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書名、關鍵詞

第9章 (9)

一旁的尚粵并未多将目光投向謝貍,謝靳年,倒是和一旁的謝疏意交談起來。

謝貍撫了撫頭,尚粵應當是來找謝疏意的,或者是找謝靳年的,只是青旋這小妖精怎麽也跟了來。

青旋見沒人理會她,自顧自的走到謝貍身旁,高昂着頭顱道:“你也給本小姐算一算吧。”

小和尚見來了客人,興高采烈的道:“寫個字在宣紙上即可。”

青旋像模像樣的寫了個‘同’字,然後瞅着他道:“寫好啦,就這個。”

“那小姐你算什麽?”

青旋遲疑了下,瞅了瞅謝貍。謝貍側過臉不看她,只聽得她蚊子般的聲音念着“姻緣”二字。

傻姑娘!

後面小和尚說了什麽謝貍沒在意,只約莫是一些好的詞彙,總之青旋這一生姻緣美滿,夫妻感情融洽的很。

青旋心滿意足的掏出銀子,然後見着一邊漠不關心的謝貍,嘴角瞥起道:“那她的呢?她姻緣怎麽樣?”

小和尚為難的擾擾頭,“這位小姐還沒測的,我不知道。”

青旋一瞥眉,扯過一邊的宣紙,将筆塞進謝貍手中,“寫個字!”

“無聊。”

“你跑這坐着難道你不無聊?”

小和尚也點頭道:“小姐,你既然給了我錢,我便會安心的給你測的。”

謝貍被他兩你一言我一語搞的煩躁的很,當下龍飛鳳舞的寫了個‘歸’字。

Advertisement

謝貍一寫好,青旋就拿起那紙瞧了瞧,然後拉着小和尚道:“你看是她好,還是我的。”

謝貍受不了她這麽幼稚,走的遠了點。同一時刻,謝疏意也離了尚粵向謝貍走去。

“二姐,我們回府。”

“嗯。”二人上了馬車,落下簾子,謝貍才發現謝疏意的臉色很不好。

謝靳年遠遠的看着姐妹二人上車,同尚粵點了點頭,便騎上馬領着一行人走在馬車前方。

尚粵看着他們走遠,神色淡然,須臾,朝着和算命先生打成一片的青旋走近。越近,對話越清晰,尚粵停了腳步,搖搖頭,轉身朝着寺廟走去。

餘輝下,青旋與小和尚的對話溢入被人遺忘的梧桐耳中。

“她姻緣好,還是我的好?”

“都好,都好。”

青旋怒了,“什麽都好,你說清楚點,這世上就沒一樣的東西。”

“那約莫還是你的好吧,那位小姐的命比你還要苦一點,得到的也不是想要的。”

“什麽意思?”

“總之就是她最後的歸宿很難說,也許…也許是一抔黃土。”小和尚的聲音沙啞難聽,青旋卻笑了,笑的滿足,天真。殊不知,小和尚也說了一個‘還’字,那位小姐的命比你‘還’要哭一點。

☆、門前雪

“二姐,該你了。”謝貍手握白棋,輕輕敲了敲棋盤,提醒對面恍惚的女子。

陰天,和風吹着芭蕉葉,發出沙沙的聲音,雕花窗欄外綠意随風搖曳。

謝疏意将黑子放下,揉了揉額心,道:“我不下了,明日再來吧。”她起身,大紅裙擺搖曳,腰間的流蘇晃動,掃過棋盤。

謝貍将棋子一個個收回,問道:“你進宮嗎?”

自謝安生辰後,謝貍一直和她呆在一起,将近十天她都未進宮。她總覺得她心思重重,或許和尚祁有關系,又或許是謝家出了什麽事。

“怎麽,關心我?”謝疏意看着遠處,風将她寬大的袖口吹起,鼓鼓的。

“我有點好奇,你怎麽不進宮找尚祁?”

“我想冷靜一段時間。”

謝貍走到她身邊,攬着她纖細的腰身,道:“那現在,冷靜完沒?”

謝疏意沒說話,須臾,她輕輕開口,“你回房吧,我進宮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

謝疏意回頭疑惑的看着她,須臾輕輕笑了笑。

謝貍微抿嘴,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說出那句話,只是心裏有個結,揪心的很。理也理不清。

她想她至少得給那個放了一碗血的尚弈說聲謝謝。

……

天氣陰沉,花園中蜻蜓飛的極低,繞在謝貍身邊。

謝貍伸手去抓,捏着蜻蜓的翅膀,提在眼前細細查看。它的翅膀很薄,紋路清晰,被捏着翅膀,只能輕輕動彈。

謝貍看了會就松了手,果然,這東西還是遠看比較好看。

她一番幼稚的動作落入遠方一行人眼中,顧懷安斂眉,瞧了身邊之人一眼。尚弈只頓了頓,便神色淡然的朝着另一方向走遠。

謝貍轉身,只瞧見幾個人的身影閃過,因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她也沒怎麽在意。

她進了宮,無聊的緊,又不好打擾謝疏意便繞着花園轉了起來。須臾,她瞥見一個身段玲珑的女子,梧桐!

