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證據出現了
夏桐只感覺腦中好像有根弦斷了, 此刻正在嗡嗡作響, 小臉“唰”的一下漲的通紅,幹脆整個人又突然沒入水中。
殿中彌漫着袅袅熱霧, 平靜無漾的池面漂浮着一片豔麗的花瓣,随波飄蕩, 剛剛的人像是憑空消失一般,不見絲毫蹤影。
掃了幾眼手中的破舊小書,顧秦眉間微皺,沒想到這女人居然喜歡看這種東西,難怪終日都縮在院子裏。
“污言穢語,不成體統。”他臉色越發難看。
實在是憋不住了,夏桐只能猛地從水底鑽出個腦袋, 一邊大口喘息着,一邊頗為心虛的掃向池邊的男人,紅着臉支支吾吾的解釋起來,“又……又沒有什麽,哪……哪裏有污言穢語了。”
裏面最多也就一些吻戲而已,好好的一本言情,非讓他說的跟黃·色似的。
水波蕩漾中,望着那個露出了小腦袋,顧秦不由沉聲道:“如此不堪入目, 你竟還不知悔改。”
見對方手裏還拿着那本小書,夏桐就跟被對方抓住小辮子一般,有理說不清, 她屋裏還有一本真正的小黃文沒看呢,這裏人的尺度怎麽那麽低。
“只是王爺封建古板罷了,怎能怪我?而且……你……你怎麽能就這樣進來!”忽然想到什麽,夏桐又羞紅着臉滿臉控訴的望着那個男人。
水霧朦胧中,男人皺着眉随手将那本不堪入目的書籍化為粉碎,一邊目光幽幽的掃過池水中的小腦袋,“本王為何不能進來,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四目相對,夏桐一噎,一時間連着耳後根都發燙起來,可是他之前不是都不碰自己的嗎?
“你……你做什麽……”她小臉一變,目露驚恐的望着對方正在寬衣解帶。
居高臨下的掃了女子一眼,男人冷峻立體的輪廓上不帶絲毫情緒,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這是本王的地方,你說本王要做什麽。”
神色大變,夏桐連連往後退去,一邊去摸池邊的衣服,驚慌失措的說道:“那……那您慢慢洗,臣妾就不打擾了。”
不敢上去穿衣服,夏桐直接在水中把抹胸紗裙穿上,顧不得其他,纖細的胳膊扶着池邊的凳子,連忙想爬上去。
池子有些深,她費了好大的力才終于爬上去,連忙想拿外袍穿上,可下一刻腳踝忽然被人握住,整個人頓時“撲通”一下重新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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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嗆了好幾口水,視線也模糊不清,她只感覺整個人都被抵在了池壁邊,等她擡手抹了兩下眼睛時,視線也逐漸清晰起來,只見眼前忽然多出一道肌理鮮明的肉牆,一道炙熱的視線正牢牢的鎖定着她。
夏桐怯怯的擡起頭,驟然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帶着抹危險的氣息,入目的胸膛肌理分明,雙臂健碩有力,她腦袋一暈,整個人紅着臉又想鑽進水中。
一把攬住女子的纖腰,将人從水中撈了起來,顧秦目光深邃的凝視着她,“你背叛本王的事,本王還未找你算賬。”
腰間的手滾燙炙熱,縱然身上還穿了件抹胸紗裙,可夏桐還是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只能紅着臉雙手抵在對方身前,使勁推搡着,“王爺明明說不計較了,怎麽能出爾反爾,而已白日宣淫……豈是君子所為。”
軟綿綿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女子白皙的鎖骨上還泛着幾滴水珠,雪白纖細的胳膊直直晃了他的眼,男人眸光一暗,猛地捉住那只小手,聲音沙啞,“本王從來都不是君子。”
