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Chapter 故事(捉蟲)
「那時候我在愛琴海中央的提洛島上，而他則是已經跟着阿羅、馬庫斯他們結盟，在意大利半島的伊特魯裏亞建立沃爾圖裏。」喝了一口熱花茶後，凱茜便決定以此作為故事的開頭，「照理來說我們是不可能碰上面的，我也有很大的機會能夠在提洛島上結束我那短短幾十年的人生，但是在我十四歲的那一年，他卻在追殺達尼亞、也就是現在的羅馬尼亞族群的幾個成員的時候碰上了狼人。因為在和羅馬尼亞的那些吸血鬼戰鬥的時候受了傷，再加上被一群狼人攻擊，所以受了重傷的他逃到了海裏，并且順着海流來到了提洛島。」
聽到這裏，埃美特忍不住一臉嫌棄地插嘴問道：「所以他一上島後就咬了妳、把妳變成了吸血鬼？」
「讓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成為自己的伴侶？！」
羅莎莉做出一個被惡心到的表情，一旁的埃斯梅和愛麗絲則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賈斯帕和卡萊爾雖然沒有做出任何表情，但是他們的眼神也是在傳達同樣的訊息，只有比其他人知道更進一步劇情發展的愛德華環着胸、手摩娑着下巴在思考再下一步的劇情。
「不，他被海浪沖到岸邊的時候是半夜，所有人都在睡夢中，街上并沒有人，而且并沒有什麽氣力去獵食。」他們對凱厄斯的嫌棄娛樂了凱茜，只不過雖然不想，但是為了故事的進行她只能替他澄清道，「是阿波羅，為了避免在太陽升起後那個人傷害島上出門活動的居民，他指示了在睡夢中的我、讓我拿着他從酒神戴歐尼修斯借來的酒杯去找他。因為戴歐尼修斯的酒杯能讓盛裝在裏面的東西源源不絕地湧出，所以在我提供了一個酒杯的血量後，他很快就恢複了，并且離開了提洛島。」
聽到了阿波羅和戴歐尼修斯這兩位神祇的名字，卡倫一家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連出生于英國國教會家庭、心中也懷抱信仰的卡萊爾都不信這樣的神跡真的發生了，比起神谕和神跡，他們更加傾向相信凱茜是憑着她與生俱來的特別能力制止了凱厄斯在島上大開殺戒、但卻因為對希臘神祇的盲目信仰而将其歸功于神。
由于從凱茜她的臉色無法确認她所說的到底是否真實，卡倫一家只好轉為看向能夠讀取人心思的愛德華，而後者則是用着不确定的語氣說道：「她說的是真的，在她的心裏我隐約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金色身影，那個戴歐尼修斯的酒杯也的确是憑空出現後又憑空消失的，而且那一杯的血也确實讓凱厄斯喝上一段時間，也讓他恢複原狀……」
「連吸血鬼和狼人都存在了，為什麽你們就是無法相信神對我們顯示的神跡呢？」
對着他們那仍舊驚訝的表情，凱茜忍不住失笑，只不過她也沒等他們回答便又繼續說道：「他在離開島上之前問了我的名字，那時候我就有不好的預感，而三個月後他回來了，搭乘着一艘戰船，帶着一支二十人的軍隊。他告訴我們的王，他是伊特魯裏亞的戰士；他告訴我們的王，以雅典為首的希臘城邦打算占領我們提洛島、将其作為商業及軍事的中心要地；最後，他告訴我們的王，他可以出兵幫助我們對抗希臘城邦，只要我們的王将我給他……」
除了卡萊爾，其他出生于女性主義已經擡頭的年代的卡倫一家都露出了氣憤的表情，「所以，你們的王就這麽把妳送出去了？」
「一半一半吧，我們的王費羅斯的确是打算将我送給那個人，但是他在詢問我的時候我也同意了，畢竟我可不覺得能讓阿波羅特別到我夢裏讓我提防的人會是個容許別人拒絕的人。」
