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餘夏做戲做全套,在外面淋了一會兒雨,發現祁衍并沒有回頭找他的意思,估計這次還是沒戲,百無聊賴地趴在原地,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餘夏蹦了起來,卻忘記腿上的傷口,疼的汪了一聲。
餘夏緊張道:“對了,我被狗咬出血,會不會得狂犬病啊。”
系統:“……”
餘夏:“我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這個……
系統一時間也被問住了,不過它還是說:“別的狗我不知道,但你不會。”
餘夏松了一口氣,“所以我也不會輕易挂掉是嗎?”
系統:“是的。”
知道自己不會輕易狗帶,餘夏就徹底放心了。
一連兩天,他都在祁衍出去和回來的時候,拖着仿佛殘廢的腿爬出來,只是不靠近他了。
每次祁衍走進,餘夏就興奮地跑出來,而那份喜悅還得讓祁衍看清楚,然後在距離他半米遠的地方戛然而止,蹲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像是想親近卻又害怕被嫌棄,最後只敢給他一個讨好的笑容,然後在他邁開步子離開的時候,自己依依不舍的落寞轉身。
白貓擔心餘夏的傷勢,會時不時過來看他,每次都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沒吃過骨頭,能不能有點骨氣呀。人類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做流浪狗也挺好的,幹嘛非想不開,非要巴巴的湊上去做人家的寵物,你還人家理你嗎?”
餘夏一言難盡,咕哝了半晌,只好牙疼地回了一句:“你懂什麽?”
話不投機半句多,白貓哼了一聲,走了。
餘夏這麽在祁衍面前刷足了一把小可憐的狗設,只可惜目标人物吃了秤砣鐵了心,無動于衷,在看到傷口快結痂的時候,餘夏差點咬碎了自己的一口小鋼牙,狠狠心,打算來一波大的。
他找到白貓,拜托它幫自己找到虎頭。白貓自認和虎頭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聽自己老大居然讓自己去找它,那不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麽,于是炸毛道:“誰要去找它!貓爺恨不得捏爆它的狗頭!別讓我看到它,不然我得的見它一次打一次。”
Advertisement
當然,打不打得過另說,但氣勢必須要做足。
白貓心眼小,還記得當初虎頭咬着它抛上抛下,像平常它玩老鼠一樣玩弄它,一如呆呆所說,被打的起都起不來,雖然最後在餘夏的幫助下一雪前恥,但當時的屈辱它能記一輩子!此時餘夏吩咐它去找虎頭,可不就踩到它的地雷了嘛。
白貓死活不願意。
餘夏眼珠子一轉,對白貓勾了勾爪子,示意它離自己近點。
白貓怒氣沖沖道:“你死心吧!我不會去的。”
“哎哎,別急着走嘛。”餘夏喊住白貓,“你就不好奇我找它來是為了什麽事麽?”
白貓頓了一下,它一聽餘夏要它找虎頭就炸了,還沒來得及打聽是什麽,要說不好奇是假的,不然人能說好奇心害死貓嗎?可讓它去找自己的死對頭,白貓一時還是不能接受,心裏兩只小貓不停打着架,一只小貓說不要理這個狗崽子!他不安好心!另一個帶着惡魔角的小貓誘惑道,只是去找條狗,又掉不了一塊肉,你不是號稱小區百曉生,業界小喇叭嗎?你太不敬業了!
心裏兩只小貓打成一團的時候,白貓猶豫轉身,看向餘夏。
人類都說貓狡詐,狗老實忠厚,就白貓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面前這個好像沒什麽威脅的小狗崽子臉上哪有一絲絲屬于狗的憨厚,哦,不,長相還是符合狗設,但那只是它迷惑人心的手段,那副皮囊包裹之下的心黢黑黢黑的。
白貓掙紮了半晌,惡魔角小貓打倒另外一只,取得勝利,它嗷了一聲,可恥地屈從與自己的內心,“什麽事?”