梧桐不疾不徐的繞着小徑行走,因着隔了假山林木,她沒瞧見謝貍。謝貍見她步伐緩慢,神色卻有些忐忑和嬌羞,上了心,悄悄的跟着她身後。

約莫半刻鐘後,她進了一片荷池,四周是高大的白皮松樹,荷池一邊是形象怪異的假山。

謝貍躲着假山中看着對面走道中的梧桐一步步接近依靠廊柱的尚粵。

尚粵聽着身後輕緩的腳步聲,神色淡漠,“我有叫你來嗎?”

梧桐頓住腳步,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澀然,“公主聽說七皇子你近日心情煩悶,命奴婢将甘甜的蓮子羹送來。”

她這話假的不能在假,尚粵卻只輕嘲道:“我這妹妹可沒這麽細膩的心思。”他回身,攬着梧桐腰身,梧桐上身後仰,胸/脯随之高高聳起。

尚粵眼神暗沉下來,一手攬着她腰身,一手伸入她領口揉捏。

梧桐神色赫然,輕輕垂下頭顱,“七皇子,蓮子羹…”

尚粵手上一用力,斥道:“又不是沒動過你,裝什麽裝。”

他說着将梧桐抵到柱上俯頭親去。這女子面貌雖不是極好,但身段玲珑有致,像極了那人,嘗嘗也不錯。

假山中的謝貍咽了咽口水,咕嚕一聲在黑暗中很是明顯。對面的畫面太過香豔,她管理不了面部表情,臉上寫滿了激動興奮,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

她想這下可再不能真讓倪安軒嫁給尚粵,這就是個臭流氓!

‘咔嚓’一聲,一塊碎石被她扳落在地上,謝貍一愣,朝對面望去。幸好,那兩人仍在糾葛,并未注意到假山中的謝貍。

謝貍呼了口氣,搓了搓紅彤彤的臉頰。

“興致不錯啊?”頭頂傳來男子陰沉的聲音,謝貍僵硬的轉過身子,尴尬道:“好巧”

好巧?

尚弈黑了臉,沒理她,只瞅了外面情景一眼,梧桐上身已接近赤/裸,尚粵頭埋在上面卻沒怎麽動彈。

謝貍悄無聲息的咽了咽口水,低着頭,餘光卻依舊瞧着外面豔色。

頭被人用大手按住轉了個圈,對着濕漉漉的石壁。

尚弈揉了揉手指,語氣不順,“就不怕長針眼。”

“你不也看嗎?”

尚弈倚在石壁上,也不在乎上面黏濕的青苔,悠悠道:“男人看女人有什麽不對?”

那兩人就梧桐衣裳半退,尚粵依舊衣冠楚楚。梧桐身段不錯,胸前的景色頗美。

謝貍舔了舔嘴皮,輕聲唾棄,“德行!”

尚弈聽了輕輕一笑,抖了抖衣裳上的灰塵,站起身子向前幾步籠着謝貍。

假山中镂空的洞本來就不大,他直起身子,寬闊的背肌幾乎要碰着兩側的石壁,光線從他身體兩側射了進來打在謝貍臉上。

謝貍微仰着頭,一動不動的看着他,聽着他平緩的呼吸。

他見了,又輕輕一笑,“還真矮啊,沒長個嗎?”

謝貍松了口氣,覺得他問話真的很無聊,轉了身子看向外面。

外間埋在梧桐胸前的尚粵直起了身子,推了推沉醉的女人。

梧桐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子一歪,跌在地上。繁複的衣裙堆在她身後,籠罩她白皙的肌膚。

“滾吧。”

尚粵吐了口氣,轉身撐着欄杆對着一池絢爛的荷花。

梧桐默了默,将衣裙系好,轉身離去。

天氣陰沉的緊,洞中光線暗了下來,不一會便下起了沁涼的雨水。

尚粵倚在欄杆上,神色不明。他伸出手去接雨水,雨珠在他手中跳到。須臾,他收回手,莫名的扯了扯嘴唇。

他走後,謝貍也跟着伸出手去,雨水冰涼冰冷的打着手中,舒服的緊。

尚弈呆在石壁上靜靜的看着她的動作。

………

謝疏意進宮後先去了尚祁的母妃鄭貴妃處,等她出來時,雨下的着正歡。

宮女匆匆忙忙的跑出來,恭敬的将油紙傘遞給她,她接了,一人朝尚祁行宮走去。

天氣陰沉沉的,宮中也是一片腐爛的味道。

閣樓外,紗幔被風吹得胡亂舞蹈,一名女子向前将紗幔系在四角的廊柱上,風很大。她整個人要被風吹道,紗幔系好,露出裏面的景象。

女子回身安靜的坐在尚祁身邊,偏着頭,神情認真。

尚祁撫琴,神色亦是專注,一曲畢,他淡淡的笑了笑,将位置讓給身後女子。女子顯然不會彈琴,手指笨拙的可笑,彈出的琴音輕飄飄的。

不過謝疏意還是聽了出來,他們彈的是鳳求凰。

鳳求凰

呵!

