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新改了,因為覺得之前的調調不太對
部某處,說:“這裏有一個小孔,應該是針孔!他應該被注射過某種藥物!”
歐陽的目光緊緊朝這地方看了看,果真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針孔。于是,他的神情頃刻複雜起來,并輕嘆道:“時涵,你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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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時間內,林艾依舊是在忙碌和充實中度過,工作日認真上班工作,周末回父母家小聚,或者跟陳默默和趙萱去逛逛街,健健身,看看電影,做做美容。
一切似乎跟以前沒什麽區別,但內心深處的傷,依舊猶如午夜幽靈,揮之不去。
林豐華和張麗很奇怪女兒為什麽沒再和時涵交往,就總是追問。林艾最後說了句:“太忙了,很少約會。”
所以這句話之後,父母也沒再多問了。
這天,周學東指派林艾和陳默默去見一個大客戶,準備洽談新産品的推出市場事宜。對方很大方,邀請兩個小美女去一個叫鹿山灣的度假村去玩,一邊玩一邊商談合作的事。
林艾她們住的酒店在半山腰上,一眼可以看到大海,是真正意義的“海景房”。
到了酒店房間放下東西後,陳默默感嘆道:“這個合作方真是土豪呀!這次一定要趁此機會好好玩一場!”
按照安排,明天上午是自由活動時間,中午有個聚餐,下午才是商談合約時間。所以,林艾提出建議:“我們上午要不要去山上走走?”
也許,寄情于山水之間,才能讓自己郁悶的心情得到緩解。
陳默默欣然同意:“你要上天下海我都奉陪啊!走,順便幫你狂拍幾張靓照!”
在林艾這段失意的時間裏,幸好有陳默默陪着她,拉着她出去吃吃喝喝,沖淡她不愉快的回憶。盡管林艾還沒有完全從傷情中解脫出來,但對友人的關心,卻不能不說感動。
收拾好之後,兩個人就離開酒店往山道上走,沿着東邊走了一小段路。山路雖然談不上好走,但勝在風景很好,惹得兩個年輕女子頻頻自拍和互拍。
陳默默替扶着一株小樹擺姿勢的林艾拍了一張,說:“來,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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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林艾一轉身往山下望去,看到郁郁蔥蔥的樹林中有幾處紅色屋頂的房子,造型很大氣,就忍不住問:“這山下是什麽建築?”
陳默默走上來往下瞄了一眼,說:“聽說這山下有個療養院!都是市級以上官員和一些超有錢的人住的,一般老百姓都不知道這地方呢。”
林艾的目光一直盯着山下的紅色屋頂看,輕輕吸了一口山裏的清冽空氣,卻感到有些冷。畢竟是入了冬,山裏的氣溫偏低。
陳默默看到她鼻子有些紅了,就說:“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們慢慢走回酒店去吧?”
林艾将阿迪達斯抓絨衣的拉鏈拉緊,說:“那也行,确實有些冷。”
兩人就順着回路往回走。可是,她倆都沒看到掩藏在草叢中豎着一個小牌子,上寫:此處有山石滾落,請游人勿近!
因為她們沒看到這個牌子,所以竟不小心進入了危險禁區。
山坡上一塊直徑約有一米多的圓形山石突然滾落下來,并帶着一些小塊的碎石一起往下滾落。山石滾下去的方向,正是林艾她們要走的位置。
然而,兩個女子絲毫沒覺察到危險正一步步逼近。
走着走着,林艾突然停下腳步,拉住身邊的陳默默說:“有沒聽見一些聲音?”
好像是沙沙的聲音,似乎是風聲,但又不太像。
陳默默疑惑地搖搖頭說:“我什麽都聽不到。”
而就在這時候,那塊大圓石已經在她們頭頂極快滾落下來,即将在三四秒後就砸中她們。
但由于她們都沒有往後看,所以壓根沒意識到危險已經朝她倆邁開了腳步。
一個灰色身影陡然在林間穿梭而過,矯健而靈敏的動作驚動了幾只飛鳥。
随着一聲尖叫,林艾和陳默默都被一股看不到的強大力量推了起來,并分別往兩邊不同的方向甩了出去,撲在了草地上。
而那塊大圓石頭和一堆小碎石則從她倆先前站着的地方滾過,狠狠撞在了一棵樹上。那樹整棵樹身都搖晃了幾下,幸虧沒有倒下。
兩個脫險的女子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就從草地上有些狼狽地爬起身,帶着餘悸相望着,确定到對方都安然無恙才稍微放心。
陳默默顫聲喊道:“艾,你沒事吧?”
