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行
祁浔擡眸冷面刺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磨蹭。
拾翠這才硬着頭皮說了出來,臉漲得像熟透的柿子。
“娘娘命奴婢去請個……曉事嬷嬷來。”
這話倒也着實驚了祁浔一下,握拳掩在鼻下虛咳了一聲,以做遮掩。
高門貴女出嫁前母家往往都會悄悄請個曉事嬷嬷來多少提點一二,像加入這種侯門王府依着規矩都有專門的嬷嬷婚後教習些門道和規矩。但大多是長輩要求或是依着規矩行事,哪有姑娘家自己提出來的。
着實羞臊。
想想她成婚那夜的笨拙樣子,出嫁前定是沒人教過的,嫁過來後,唐窈身份特殊,沒有祁浔的指令,誰也沒多事特意來這一趟。
只是明明前幾日還被她拿話撩得惱羞成怒的,怎麽臉皮就突然厚起來了?祁浔用指尖摩挲着眉頭思索着。
“那嬷嬷的身份可有異?”
教習這等私密事,丫鬟們肯定是不能在場的,莫非是趁機暗中傳遞消息?
“禀殿下,奴親自在府裏挑了一個可靠的,應是沒有問題。”
也是,這府裏的曉事嬷嬷少說也養了四五個,她不可能知道來的是哪一個。那她此番做派倒是惹人深思了。
“先退下吧,繼續盯着。”
***
夜裏,祁浔依舊來到唐窈房中,暖黃的燈光裏,唐窈正替祁浔褪着外氅,正環腰解着玉帶時,卻被祁浔禁锢在了懷裏。
唐窈掙了掙,祁浔卻不肯松手。唐窈只好仰頭冷冷地瞪着他。
祁浔見她那模樣,勾唇一笑,“聽說窈兒最近鑽研了門新學問,不如今晚本王考考你的課業,如何?”
果然。
唐窈撇開了眼,冷聲道,“今日不行。”
祁浔嗤笑一聲,伸手擒住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鬧這一出,不就是想讓我今夜和你雲雨一番麽,如今卻又拒絕于我。”祁浔頓了頓,笑意更深了,“大人,這欲擒故縱的把戲玩得多了,也甚是無趣呢。”
唐窈心中警鐘一響,沒想到他竟把自己的心思看得這般清楚,看來日後交手要更加小心才是。
她面上不顯,只勾了勾紅唇,挑眉道,“殿下若不在意要浴血奮戰,妾這邊也無甚要緊。”
是他想錯了麽?祁浔眼中閃過一絲迷惘,卻是轉瞬即逝。祁浔松開了捏在她下颔上的手,撫着她的面頰,笑得像毒蛇吐信:
“那到是可惜了,本王還以為窈兒的嬌花承了雨露,能替本王結些果子呢。”
誰要給你生孩子!想得美!
唐窈揮開了他的手,掙紮了出來,“殿下若沒有浴血奮戰的意趣,便熄燈睡下吧。”
祁浔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不急。那便等幾日。不過這課業嘛,窈兒要記得溫故而知新,若是過幾日本王檢查時發現窈兒學藝不精,可要替窈兒好好補補課了。”
祁浔一邊說着一邊上了床,像是忽然想起來一般,轉頭對唐窈道:“哦,對了。還有這腳傷的債,本王可替你記着呢。這幾日一過,債總要生利息的。窈兒這幾日好好補補身子,省得到時候還不上。”
唐窈悶聲不響地聽着,心裏卻窩着火,只卷過被子,背對着祁浔躺下了,心裏悔恨萬分。當初他假死時為什麽不一把火把這貨燒了!便也沒有今日這些麻煩!
待氣惱漸漸消散,唐窈卻細細思量起來。
祁浔猜的沒錯。她的确想借着此事引祁浔如此。自新婚之夜後,祁浔一直沒有再碰她,這幾日都是睡在她一旁的。只是祁浔此人夜裏太過機警,而白日又有丫鬟盯着,她若不借着此事看能否尋着縫隙,怕是難以在祁浔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麽動作。
不過祁浔竟将她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若非自己今日碰巧來了月事,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糊弄過去。
不過這一次也不算沒有收獲。她也有意借此事探一下這監視的程度。看來這丫鬟若無要緊的事,應不是日日彙報的,至少隔上那麽幾日。再者這丫鬟着實機警,這樣的事也會禀報給祁浔聽,看來她日後要更加警惕才是。
***
話說待唐窈身子可以了之後,祁浔倒真的沒有食言,每每折騰唐窈到深夜,唐窈心裏雖氣惱,身子卻着實漸漸體會到了此事的妙處,倒也沒那般難熬。只是祁浔實在是精力旺盛,于是一連幾日晨起,唐窈都帶着兩個黑眼圈,揉着酸痛的腰肢,看着祁浔那厮面色紅潤地上朝去了。
氣煞人也。
要不是為着任務,她唐窈就算拼了命也把那根棍給撅了!
而祁浔這邊卻不得不承認,唐窈那女人雖然那張嘴惱人,卻着實是天賦異禀,是個上進的姑娘,經過指點後,在日複一日的實戰中,終究是将技藝練就得爐火純青,且一天天地精進着。如今若要她去做那青樓的頭牌,估計也是能的。
只可惜她是個帶刺的花,人太過聰慧了,等利用完後,絕不能留在身邊。否則留下來偶爾饕餮一番也并無不可。
再說沈弗瞻那邊,剛下朝回來,就看見等在門口的謝菀,她人強顏歡笑着,看着樣子像是哭過,看着他的眼神帶着拼命掩飾的悲戚。
沈弗瞻忙在腦海裏把這些日子做的事過了一遍,青樓那邊查的緊,他這幾日也沒去厮混啊。他一邊想着,一邊走到謝菀身邊,握住她的手試探着問道:
“菀兒怎麽等在這裏,多冷啊。”
“阿瞻,我們進去說吧。”謝菀反手握住沈弗瞻的手說道,眼見着淚珠子又要落下來了,看得沈弗瞻心裏泛酸。
“哎喲,姑奶奶。這是誰欺負你了,可別在這兒哭,風要蜇臉的。”沈弗瞻用指腹替謝菀拭淚,話語雖說得輕巧,眉頭卻忍不住皺了起來。
這不說不打緊,這一說,謝菀的淚就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沈弗瞻只好邊替她擦着淚,邊領着她往府裏走去。
一邊走着,沈弗瞻趁謝菀不注意轉頭用眼神詢問着跟在後面的初晴、初雪兩人。
兩人卻是搖搖頭,也是一臉迷惘。
待回到了屋裏,謝菀把一種丫鬟都趕得遠遠地,自己在門口左右探看後親自關了房門。
沈弗瞻看着謝菀反常的一舉一動,支着腦袋一臉狐疑地看着她,莫不是生了癔症?
待關了門謝菀用帕子擦了擦眼淚,卻又勉強展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握着沈弗瞻的手道:
“阿瞻,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什麽了啊!沈弗瞻心想最近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啊,便試探着說道:
“菀兒,我最近可都在家好好呆着呢,絕對沒去什麽腌臢地方,那青樓現在查的可緊了,我絕對沒有去!你要是聽到了什麽風雨可別當真啊……”
沈弗瞻說着說着覺得不對啊,若真是關于他逛青樓,謝菀絕對不是這般春風般的态度,府裏早就該雞飛狗跳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有些少,下一章會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