謝疏意一步步的朝那兩人走進,她的動作顯然引起了閣樓中兩人的注意,尚祁收了覆在女子手上的大手,安靜的看着油紙傘下一身大紅長裙的謝疏意。

因着裙擺過長,逶迤在地,沾了雨水的一截更是豔紅的緊。

謝疏意一手舉着油紙傘,一手提着長裙,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

女子神色有些慌張,低了頭,轉身走向後面的屋子。

進了閣樓,謝疏意收了傘,雨水順着傘尖流到石板上,滴答滴答的。

“她叫什麽名字?”

尚祁起身,并不朝她走近,只說了兩字“玲珑”

謝疏意笑,“以前怎麽沒見過?”不等尚祁回答,她又道:“方才去見你母妃了,她挺讨厭我的,不過說我這人還不錯,走時送了我雨傘。”

雨水順着傘尖流入石板上,彙成一團,打濕了她的繡鞋。

風呼啦呼啦的吹着,帶着雨水打在她身上,衣裙的紅色深了些,如同滾燙的血水,豔麗奪目。

尚祁看着,終于上前,接過她手中雨傘放在一邊,又喚人取了新的繡鞋來。

來的人是方才的那名叫玲珑的女子,玲珑蹲在地上,微彎了頭,輕道:“這是奴婢的繡鞋,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腳。”

尚祁似乎沒有預料到她還會出現,并且是以這種形式,不過他也只微微一愣便朝謝疏意柔聲道:“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腳。”

謝疏意将濕掉的鞋襪脫掉,赤腳站在地上,并不接玲珑手上的繡鞋,只道:“去将我的鞋襪烘幹,我等會會穿。”

玲珑一愣,乖巧的接過,轉身進了內屋。

閣樓處只剩她和尚祁,尚祁看着她秀發順着大紅的衣裙鳳舞,輕道:“你這身真像嫁衣。”

謝疏意沒回他的話,她仰頭看着暗沉的天空。半響,她開口,聲音清冷,話語直白,“你和她有多久了?”

☆、雨

尚祁回身,右手撥動琴弦,琴聲悠悠,這裏不再安靜的令人窒息。

一曲畢,他輕道,聲音有些無奈,“疏意,我乃大周長子,今年二十有八,你我相遇那年我二十二。”他頓了頓,接着道:“玲珑是我通房,我十八歲時就跟着我了。”

通房?

謝疏意輕喃,聲音淺淡,“倒是我才是後來的了。”

雨水飄進來,帶來濕漉漉的塵土味。

謝疏意:“方才為什麽彈鳳求凰?”

“我只會這一首。”

“一首?”謝疏意微仰着頭,露出尖尖的下颌,“我以為你琴棋書畫樣樣皆精。”

尚祁默了默,道:“鳳求凰是我幼時母妃教的,她曾彈給父皇聽。”

謝疏意知道那一段故事,鄭貴妃是最早陪着皇帝尚真的女人。她當年是一落魄人家的小姐,與尚真一見傾心,彈奏鳳求凰表明心跡。她進宮後,生下長子,曾與皇帝恩愛過一段時間。

只是人都會變,尚真從一個平庸的皇帝變為昏庸的皇帝。

女人向來柔情似水,即使尚真如今如此不堪,鄭貴妃依舊忘不了他。守着諾大的宮殿,不争不搶,只等有一天那人還會來看一眼。

尚真荒淫無道在鄭貴妃生下尚祁五年後便有跡可循,而後劣性漸多。謝安從巫山帶回帶回國師後,皇帝的行為越發不知收斂,甚至聚衆荒淫。

人會變,是因為外界還是自身?

謝疏意說不清,不過鄭貴妃将此歸結為謝家,她認為是謝家導致尚真如今這個地步。

“我母妃很傻。”尚祁輕道。

謝疏意靜靜看着他,良久,輕問:“尚祁,你對尚真有感情對嗎?”

尚祁童年很快樂,那時尚真是個正常的人,一個正常的父親。他也是宮中唯一一個正常度過童年的皇子。

尚祁默了一瞬,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謝疏意立即轉身,光腳朝外走去。

尚祁皺了眉頭,“疏意。”

謝疏意回身,安靜的看着他。他将自己鞋子取下,半蹲着身子,為她穿上,“有些大,但比光腳強。”

“尚祁。”謝疏意聲音輕柔似水,如順滑的布匹籠罩着他。

“怎麽?”

“過幾日便是七夕,我不想進宮,你出來不?”謝疏意摸着他背脊,順着鼓起的肌肉一一摸下去,直到尾椎,停住,揉了揉。

尚祁身子緊繃,依舊半蹲着,沒有起身,“那你等我。”

“好。”

……

雨下的又急又大,風從洞口呼啦啦的吹進來,謝貍捋了捋被風吹亂的頭發,探出半個頭朝外看去,天陰沉的像是晚上。

“雨不停,我總不能在這一直待下去,我走了,你呢?”謝貍擦了擦臉上雨水。

天太黑,洞裏也沒什麽光線,謝貍看不清他神色。

半響才聽到他沉聲開口,“先去我行宮,等會我讓人送你回去。”

“可是我二姐還在等我。”謝貍不想謝疏意擔心,她們約定回府的時間要到了。

尚弈伸出手任雨水打在手背上,冰涼冰涼的。“我派人去說一聲即可。”

謝貍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可不知道該怎麽說。尚弈透過外面的光線看見她的神色,臉沉了下來,“你進宮難不成就為偷看方才那一幕。”

“不是”

“那你進宮做什麽?”

