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7
兩人吃過飯, 結果各自回了房間,宋菁躺在次卧,翻了一個身, 她想徐淮嶼怎麽什麽都不要求呢。
宋菁給方清發微信。
宋菁:【我都跟他表白了,他為什麽不邀請我去主卧。】
方清:【徐淮嶼這樣的人,肯定不會馬上睡你啊, 他那麽禮貌有分寸感。】
宋菁咬牙:【我可不想讓他有分寸感。】
方清:【怕什麽,你直接上啊。】
宋菁:【那會不會太貼了?】
她記得不能太主動。
方清:【你就說睡主卧,又不是跟他睡覺,我就不信他喜歡你這麽多年, 不會往那方面想。】
宋菁:【我覺得他應該很猛,因為剛剛他把我嘴唇咬破了。】
一個禮貌禁欲的男人, 一旦觸碰欲望, 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罷了。
方清:【所以, 你怕啥,他可是喜歡你十多年了, 他都敢承認。】
宋菁想了想也是, 後來慧芳女士打了幾次電話, 被宋菁挂斷, 給慧芳女士發了微信。
宋菁:【明天中午我們在醫院附近的咖啡館談談。】
慧芳女士:【行。】
解決完麻煩,宋菁拖着被子,往外面走, 聽到次卧的門聲,徐淮嶼睜開眼,他也睡不着, 整個人都很亢奮, 像是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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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聽見腳步聲, 而後便是敲門的聲音,“徐淮嶼,你睡了嗎?”
“沒。”他聲音有些啞,開了門。
宋菁擡頭看着他柔軟蓬松的頭發,接吻的時候,她就插/進他的頭發裏,揉搓着他柔軟的頭發,兩人剛剛很克制,只是細密的啄吻,吮吸。
“我能不能睡主卧,你知道的,萬一奶奶來了,看到不好……”宋菁暗自咬舌,真是對不起奶奶,您的孫女為了“幸福”拿您撒謊。
而宋菁的這些小動作,徐淮嶼都看在眼裏。
宋菁的話沒說完,徐淮嶼先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拽進屋內,他沒松手,拇指蹭着手腕最薄的皮膚。
她已經很久沒進徐淮嶼的主卧了,她聞了聞有淡淡的薄荷味,她曾經懷疑過徐淮嶼身上的薄荷味是哪裏來的,他不用薄荷味的沐浴露,洗衣液也不是薄荷味的,但他身上總有淡淡的薄荷味。
她像狗一樣,圍着徐淮嶼嗅了嗅,“你身上的薄荷味哪來的。”
徐淮嶼指了指陽臺上的薄荷。
宋菁看了一眼,怪不得屋子裏也總有薄荷味。
“你要睡哪邊?”
“左邊。”宋菁抱着被子躺下,徐淮嶼關了燈,打開夜燈。
兩人蓋着各自的被子,中間隔着一條銀河,宋菁睜着眼,一閉眼她就能記起當初做的夢,她就睜着眼看天花板問:“你睡得着嗎?”
徐淮嶼在黑暗裏搖頭,“不能。”
“那我們聊一聊。”宋菁側身看着他,徐淮嶼閉着眼睛,喉結滾了滾,“好。”
“我聽張醫生說你剛到市醫院的時候因為失眠也吃過一些藥?”
“嗯,那時候第一次做手術壓力太大,失眠了一陣。”
“那你怎麽不找程成聊一聊呢?”宋菁一直認為跟別人溝通,別人給予安慰和建議是渡過困難最好的方法。
徐淮嶼笑了一下,“他當時還自顧不暇呢。”
宋菁懵懂點頭。
“他的導師是陳教授。”
宋菁哇了一聲,“那他好慘。”
“那時候他每天頂着黑眼圈,有一陣看見陳教授腿就打哆嗦。”
宋菁沒忍住笑了出來,“那你呢,害怕陳教授嗎?”
“還好,沒那麽害怕,我只跟過陳教授兩個手術。”徐淮嶼說。
“哦。”宋菁雙手墊在臉下,心裏想着他怎麽沒有一點動靜呢,說聊天就純聊天啊。
她現在還不困,純聊天就純聊天,她想多了解徐淮嶼,“你的名字誰給你起的。”
“我爸。”
宋菁想起徐淮嶼信裏提到過,沉默了一下,眼角有些濕意。
“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徐淮嶼說。
他翻身兩人面對面,但徐淮嶼并沒有睜眼,他依舊閉着。
“為什麽?”
“我不喜歡嶼這個字,島嶼,我有時就想是不是因為名字有一個島嶼,所以我生來好像注定是一座孤島。”
宋菁看着他,他眼尾有淚水湧出來,夜晚放大人們的情緒,她很少看到這樣的徐淮嶼,她很心疼。
但宋菁聲音輕快:“那你知道我小名叫什麽嗎,叫青青,我媽給我起菁這個字希望我将來能成為菁英,我爸呢覺得好是因為菁是由草字頭和青組成的,青草最有韌勁,能在絕境成長,孤島也會有生機,會有青青草地,我長在你身上,一點都不孤單。”
話說完,宋菁離着他又近了一些,她覺得自己依舊是個壞蛋,她喜歡這樣有破碎感的徐淮嶼,只見他濕漉漉睜開眼,宋菁捧着他的臉問:“我能吻你嗎?”
