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抱緊金主大腿(七)
“小劉,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郭導怒氣沖沖道,“為什麽試鏡會多個人出來,你們現在還早勸我去選這個新人,放棄李景炎。”
副導小劉昨晚去郭導家沒逮到人,今天一早就過來,專門等人齊了,一起拉到辦公室。面對郭導的指責,他低着頭道:“郭導,你還是先看一下。”他指的是交給郭導剪出來的視頻。
于雪也幫腔道:“是啊,郭導你先看一下再說不遲,副導的錯已經犯下了,您說的再多也彌補不了。但至少我們還是有收獲的,如果這個連城真的比李景炎還出色,而我們不選他,對這部劇也是一個缺憾。”
“這連城是什麽人物,一個走後門進來的,一個個的都幫他說話,給你們吃了迷藥了!”郭導被他們勾起了好奇心,将磁盤放進去,點擊播放。
飯店裏,蕭于雁和Mark的談話還在繼續。Mark不信蕭于雁的大話,道:“你就吹吧你,小心風大閃了舌頭。”
“最遲明天就能出結果,到時候自有分曉,”蕭于雁起身告辭,“謝謝你的款待,我要去找我的金主了。”
“慢走不送。”Mark拿起菜單,這麽會功夫,午餐時間都到了。
蕭于雁走出幾步又退回來:“還有件事,我能借個打車錢嗎”
“……”
蕭于雁借到了錢,死摳的Mark算好了路程,結合經驗剛好給他二十一元整。蕭于雁盯着出租車上的計價器,在上面的數字跳到二十一的時候趕緊喊停。司機被他的一驚一乍吓了一跳,不小心踩了個油門。
“幹啥子吓我哦,大馬路中間的,停啥子停!”
“大哥,俺只有二十一…”蕭于雁被司機大哥帶入。
“你早說嘛,沒錢俺免費載你一程!”司機特豪爽。
蕭于雁被好心的司機帶到公司門口,不管怎麽說對方都不肯收下他的錢,蕭于雁千恩萬謝的送走司機大哥,小心的把唯一的財産踹兜裏。
“這個連城的鏡頭感不錯…”郭導摸着下巴思考,“這邊,還有這邊,他走的每一步都恰好走到最合适的角度,讓焦點都放在他身上,整個畫面都顯得很和諧。他真的是個新人”
鏡頭感騙不了人,只有在攝影機前站多了,才能在演戲的時候下意識的将走位也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态。許多藝人都是要靠場外指導才能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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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搜了下連城這個名字,只有三部劇中出現過,都是小龍套,出場不過幾集的那種,”小劉回道,“我也确實沒有在電視上見到這張臉過,不存在改名的可能。”在場的人都是長期接觸影視的,不管好的差的資源都會看,看過的劇絕對比別人一生看的還多,這個人确實很面生。
“小劉,是誰把這個人交給你的”郭導好奇,這樣的人沒必要走後門,當初海選就可以進來。
“是,是賀先生…”小劉邊說,邊拿食指指着上面,臉色難看。
“賀先生…”郭導皺眉沉思,好半晌才道,“那,就他吧。”
蕭于雁踏進公司的一剎那就發現了氣氛的不對,原來總是人來人往的大廳空無一人,上班時間愛摸魚給男朋友發短信的前臺小姐恹恹的低着頭,連牆邊魚缸裏的金魚都躲進了草叢。一副山雨欲來的壓抑。
他走過去,敲敲前臺小姐面前的桌子,說道:“哎,怎麽一個人都沒有,這是要破産了嗎”
“欸,今天公司不營業,你有事沒事請改天再來!”前臺的職業素養都不見了,煩躁的對他揮揮手,趕蒼蠅似的,連眼皮也沒擡一下,蕭于雁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露出的那個甜美的笑容。
“我找人!”蕭于雁手掌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前臺是公司的門面,這個樣子賀知州什麽時候才能成為首富。
“找誰啊!這沒人!全…”前臺擡起頭,瞬間消聲,她跟鴨子似的叫了兩聲,然後激動的打開手機相冊,點開一張照片放到蕭于雁臉邊對照,“是你!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說到後面喜極而泣。
“能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嗎…”蕭于有不好的預感。
“你快去頂樓!賀先生在等你,麻煩你下次不要再玩失蹤了好嗎,我們玩不起。”前臺哀切的懇求,眼神後面包涵了多少心酸。
“我盡量…”松開她的手,蕭于雁安撫的一笑,轉身去坐電梯。
蕭于雁的心髒随着電梯的數字一跳一跳的,大金主找我的時候我沒有及時趕到,他以為我玩失蹤!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只有三十秒!