尚弈不依不饒,步步逼近,似乎不問出個滿意的回答,不會罷休。

風更大了,冷風吹的謝貍身子抖了幾抖,“好冷。”

尚弈盯着她看了半響,最終脫了外衣一咕嚕籠在她頭上,像包粽子般将她牢牢裹住。接着謝貍的頭被他‘嘭’的一下按在胸前,身子一輕他們兩人就出了山洞,耳邊雨珠落下的聲音更大了。

他帶着她在飛,謝貍想說這樣很引人注目。可被他牢牢禁锢在身前,又沒了勇氣說出這些話,她怕他一個‘不注意’将她扔下去!

又到了那個簡單樸素的院子。

謝貍手捂着熱水袋,身子抖的厲害。

尚弈脫了濕漉漉的外衣,靠在椅背上,盯着她。

謝貍被她盯的不自在,猛喝了口熱茶道:“你……看什麽?”

她話說的斷斷續續,沒有氣勢。尚弈嗤笑了聲,起身将開着的窗戶關了,“我派人給你二姐說了聲,她現在已經走了。”

“那…那我再呆會,你派人送我回去。”

“随你。”

尚弈起身,只幾下便脫了身上單衣,露出精瘦的背肌和精壯的胸膛。它下面是結實的腹肌,一塊塊碼在他肚腹處。

他脫了衣裳,回身瞥了眼有些驚詫的謝貍,扯了扯嘴唇,将脫掉的衣裳扔在床榻上,越過屏風走了進去。

謝貍摸了摸嘴角溢出的口水,低頭猛喝了口熱茶。

自古男女有別,難道他不知道嗎?

他洗浴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來,一下下,謝貍能想象水珠順着他腹肌的脈絡流動的樣子,蜿蜒輾轉流入深處。

越想頭越昏,身子也熱熱的。謝貍暗罵自己沒出息,搖了搖頭,眼皮卻漸漸聳拉下來。

外面風雨交加,屋中光線很暗,只有水劃動的聲響。

謝貍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濕漉漉一片。側臉還有風拂過的感覺,可窗子門都被尚弈關嚴實了,怎麽還會有風?

不!不是風!

呼吸,是呼吸!

謝貍猛然睜眼,對上一雙鬼魅的眼睛,那雙眼沒有瞳仁,金燦燦一片。

“啊!鬼!鬼!”

那雙眼的主人似被謝貍聲音驚吓道,呼啦一下,鑽到床底下,露出半個頭謹慎的看着謝貍。

那邊尚弈已經洗浴完畢,着了身單衣,趕了出來。床底下的東西見着他探出半個身子,餘光卻依舊警惕的望着謝貍。

尚弈點亮燈火,借着燈光謝貍看清那東西模樣。形若小兒,身上披着灰色的毛皮,耳朵尖尖的有點像狐貍。

謝貍怔怔的看着,聲音有些艱澀,“唲屍,你養了只唲屍。”

尚弈點了點頭,伸手探上她額際,有點燙,但不怎麽嚴重。

謝貍撫了撫自己胸口,眼睛緊緊盯着唲屍。看它模樣,它約莫已經成年,就是不知它跟着尚弈身邊有多久了。

“想什麽?這麽着迷。”尚弈低低的聲音傳入耳際,謝貍回神,難以置信道:“你在用你的血養他?”

白光一過,透過紗窗打在唲屍身上,唲屍眯了眯眸子,嗖的一聲,藏入床底。

尚弈眯眸盯着謝貍,扯了扯嘴唇,靠在椅背上,輕道:“怎麽,你想要嗎?”

他坐在上方,像個君王,正低頭俯視謝貍,神色冷漠,似乎又藏了點期待。好似,她若說句軟話,他必定會将唲屍雙手奉上。

謝貍抿着嘴唇沒有說話,唲屍膽小,怕人,陰雨天更不會出現。只會謹慎的待在洞穴中,她不信今天的一切都是巧合!

謝貍單薄的身影立在屋中僅存的光線中,手緊了又松,心思翻轉,她開口,聲音還算冷靜,“你養唲屍做什麽?”

尚弈勾了勾嘴唇,慵懶道:“我以往在巫山生活了一段時間,當時這小東西想喝我的血,膽子又小的可憐躊躇不敢前進,我覺得有趣,就将它養在身邊。”

他将目光投向謝貍,支着頭,不知在想什麽,半響才道:“直到你将我虜了去,我才知道它就是唲屍。”

他說的輕巧,謝貍卻覺得膽寒,半響才擠出一句,“變态”

尚弈神色冷了點,雙眸緊緊攥着謝貍。

謝貍在屋中煩躁的走來走去,外面雨停了,只有間歇的雷鳴閃電,天氣依舊陰沉。

尚弈靠在椅背上,領口松松垮垮的,露出精壯的胸膛。他手指微曲有節奏的扣着紅木椅子,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在等她回話。

敲擊三下,謝貍轉身,目光灼灼的看向尚弈,“什麽條件你才可以将它給我?”

