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事情怎麽突然這麽發展?他想不通,他只是單純的害怕,他吞咽着口水,打算靜悄悄的退下去,去涼榻上躺着。
“上床。”他的将軍冷硬的說。
李低聲下氣回:“外面有涼榻,屬下去外面就可以,不打擾您了。”
司徒南看着他瘦的尖下巴,臉色病态,身體單薄,在涼涼的夜晚,弓着腰瑟瑟站着,再配着那如畫般的臉,害怕又無助的雙眼,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但他這幅樣子落在他眼裏卻一股氣湧上心頭,:“虛僞至極,你想要的不是爬上我的床?如果不是因為你為了我被毀了身體,而我還碰了你,你會好好留在這?怎麽現在一副我強迫你的樣子,做給誰看。”
李嘉一聽,跪下說:“不是,是屬下不配。”
“配不配我說了算,自己滾上來。”
李嘉無法,只能緩緩起身,司徒南睡在外側,裏面倒是留下了空位,他為難的看着司徒南,跨過他是不敢的了,只能繞到腳邊,艱難的爬過去,縮在床裏面,心撲通撲通的緊張的看着他。
三炷香後,司徒南猛的睜開雙眼,沉聲道:“吵死了。”
他坐起來看向他,李嘉也沒有蓋着被子,就僵硬着側躺着。
他咬牙切齒的說:“我不需要一個視我為洪水猛獸的男妻。”
李嘉一聽,忙跪在床上,說:“下屬擔當不起,侮辱将軍的門楣了。”
司徒南冷哼一聲,:“現在誰不知道我娶了男妻,還疼愛極了,連隐居城外的老娘都驚動了,一下子就塞三個妾,怕寵愛男妻,斷子絕孫!那又如何,世人的流言對我這個閑人無礙。既然你是在我這毀的身,你可安然的留下。”
李嘉一聽,紅了眼,他頭磕在柔軟的被子,他輕聲說:“下屬謝謝将軍仁慈,下屬只不過一個會點武術的小兵,将軍的正妻之位實在擔當不起,且下屬的本意是為将軍解憂,沒想到會成為戳中将軍的利刃,下屬無臉再面對将軍。”
司徒南深深的看着他後腦勺,哼一聲“不情願留下,我還能逼你不成。我也不做惡人,你身體養好後,自可離開。”說完,自己下床,離去。
自己不受待見,是感受到了,看來此舉卻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高傲的将軍怎會不讓人別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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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南走後,李嘉才緩緩擡頭,側躺在床上,蜷縮着抱着自己。
就讓他們回到當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他怕了,也沒有能力再愛了。
三個月,司徒南的妾被診斷懷了孩子,三個月。
李嘉還在府上養傷,白大夫不放,說,他看着能走能動,內裏虛的一塌糊塗,李嘉母子相依為命,哪來的銀子養身體,放着他這高超醫術的大夫和司徒家名貴藥材,怕是他腦殼進水,不放堅決不放!邊說邊戳着李嘉腦殼。
李嘉又是軟的人,對別人的好意總是不好堅決拒絕,就留下來了。
白大夫不僅讓他留下來,還經常帶他走動,說們在屋裏,不好痊愈。
李嘉後來樂意,想着麻煩白大夫這麽久,就經常幫他打下手。
為那妾診斷時,李嘉也在場。白大夫雖然吐槽着師兄三個妾,但診斷出将軍有後嗣是真的開心,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的交代。
還帶着李嘉立刻告訴司徒南,司徒南看着這兩個人,皺了眉,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知道了。就沒下文了。
白大夫出去後,氣呼呼的跟李嘉吐槽說,他都不知道自己一臉克妻喪子樣,有孩子是他積德十幾年的結果好嗎。
李嘉溫柔一笑,:“怎麽會呢,将軍福大命大,以後必會妻妾子孫成群。”
白大夫不客氣的翻個白眼,:“就他那個德性,失去想要的其他都随便。你看看那兩個妾,兩個跟沒見過男人似的,又吵又媚,另外一個像被搶來的民婦似的,明顯心裏有人。都什麽後院,一個能主持大事的人都沒有。你等着吧,他這種霸道固執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就只有你這種眼裏只有他的傻瓜适合。你離開是對的,他這種高傲的人,眼裏只能看到他在乎的人,其他的人在眼裏就是地上的泥,入不了他的眼。”
李嘉笑笑不語,雖然白大夫很嫌棄的樣子,其實他很在意他這個師兄,将軍真的對他很好呢。他說的是對,他只不過入不了他的眼,又是攔路的泥而已。他在适合不是将軍想要的人,又有什麽用呢。
他心裏難受,但更多的釋然,從來就不屬于自己,從來就不是自己能得到的,他只是看清這一點。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李嘉留到了孩子出生。
眉眼依稀看出司徒南影子,鄭秀秀看到了直呼真像,跟以前司徒南長得一樣。
全府都因為新的生命而歡喜,只有司徒南從始至終沒有出面,白大夫又氣呼呼扒着李嘉吐槽,看着吧,就他這德性,以後不會有孩子親他的。
再過一個月,李嘉又去問白大夫自己可不可以走了,最後還是說自己想娘才說動了白大夫。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着,到了書房門口,聽到了争執的聲音,他停住了。
而這時書房內傳來深沉又低厚的男聲,他說:“可有此事?”
