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點在意。
少女伸出手,鎹鴉乖巧地落在她的手指上。
“幫我盯着他們,”她輕聲說,“如果看見不死川玄彌快敗了就來找我。”她是負責善後工作的,不死川玄彌死就死了,可鬼總不能再放出去。
黑色的鳥兒歪着頭看了主人幾秒鐘,旋即再次揮動翅膀飛向天空。
黑發赤瞳的少女轉過身,以肉眼幾乎無法準确捕捉到的速度向着大街上前進。
不死川玄彌吃力地用日輪刀架住怪物的攻擊,他的體能不太好,反應速度和爆發力量都不能喝一入日向對比,就算鬼已經被一入日向方才那看似無意的一擊重創,對他而言也并不是特別好相與的對手。
但是,果然還是不想輸。
他必須殺掉這只鬼,用自己的力量,不借他人的手。
殺掉許多鬼,變得強大,被所有人承認再成為鬼殺隊的柱——只有柱才能夠和柱對話,悲鳴嶼行冥不希望他和不死川實彌過多接觸,為此甚至還暗中限制了他和不死川實彌的接觸機會。
所以他必須變強,等他成為柱之後就可以再次和不死川實彌對話了。
那個時候沒有說出口的話,那個時候說錯了的話。
被兄長惡聲惡氣地訓斥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畢竟是他先傷了不死川實彌的心。所以他必須得到能夠與不死川實彌平等對話的地位,然後告訴兄長,當初的事情是自己錯了。
日向前輩說過,這只是個小玩意兒,根本不強。
連這種小角色都打不過還想成為柱簡直是癡心妄想。
不知哪來的力氣,少年舉起刀。
鬼尖利的爪子穿透了不死川玄彌的肩膀,但他沒有停下來。日輪刀鋒利的刀刃劃開怪物的皮肉,在令人牙酸的碰撞聲和鬼不甘的慘叫聲中,磕磕絆絆地削下了怪物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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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玄彌脫力般地跪倒在地上。
“幹掉了……”他睜大眼睛看着在視野中漸漸風化成齑粉的鬼。
這樣就算贏了吧。
“日向前輩,我打敗這只鬼了——”
少年略微興奮地回過頭,試圖向帶隊的前輩傳達勝利的訊息。然而身後的小巷空無一人,沉默寡言的鎹鴉安靜地停在一入日向曾經坐過的地方,用喙梳理着羽毛。
一瞬間,少年感覺自己的大腦停止了思考。
“咦——”
鄉下來的孩子,不死川玄彌,在同一天內被一起行動的前輩抛下了兩次。
起火
一入日向快步走在街上。
夜晚的淺草比白天愈發張牙舞爪,霓虹燈閃爍的光芒灑在夜空中,紅燈綠酒令人頭暈目眩。
黑發赤瞳的少女雙手吹在身側,動作靈活地避開各種路人。身量矮小的少年從轉角處沖過來,狠狠地撞在少女的肩膀上。
一入日向原本平靜的表情出現了些許變化,少女微微勾着嘴角,反手叩住少年的手腕,在對方驚恐又不安的目光中用小拇指将淺黃色的錢袋從來人手裏勾了出來。
“小動作太多了,”她看了眼錢袋,确認裏面的東西沒少之後笑着評價道,“想得手的話最好不要做太多動作,太拖沓容易被發現。”
少年猛地甩開她的手,罵了句“神經病”,泥鳅般鑽入人流消失了。
一入日向聳了聳肩。
再往前就是住宅區了。
白天丢孩子的那家條件挺好,住着別墅,離平民的住處還有些距離。少女花了些力氣才從保安口中套出他家的地址。她有些慶幸自己還記得那家男主人叫“月彥”。
“你說的那家——”
保安狐疑地看了眼少女,他顯然還是不太相信一入日向是來“投靠親戚”的,然而大晚上的,孤身一人出現的年輕女孩并不能讓人提起戒心。
遠處傳來警察慌張的嘶吼:“起火了!”