巫山常年冰雪覆蓋,唲屍也并不好尋。即使有尚弈的血,她也無法保證登上巫山取得唲屍心後全身而退。

“條件?你很喜歡講條件?”尚弈起身,将窗子打開,雨徹底停了。

謝貍看着他精瘦的背脊,他逆着光,微彎着身子,雙手大開撐在窗欄上,不知在想什麽。

“總是有所圖的,你想要的是什麽?”謝貍不想猜他的心思,打開天窗說亮話,這樣她才能好受點。

“有所圖?”尚弈譏笑,“一個閨閣小姐,我能從你身上得到什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裸的譏諷!

☆、雜亂

謝貍扔了手上熱水袋,拉過他身子面向自己, “我總有你用的着的地方,每個人都有價值,我不比你的人差!”

“可你不是我的人。”

他扳開謝貍揪住他衣服的手,瞅着窗外,呢喃道:“雨停了。”

光線打在他臉上,一半陰暗,一半明亮。他下颌方正結實,微微上揚朝向閣樓外面。閣樓下方是一池荷塘,荷花被雨打殘,失了往日的靈動美麗。

謝貍将手負在身後,抿了抿唇,輕道:“如果你想通了,可以來找我,以物換物很公平。即使你不想将唲屍給我,也別養着它了。”

謝貍頓了頓,緩緩道:“骨血乃父母所賜,別這樣……糟蹋自己。”

謝貍說完就轉身走了,她已經有了他的血,如若他不将唲屍交給她,她也能用雙生瓶中的血将巫山的其它唲屍引出來,只是會浪費時間很難辦到。

院門外,謝貍頓住前行的腳步。她回身,看到一片綠色,他這院子太過單調,孤寂,是真正的深宮。

謝貍不喜歡,她習慣了長安城的繁華熱鬧,欣喜于謝府的精致美麗。即使流落在外的三年中,她身邊景色雖也單調但不乏味,并不像他的行宮死氣沉沉。

謝貍不喜歡來這,這次後應當也不怎麽會來了。

尚弈隔着镂空的花紋,看着那黑影漸漸變小,漸漸消失。

他神色淡漠,不知在想什麽。

‘吱吱’一聲,唲屍從床底鑽出來,扒着他身上,張口咬住他手臂。

血液沁出皮膚的感覺,涼涼的,有些痛也不怎麽舒服。

他低頭,看着手臂上那個灰色的頭顱。唲屍其實很醜,特別是嘴中參差不齊的獠牙和鬼魅的雙眼。

它膽子也小的可憐,不過他的血是它最可口的食物,所以這麽多年它一直跟着他。

目光一轉,他看見被謝貍丢棄在軟榻上的熱水袋,時間有點久,熱水袋已經冷了下來。

他想到她方才抱着熱水袋瑟瑟發抖的模樣,嘴角勾了勾,那樣子可真可憐。臉蛋紅彤彤的,說話也不利索,像只落水的小狗,只是她是一只會咬人的小狗。

他笑了起來,聲音很低,從胸膛發出悶悶的笑聲,性感沙啞。

唲屍擡起頭來,它嘴角還留着他的血液,金燦燦的雙眸沒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像看着一團空白。

他垂了眸子,看着手臂上的一團,低道:“方才你好像吓着她了。”

聲音低沉,冰冷!

一瞬間,唲屍被他摔落在地,滾了幾圈,發出‘吱吱’‘吱吱’的急切聲音。唲屍身子在不停的發抖,見他再無任何動作,忙一咕嚕躲進床底,沒了身影。

屋中徹底安靜下來!

******

謝貍裹着被子透過镂空的花紋看院中的芭蕉,芭蕉花早被風雨打落了,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綠葉子,随風晃動。

如今離那日進宮已有七天,謝貍一步都沒出謝府。紫菱是個機靈的人,心思缜密,謝貍還不想輕易的引起她的懷疑。

今日午時,謝安不知怎麽想的,從不關心謝靳年婚事的他竟然在午飯的時候提起了這件事。

謝靳年年歲已大,長安城中若他這樣的年紀都有子女了。前陣子,他還将府中的姬妾遣散,如今是真正的獨身一人。

飯桌上,謝安很直白的提起娶親這件事,有好幾個人選都是書香世家,家世清白。

謝靳年不動聲色的推拒了,謝安卻不吃他那一套,接着又說了好幾個自己手下的女兒。

謝貍曾經見過謝安說的那幾名女子,樣貌品行都很不錯。有幾個謝貍幼時時還同他們一起玩過。

她一時腦熱,出了口,問:“是不是柳叔家的長女柳清瀾?”

謝安立即眉開眼笑道:“阿貍還記得她啊,你們小時曾一起玩過,你覺得她怎樣?”

覺得她怎樣?

