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又變大？
◎梁墨淵：我的心髒受不起這個驚吓。◎
這個月份的新疆天氣已經轉暖, 雖然早晚溫差有些大，但穿個T恤就完全足夠。
但梁墨淵為了方便帶着樂荷，還是穿了一件外套。
下了飛機，拿好行李, 梁墨淵對躲在口袋裏的樂荷道：“我們到了。”
樂荷剛從口袋裏鑽出個腦袋, 又被梁墨淵按了回去, “這裏都是人, 別鬧。”
樂荷不開心地咬了一口梁墨淵的手指, “我沒鬧。”
梁墨淵看着指腹上的小牙印無奈地笑了笑, 轉頭詢問肖秘書，“接下來還要多久才能到管委會？”
“大概2個小時左右, ”肖秘書看了眼時間，“到那邊差不多是下午3點，我剛剛已經和站長聯系了, 他們會在辦公室等我們。”
“好，”梁墨淵看了看跟着自己的一行人，關心道：“有沒有暈機身體不舒服的？可以多休息一會兒。”
“放心吧，梁總，我們都沒事。”“是啊, 年輕力壯的，這點辛苦算什麽！”“我們哪有這麽嬌氣！”
梁墨淵也笑了，“行，那就趕緊出發吧。”
一個多小時後，梁墨淵帶着一行人到了管委會，與當地生态環境監測站的黃站長和其他工作人員見了面, 商談了一番, 約定第二天便去保護區實地考察。
黃站長熱心道：“我們現在這個月份的天氣比較冷, 博格達峰終年積雪不化，爬的越高，溫度越低。你們防寒的衣服一定要準備好。”
梁墨淵道：“早就做好準備了。黃站長，我想問一下，我們明天的具體行程路線是什麽樣的？”
黃站長聞言解釋道：“我們之所以要花這麽一大筆錢安裝野外追蹤設備，就是想搞清楚保護區內一些珍惜動物的生存情況……比如雪豹、北山羊、馬鹿等等。”
梁墨淵點頭，這些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查好了資料。保護區內，國一只有一種，即雪豹；國二有6種，北山羊、馬鹿、猞猁、赤狐、黑鳶、暗腹雪雞。其他還有山斑鸠、星鴉、高山嶺雀等等珍稀動物。總之，各種生物多樣性非常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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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十幾年前開始，我們就已經要求當地的登山協會、各大旅行社和知名戶外團體等等不再組織游人徒步或攀登博格達峰，但是最近還是有游客在網站發帖，擅自組織穿越保護區核心區開展違法活動，”黃站長語氣十分無奈，“游客留下的垃圾污染了上游的水源地，影響了不少居民的生活用水。”
梁墨淵蹙了蹙眉，他向來對這種游客的自私的行為十分憤懑。
“哎呀，話題扯遠了，”黃站長不好意思道：“我們明天主要帶你們去林區森林生境轉轉，那裏海拔不超過2600m，地勢平坦，徒步就可以到達。林區的鳥類和獸類比較多，不過具體要在哪幾個區域安裝你們說的‘監測節點’，等一起考察回來後，我們再開會商量。”
“好，”梁墨淵回道。
“至于林線以上的高山草甸及裸岩生境，由于海拔太高，主要是雪豹和北山羊這種珍稀瀕危物種的活動區域，也是我們這次的重點。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們需要先對你們進行一個培訓。”
梁墨淵問道：“什麽培訓？”
“騎馬。”
黃站長半開玩笑地道：“那邊地形崎岖陡峭，只能騎馬上山。所以，馬術不合格的，可就不能上去了。”
梁墨淵雖然沒學過騎馬，但是卻很感興趣，于是道：“麻煩您了。”
“應該的，”黃站長笑笑，“好了，今天就不和你們說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任務繁重啊！”
“謝謝黃站長。”
梁墨淵從早上出發折騰到現在，覺得精神有些疲倦。但是他還不能休息，吃完飯回到酒店房間，打開電腦開始批閱文件。
現在公司正在上升期，許多項目都是第一次接手，梁墨淵擔心出事，所以只能多操心一點。
他靠在床頭，膝上放着筆記本，認真地一行一行閱覽。樂荷就趴在他懷裏，安靜地吸收靈氣。
一人一妖各忙各的，倒是很和諧。
直到差不多12點，梁墨淵捏了捏鼻子，關了機，準備睡覺。低頭一看，也不知道樂荷是睡着了，還是進入了修煉狀态，整張臉貼在他的胸口，看起來乖巧又可愛。
他小心翼翼地把樂荷從身上拿下來，放在枕頭邊他特意用毛巾鋪好“小床”上。
樂荷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下意識往梁墨淵這邊滾了一圈。
“小家夥，”梁墨淵語氣無奈，伸手在樂荷鼻尖輕點了一下，“小麻煩精。”
雖然知道樂荷遲早會恢複正常人的大小，不會一直保持着10cm的模樣，但是上次是真的把他吓到了，以至于這段時間他和樂荷相處都特別注意分寸。
只是這小家夥對他這個異性一點防範之心都沒有，讓梁墨淵實在是無可奈何。
在心裏默念幾遍“人妖有別，人妖有別，人妖有別”，梁墨淵關了燈，躺下。
然而，他剛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就感覺有什麽東西貼到了他的臉上。熟悉的觸感讓他嘆了口氣，喊了一聲，“樂荷！”