“你想不想看一處狗咬狗的大戲?”餘夏說的時候眼睛很亮。
白貓眼睛光一閃,那是想要看好戲的光芒。
“我聽你說,虎頭有一個死敵是不是?”餘夏問道。
白貓點頭,“它的死敵來頭還不小呢,叫胡狼,是這一片遠近馳名的瘋子,兇狠殘暴,力氣還大,陰晴不定,咬死過很多同類,不僅如此,還不分青紅皂白咬傷了不少過路的人類,被咬傷的幾戶人家還抓過它,不過可惜……沒有抓住。”白貓說着還挺遺憾,“我懷疑它就是條瘋狗,有狂犬病!”
“它和虎頭是怎麽交惡的?”餘夏聽白貓說胡狼咬死過其他狗和咬傷過人就忍不住蹙眉,如果是真的,那這條胡狼可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惡犬了。
“我也是從別處聽來的,好像說虎頭那時候在發qing期,看上了一個狗妹,結果被胡狼給搶走了,虎頭氣不過,去找胡狼算賬,才兩個回合就敗了,夾着尾巴逃走了,你看到虎頭耳朵上缺了一塊嗎?就是那時候胡狼咬掉的。”白貓提醒餘夏,随即又瞥了瞥嘴巴,對虎頭的行為非常不齒,“簡直太廢物了,不僅弄丢了妹兒,自己的耳朵還被咬爛了,丢臉丢到家了,我要是它,我非這樣……然後這樣……讓胡狼跪地求饒。”。
餘夏這才想起來,當初和白貓一起應戰虎頭的時候,确實看到過,不過看到白貓這幅小身板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打算收拾胡狼,忍不住笑起來,“就你?算了吧,這輩子估計不可能了。”
白貓羞憤欲絕,給了餘夏一爪子。
它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胡狼,不就過過嘴瘾嗎?!用得着這麽明目張膽的嘲笑貓嗎?
餘夏忍笑,旋即認真道:“你給我把虎頭找來,就說我有辦法幫它教訓胡狼?”
“什麽?!”白貓尖叫,“你打算教訓胡狼?你瘋了……”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白貓壓低聲音吼道:“你不要命了,那可是胡狼,手底下有十幾個手下呢,是這一片最大的毒瘤,不然你以為為什麽人類抓不到它,它有數十條狗給它通風報信!它可不是我,也不是虎頭,你以為區區一個你可以和它對抗,你的脖子還不夠人家一口咬的?!更可況還有它手底下的狗。”
它一臉你瘋了的表情。
餘夏好笑,無奈道:“你別激動,我又沒說親自動手。有時候打架可不單靠蠻力,還有腦子,當初你不是也以為我們打不過虎頭嗎?”
“……”白貓想了想,确實。
不行,這也太瘋狂了。
白貓還是不贊同。
胡狼又不是普通的狗!它可是條瘋狗!別回頭餘夏沒幫胡狼報仇,自己就栽人家手裏了。
“而且我也沒說我現在就教訓它,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在我長大之前是不會有意尋釁它,至于以後,以後的事情以後說。”
以前,周轉在無情的砍刀和披着人皮的畜生之間餘夏就沒怕的,更別說區區一條狗了。
“別啰嗦了,快,去幫我找它。”餘夏催促白貓。
白貓不情不願地去了,半路上的時候突然想起,它還是沒從餘夏口中知道它找虎頭到底有什麽事。
虎頭被帶來了,戒備地看着餘夏和白貓。
按照他的性格,現在肯定是想撲上去咬死它倆以報之前的恥辱,可白貓說的話卻在它腦海裏轉來轉去。
相比于餘夏和白貓,它更憎恨的顯然是胡狼。
畢竟和這倆小東西的過節是自己挑起來的,如果不是它要搶人家的地盤,也不會被打一頓。再者說,這倆小東西并沒有傷害它,還把它給放了,但它和胡狼,那可是血海深仇,奪妻之恨。
“猢~~”虎頭低吼。
餘夏不緊不慢地走出來,笑眯眯地看着它,“虎頭哥別緊張,我對你沒惡意。”
“別和我攀交情,誰是你哥?我和你沒關系!你找我幹什麽?不怕我咬死你?!”虎頭瞪着眼睛。
“我知道你的事情,對胡狼的行為非常不恥,所以……我有個主意,可以幫你出出氣。”餘夏被落了面子也沒生氣,臉上樂呵呵的,蹭了蹭鼻子,慢條斯理道。
“你無緣無故會幫我?”虎頭不相信。
喲呵。
餘夏在心裏贊道,他還以為虎頭是個無腦狗呢,搞了半天還挺聰明的嘛。
“當然,我幫你也并不是無緣無故。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最大的目的,是想交你這個朋友。”餘夏蹲坐在地,仰着頭與虎頭兇狠的目光對視。
虎頭瞪着面前這個小東西,發現它根本不害怕自己,于是一屁股也坐在了地上。
虎頭:“交朋友,你當我傻啊?”