徐淮嶼盯着她,眼神幽深明亮,只不過他沒給宋菁答複,反過來将她撲倒,滾燙的吻襲來,同今天飯前的吻不同,他很溫柔,輕啄又吮吸。
徐淮嶼的唇吻了吻她的額頭,宋菁也不甘示弱,她早想咬他的喉結了,不過說咬也算不上,她用牙齒輕輕磨了磨他的喉結,然後用舌尖掃了一下,便聽到徐淮嶼悶哼一聲,她的手被他舉過頭頂,他俯身咬她的脖子。
宋菁扭動了一下,有求饒的意思:“別咬出印來,明天還要見慧芳女士。”
徐淮嶼捏着她的後頸,吻了下去。
宋菁沒想到徐淮嶼的反差會這麽大。
宋菁是一個不服輸的好強的人,她不甘于被徐淮嶼掌控,她碰了碰他的喉結,低頭親了親,剛親一下。
他将宋菁抱起來,伸手從床頭櫃最下面翻出一盒。
宋菁一愣,徐淮嶼看出來她的不解,紅着臉,“醫院發的。”
其實徐淮嶼有些克制不住。
徐淮嶼準備好再次俯身吻下去的時候,宋菁勾住他的脖子,擡起頭吻了上來,她感受到了,臉有些紅,真要開始她又有些害怕。
男人在這方面估計都是無師自通的,宋菁本想掌握主導權,哪有她掌握主動權的份,她是沒想到那麽溫和的徐淮嶼,有另一種反差。
她疼就咬他的脖子,留下一堆印記。
兩人結束後,宋菁背對着徐淮嶼側躺着,她已經很累閉上眼。
“怎麽了?”宋菁迷迷糊糊地問。
徐淮嶼蹭了蹭她的頭發,“就覺得不真實。”
宋菁翻過身,吻了吻他的唇,疲倦問:“真實嗎?”
“嗯。”
徐淮嶼吻了吻她的耳尖,下巴抵着她的頭頂,沉沉睡過去。
幸虧第二天宋菁是要休假的,她躺在床上不想動,徐淮嶼出去做飯,早餐做好給她端過來,伺候的十分妥帖。
中午約了慧芳女士,徐淮嶼要送她,“我也要去醫院,一起。”
宋菁沒拒絕,她在市醫院門口下車,往不遠處的咖啡館走。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地面上,宋菁仰着頭看了看,她此刻身心都很滿足,剛到咖啡館,她推門進去。
咖啡館裏人不多,慧芳女士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的對面坐着一個男人,戴着黑色鴨舌帽,帽檐壓得很低,長褲長衣,但褲子不太合适,褲腿往上竄了一些,露出腳腕上紅痕。
宋菁清楚那是什麽樣的紅痕,腳鐐铐留下的,她立刻警覺起來,坐在男人的背後,很明顯慧芳女士也注意到她。
她從未見過慧芳女士臉上出現恐懼,她爸爸去世那天,慧芳女士看到爸爸的屍體都沒有恐懼。
宋菁低頭給劉雷發信息,她發了定位,很快得到回複,男人的身形符合最近逃獄的一個男人。
為什麽男人找上慧芳女士呢。
男人聲音很細,“好久不見,陳教授。”
慧芳女士強壓恐懼:“你放出來了?”
男人哼笑:“怎麽可能,你把我害這麽慘。”
“你逃獄?”慧芳女士壓低聲音。
男人喝了一口慧芳女士的咖啡,啧啧兩聲,“在監獄裏只能喝到速溶的,我在監獄過得這麽苦,你過得這麽幸福,我很不是滋味啊,陳教授。當年要不是你老公,我不會落入這種田地,聽說你女兒也當警察了。”
慧芳女士攥緊手,“你想要什麽?”
“我一個亡命徒想要什麽,無非就是想讓你們一家過得痛苦。”
宋菁從來沒有接觸過當年的恐怖襲擊案,她想去查一查案底,被顧叔罵了一頓,讓她少管閑事,後來她就沒再看過,不過聽班仔說過幾句,當年那個組織一共有六人,五人被當場擊斃,一人逃跑,最後活下來的那人背叛死緩。
宋菁疑惑,但她依舊保持鎮定,起身到櫃臺,她亮出警徽,找店員借了一個帽子,又拿了一把刀。
她不知道慧芳女士怎麽會被這個人盯上的,但她有些害怕,雖然總是同慧芳女士對着幹,但她不想體驗再失去親人的痛苦,而面前的人算得上她的殺父仇人。
但,她遠沒有歹徒快,只見男人從懷裏摸出槍,宋菁哪還管什麽,直接沖到慧芳女士面前,刀紮進男人的肩膀,而她感受到沖擊力,身上的頓疼,讓她有些難受。
她以前可不怕死,總覺得當警察就要有時刻奉獻的精神。
但她現在很怕死,她死了,徐淮嶼可怎麽辦啊。
她眼前發黑,看到了慧芳女士,看到顧叔他們沖進來,看到男人躺在血泊中,睜着眼睛,腦袋中心有一個黑洞洞,她最後看到了爸爸,爸爸好像在摸她的頭,鼓勵她,還告訴她,“青青很厲害。”
宋菁想笑,她想拉着爸爸告訴他,我結婚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我們的三觀很契合,他是一個治病救人的醫生。
作者有話說:
應該算是甜虐交織吧,柚子先跪下了,今天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