在說話的時候凱茜還聳了下肩來表示自己的無奈，并且努力掩飾自己因為回憶過往而湧現出的苦楚，「在帶我離開提洛島後，他并沒有直接帶我回到沃爾圖裏，他先是找了幾個吸血鬼做了實驗、确認我那能讓吸血鬼喪失吸血本能的能力并不只是在他身上起作用後，他這才将我帶了過去。那時候沃爾圖裏正忙着擴張勢力、和羅馬尼亞族群的戰争也才開始不久，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和蘇爾庇西亞、狄黛米待在古堡裏，只有需要長時間待在外面時他才會帶我出去，就這樣過了兩年，他才……嗯，用現在的說法是和我睡了，并且把我變成了吸血鬼。」
聽到這裏，埃美特訝異地挑了挑眉，「真看不出來，他居然能忍了兩年才把妳睡了！不過我很好奇，前兩年你們都在做什麽？」
羅莎莉雖然又用手肘用力地撞了下他的肚子，但她和其他人的表情一樣，都傳遞出他們也十分好奇的訊息，至于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的凱茜則是因為先前埃美特那毫不委婉的問話而臉頰微微泛紅，只不過她還是很努力用着自然的語氣回答道：「很普通，白天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祈禱或者是陪着蘇爾庇西亞和狄黛米說話，他則是在忙着處理戰事。晚上的話，前半夜都是在聽他說關于吸血鬼、關于沃爾圖裏、關于他的事，後半夜則是我睡覺，他…有時候會陪我一起，但大多時候他在做什麽我并不清楚。」
「說謊！」從她的心裏讀到真相的愛德華忍不住拆她的臺，「那兩年裏他明明有将近四百個晚上都在妳睡覺的時候抱着妳，而且不管白天還是晚上他對妳的親吻和擁抱也沒有少，不是嗎？」
「愛德華，你太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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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他語音一落的同一刻，埃斯梅便馬上用着斥責的語氣對他說道，卡倫家的其他人則是努力地忍着笑，至于被洩密的凱茜，她正對着愛德華板着臉，心裏則是想着一堆将他開膛剖腹的畫面。
最先偷笑完的是卡萊爾，他用着不解的語氣詢問道：「我沒有冒犯的意思，凱茜，但是從剛才妳和愛德華的描述來看，凱厄斯他…對妳應該很是珍惜才是，既然如此，為什麽上次你們兩個見面時妳的反應卻……？」
這個問題讓凱茜愣住了，而對于她和凱厄斯的事知道了大概的愛德華則是瞬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他馬上朝賈斯帕使了個眼色，後者在點了點頭後便迅速移動到凱茜的後方，準備随時使出自己的能力以免她的情緒會突然失控。
「的确，在前兩千一百年時确實如此。」穩着手拿起茶杯再度抿了一口後，凱茜才用着略為顫抖的聲音開口說道，「一開始，那個人說讓我成為他的妻子、成為沃爾圖裏的掌權者之一，但是我還是努力記着自己的身分，我，是為了交換伊特魯裏亞的軍事支持而被提洛島送出的禮物，所以在他讓我乖乖地待在沃爾圖裏、沒有他的陪同不要外出時，即便我再怎麽牽挂着提洛島上人事物，我還是照做了，只憑着他和其他衛士的敘述來确認提洛島上的狀況。在他們的敘述裏，提洛島在我轉變後的兩百年後還是成為了希臘城邦的一部分，成為愛琴海上商業及宗教的中心，之後更是成為希臘和波斯戰争的軍事中心……」
聽到這裏，埃斯梅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所以，妳是因為凱厄斯并沒有遵守諾言保護好提洛島才生他的氣的嗎，凱茜？」
「不是，我并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對我來說，只要我認識的王、王後、老祭司、居民他們在活着的時候平安無事即可，至于他們那些我所不認識的後代，老實說，我并不怎麽在意，畢竟和他交易的是費羅斯王，我也不覺得我一個祭司能夠換取那些人的所有後裔的平安。」