謝貍臉僵硬了,一旁的侍女正有條不紊的布菜。桌上飯菜琳琅滿目,色香味俱全,謝貍低了頭,避開右手邊灼人的視線,輕道:“好久沒見了,沒什麽具體的印象。”

謝安點頭,“也是,不過今夜是七夕,那女娃子前幾日從老家趕了過來。你們兄妹今日正好陪她逛逛,今夜熱鬧的緊,我看你好久都沒出府了,今夜正好出去逛逛散散心。”

“疏意也是,兄妹三人中,我最操心你,平日裏神色淡淡的,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謝疏意靜靜的吃着飯菜,沒怎麽理會謝安的訓斥。她不搭理,謝安自然沒了樂趣說下去,他和這個長女向來不怎麽交談。

一頓飯吃的幾人五味雜陳!

……

謝貍籠了籠身上被子,露出一個頭,微嘆了口氣。

天色漸暗,漁歌向晚。

紫菱輕輕将房門推開,她手上托盤上擺着一襲水紅色的衣裳,見着仍舊賴在床上的謝貍,愣了愣,走近道:“小姐還不起嗎?公子和柳小姐都在外間等着小姐。”

“我不舒服就不出去了。”

紫菱将托盤放下,神色微涼。她想了會提起裙擺,雙膝跪地。

恰巧此時,映月那丫頭端着果盤推門而入,見着跪下的紫菱,她臉上透出驚訝的神色。一時僵持在門檻處不知如何是好。

謝貍沒理會呆愣的映月,她支着頭,對着紫菱輕道:“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女子膝下難道就是草芥?”

紫菱面無表情,半響才道:“上位者膝下貴若千金,如奴婢這般只會微若草芥。紫衣如今是廢物一個,我不想步她後塵。”

微若草芥?

謝貍撐起身子,麻利的彎腰穿鞋。紫菱看着,将托盤上的衣裙拿起,欲替她穿上。

“不用,我有這色的衣裙。”

“這是公子準備的,說是新制的。”紫菱堅持。

“我說不用就不用,難不成你還想跪我一次?”謝貍聲音平淡,聽在紫菱耳中卻讓她咬緊了牙齒。

“我知道你讨厭我。”謝貍輕道,将另一只鞋穿上。

“奴婢不敢”紫菱低了頭,語氣恭敬。

“比起紫衣我道更喜歡你。”謝貍看着銅鏡中神态相似的兩個人,輕道。

“倩兒在哪?這幾日都沒瞧見她了。”謝貍拿了碎銀子放在身上,在銅鏡前轉了一圈。衣擺撩動,霎是動人。

“她這幾日不舒服,一直呆在屋中。”

“叫她出來,今夜你不必跟着我了。”謝貍輕道,透過窗戶看見不遠處的謝靳年和柳清瀾。

“公子命奴婢一直陪在小姐身邊。”紫菱皺了眉頭,語氣卻極其恭敬。

“你願跟就跟,我不勉強,去将她叫出來。”

紫菱默了一瞬,轉身出了門。此時,呆愣在門檻處的映月才反應過來。她将果盤放在案桌上,一雙清透的眸子悄悄的打量謝貍。

謝貍捏了捏映月略顯圓潤的臉龐,“幹嘛這樣看我。”

映月皺了眉頭,顯然有點不開心謝貍捏她的臉。“小姐,你好似不怎麽開心。”

“要這麽開心幹嘛?像你一樣整體傻樂嗎?”

“我沒傻樂。”映月嘟嘴。

“沒傻樂才怪呢,我昨兒還看見你領錢時,嘴都咧開了。”

謝貍想着她昨日的神色,覺得和以往的沈周有絲相似。沈周雖說不算是財迷,但他摳的緊,做事總是精打細算的,要将留下來的錢用來買藥材。

映月一聽,嘴角又漾起一個輕笑,“那是因為在小姐身邊服侍要比做粗使丫鬟領更多的月錢。”

謝貍默了默,沒接她話。

不過片刻,胡倩兒出現在謝貍身前。她臉色有些蒼白,粉狀淡抹,眼神卻很清明。

謝貍看了她一眼就出了房門,她垂頭看了自己腳尖,被身後紫菱輕輕一推,醒了過來,急忙跟了上去。

風有點大,紫菱籠了籠衣裳,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今夜七夕不是她這種人能過的。

柳清瀾靠在廊柱上,微曲了身子,眼睛有些飄忽的看着屋頂。

謝貍一步步朝她走去,可以見着她雙手背着身後,五指微張,扣着朱紅色的廊柱。

“清瀾妹妹。”

“啊?”柳清瀾回頭,見着謝貍有些疑惑的點了點頭,“你叫我?”

謝貍勾了勾嘴唇,看來她是不記得自己了,不過幼時的自己着時不怎麽讨喜。“我是謝貍。”

柳清瀾有些尴尬,細細的瞅了瞅謝貍,輕道:“謝貍”

“嗯,大哥呢?”