而林艾的目光已經轉到了林子後面,似乎在努力搜尋着什麽。
剛才那股強大的力量,一定不是正常情況,一定是有某種強大異能的人在附近。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熟悉得讓她幾乎窒息。
陳默默急忙拉起她,往回路上疾步走,喊道:“快走!這裏危險!離開這兒!”
萬一待會還有大石頭滾下來,也許她倆就沒那麽幸運獲救了。所以還是趕緊走為上策。
而回到酒店之後,林艾依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坐在床沿上發呆。
陳默默洗幹淨手拿幹毛巾擦着手,對她說:“我也感覺到剛才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倆好像被人推出去一樣,然後就獲救了。但是,你也別多想了,沒事就好!”
林艾卻低聲說:“應該是他。”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貫穿着自己全身上下,總覺得今天發生的事跟那個人有關系。
難道,他回來了?平安地回來了?就在自己附近嗎?
想到這裏,她眼內開始灼熱。
陳默默驚呆了,問:“是誰?”
她完全跟不上林艾的思路。
“時涵。”林艾閉上眼說。
陳默默打死也不信:“剛才的事跟時總監有關系?林艾,你是不是吓暈了?時總監怎麽會在這裏呢?他已經走了半年啦!”
林艾卻按着額角,蹙着眉說:“希望不是錯覺,但我覺得就是他,是他救了我們!”
陳默默卻覺得匪夷所思:“時總監怎麽救我們的啊?我們剛才身邊沒任何人啊!”
林艾卻望着她笑道:“你不會沒聽說之前我在瀑布上被時總監救過的事吧?”
“聽說過啊!就是聽起來有些玄乎,他們傳總監或許有超能力。怎麽,他難道真的是?”陳默默說到這裏臉色微變,然後坐下按着林艾的肩膀,低聲問,“他到底是什麽人?”
林艾覺得這個時候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就苦笑道:“其實時總監不是人類,他是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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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的洽談會進展順利,并約好了簽合同的時間。事畢,林艾和陳默默回到酒店收拾東西,準備回市區。
陳默默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說:“老板說,他會和合作方親自約定時間的,我們這次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而林艾先收拾好了東西,說:“默默,你先回市區吧,我想留在這裏。”
陳默默表示驚異:“你想留在這裏找時總監啊?可沒線索你怎麽找啊?”
聽到時總監是外星智慧生物的真相後,她一開始确實不敢相信。但林艾列舉了一些具體事例後,她也不得不接受了這個說法。
林艾卻說:“我會想辦法的,确實找不到,我自然會回去。”
陳默默拍拍她的肩,然後握起她的手嘆道:“我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你确實沒有走出陰影,但是你也別太操勞了。如果昨天在山上救我們的确實是他,那麽說不定真的會找到。”
林艾笑了笑:“我有種感覺,他應該就在附近。這或許就是第六感吧。”
☆、回來(2)
陳默默又蹙眉道,“可是,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時總監既然是外星人,那麽你那麽喜歡他會有結果嗎?你想過接下來的問題了嗎?”
畢竟是跨物種跨星球,兩個人到時候該怎麽在一起生活?這才是最必須面對的現實問題。
林艾卻說:“我還沒想到那麽遠。我現在只想見到他,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事。”
只要知道他目前還平安無事,只要她能親眼見到他,輕輕握着他的手,她就心滿意足了。
陳默默見她表情執着,只好說:“那你保重,我先回去了,有事電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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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走進療養院安靜敞亮的大廳,心跳有些激烈。她無從猜想,在這裏會否見到她最想見的人?