話落,夏桐呼吸一頓,只感覺腰間的大手驟然一緊,一張熟悉的輪廓瞬間在眼前放大。
“唔……王…王爺……冷……冷靜點……”
她雙手拼命捶打着男人的肩,整個嬌小的身子都被籠罩在男人身影之下,只感覺腰間那只手頓時肆無忌憚起來,夏桐急的眼角都泛出了淚漬。
含着那溫軟的唇瓣,顧秦粗暴的汲取着她的香甜,心頭炙熱的撬開那松動的齒關,逐漸輾轉深入。
水波蕩漾,豔麗的花瓣随之搖晃,整個大殿中都彌漫着一抹暧昧的氣息,旖旎動人。
“顧……顧秦……”
細小的喘息聲逐漸讓男人停下所有動作,可大手依舊慢慢游離在那光滑細膩的的背脊上,眼眸眼中席卷着一股駭人的風暴,正緊緊的凝視着眼前這張滿面通紅的小臉,“膽子這麽大,居然敢稱呼本王名諱。”
費力的呼吸了好幾口,女子只能緊緊抓着男人胳膊才能避免自己滑入水中,那張瑩白的小臉上更是泛着抹不正常的紅潤,小嘴微張努力呼吸着,也知道自己如果不阻止對方這種因為,她今日必定會清白不保。
“有……有些事得你情我願才有樂趣,王爺如此……是感覺不到快樂的。”夏桐大着膽子對上男人的視線,腦子暈暈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想在這種時候和對方做這種事,雖然這人身材着實不錯,可是她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對方也都沒有明确的表明過喜歡自己,怎麽能稀裏糊塗的把自己交出去,雖然她只是在螳臂擋車。
望着那嫣紅的小嘴,男人眉間一皺,聲音暗啞,“誰教你的這些東西。”
一個女子,懂的倒是不少,定是看那些污穢書籍看的。
“我……”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麽“內涵”的話語,夏桐整張臉就跟火燒一樣,立馬着急的解釋起來,“出……出嫁時……娘親她們教過……我怎麽伺候王爺,只是……只是有些事一方強迫的話肯定是不好的,想必王爺也不願做那趁人之危的小人吧?”
她咽了下喉嚨,水靈靈的大眼偷偷瞄了對方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圓潤的水珠沿着白皙的鎖骨順勢劃下,漸漸沒入水中。
輕撫着那滑膩的背脊,男人心頭逐漸炙熱一片,忽然緩緩低下頭,定定的凝視着她,這個女人倒真是什麽都敢說。
“那你娘親有沒有告訴你,有些事,越強迫越刺激?”他幽幽的道。
夏桐:“……”
呼吸一頓,她只能緊張的低着頭不敢吭聲,自己今天難道真的逃不過這一劫了嗎?
感受到那微微發抖的身子,男人嘴角微勾,将人撈進懷中,低頭在那白嫩的脖頸間深吸一口,聲音沙啞,“你身子不好,再多調養幾日。”
他也未曾想過在這裏要了她,只是沒想到這女人腦瓜子裏裝了那麽多歪理,看來那些污穢的書籍必須得禁止流傳下去。
夏桐身子一僵,心間逐漸泛起陣陣漣漪,從未想過當做到這步時,居然還有男人願意戛然而止。
忽然腦子一片空白,她紅着臉顫顫巍巍的環住對方脖子,聲音輕細,“我……我并非不願,只……只是有些擔心爹娘而已,等……等爹娘無事後……王……王爺想怎麽樣都行。”
最後一句猶如蚊子飛,可顧秦怎會聽不見,本熄下去的火瞬間又燒了起來,躁動難耐。
“明日重審夏侯府一案,你與本王一起去。”他啞着嗓子道。
話落,夏桐心中一喜,沒想到終于要重審了,這次應該會出結果吧?
雙手抵在男人肩頭,她輕輕一推,試探性的看了對方一眼,柔聲道:“那我……日後可以叫王爺名字嗎?”
她喜歡叫他的名字。
不知何時,女子的抹胸紗裙已然散開,半個雪白在水面若隐若現,男人喉嚨一緊,根本沒聽到她說的什麽,只是輕輕的應了一聲。
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只是發現對方的眼神有些不對後,夏桐立馬一低頭,霎那間小臉大變,猛地蹲進水中,滿臉控訴的望着對方,“王爺怎麽能這樣!”