“他方才在這的,剛被人叫走了。”

謝貍想了想,道:“那我們先走。”

“不,我們等等他好不好?”柳清瀾臉色微紅,聲音細細的。

倩兒垂了眸子,安靜的立在一旁。

謝貍愣了一下,看着柳清瀾微赫的神色默了默,不知該說什麽。

……

☆、七夕

一行四人

長安的七夕總是熱鬧的,街道兩旁擺滿了花燈,斑斓的色澤晃動,五色的彩縷相互串聯,稱之‘雙憐愛’彩縷上挂滿了短箋,上面寫着長安百姓的期盼。

謝貍彎着身子,湊上去看。耳邊忽然傳來熱氣,謝貍偏頭,撞上謝靳年的目光,“要不要寫一個?”

謝貍側頭看着身後的柳清瀾和胡倩兒,點了點頭,問:“一起嗎?”

“好。”柳清瀾聲音細細的,身子也瘦弱的緊。謝貍還記得幼時自己曾經欺負過她,不知道她現在還記不記得,反正謝貍是希望她忘個徹底。

倩兒不為所動,安靜的立在一旁,燈火下,她臉色雪白。

謝貍沒理她,轉身取了個竹箋,寫好後,尋了地方挂上去。

謝靳年湊近她身邊,低聲詢問,“寫的什麽?”

謝貍靜了一會,将短箋面朝上攤在手上。“大哥難道忘了今日是沈周的忌日?”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大哥,可還記得他的樣貌,你們見過的。“謝貍玉手輕擡,将短箋系在彩縷上。風過,彩縷晃動,短箋上娟秀的字跡時隐時現。

她身後倩兒擡頭,風将她額上碎發吹動,擾了她清明的雙眼。她的目光中,謝靳年面色沉重,嘴唇緊抿。

謝貍呢喃道:“他當年若不落入懸崖,今年就二十了,可行冠禮。”

謝靳年神色冷清,“逝去的人何必追憶,徒留感傷。”

謝貍勾了勾唇,沒有說話。一旁的柳清瀾不解的看向兩人,卻沒有貿然開口。

街上人很多,他們幾人身後一群芳華正茂的女子正等着将寫好的短箋系上去,見她們系好了卻不離開,頗多抱怨。

謝貍揉了揉額頭,率先離開。人群中,她被擠得晃晃悠悠的。腰上一緊,她跌入謝靳年的懷抱。

倩兒遠遠的看着人群中擁抱的兩人,手緊了緊,默默跟了上去。柳清瀾身子嬌弱,她身邊沒人只能被困在人群中,雙眼清冷的看向前方若隐若現的身影。

謝靳年身子高大,籠着謝貍,步伐平穩。一刻鐘後他們脫離了人群,到了暗夜中的河邊。

河水中有花燈,是從上游飄下來的。

謝貍一屁股坐在地上,捶了捶被人踩的生疼的雙腳。

“被踩到了?”

“嗯”

“我看看”

謝貍縮回腳,盤腿坐着,“不用。”

謝靳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半響,坐在她身旁。河邊的風涼涼的,蟲蟻亦很多,謝靳年瞧見了道:“以往你是不願待在這種地方的,這裏草多,蟲蟻多,你受不住。”

“夏天就是這樣,這裏還好,要是鄉下,這些東西會更多。”

謝貍的話讓謝靳年愣住,他緊了緊手上東西,呼吸都變得緩慢。

謝貍偏着頭,雙眸亮晶晶的,她扯了扯嘴唇,露出左臉頰的酒窩和尖尖的虎牙。“大哥手上的東西是什麽?”

謝靳年呼出一口濁氣,将手攤開。上面擺着一對銀耳墜,雕成木蘭花模樣,謝貍笑了笑,接過帶着耳朵上。

謝靳年呼吸輕緩,攤開的手握緊,輕道:“很好看。”

謝貍摸了摸耳朵,很久不帶耳環了,有些痛。不過她還是輕輕的笑了笑,很甜,很暖,“謝謝大哥,這就當是你遲來的嫁禮了。”

嫁禮!

謝靳年微怔,聲音艱澀,“你說什麽?”

謝貍抱着雙腿,頭抵在膝蓋上,輕道:“嫁禮啊,三年前我就嫁給沈周了。”

風更大了,呼啦啦的,謝貍的聲音在風中有些飄忽,謝靳年卻聽得清清楚楚,嫁禮?呵!

“謝貍,你在開玩笑嗎?”

謝貍神色淡淡的,卻依舊笑着,“怎麽會是玩笑呢,他一直都是我相公的。”

“謝貍!”

謝靳年猛然站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抱成一團的謝貍,眼神陰沉。

風雨欲來

謝貍微仰着頭,神色恬然。

“公子!公子!”倩兒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氣喘籲籲,神色急切。

謝貍低了頭,無聊的用石子打水漂。石子飄出去,帶起一圈圈漣漪。

“什麽事?”謝靳年聲音依舊低沉,目光直直的盯着謝貍。

倩兒緩了緩,道:“柳小姐不見了,方才人

+A -A

同類推薦

  1.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14.3萬字
  2.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62.0萬字
  3.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03.8萬字
  4.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88.1萬字
  5.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76.9萬字
  6.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06.1萬字
  7.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女奸臣杠上假太監