內心有股時而強烈時而微弱的電流,似乎和這裏的某處電波産生着一種若有若無的感應。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奇怪,尤其是女人。一旦找到了某種被稱之為直覺的東西,就會孜孜不倦地朝着某個方向無悔地走下去。
林艾便是如此。
她走到前臺,很有禮貌地詢問那裏的當值護士:“請問,這裏有沒有住着一個叫時涵的病人?”
她不知道這樣詢問妥不妥。
而護士一臉疑惑地搖搖頭:“沒這個人啊!”
林艾大感失望,又說:“就是幾天前或者昨天入住的,真的沒有嗎?可否幫我查一下記錄呢?”
護士見這女孩锲而不舍,雖然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卻也感到有些詫異:“真的沒有你說的這個人,小姐。”
而這時,一個身穿灰色西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走過前臺,目光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林艾。但是,當他看到是她後,臉色微變,就快步朝電梯間走去。此人正是歐陽海文。
但林艾沒有看到他,而是沮喪地轉身離去。
走出大堂後,她擡頭望望灰藍的天空。
難道就這樣放棄了嗎?她堅信,昨天在山上救她和陳默默的人必定是時涵無疑,一定不會是其他人。而且,他也一定在附近。而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這個療養院了。
但是,這裏的人說沒有接到這個人入院,那她該怎麽進去找呢?
如果他不在這裏,又會是哪裏呢?
她突然靈機一動,拿起手機打了歐陽海文的號碼。
那邊是歐陽海文的聲音:“喂?小林啊!”
林艾有些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歐陽叔叔,打擾您了!方便說話嗎?我有點急事想問您。”
歐陽笑道:“你說你說。”
林艾感到心頭隆隆地劇烈跳動,說:“我……我好像發現時涵出現了,請問你有見過他麽?”
那邊是寂靜的幾秒鐘,之後才說:“小林,你親眼見到他了嗎?”
林艾的語氣确實越來越焦急:“沒有!但我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他就在我附近!我現在鹿山療養院裏,可這裏的人說沒有接時涵這個人進來住。歐陽叔叔,如果您知道些什麽,請一定不要瞞着我行嗎?”
那邊的歐陽又是沉寂數秒,然後清了一下嗓子說:“小林,你站在原地別動,我去找你。”
“你也在附近嗎?”林艾感到震驚。
歐陽笑了笑:“是的。”
林艾握着手機的手在輕輕顫抖,呼吸也趨向急促。顯然,歐陽海文是知道某些東西的,更有可能的是,他已經見過時涵了。
心潮翻滾不息,她無法讓自己平靜。
下一分鐘,她會見到那個讓她度過了一百多天備受煎熬的難眠之夜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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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艾沉浸在自己無窮無盡的思緒當中時,歐陽海文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小林,你怎麽會在這裏?”
林艾這才看到身後的歐陽,心底複雜的情緒重新翻掀,就說:“我被公司派到這裏談公事。”
歐陽微笑着點點頭,“那你怎麽會猜得到時涵在這裏?”
林艾只好跟他說了昨天早上在山上遇險被神秘人救下的事。完了,她說:“難道這不是時涵出現的證明嗎?”
歐陽的神情陡然嚴肅無比,輕嘆道:“姑娘,現在你不能去見他。”
林艾聽了這話再也無法平靜,幾乎要上前拉住他了,說:“這麽說,你知道他在哪裏了?他是不是就在這裏?請你告訴我!”
看到小姑娘因情緒激動而發紅的小臉和那雙溢滿期待的眼睛,歐陽神色變得越來越複雜,說:“我知道你心裏難過。沒錯,時涵就是在這裏。但是,你這個時候不能接近他。他目前情況很不穩定,需要靜養。昨天他突然跑出去也是吓了我一跳,唉!”