那水靈靈大眼似在勾引自己一般,顧秦眼眸一眯,似有不悅,“你再勾引本王,待會可就不知會發生何事了。”
若不是想着這小身子太弱受不住,他才不會管這是何地。
沒見過這種倒打一耙的人,夏桐也管不了其他,捂着裙子,能遮多少是多少,繼而費力的爬上了地面,飛快的把衣服穿上,連忙就往外面走,似一刻都不想再逗留。
池中的男人目光幽幽的掃過那個腳步匆匆的女子,只覺得這女人如今膽子真是越發大了,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
出了殿房,迎面襲來的一股冷風頓時吹散她臉上不少燥熱,只覺得連空氣都新鮮不少,倒是一旁的西風等人皆是一臉異樣的看着她,算算時辰,王爺進去差不多一刻鐘的時間,不可能呀,王爺怎麽會那麽快。
“王爺來了,你怎麽不通報一聲?”
夏桐一出來,就迫不及待找清兒算賬,這丫頭肯定又在想着讓自己和反派圓房,要不是反派自制力好,她今天可就真成了送上門的點心了。
見主子一臉不悅,清兒只得連忙低頭回道:“是……是王爺不讓。”
王爺本就沒讓她們通報,還悄無聲息的闖了進去,她怎麽能掃王爺的興呢。
夏桐将信将疑的看了清兒一眼,雖然這的确很像反派的作風,可清兒也必定藏着自己的小心思。
不再責怪她,夏桐只能連忙往自己院子裏走,她以後再也不敢輕易來這泡澡了,只是想起自己之前說的話,她只覺得臉頰陣陣發燙,她瘋了嗎?為什麽她要把話說的這麽滿!
回到屋子,夏桐忽然想起自己的話本被顧秦毀了,那可是限量版的,有價無市呢,看來下次得讓清兒再出去買幾本回來,不過好在她這裏還有一本“落魄書生和富家千金”。
聽聞明日老皇帝要重審夏侯府一案,夏桐便也沒有再去通知夏凝,畢竟結果還未可知,誰也不知道夏侯府會怎麽樣。
上朝時間是在辰時一刻,案件審理應該是在上朝期間當着文武百官面,次日夏桐起的格外早,她本來還有點擔心自己去旁聽會不合時宜,只是一想到自己是被反派帶着的,應該沒人沒人會來找她的茬。
大早上寒風四溢,宮門口依舊守着一批批神情肅穆的禁軍,到了這,所有馬車都得停下,只有一輛黑木馬車暢通無阻的從宮門口駛進,無人敢攔。
此時已經在上朝了,顧秦并沒有等她,只留下了西風帶她進宮,微微撩開車簾,瞧了眼外頭的皇宮,這是夏桐第一次在皇宮中坐馬車,心情忽然有些奇異,果然,在絕對的權勢面前,規矩什麽的根本不值一提。
待馬車停在金銮殿外時,西風便帶着她往側殿走去,側殿緊挨着正殿,從側門那裏可以通往正殿,也能看到殿中的一切,等夏桐進去時,沒想到裏面居然有不少人,不僅有一些世家命婦,就連皇後也在,想必都是為了今日的重審而來。
“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她連忙屈身行禮。
看着進來的夏桐,屋裏一些人眼神都複雜了起來,特別是上座的皇後,眼神晦澀難懂的望着那個依舊貌美的女子,一邊懶懶的抿了口清茶,“你倒還記得你們夏侯府。”
此話一語雙關,夏桐依舊屈身回道:“清白自在人心,臣婦自然相信皇上會還父親他們一個公道。”
反派與太子一派本就不和,這次對方肯定也打壓了她們夏侯府,所以她也無需對皇後那麽客氣。
話落,上頭的皇後只是眯着眼掃了她眼,狹長的鳳眸微微一挑,意味深長的望着底下的那個女子,若無那個奸賊,此時的太子妃應該是這個夏桐才對,林沁性子不夠穩重,鎮不住東宮,董側妃心思太重,只會為自己籌謀,全然不顧及大局,想想的确有些唏噓,不過既然木已成舟,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坐吧,事情如何待會便知。”她神色冷淡。
