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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變種人

多洛莉絲當然選擇堅定的跟随她的意志。

愛莉選擇用忙碌來讓自己假裝注意不到體型過大的梵高和什麽莫名其妙的神盾局，她将多洛莉絲按到床上，像照顧小嬰兒似的給她蓋好了被子，熱水放在床頭櫃上，從神盾局拿來的特效藥被她故意忽視了。在打電話給前臺讓人收拾殘羹冷炙的時候，她請他們帶上來一點阿司匹林和一根溫度計：“是的，如果可以，請幫我帶一份《vogue》謝謝，最新的那一期。”

挂斷了電話，愛莉将電視機又打開，放松的半倚在船頭緊挨着多洛莉絲：“看點什麽？權利的游戲還是其他的？這兩天我可看了太多新聞了。”她嫌惡的掀了掀上嘴唇：“那些媒體唯恐我看不見似的，把你的照片不停的滾動播放，就像他們已經等不及出現一個鋼鐵俠致使無辜群衆死亡的新聞了，一群惡心的禿鹫！”

多洛莉絲撅起嘴，擡起手臂圈住愛莉的脖子，腦袋親昵的挨着她的肩膀：“別生氣，事實上我還挺好的。只是我真的不太習慣自己的照片一直出現在新聞上——那感覺很怪。”

愛莉聽見她的嘟囔，似笑非笑：“哦，真的嗎？事實上你并沒有‘挺好的’，我看到你的時候你臉色像僵屍，我才半個星期沒看見你，你就生病了，你以前生病過嗎？”

說道這裏，多洛莉絲突然沉默了，然後她小聲說：“愛莉，假如我也和梵高一樣發生了什麽變化，我是說，顯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的意思是長出很多白色的長毛并且漲到和大象差不多大嗎？那我會把你賣到馬戲團去，下輩子我們就衣食無憂了。”

愛莉講了一個冷笑話，惹來多洛莉絲一個嗔怪的眼神。

“好吧。”愛莉無奈的聳聳肩：“我不會把你賣給你任何馬戲團。我願意和你一起逃亡，親愛的，就像《末路狂花》一樣。“

這話好像還挺好笑，總之多洛莉絲是埋在被子裏咯咯咯狂笑了一通。

這時，門外傳來不急不緩的敲門聲：“格林小姐，我能進來嗎？”

兩人如臨大敵的從床頭上蹦起來，多洛莉絲瘋狂朝卧在沙發上的梵高擺手，愛莉壓低了嗓音驅趕他：“快進洗手間裏去！快！”

梵高此時正盯着電視機看的津津有味，他不情不願的跳下了沙發，喵嗚兩聲之後自己邁着輕巧的步伐消失在了洗手間的格栅門後。

“請進！”愛莉将多洛莉絲的被子掖了掖，一本正經的朝門走去。

她為侍應生開了門，對方的推車上有一個銀托盤，上面正是她要的東西，他彬彬有禮的說：“小姐，這是您要的東西。”

“請進，給我就可以了，十分感謝。”

愛莉讓開路，那位侍應生将托盤遞給她上前去收拾餐桌了。

她拿着東西走到床邊，利落的打開藥盒，拿出幾粒藥：“張嘴。”

多洛莉絲有一點遲疑，但礙于對方嚴厲的神情，還是不情不願的張開了嘴：“啊——————”

藥片被迅速的塞進她的嘴裏，在苦味彌漫開的時候，愛莉端着水杯遞到她嘴邊：“喝進去。”

“惡--這藥根本不是為了治愈疾病而生的，這一定是一種懲罰方式！”

相對多洛莉絲被藥片的味道惡心的皺起鼻子，愛莉卻勾起了嘴角：“你已經逃避了十幾年了，還記得嗎？在我們小時候當我生病我媽媽就會灌我藥，我可沒想到會有這一天。”

“這是一種報複嗎？因為我當時不肯偷偷的幫你丢掉藥片還監視你吃藥？”多洛莉絲有氣無力的躺倒在床上，那股味道還在她嘴裏，讓她有點想吐。

愛莉并不承認：“不，我是說我還沒見過你生病的樣子，對我來說這可真夠新鮮。”

她示意多洛莉絲将杯子裏的水都喝掉：“別躺着，苦味會在你的舌頭上呆很久，多喝點水把它稀釋掉。”她溫和的說。

侍應生安靜而快速的将餐桌收拾得像從來沒有使用過，他朝她們微微一欠身，推着餐車出去了。梵高緊随其後，立刻從洗手間跑出來，他坐回原來在沙發上那個位置，卧下繼續盯着電視屏幕。

愛莉将空杯子放回托盤裏，拆封了新的溫度計，她一邊甩着一邊将雜志漫不經心的放在多洛莉絲手邊：“無聊的話就看看——張嘴，勞駕。”

多洛莉絲乖乖叼着溫度計，她的臉頰上還是不自然的緋紅，含含糊糊的說：“我都不知道我以後要怎麽辦了，你看看梵高，他絕對不能被別人看見，也許會引起他們心髒病發作呢。”

“那有什麽可擔心的，他是貓，不是狗，你不需要帶他出去散步，只要你別帶他出門，怎麽會被發現。”愛莉盤腿坐在床上，仿佛很自然而然的盯着多洛莉絲一邊沮喪的嘟嘟囔囔一邊翻開雜志。

“噢，也是。”多洛莉絲無精打采的翻閱着手上的彩頁雜志，裏面的街拍模特走路帶風，若無旁人的大步走在熙熙攘攘的第五大道上，一副要引起交通堵塞的鶴立雞群的派頭。

“但我還要回學校呢，我不敢相信我才去了新學校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了，我真是....”