林艾眼圈一熱,用發抖的聲音問:“那你可以告訴我,他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坐在療養院院子裏的石凳上,林艾聽着歐陽闡述的關于時涵歸來的一些情況。
當時,海邊的漁民打漁時救了一個□□上身的男人。把他拉上岸之後發覺他仍有心跳和呼吸,就送到鎮子上的醫院。可是,這個男人古怪得很,蘇醒之後兩眼大發綠光,還狂性大發,幾名醫護人員好像中邪了一樣,莫名其妙的摔倒了,還摔爛了許多醫療器械。
于是,醫院裏一片大亂,不敢再留這個怪人在這裏。院長當機立斷,叫人把這個怪人關起來,并打電話詢問上面的領到,請求專家前來查看這個男人的“癫痫症”。
正巧,歐陽海文接到了這個消息,當下就判斷這個怪男人是不是時涵?他立刻趕赴這個小醫院,看到了所謂的怪人。果然正是時涵。
于是,歐陽立刻打電話跟上面的領到簡單說明情況,說有個病情特殊的病人需要接受治療,自己要帶走他。并一層層往上找關系,讓他們允許這個病人在一個安靜的、條件好的、不受打擾的地方接受治療和休養。
為此,歐陽本人也是不勝餘力,争取到了讓時涵安靜休養身體的機會。
但是,經過一系列檢查,他發現時涵目前的身體狀況很不穩定,自身控制超能力的意志力大為減弱,時常會不受控制地傷到身邊的人和物體,所以這也正是前面醫護人員所說的“狂性大發”。
“一旦發作的話相當可怕,兩眼發光,渾身異常興奮且無法控制,會傷到身邊的每個人,而發作之後他會暈厥。這幾天,他的飲食也很不行。我曾經試圖跟他交流,問他之前發生了什麽?他就說被人注射了某種東西。我懷疑,他之前一定被人狠狠折磨過身體,甚至摧殘過意志。我十分擔心他被注射的東西已經導致他身體的機能發生紊亂而不受控制。但我無法一下子檢查出他被注射的是什麽物質,畢竟那應該不是來自地球的東西。”
林艾已經滿眼淚汪汪的,心裏一陣陣刺疼。等到歐陽說完時,她用哀求的語氣說:“叔叔,讓我跟他見一面行嗎?我不會打擾他太久的,我只想看他一眼,就一眼。”
只要親眼看到他目前是什麽狀态,讓自己心安,就足夠了。
歐陽望着小姑娘令人憐惜的小臉,終究是無法拒絕,就輕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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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了個熱水浴的時涵坐在窗前,端起一杯鮮榨的橙汁喝了一小口。
一個星期之前,他從冰冷的海裏被漁民發現并救了起來,再轉到了這家豪華的療養院裏。如果沒有歐陽海文相助,他恐怕如今還被關在小鎮的醫院裏或者被當成精神病人扔進精神病院。
放下杯子的那一刻,房門被輕輕推開。之後是歐陽走了進來,而時涵卻清楚地看到了歐陽身後那一個嬌弱瘦小的身影。
他的肩膀輕輕顫動了一下,心裏的某根血管也随之抽動起來。一種輕微的疼痛掠過他的心頭。
歐陽走上前溫和地問:“時涵,你醒了?”
時涵輕輕點頭,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個嬌小女子的身上。她的嘴唇輕輕顫動,臉上蒙着那種就要立刻爆破的痛意。
她終于見到他了。半年來一百多天的刻骨思念,終于換來今天的畫面。雖然和她預想當中大不相同。但是,他終究是他,是她之前為之傾倒的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
完全撇開歐陽在身旁,林艾邁開腳步,不顧一切地伸手抱住坐着的男人。
此刻,時涵身上的溫度是那麽真實,以及他呼出的氣息也是那麽溫厚有力。這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她還是不争氣地哭了起來:“時涵!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時涵卻一動不動地任由她摟着,目光內情緒翻滾,波濤明滅。而歐陽則輕嘆一聲,說了句:“我在外面守着,有事再進來。”
林艾還是把臉緊緊埋在時涵寬厚的胸膛內,啜泣着說:“時涵,我好想你!你終于回來了!”
還能在他懷裏哭泣,被他懷中溫暖強大的氣息籠罩,她真的感謝上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會陸續揭曉時總監到底和溫卓發生過什麽?還會牽扯到什麽事?時總監的妹妹又去哪裏了?
妹紙們耐性點看,劇情會慢慢鋪開的哦!感謝不斷冒泡的妹紙,你們多留言我就越亢-奮!吼吼!