三十秒的時間很快過去,蕭于差點又想按下一號鍵離開這裏,幸好理智阻止了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早死早超生。
三十層整層樓屬于賀知州,電梯門打開正對面就是他的辦公室。整個樓層異常安靜,樓下的吵鬧聲不見了,門口的助理位置上也沒人,從進門到現在,蕭于雁只見過前臺一個人。
這些人都去哪了,蕭于雁不敢猜下去。
每靠近一步,蕭于雁就覺得他離死亡更進一步。雖然他沒有見過賀知州生氣的樣子,但聽過他的傳聞。
賀知州白手起家,憑借一己之力創造這個商業帝國,靠的不僅是他的才智,還有心狠手辣。對待敵人如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不給死灰複燃的機會。
賀知州辦公室的門敞開着,蕭于雁探了個頭進去,裏面沒人。他将視線移動到小隔間的門口,慢慢的磨蹭過去。門沒有鎖,蕭于雁盡量放晴聲音旋轉門把手,一股力道突然從門裏傳來将門打開,帶的他一個趔趄。
蕭于雁扶住站在門口的身影才勉強沒有摔倒,人影承受他的體重沒有一絲動搖,依舊穩定的站在原地。蕭于雁趁機捏了一把,這熟悉的手感,也就只有大金主了。他的西裝外套還穿在身上,沒有褶皺,在隔間裏也不知道幹什麽。
蕭于雁保持着挂在賀知州身上的姿勢,賀知州沒動作,不說話,也沒想着把他摘下來。
蕭于雁想過剛見面的時候幾種可能性,有賀知州逮着他劈頭蓋臉的罵的,有開打的,也有做少兒不宜的事的,就沒有這種一言不發的情況。
蕭于雁尴尬的打了聲招呼,打破沉寂:“嘿。”
“去哪了”
賀知州的的臉色難看的要死,黑沉沉的,眼裏透不進光,若隐若現的死亡的黑氣在周身缭繞,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聽不出情緒才是最可怕的,賀知州一般都是這麽對待敵人的,就連對待手下他都是直接表露情緒。
蕭于雁不想死無葬身之地,鼓起勇氣,吸氣吸氣吸氣,一鼓作氣,反诘問道:“我還想問你呢!昨晚你去哪了,我沒鑰匙,在外面睡了一夜,醒來差點被人撿去垃圾回收站!”越說,底氣越足,這錯的明明不是我啊。
蕭于雁明顯感覺緊貼的身體凝滞了一瞬,再接再厲:“昨天中午給的盒飯不知道有多難吃,我一口都咽不下,到現在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還要走過來找你,結果你就是這麽迎接我的,還問我去哪了。”蕭于雁都快把自己說哭了。
賀知州周身黑氣随着蕭于雁的話散去,臉色好看了不少:“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哦,我怕打擾你和小情人親熱,”蕭于雁委屈,“後來就沒電了。”
“哪有什麽小情人,養你一個都快養不起了,”賀知州掏出鑰匙,“這個給你。”
蕭于雁瞅着金主周圍的黑氣都消散了,膨脹起來:“不太好吧,我只不過是你包養的一個玩物,主人不在我有什麽資格進去。”
“哦,你這麽覺得嗎”
這,這個節奏不對啊…怎麽黑氣又聚集起來了…
“不是嗎,我倒是想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邊,別人可不這麽看。”
黑氣又開始消散,蕭于雁松口氣。
“不用管別人的想法,做你想做的事,”賀知州整理蕭于雁亂糟糟的頭發,“昨天的試鏡怎麽樣”
“哦,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現在你估計已經知道了。”
“不,我想親口聽你說。”
蕭于雁偷笑:“結果還沒出來,不過入選概率應該挺大的。”
“那我告訴你,郭導已經确定要你了。”
“真的”蕭于雁吃驚,“你怎麽知道的”
“剛得到的消息,千真萬确。”
“那太好了!”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消息落實的時候蕭于雁還是開心到飛起。
“你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飯。”
“其實,我也沒睡好,我可以睡一覺再吃…”蕭于雁內流成河,剛往肚子裏塞了一大碗面條,果然不能撒謊嗎。
“先吃再睡。”
賀先生,你是不是看出我的謊言了,可以不要用吃懲罰我嗎,是說話的時候帶着香菜的臭味這才洩露了秘密嗎,我以後吃完飯一定刷牙。
于是,得到消息回來的員工,再次看到大老板家的小情人腆着吃撐的肚子,扶着牆走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等再和白月光對手幾次,就都是娛樂圈的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