說到這裏，凱茜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而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雙眼盈滿了憤恨的淚水，「整整兩千一百年我都是覺得他們活得很好，整整兩千一百年……要不是六百年前有個被阿羅雇用進來作畫的畫家有着研究歷史的興趣、而且那個人和阿羅他們忘了交代他隐瞞提洛島的那段歷史，我可能會就這麽一直這樣認為的，然後以伴侶的身分待在那個人的身邊……那個畫家告訴我，那個人！那個人竟然…他不僅沒有派軍隊去支持提洛島，反而還在我離開提洛島後馬上向希臘城邦的軍隊施壓、讓他們盡快攻下提洛島，而且…他還……他還下令希臘城邦的軍隊殲滅島上的所有居民！不論是老人、女人還是小孩，無一幸免……」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聲嘶力竭，讓埃斯梅和愛麗絲連忙坐到她的身旁，一左一右撫着她的背安撫她，甚至還打開她那緊握成拳的雙手，免得她因為激動過度而傷了自己。
看見她這個樣子，卡倫一家不敢再多做詢問、以免再刺激她，即便他們十分想知道凱厄斯為什麽那麽做的原因。
卡倫一家幾乎都有着命定的伴侶，唯一單身的愛德華也能憑借着他的特別能力從他的家人心裏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愛，視伴侶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愛，若是伴侶讨厭自己便感到十分痛苦的愛，所以他們很難理解為何凱厄斯會寧願冒着被自己的伴侶讨厭的風險也要讓希臘城邦侵略提洛島的原因。
他們看向了可能會知道緣由的愛德華，只是凱茜現在的心境太過混亂，太多記憶及感受都混雜在一起，愛德華根本無法從中得到真相，反而還因為太多訊息一次湧入腦中而感到有些不适，所以他只能朝家人們搖頭。
大概是已經花了幾十年、幾百年的時間在為這件事悲傷的關系，所以沒過幾分鐘本來正在大口喘氣的凱茜稍稍平複了一些，只是淚水還是一滴接一滴不停掉落。摻雜着哽咽聲，她斷斷續續地接着說着，并且解釋了他們的疑惑：「我問了那個人原因，那個人說……他不希望我再跟人類有所牽扯，而且他也跟你們一樣，他認為我也會關心他們那些的後代子孫的狀況，所以，他幹脆讓希臘城邦的軍隊把我所認識的所有人給……」
「他很後悔，」雖然對凱厄斯完全沒有好感，也僅僅見過他一次，但是愛德華還是将自己所得知的信息給說了出來，「如果能夠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選擇那麽做……」
「如果？如果什麽的根本不存在！」凱茜忍不住冷笑出聲，「你們知道特洛伊戰争吧，在戰争結束的那個晚上，多少特洛伊的成年男子慘遭殺害，多少婦女遭到玷污并且被當作戰利品分配給各個士兵，多少孩童被當作奴隸發賣，他們…他們也經歷了那些，唯一的差別是女人跟小孩都沒有活下來的機會罷了。」
她的回答讓愛德華止了聲，其他人則是露出了悲憫及同情的神色，其中以羅莎莉為最。
「所以啊，」用力地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後，凱茜前後看了卡萊爾和愛德華一眼，在她看來這兩個是最有可能對凱厄斯心軟、替他向她說情的，「為了我所信仰的勒托，為了我親自育養、教導的愛爾瑪，為了扶養我長大、引導我成為祭司的菲裏斯，為了我的王費羅斯和王後西亞娜，為了和我一起信仰着勒托的居民，我是不可能原諒他的……這樣的心情，你們能夠了解嗎？」
作者有話要說： 心情…很糟糕
我和我最要好的朋友說好了,一定要一起出國玩一次
但是今年沒有去成,明年也可能無法成行
她跟我說随緣
但是…在聽到那句随緣的時候,我的心裏突然浮現了一個想法:我和她的緣…真的還有嗎?好像沒有了吧,就在她找到交往對象的時候開始,就沒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