☆、失控
男人終于開口:“林艾,我也沒想到會再見到你。”
林艾這才意識到這不是哭的時候,就從他懷內擡起頭,望着他那依舊英俊但明顯是瘦削下去的臉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麽?去過哪裏?”
到底是什麽人把他帶走了?
時涵深邃的眸內泛起一陣苦楚,然後低聲說:“我去見了一次溫卓。”
“然後呢?他把你怎麽了?石頭呢?”林艾又急忙問。
時涵低下頭,眉宇間是一抹不堪回首的苦楚:“石頭已經被他奪走了。”
林艾吓了一跳,然後說:“那他們是不是就放棄對付你了?”
溫卓拿到了石頭,事态接下來也許會朝着意想不到的趨勢發展。但是,時涵還能活着離開,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時涵的臉突然蒼白起來,呼吸也漸漸急促而粗重,拳頭也緊緊握起。他突然狠狠一錘椅子的扶手,吼道:“我太沒用了!我沒法完成任務,我沒保護好能源!”
林艾吓了一跳,然後按着他的手勸道:“時涵,沒事的!你已經很努力了,你別多想了!你平安就好!”
時涵卻回頭寒厲地盯着她,用力地說:“可是整個尼斯星球的人怎麽辦?他們将成為溫卓的試驗品,而且我親手研發的能源将會是引發星際大戰的武器!”
林艾急得流出眼淚來,就伸手重新抱住他說:“那已經不是你的錯!是溫卓太兇殘了!”
時涵突然大吼一聲,并用力掙脫她。
他的力氣出奇的大,一下子就把林艾甩到了三米之外。她的身軀撞在了雪白的牆上,頭也撞擊了一下,疼得她尖叫一聲,并跪在地上。
而時涵這時候卻更令她驚駭。他的雙眼閃耀着綠光,拳頭緊緊握着,連骨節的吱吱聲都能聽得到。他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好像被高壓電流擊打着一般,臉上是那種近乎扭曲的痛苦表情,嘴上不斷發出那種令人震驚的低吼。
時涵好像是下一秒就要摧毀萬物、滅絕衆生的魔王一樣,令人驚恐萬分。
“時涵!”林艾喊道,并顧不得身上的疼,強撐着站起來試圖上前。
但是,這時候房間裏的一切都旋轉起來,好像卷進了一股旋風裏一樣。窗簾呼啦啦地掀起,床上的枕頭杯子床單也全都飄在了空中不斷旋轉,而那些杯子、水壺等東西也在空中轉來轉去,哐哐作響。
而天花板上的燈管很快砰一聲的碎掉,緊接着玻璃窗也砰砰砰地碎掉了,碎片在空中飛轉,讓人觸目驚心。
而林艾也發現自己開始站立不穩,好像整個人都被一只隐形的大手往上面扯一樣。她趕緊用手扶着牆壁以便定住,大喊:“歐陽叔叔!你在哪裏?”
歐陽海文終于沖了進來,也被眼前的一切震驚,就喊道:“時涵!時涵!放松些!深呼吸!”
而導致一切可怕變化的那個力量驅使者聽到這話後,頭微微往上昂起,閉上雙眼,握着的拳頭才漸漸放松。
而歐陽海文也克服強大的磁場,艱難地邁進,試圖靠近他。但就在這時,時涵重新睜開綠光迸射的眼,伸出雙臂,重重地跺了跺腳,一股強大的暗力再次迸發。歐陽整個人被狠狠甩了出去,并牽連到了林艾也一道被飛了出去,兩個人都被甩倒了房門口的地板上。
而這一切之後,時涵的身軀重重地摔在了病床上,猶如青山傾倒那樣有力。正如歐陽所言,他發作之後就暈厥過去了。
歐陽急忙扶起渾身吓得發抖的林艾,問:“孩子,沒事吧?”
林艾含着淚望着房內一片淩亂的一切和床上一動不動的男人,痛楚地說:“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歐陽嘆道:“我說過了,時涵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也就是說,他的身體機能被損壞,不能自如控制自己的異能,所以才會傷到旁人!”