有宮人搬來一把椅子,夏桐才順勢坐了過去,她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點點正殿的場景,只見大殿上首龍椅上正坐着一個身形佝偻消瘦的老人,龍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格外不符。
而在龍椅的左下方還有一把偌大的金色座椅,上面正坐着一個身姿慵懶清冷的男子,他一直在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的黑玉扳指,對于底下的争執顯得有些視若無睹。
看到他,夏桐莫名想到了昨日浴池裏的一幕,忍不住耳廓一紅,繼續靜下心去聽正殿的說話聲。
而就在正殿內,百官們皆是各執己見,還是由三皇子擲地有聲的說道:“父皇,夏侯府濫用職權私自買賣土地,還盜取江南一帶近三成的鹽稅,這些都是證據确鑿之事,就算皇兄中毒一案還存在着疑點,但這些罪責也輕不到哪裏去,那些故意包庇之人,也不知存着何等居心!”
說到這,他那雙陰冷的眸子還不經意掃過上面的顧秦,意有所指。
話落,右側的一個胡子花白的老禦史忽然上前一步,對着上首恭聲道:“皇上,三皇子所言不假,如今朝中濫用職權謀取暴利的風氣已然普遍,長久下去定然不是法子,不過此事只是極個別夏侯府的人所為,卻不能以全概偏冤枉好人,這些年朝中上下的稅收和土地買賣若要仔細查相信能查出不少東西,老臣還曾聽聞此次邊關貿易稅,太師府也卡走了整整四成。”
“周大人,你說話可得講點證據,別總把一些莫名其妙的髒水潑到我太師府身上,若要查,那便盡管查好了,若是查不到什麽,我太師府豈不是白白背負一身髒水了?”
一個身着一品朝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陰沉沉道,倒是其他人嘩然不已,大多數人都只是想查太子中毒一案,可若真要徹查其他事,怕是沒有人會是幹淨的。
上頭的老皇帝一直未曾言語,而且他精神頭越發不好了,看上去雖然無精打采,可一雙老眼倒是精光熠熠。
“那遠的不說,只說近的,前段時間城外村民暴動一事大家應該還有印象,唐尚書還為此被暴民打斷了腿,可據下官所知,那要建莊園的商戶可是與太師府來往密切的很,之前的一些土地買賣可都是唐尚書差人蓋的印,事情發生這麽久,為何沒有官員處理,到底是底下人碌碌為無,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禦史,他是寒門出身,向來不怕得罪誰,因為在朝中向來無所顧忌,可卻又深得皇上寵信,因此也無人敢找其麻煩。
話落,那個太師府的人頓時眉頭一皺,陰恻恻的望着那個禦史,“簡直是信口雌黃,沒有證據,皇上豈會聽你在這胡亂編造!”
說到這,這人忽然視線一轉,立馬恭敬的對上頭的人道:“說到這,微臣先前也還得到了一份攝政王貪贓枉法、打殺官員、結黨營私的證據,起先微臣也是不信的,不過此事還是得交由皇上定奪。”
說着,忽然從懷中拿出兩本賬簿,交由底下的太監呈上去。
霎那間,殿中一片嘩然,衆人面面相觑的低聲議論着什麽,這些年已經沒人再敢正大光明的彈劾攝政王了,顯然沒想到一向相安無事的太師府和攝政王居然要撕破臉。
上頭的老皇帝依舊一副古波不驚的模樣,那邊顧秦也是一副漫不經心的聽着底下人的争執,垂着眸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麽。
夏桐在側殿裏隐隐約約聽了個大概,只是當看到太監呈上來的證據時,頓時心頭一驚,那不是從她這消失的證據嗎?怎麽會在太師府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