一入日向的反應比保安還快,她幾乎是瞬間便竄了出去。在男人誇張的驚呼聲中,少女幾乎是靠着蠻力推開了擋在道路上的人,循着聲音源頭沖向起火的別墅。
映入眼簾的是将夜空染得通紅的漫天大火。
空氣中彌漫着肉類炙烤所散發出來的焦糊味,即使不去詢問,少女也能夠察覺到這場大火到底困住了多少人。
“吃驚嗎?”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一入日向下意識地将腰間的日輪刀□□,轉過身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任何人。夢呓般的嘲笑仿佛只是轉瞬即逝的幻覺,視線中活躍着的只有高呼救火的警察和四處奔逃的普通住民。
“嘁……”
那個時候果然就不該想着不死川玄彌還在原地等候而急着離開的。
哪怕在前一分鐘還不能确定,到這一刻,一入日向已經可以十分肯定地确認眼前的別墅就是她傍晚來過的那家,而在她身後說話的人,說不定就是自稱“月彥”的男主人。
但是為什麽?
自己應該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懷疑男主人”的姿态,那個人為什麽急着做出這種事呢?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提着水桶的警察惡聲惡氣地将少女往旁邊推了推:“別站在這裏妨礙救火,避難往外跑!”
空氣中的焦糊味越來越濃。耳畔傳來重物落地的轟鳴。仿佛被觸動了某個開關,少女猛地往前跨了兩步,劈手奪過警察手中的水桶,将用于救火的水盡數潑在自己身上。
“喂!你在做什麽,不要妨礙救火!”
警察大聲呵斥。
一入日向緊了緊手中的日輪刀,毫不猶豫地沖進火中。
事到如今再後悔傍晚時的舉動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場火應該是剛起來不久的,現在沖進去說不定還能救回一兩個人。
空氣熱得幾乎能夠灼傷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霧霾順着火焰争先恐後地湧入呼吸道。
“以前還不覺得……”一入日向一邊快速前進一邊自嘲似地笑了起來,“但是基本功果然還是很重要的吧?”
她和其他獵鬼人不一樣,這是在入隊不久時就被發現的。
鬼殺隊的隊士們多數都是在呼吸法的基礎上練習劍術,而一入日向是反過來的,她的劍術天賦十分優秀,在完全沒有掌握呼吸法的情況下就能夠利用桑島慈悟郎贈送的日輪刀斬下鬼的頭顱。
可是她的呼吸法學得很糟糕。
也不能說是沒有才能,總之,一入日向的呼吸法處于十分微妙的狀态——她能夠完整地複刻桑島慈悟郎的每一個動作并收作己用,但她并不能夠像其他劍士一樣在此基礎上進行更加精細的操作,比如自創招式或者在及其細微的變化基礎上進行連招。
蝴蝶香奈惠曾經說過,一入日向所使用的呼吸法并不是真正的呼吸法。
不過是照葫蘆畫瓢罷了。
光是讓日輪刀變色就已經用盡了全部力氣。在此基礎上,她并不能夠再前進一步了。
悲鳴嶼行冥将不死川玄彌交給她,理由是他們“一樣不能使日輪刀變色”,這在一入日向看來仿佛是無稽之談——只有真正沒有才能的人才能夠知曉,在讓日輪刀變色之後,等待着自己的到底是何種令人恐懼的地獄。
你會被所有人抛下,他們都在前進,只有你止步不前。
黑發赤瞳的少女用手掩住口鼻,半眯着眼睛在烈火中前進。
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屍體。傭人打扮的年輕姑娘仰面躺倒在地板上,她的胸口被剖開,腹部被巨型野獸的利爪撕裂,散落在周圍的血液被火焰點燃,發出令人作嘔的味道。
果然是鬼啊。
一入日向在屍體前站了一瞬,旋即加快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鬼為什麽會混在人類裏頭,但從這家的情況來看,那位男主人無疑就是鬼。很少會有鬼能夠壓抑住本能和人類和平共處,可很少不等于沒有,無論是把人類當成家人、朋友、寵物或者是工具,總而言之,偶爾确實會有這樣的鬼出現。
一定要說的話,以“人類”的身份騙過真正的人類而存活的鬼倒也确實沒有過。
白橡色頭發的人形怪物站在視線盡頭,他的手中拿着一對金色的鐵扇。見少女跑來,七彩色眼眸中刻着文字的鬼像是發現什麽有趣的東西般笑了起來。
“和無慘大人說得一樣呢,”他說,“你果然來了。”
一入日向猛地停下腳步。
灼熱的空氣卷着煙塵從四面八方氣勢洶洶地湧進肺部,她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卻又分不清到底是因為吸入了過多的不幹淨的空氣還是因為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雖然很想和你玩,不過今天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上弦之二一邊笑着一邊向後退了兩步,擋在他面前的是數只長相扭曲的怪物,“可別死了啊,你要是死了就不好玩兒了。”
那家夥……
是自己找了很久的那家夥……
少女聽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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