林艾卻拽住他的手臂說:“歐陽叔叔,你會有辦法救他的吧?”
這個時候,能寄予希望的也只有歐陽了。
歐陽苦笑着點點頭:“我盡量。但是他目前的身體情況很複雜。”然後,他又說,“你這段時間還是少來或者不來,他總是這樣,是會傷到你的。”
林艾卻一臉倔強地說:“不!我會陪着他的!我不怕被傷到。”
“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時涵?就算他是個外星人,甚至是個危險的外星人,你都喜歡他?”
林艾坦然地笑了笑:“我已經無法往回走了!時涵是我除開父母之外最珍愛最不願放下的人。他一次次救我于為難中,如果不是他,我好幾次活不成。不,就算不是他救我幾次,我仍舊會被他所折服。他是我見過的最強大也最男人的男人。”
淚水落下,卻在這一刻顯得格外華美。
歐陽感到驚喜卻又有些擔憂:“有勇氣!但是,這條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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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艾遞給周學東一份剛做好的計劃書時,他的手卻輕輕按在她雪白的手背上,沉聲說:“我已經什麽都知道了。”
林艾有些無精打采,但少不了強打精神說:“知道什麽?”
周學東的臉色頃刻怪異起來,“時涵是外星來客。默默告訴我的。”然後他松開手,又問她,“你是不是見到他了?”
“是的。”林艾也不顧忌什麽,如實說出。
她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只是希望能出現奇跡,時涵的身體狀況能逐漸恢複如初,不再不受控制地“狂性大發”。
周學東急忙站起來問:“那他在哪裏?情況怎麽樣?”
林艾低聲說:“他的身體不太好,需要人照顧着。”然後又說,“我先出去了,老板。”
周學東卻把她叫住:“他回來了,你是不是打算還是跟他在一起?”
“那是我的私事。”
“可是,你怎麽能跟一個充滿危險的外星人長久相處呢?他有異能,身體也跟我們人類不一樣,動不動就變來變去飛來飛去的,你能吃得消?林艾,不僅僅是因為時涵是我的情敵,而是站在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你一個人類怎麽跟一個外星人生活?你不覺得可怕嗎?”
林艾心底苦笑幾聲。是呀,也許換了誰都會質問一千次:你一個地球人和一個外星生物怎麽相處嘛?都說南北兩地的情侶難相處,跨國的夫妻就更難融合了,而她和時涵卻是跨星球啊!
這确實很高大上是不是?但是現實是殘酷的呀!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尖,笑道:“我還沒想那麽遠,但我真的認為,我這次真的是愛上了。愛上的感覺是很難說服自己放棄的,我一雙腳都陷進去了,你叫我怎麽拔出來?”
周學東這時候本想說:妹子你那麽癡情你爸媽造嗎但想想,自己還不是一樣傻氣?
但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一心以為自己所做的都能感動到她,但沒想到只感動了他自己。他不過和她一樣,癡癡地等待某個轉身,等待某道灼-熱的眼神。
但是,等得到嗎?每件衣服都有模特兒,但不見得每段感情都有土壤可以落下,讓它茁壯地萌芽、生長,開出幸福的花。
周學東慢慢走上前,一手輕輕搭在了林艾瘦弱的肩上。她最近越發的瘦了,瘦弱得他都感到隐隐的心疼。她這麽一個嬌弱無力的小女子,難道不需要一個溫暖的胸膛去呵護她,難道不需要一雙強勁的雙臂去環抱她?
他有些情難自制,就忍不住伸手去将她摟住,喃喃說道:“林艾!難道我不能好好照顧你嗎?時涵他做不到的,我不可以做嗎?”
林艾覺得心裏紛亂無比,就趕緊推開他說:“學長!如果你還當我是你朋友,請你別這樣!”
她知道他心疼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對她有着滿滿的期待。但是,她不想這樣繼續浪費他的感情和精力,因為他是她最關心的一個異性朋友,她一直視他為兄長那樣尊敬,她不想看到他在錯位的感情之路越走越遠失去方向。
“可是,時涵他會接受你嗎?就算你願意接納他,那他呢?林艾,你會不會過于自私了一點?你想過時涵個人感受沒有?”