“當然……”餘夏終于說出了目的,“還需要虎頭哥幫我一點點小忙。”
虎頭擰着眉頭,它在餘夏手裏吃了虧,顯然不是很相信這個小東西。
餘夏發誓:“真的只有一點點。你附耳過來~~”
他湊到虎頭身邊,示意它低下頭,然後在它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
虎頭驚駭地看着餘夏:“……這……這這……”
餘夏笑嘻嘻舉起爪子,“幹不幹?”
白貓在一旁急的亂轉,它沒聽到餘夏和虎頭說的什麽,此時好奇的用爪子亂刨地,喵喵直叫。
白貓仰着臉一臉期待地問道:“你們說了什麽?幹什麽?嗯?”
虎頭一臉糾結,本來就醜的五官擠在一起更難看了,“……”
餘夏卻一臉成竹在胸,篤定虎頭最後一定妥協。
白貓焦躁地甩着尾巴:“你們說了什麽?啊?告訴我啊?”
虎頭粗聲粗氣道:“你真的能幫我出氣?”
“我保證。”餘夏點頭。
白貓圍着他轉來轉去,背景音,“誰能給我解釋一下?啊?”
簡直是好奇心害死貓。
虎頭還在猶豫:“……”
餘夏:“你不是也在我手上吃過虧嗎?”
餘夏的這話,就像一個錘子,将它的搖擺不定死死釘在了地上,虎頭爪子一拍,“行!我幹了!”
然後舉起爪子,同餘夏拍了拍掌。
虎頭說:“我會在約定的地方等着。”說完,深深看了餘夏一眼,跑了。
白貓呆愣,望着虎頭的背影,不解:“幹什麽?嗯?它跑了?我好不容易把它弄來,你怎麽讓它跑了?”
餘夏伸了一個懶腰,這才發現喵喵叫的白貓,詫異道:“你沒走啊?”
白貓:“……”
白貓喵的一聲的撲到他身上,面目猙獰,“貓爺我辛辛苦苦給你跑腿,你不告訴我你們到底幹什麽壞事,居然還忽略我的存在?!我掐死你!狂爪亂舞!破傷風爪!白爪掏心!”
餘夏把它從自己身上踢下去,抖抖身上的灰,不住道:“對不起對不起,一個不小心給忘記了,行了,你的任務完成了,可以走了,接下裏的戰場比較血腥,不适合你這種小貓咪在場觀看。”
白貓氣的眼歪鼻子斜,冒火道:“he~~tui!垃圾,渣男,用過貓就丢!下次別讓我看到你!去死吧你!”
餘夏:“……”
餘夏一言難盡看着炸毛之後高傲地離開的白貓,深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嘆了出來。
晚上,祁衍下了自習回家,必經之路上,突然竄出了一條黑狗,那條黑狗兇狠異常,沖着祁衍不停的低吼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