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走了淩舉言和十七之後,阮古墨心內很是感慨的吃了頓飯,不知為何長籲短嘆,輾轉反側後艱難的入了睡。
哪想到,竟然夢見了崔元寶。
啧,倒是夢裏看起來可愛一些。
阮古墨迷糊的想着,被什麽念頭驚醒下,幹脆翻身繼續陷入到了夢境裏。
崔元寶也沒有對他說什麽,只是對着他笑着,在前面跑着,他在後面認真的追着,只是怎麽追都追不上而已。
大概是追着崔元寶太久了,他又在兜兜轉轉在滿世界的找茅廁。
崔元寶依舊站在他不遠處,對着他笑着。
明明夢裏可見的髒亂的屎尿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一種情緒了。
該叫什麽心情呢。
突如其來的尿意,讓阮古墨有了清醒的念頭,被他用力的按壓了回去,他不需要。
繼續回到夢裏的阮古墨,認真的想着,是什麽念頭呢。
會是什麽念頭呢。
意識朦胧的清醒的阮古墨,仍是在想着夢裏的問題,是什麽呢。
倏然間,阮古墨驚坐起,神情古怪的僵硬坐着。
沉吟片刻後,仍是不敢相信的伸手在被子下摸摸探探,雖然摸到了什麽,仍是不确定的想要确定着,然後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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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
阮古墨無法相信自己,竟然能…
只能低聲掩面嘆息了。
雖說自小被人伺候慣了,可這種事當真是頭一次,阮古墨也不好叫婢女收拾整理,一是不想丢了面子。二者,若是被知道了,總歸是說不出的尴尬了。
阮古墨望向窗外,看着時辰已過了早飯時辰,阮古墨觑得窗外人跡尚少,抱着褥子,一路鬼鬼祟祟,蹑手蹑腳的走到了井水旁,恨不得直接扔到井水中淹沒罪證。
阮古墨哪裏懂怎麽浣洗,索性直接扔在了井水旁的石階上,端起別人打出來的一桶水,不管不顧的澆下去了,泛起的水花弄得自己的衣裳也跟着濕了。
阮古墨很是懊惱,伸出腳用力的踹着褥子,想要一解心頭之憤。
這叫什麽事!都怪那個崔元寶…
“你在幹嘛?”
崔元寶神情古怪的端着盆子看着阮古墨,阮古墨心內發虛,腳底發滑,差點摔下石階。
“你管我幹嘛?”阮古墨虛張聲勢着。
崔元寶嘆了口氣不想和他計較,他只是過來打水的,卻看見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端盆水澆濕褥子,繼而憤恨的踹着。
若不是他知道這是小少爺的東西,還以為誰得罪了他,東西才受了罪。也不明白小少爺還想不想要這個褥子了,竟然這麽浣洗,但總歸天氣微涼,弄得自己渾身是水的小少爺,該回屋去換衣服了。
“褥子不是踹的方式洗的,況且你鞋底髒,必定會将它弄得更髒的。何況褥子是要貼身的,你這樣的洗,莫不是你不打算要褥子了?”崔元寶蹲下身子,将褥子收斂在井水旁的盆中,擡起頭認真的問着。
阮古墨莫名的心慌意亂,左右盼顧的不想看着崔元寶。
“誰說我不想要了?我只是,只是不會洗。”
“那我給你洗。”崔元寶退步了,用溫和的商議口吻道:“你回屋去吧,衣裳弄濕了,會着涼的。”
阮古墨的臉頰突然泛起緋紅,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轉身回屋想要換衣服,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然間回頭,正見崔元寶從井裏打出了水,倒在了盆中,伸手想要将褥子抖開浣洗。
阮古墨驚的變了語調:“放下!”