林艾有些無力地垂下手,笑了笑:“我當然會聽聽他內心最真實的感受,如果他願意的話。”
能聆聽來自時涵內心最深處的心聲,清楚他一直以來對她的感受,是她最迫切知道的。她艱難地一步步向前邁進,就是為了抵達他內心,去觸摸他最真實也最願意展現的內在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總監發作的時候是有些可怕,這也顯示了下面故事的發展主線:女主如何克服這種強大差異,和一個跨物種生物相愛呢?
☆、愛神1
雖說歐陽海文叮囑過林艾最好不要去看望時涵,但是倔強的林艾不是一般的固執,每次來的時候她都會對歐陽和他的助手開玩笑地說:“反正我下班閑着沒事。”有時候她還會帶些小吃去“賄賂”歐陽的年輕助手小韓,那小夥子只能對她越來越友好了。
不知不覺,時涵已經在療養院裏待了半個月了。
但這半個月裏,歐陽和其他醫護人員都不讓林艾靠近他。對此,林艾也漸漸習以為常了。也許,歐陽有他自己的理由和苦衷,不讓林艾靠近時涵是因為确實沒有消除危險因素。
這天,歐陽對林艾說:“時涵的飲食恢複了一些,但是他身體的反應依舊沒太大好轉,對超能力的使用依舊會失控。”
林艾聽了這話,帶着調侃的語氣說:“那他以後該拿多少錢去賠那些摔壞的東西啊?”
這段時間她也學會了調節心情,讓自己盡量快樂一些。畢竟,時涵已經回來了,這已經值得慶賀。她不能再沉湎苦海,應該打起精神來。
歐陽呵呵笑了兩聲,說:“我們不讓你見他,你可以諒解吧?主要還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這也是時涵個人的要求。”
林艾笑着點點頭,但很快眼圈卻紅了:“其實我真的很想很想天天見到他。”
思念像毒蛇纏着她,總也擺脫不了。
歐陽又蹙眉說,“時涵說,他被注射的東西是一種很強大的毒素。”
林艾急忙問:“那麽嚴重?到底對他的身體産生了什麽破壞呢?”
歐陽的神色有些嚴肅,“時涵的血液成分跟人類沒太大區別,也是由血漿蛋白、脂蛋白、有機鹽和一些激素組成。但是,我們檢查出來的結果顯示,時涵血液中的抗體和血清已經遭到了損壞和一些變異。如果人類中的血液抗體發生變異就有可能患上艾滋病,但時涵和人類不一樣,所以我猜測這樣的變異是導致他身體機能失控的主要原因。”
林艾越聽越擔憂,心裏越沉重:“那是不是沒可能徹底恢複了?”
根據目前的醫療水平,時涵這種複雜的情況到底有沒有可能恢複?如果不能恢複,那他以後永遠都要遭受身體的折磨嗎?
歐陽輕輕拍拍她的肩膀,說:“別太擔心,我們會想辦法的。時涵的身體素質非常強,他會克服難關的。”
這時,病房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林艾和歐陽都同時往那邊看了看。時涵身穿質地講究的淺灰色家居服,穿着拖鞋走了出來。
當他的目光落到林艾身上時,還是不由微微訝異。
歐陽朝林艾輕輕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別說話,就站起來對時涵說:“時涵,你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時涵側頭輕輕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的,今天天氣不錯。”
外面陽光和煦,風也不大,适合散步。
歐陽笑問:“要不要小韓陪你去?”
時涵微笑拒絕:“我一個人就行。”這時,他那深邃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轉回了那個嬌小女子的身上。她正低着頭,拿着手機看,應該剛好有人發短信來。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心底卻被一陣淡淡的憂傷籠罩着。
不知道是誰給她發信息呢?因為她嘴角翹起,應該在笑。
是誰讓她那麽開心?是那個周學東?
他心裏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不高興。
而歐陽就說:“那好,你小心點。”
時涵也急忙收回目光,淡淡笑道:“歐陽,這段時間你最辛苦了。我會想辦法控制自己的情況。”
而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