滴水進了大海一樣,哪裏還能找得着啊。”李餘補了一句。
聽到這兒,江承月的眉頭就皺了起來,沾什麽不好,要去沾賭,那地方十賭九輸,剩下一次能不能贏,還要看人家什麽心情呢,幸好把人給辭了,不然這人遲早要給江家惹出麻煩來。
只是,這劉福生現在就是個賭徒,江承月怕他腦子壞了,做出什麽事情來。
丹霞給李餘重新換了一盞茶來,聽着兩個人的談話,便問了一句:“這個劉福生鬧了什麽事情啊?”
“他覺得是我多嘴和二小姐說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才讓他被您辭了,又一點點淪落到現在這地步,便三天兩頭到我家去鬧事。”
“這人怎麽這樣啊,明明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我們姑娘沒有把他送去官府,他應該謝謝我們姑娘才是,怎麽現在還把錯怪到你身上去。”丹霞有些氣不過,這個劉福生實在是可惡,之前就貪了江家不知道多少銀錢了,現在還不知道收斂,“那……那你可得小心啊。”
“丹霞姑娘放心,最近酒鋪裏忙,我準備了一床被褥,直接在那兒歇息,不回家去。”
“那就好。”
話音才落下,外面就有小丫鬟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姑娘,咱們府門外有個男人,在鬧事情,好像就是您之前辭退的那個掌櫃,一直嚷嚷着要咱們江家給他一筆錢,不然他就沒了活路了。”
這劉福生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了,之前辭退他的時候就來上門鬧過一回,又去李餘那兒鬧,現在居然還有膽子來江家鬧事情,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聲道:“我當初就不應該給他留後路,應該讓人把他五花大綁扭送去官府,就憑他做的那些事情,吃幾年牢飯都是輕的!”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江承月現在也只能取了帏帽帶上,有叫上了一群家丁護衛,一起去了江家門口,去處理那個鬧事的不知好歹的劉福生。
等江承月帶着人走到江家大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那劉福生滿臉的憔悴,下颌上也布滿了胡茬,衣衫也不再是從前當掌櫃的時候那般光鮮亮麗,皺皺巴巴的,滿是淩亂,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小丫鬟進來報信的時候,李餘也在,所以自然是和江承月一起出來了,這會兒見着劉福生有些瘋狂的樣子,趕緊厲聲喝到;“劉福生!”
劉福生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轉身看了過來,見着了李餘,頓時就怒不可遏:“李餘你個小兔崽子,老子讓你在酒樓當夥計,給你發工錢,你倒好,背後捅老子一刀,踩着我上位,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李餘聽了這話沒什麽感覺,不過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罷了,不過其實劉福生說得有一點是沒錯的,他的确是在背後捅了劉福生一刀,然後踩着他上的位,不過他對此并沒有什麽所謂,畢竟劉福生一不占法,二不占理,怎麽着都是站不住腳。
可是江承月聽了這話,卻是被氣笑了,劉福生這話說的,就好像他自己是一個清白的無辜的受害之人,是被李餘捅了刀子,而她這個拍板決定辭退他劉福生的人,是個沒眼光沒腦子的傻子,明明他做錯了這麽多事情。
“劉福生,你說李餘在背後捅你一刀,可是他身為酒樓的夥計,歸根到底是江家的夥計,跟主家說明情況有什麽不對,你說你給他發工錢?連你的工錢都是我江家給你的,怎麽就是你給他的工錢了!”江承月站在大門門檻的後面,定定地看向劉福生,才說到。
因為江承月戴着帏帽,所以劉福生一下子沒能認出她來,聽見她說這話,心中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可是實話通常并不是人們想要聽到的,人們喜歡聽謊話,因為黃花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