崔元寶不明所以,仍是聽話的放下了手中的褥子,再退後兩步。
阮古墨再三斟酌後,繼續道:“等我換了衣裳出來,我要看着你洗,誰知道你會不會怎麽對待我的褥子。”
崔元寶無聲的嘆息,在阮古墨目光炯炯之下,放下了盆子,退後三步,再舉起雙手。
阮古墨不确定的再三确定着,三步一回頭,五部一張望換來了崔元寶沒耐性了的白眼,阮古墨一溜小跑的回了屋子,用了最快的速度脫下來外裳,甩下褲子,再來不及換一條新褲子,光着腳踩着謝,裹着幹淨的外裳跑了出來。
崔元寶果然乖乖的站在原地,一點點都沒有動過,對此阮古墨很是滿意。
“這才聽話嘛。”
崔元寶無可奈何着:“你連衣裳都沒有穿好。”
面對崔元寶伸出的手,示意他過去幫他系好帶子,阮古墨鬼使神差的靠近了崔元寶,任由他随意折騰,心煩意亂的心思根本不在原地了。
阮古墨的目光向下斜睨,正見崔元寶白淨的後頸,微微的碎發,和淡淡的皂角味道。
陽光散落,映照着皮膚格外的光滑誘人,令人魂不守舍。
阮古墨情不自禁的低頭再低頭,不受控的愈發靠近崔元寶的頸側,用力的嗅着。
萦繞在耳邊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讓全神貫注的崔元寶回過神來。
猛然驚覺阮古墨靠的這樣近,崔元寶很是尴尬的想要想要佯若無事,閃躲着阮古墨的目光,幹巴巴的笑着:“你怎麽了?”
“你身上…挺香的…”
“可能新洗的衣裳的味道吧。”崔元寶退後幾步,反複的搓着手指,勉強笑着:“我給你洗褥子了。”
所有不堪而言的念頭,竟然傾瀉而出了。
阮古墨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胯間,轉念又想着,何必呢。
褥子早已被水濕透,想必崔元寶也看不出是有過什麽痕跡吧。
不過看出來又怎麽樣呢?阮古墨理直氣壯的想着,夢是他的。
他不說,誰知都發生了什麽。
阮古墨惡意的想着,看上去自己平靜自若着,可崔元寶哪知道他想了什麽。
崔元寶坐在最下的石階上,坐着浣洗方便,沒有絲毫猶豫的動作麻利開始幹活。
看着崔元寶利落的動作,認真的洗洗刷刷,仿佛早已忘記了身邊另有人的存在,阮古墨鬼使神差的在他身旁,靠上幾階的石階上席地而坐。
崔元寶回眸抿嘴笑着:“小心着涼。”
“我才不怕呢,有什麽好怕的。”阮古墨咕哝着,歪着頭看着崔元寶清瘦的手腕,在碩大的盆子中浮浮沉沉,專心的一點點搓着褥子。
阮古墨看得無趣,又舍不得走,懶洋洋的将雙臂撐在身後,雙腿打直在了崔元寶身邊。
微風輕拂,微微掀起了阮古墨的下身的外裳,忙的滿頭大汗的崔元寶,側臉擦汗的時候,能夠看得細微。
看到了阮古墨兩條白腿随風若隐若現着,時而直白的明晃晃格外勾人,崔元寶下意識的吞咽下口水,想要歪過頭去不看,繼續專心幹活,不知為何不受控的目光往過飄着。
崔元寶有些惱了自己,偏生罪魁禍首好似一無所知。
再也沒了什麽心思繼續幹活,崔元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反複的想了又想後,謹慎道:“少爺,來往的人不少的,你多少注意些。”
看着崔元寶似乎有所羞澀,阮古墨格外開心,越發的大咧咧的将腿伸直,狀似無所謂道:“怕什麽?被人看又不會少了一塊肉。”
淡淡的紅色慢慢的侵染上崔元寶的頸側,一點點的暈染開了。
崔元寶只覺得渾身發燙,任憑井水再冷也無所謂了。
看着自己身邊奮力洗褥子的崔元寶,阮古墨心情甚好的露出一口白牙,笑得開懷。
再也不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