    她是女扮男裝的“小丞相”,游刃朝堂,臭名遠揚;他是把持朝野的東廠督主,前朝後宮,一言九鼎。“朝堂玩夠了,留下給我暖床?”他抓住她,肆意寵愛,滿朝盛傳東廠死太監喜歡男人,他樂了:“你也算男人?”“我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他挑眉,呵呵,這丫頭自己撩火,可別怪他辣手摧花!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30.0萬字
  8. 盛唐小炒

    盛唐小炒

    穿越唐朝當廚子會是一件倒黴事嗎?白錦兒回答——絕對是的。什麽,你說自帶系統還能成天下第一,還附贈一個俊俏上進溫柔體貼的竹馬?好吧,那就值得好好斟酌斟酌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17.5萬字
  9.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啓禀陛下:愛妻又跑跑跑路了

    他是手握重兵,權傾天下,令無數女兒家朝思暮想的大晏攝政王容翎。她是生性涼薄,睚眦必報的21世紀天才醫生鳳卿,當她和他相遇一一一“憑你也配嫁給本王,癡心枉想。”“沒事離得本王遠點,”後來,他成了新帝一一“卿卿,從此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不敢癡心枉想。”“卿卿,我帶你出宮玩,”“沒興趣。”嗯,我的皇後真香!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79.5萬字
  10.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傲嬌小萌妃:殿下太腹黑

    “公子,一起洗澡吧!”時年五歲的葉七七拖着墨寒卿進了浴桶中,并且……帶着驚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拽了他的小蘿蔔。
    墨寒卿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奈何技不如人,居人籬下,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八年後,他是殺伐決斷、冷酷無情,號稱墨國第一公子的靖安王,世人都說,他極度厭惡女人,且有斷袖之癖,殊不知,他的眼裏心裏滿滿的都只有一個人。

  11.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363.0萬字
  12.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3.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4.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5.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6.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女配來襲:惡魔王爺請接招

    閨蜜給夏曉雨看了一本,超時空宇宙霹靂無敵無聊的小說,剛吐槽完這本書有多菜,結果竟然穿越到了這本小說裏!這比喝了假酒更讓人難受好吧!雖然穿越到女配身上,而且還是必死的那種女配,但是夏曉雨可不認命!不就是嫁給了一個惡魔王爺嗎...只是奇怪了,為什麽男主還是對她窮追不舍,難道非殺她不可嘛?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16.3萬字
  17.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馭獸狂妃:皇叔纏上瘾

    “本王救了你,你以身相許如何?”初見,權傾朝野的冰山皇叔嗓音低沉,充滿魅惑。
    夜摘星,二十一世紀古靈世家傳人,她是枯骨生肉的最強神醫,亦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全能傭兵女王。
    素手攬月摘星辰,殺遍世間作惡人。
    一朝穿越,竟成了将軍府變人人可欺的草包四小姐,從小靈根被挖,一臉胎記醜得深入人心。
    沒關系,她妙手去胎記續靈根,打臉渣男白蓮花,煉丹馭獸,陣法煉器,符籙傀儡,無所不能,驚豔天下。
    他是權勢滔天的異姓王,身份成謎,強大逆天,生人勿近,唯獨對她,寵之入骨,愛之如命。
    “娘子,本王想同你生一窩娃娃,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實施?”某人極具誘惑的貼在她耳後。
    生一窩?
    惹不起,溜了溜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42.0萬字
  18. 鳳妾

    鳳妾

    他用食指挑着她的下颌,眼神波光流轉,充滿挑釁:“寄人籬下的滋味如何?”說完,一只手在她身後緊緊環住。她別過頭去,厭惡的冷哼着:“三軍之帥可奪,匹夫不可奪志!” 他扯扯嘴角,冷笑着:“長公主好大的志向!本王保證你今後的生活會十分的‘精彩’!”他惡狠狠的說着,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她是天潢貴胄,卻生逢亂世,時不我與。逃亡、做妾、代嫁一一經歷後,依然逃不出被他掌控的命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62.4萬字
  19. 天下謀妝

    天下謀妝

    【正常簡介】
    一場宮廷陰謀,将太醫楚家卷入其中,滿門獲罪。
    父親枉死,又親眼看着母親被殺,昔日好友露出真面目,對她施加非人折磨,而那與她傾心相愛的男子卻轉身娶了害她之人……
    楚清含恨而死。
    可一睜眼,她卻從小小的太醫之女搖身成了言國公的私生女——言清漓。
    天未亡我,這一次,她用盡手段,也必要讓那些害她滿門的仇人血債血償!
    【一句話簡介】
    一個小太醫之女在全家被害後又重生,使用了這樣那樣再那樣這樣的手段完成了複仇的NP文╮( ̄⊿ ̄")╭
    【友情提示】
    1.這篇文的劇情占比會多一些,肉肉都是慢慢炖熟。
    2.男主六個,這次男主全處。
    (非強行處,是這次男主們的性格設定所致,我寫文對于男女主是不是處完全看他們各自的性格與經歷,我前面也有寫男女都非處的,也寫過男非女處的,一切設定都為劇情服務,不上升到現實層面的道德三觀哈)
    3.女主不是傻白甜不是聖母,性格屬于古代女子中比較異類的,對三綱五常和男尊女卑的思想不太能認同。
    NPHNP古代爽文重生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8.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