司徒南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
站在旁邊的柳腰女子趕緊說話:“妾身看的清清楚楚,這個趙林多次與姐姐幽會,舉止親密!而且啊,妾身在進将軍府前,恰好也認識姐姐,這個趙林從小和姐姐是青梅竹馬郎情妾意。我還納悶了,姐姐怎麽棄情郎不要了呢,看到這個趙林随着李姐姐進将軍府,我就明白了。将軍,他倆真沒把您當回事啊!”
地上的女子只顧着惶恐哭泣,那趙林卻高喊冤枉,“将軍,莫要信她信口雌黃!她只是嫉妒李姑娘先生下長子!我和李姑娘只是念在少兒情誼在同個地方遇見多說幾句話而已!”
司徒南未出聲,柳腰姑娘大罵:“說幾句話,要去那西邊的院子說嗎?說話還要搭着人家的腰嗎?說話還要親嘴嗎啊?還長子,我看是你們的孽子!”
“不是!”地上的女人大聲反駁,她膝行至司徒南腳下,哭的梨花帶雨,煞是可憐。
“你跟我時并不是處子之身。”司徒南慢慢說。
“什麽?”柳腰女子驚訝道,随後狂喜,大聲說:“将軍,我就說,他倆……”
“閉嘴!”司徒南訓道。轉而問:“我問你,你跟他是不是有私情!”
地上的女人吓得倒地,愣住了,下意識看了那同樣跪的趙林一眼。
趙林着急的大喊:“不是!并沒有”
“是不是我自會查探!一甲!”
梁上突然躍下一人。
吓到了在場的其他人。
“他們是否來往密切?”
“聽西邊院子的影衛透露過,李姑娘确實經常性和趙林相見!”
”是!”
“你跟我的妾常常私會,為何?還是我差人查查,你跟他到底什麽關系?”
趙林一聽,一句都答不出,臉色發白倒地。
“管家!”
“老奴在!”管家進來。
“差人去她房內搜一下,可有信物?”
手下動作很快,司徒南翻了翻,随後把它扔在那女人面前:“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地上女人被那動作吓了一跳。
“再叫人去查探也不難。管家,把孩子抱過來!”司徒南吩咐。
管家應是,退後。
那地上女人聽到孩子,崩潰出聲:“将軍!那是你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
“我最後問你一句,那個人是不是他!”
“是!”女人顫抖說道。
“清清!你胡說什麽!”趙林情不自禁喊道。
“林哥,沒用的,沒用了!瞞不住了!”地上的女人哭道。
“滾!”司徒南突然覺得很煩,他看着別人情深似海,仿佛自己就是那個拆別人的惡人,他明明才是受害者,那個一再被欺騙的人。他覺得惡心。
“你們一起滾!”
“謝将軍!”地上的兩個人紛紛跪謝。
林清猶豫了一下,說:“那孩子……”
“你們還想一家三口歡歡喜喜出去?!”
“不是……那孩子是将軍的……”
“閉嘴!他生在将軍府,他的去向由我決定。你們滾!”
林清還欲說什麽,趙林阻止了。兩人攙扶着出去了。
那個女人出到門口還在猶豫不覺,他旁邊的趙林勸她,:“他自己的孩子會照顧好的,他現在就是氣在頭上。我們再不走,他要是氣下頭了,,我們就走不了!”
李嘉聽完,看着他們走出去。又聽見司徒南在裏面說到。
“管家!這個孩子……找個人家送出去!”司徒南說完,正想出去,看到了門口,臉色發白,扶着門框站了不知道多久的李嘉,愣了一下,看到他向着他下跪磕頭行禮,随即正色發問:“你來幹什麽?”
李嘉擡起頭:“大夫說,我可以走了。特此向将軍辭別!”
“嗯。”司徒南冷淡看着他。
李嘉猶豫了一下,:“将軍,這孩子可否交與我扶養?”
司徒南挑了下眉,:“為何?”
“我在此叨擾多時,能為您解憂是我應該的……不用再勞駕管家再另尋人家,而且我娘親很喜歡孩子……”李嘉吞吞吐吐道。
司徒南深深看了他一眼,示意管家給他。
李嘉接着那一無所知咿咿呀呀的嬰孩,喜道:“謝謝将軍成全!”
司徒南不語,讓管家給了他一袋銀子,接着就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