愛莉悄悄勾起嘴角，看着忽然卡了殼目瞪口呆的看着雜志的多洛莉絲。

她翠綠的眼睛瞪得老大，視線從雜志上移到愛莉微笑的臉上來來回回好幾次。

雜志上的亞裔女模特，表情很酷的望着鏡頭，薄薄的單眼皮畫着上揚的濃黑眼線，眼神冷厲，光影結合半側臉的角度突出了她幹淨利落的高顴骨，好看的挺拔鼻梁，嘴唇形狀像花瓣，鮮豔的紅色讓她看起來充滿了神秘的亞洲異域風格。

愛莉的頭發淩亂而有型的披在腦後，她裹着毛絨絨的鬥篷，像個女王似的坐在一張純白的沙發上。

“這這這這這這這這是你！！”

多洛莉絲的溫度計從嘴角掉下來，她高興得要跳起來了，震驚而激動的捧着雜志拔高了語調：“這是你！！”

愛莉終于忍不住了，她也同樣壓抑不住笑容：“是的，是我，我的第一張內頁單人照片——”她的話沒說完，因為多洛莉絲尖叫着撲了上來：“天吶！！我真為你驕傲！！這太棒了！！我真不敢相信！！”

和一個全心全意為你的成功而感到真心喜悅的朋友分享這一切，絕對是讓滿足感乘以二的方式，愛莉緊緊的和她擁抱着，笑着拍打着她的背部：“你這反應不錯。”

多洛莉絲盯着雜志上的照片，滿臉不敢相信：“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把雜志抱在懷裏，假裝氣哼哼的說：“原來之前你說你沒空陪我要出差是因為這個，好呀你，瞞着我這麽大的好事。”

愛莉捧着她的臉頰笑道：“親愛的，一切都是為了此時此刻。”

兩個女孩兒在床上笑作一團，興奮勁兒過去了之後，多洛莉絲重新含着溫度計躺回被子裏，臉蛋上有兩團滑稽的粉紅，她睜着亮閃閃的翠綠雙眸難掩激動的對着和她躺在一塊兒的愛莉說：“我真為你高興，你都上了《vogue》了！我是說，說不定明年你就能當上維多利亞的秘密的天使，在維密舞臺上走秀...你要留一張票給我！！”

“你說到哪兒去了，這是坐火箭的進度......好吧我會給你留票的。”兩個傻姑娘又吃吃的悶笑起來，終于，愛莉最先平靜下來，她望着多洛莉絲，輕輕舒了一口氣：“所以...你有思考過以後怎麽辦嗎？”

多洛莉絲在被子下抱着她的胳膊，她又在無意識的噘嘴了：“我不知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去想這件事了，神盾局肯定會偷偷監視我和梵高，可是如果我們真的會對人們造成威脅，他們一定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我們。”

輕松愉快的時間過去的太快了，愛莉頓時感到一陣沉重，好像內髒都變得沉甸甸的往下墜，一想到多洛莉絲會被□□之類的可怕的事，她就覺得糟糕透頂了。

“我希望我能好好地上學和生活，直到我普普通通的考上大學以及大學畢業，見鬼的變異...”

多洛莉絲煩悶的說：“這個世界上已經有足夠多的超級英雄和大壞蛋了，是不是？我實在不想面對這個，超級貓或者怪獸貓，為什麽我并沒有任何異樣但梵高卻變得這麽....”

她的後半句話消失在沙發上傳來的一聲不爽的喵喵聲中。

愛莉沉默的聽着她的抱怨，腦子裏卻随着多洛莉絲的話冒出來的一個詞。

變種人。

她陡然感到一陣不安和焦躁，對了，她怎麽沒想到這個！

由于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在幾乎每一個大城市都擁有自己的超級英雄和超級壞蛋的今天，變種人依舊是一個敏感的話題。這個群體一直以來飽受争議，到現在為止，依舊有很多變種人受到人們的不接受和異樣眼光。這個詞似乎有點太過于溫和，事實上，就算是現在，偶爾社會新聞裏也可能出現一兩條變種人力量爆發造成死傷之類的事件。

也許有人以寬容和包容的心态來對待變種人，但殘酷的現實是，在生活中，變種人的處境并不比上個世紀好到哪裏去。

尤其是即使變種人群體中有以查X教授為代表的好人一方，也有兄弟會這樣臭名昭著的邪惡組織。

雖然白宮已經是著名的反派必打卡的建築之一，總統壓根不會出現在那兒。但顯然這并不會讓人們在萬磁王差點炸了它之後對此抱有從容心态。

假如多莉是變種人并且身份暴露...

不要說老老實實讀書考大學，哪怕是遭到虐待或者被試圖謀殺，一旦她反擊，那麽她也将迎來長久的牢獄之災。

愛莉臉色蒼白的凝望着沒發現任何異樣還在自顧自說話的多洛莉絲，輕輕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