樂荷沒有回答，她是進入了半睡眠半入定的狀态，對于靈氣的渴求，讓她下意識地想靠近梁墨淵。然而由于她的神識已經完全投入識海之中，所以根本沒有聽見梁墨淵的聲音。
梁墨淵想把樂荷放回去，結果就在指尖碰觸到對方的一剎那，眼前突然晃過一道光，随即懷裏便多一具溫潤冰涼的身體。
荷花的淡淡香氣撲了滿鼻，懷裏的少女的腦袋恰好窩在頸側，與他緊緊相貼，梁墨淵渾身都緊繃了起來。
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
“樂荷！”梁墨淵提高了音量，推了推少女的肩膀，卻不小心摸到了細膩光滑的皮膚。他像是觸電般瞬間收回手，坐了起來。
打開床頭燈，梁墨淵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情況。
只見少女精致柔美的臉上全是痛苦的表情，眉頭緊鎖，像是在忍受什麽痛苦一般。他吓了一跳，什麽心思都飛去了九霄雲外，急聲道：“樂荷，樂荷，你怎麽了？！”
這段時間，樂荷一直在盡力修複妖核上的裂縫，可惜收效甚微。她心中有些焦急，所以才比平時更愛纏着梁墨淵。
今天剛進入修煉，她就發覺妖核異常活躍，甚至有失去控制的跡象……
“唔，好痛，靈氣……想要靈氣，”樂荷皺着眉頭低聲呢喃，胡亂地揮舞着手臂。
“你說什……”梁墨淵低頭想聽清樂荷在說什麽，然而話還沒說完，兩條修長柔韌的手臂便纏上了他的脖頸。
梁墨淵差點撲到樂荷身上，艱難地開了口：“……松，松開。”他快不能呼吸了。
然而，樂荷好不容易貼近靈源，恨不得整個人貼上去，哪裏肯松開，反而越纏越緊。
梁墨淵無奈下，只好主動将樂荷攬進懷裏。
這回被靈氣環繞的樂荷總算是安份下來，乖乖地縮進梁墨淵的懷裏，頭枕在他臂彎，眉頭也一點點松開。
梁墨淵嘆了口氣，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露出苦笑：真是瘋了。
被折騰了這麽一回，梁墨淵還以為自己會睡不着，後來聞着荷香竟也漸漸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生物鐘讓梁墨淵準時醒了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懷裏是空的，連忙轉頭看去，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趴在他旁邊的枕頭上睡得正香。
又變回去了……
梁墨淵也很難分辨自己的情緒是慶幸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點，但他知道自己今天還有工作，沒空耽誤時間。
他剛換好衣物，房間門就被敲響。
“梁總，您起了嗎？我買了早餐給你。”
是肖秘書的聲音。
“醒了，”梁墨淵用被子把樂荷蓋住，避免被自家秘書看見，然後去開了門。
肖秘書把手裏的早餐遞給梁墨淵，然後道：“黃站長那邊說我們9點和他們彙合，然後坐他們的車一起去保護區。”
“我知道了，謝謝，”梁墨淵特意囑咐道：“一切花銷記得走公司的賬。”
“謝謝梁總，您吃早餐吧，我不打擾了。”
肖秘書離開後，梁墨淵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掀開被子，喚了一聲，“樂荷，起來吃東西嗎？”
樂荷迷迷糊糊睜開眼，聽到“吃”這個字，就下意識地點頭：“嗯！”
梁墨淵把她抱起來放到桌子上，然後開始拆袋子。
肖秘書買的都是新疆特色的早餐，梁墨淵不太能叫出名字，唯一認識的就是烤包子。他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羊肉混合着調料的辛香讓他食欲大開，兩三口便吃下了肚。
食物的香氣讓樂荷也漸漸清醒過來，她站起來跑到裝着烤包子的一次性打包盒面前，用力嗅了嗅，“我要吃這個。”
梁墨淵看了她一眼，把一個包子掰成兩半，再掰成樂荷方便的大小，遞了過去，“吃吧。”
樂荷被照顧得習慣了，說了聲“謝謝”就低頭吃了起來。
梁墨淵怕她噎着，又舀了一點湯遞到她嘴邊，“慢點吃。”
樂荷吃得兩只手都是油，伸着腦袋在勺子邊緣吸溜一口，滿足地笑彎了眼。
梁墨淵又找回了投喂的樂趣，也沒顧上自己吃，一口一口給樂荷塞。直到她說夠了，才三兩口解決自己的早餐。
……
在坐上監測站的車後，衆人一路朝着保護區的方向開去。
路兩旁的風景就像是畫報裏一樣美好，梁墨淵拿出拍攝裝備，一路記下所見所聞。
由于黃站長因為突發事件需要處理，沒能陪他們一起，但他特意給梁墨淵他們找了一位非常熟悉保護區工作的老同事帶路。
“你們叫我亮哥就行，”吳亮坐在駕駛位上，對梁墨淵一行人道：“我在保護區工作了快30年了，可以說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博格達峰。”
梁墨淵問道：“亮哥，保護區以前有布設過其他監測野生動植物的設備嗎？”
“當然，”吳亮一邊開車一邊道：“我們現在還在使用的就是十年前安裝的紅外攝像頭。曾經拍到過雪豹、暗腹雪雞什麽的。不過年頭久了，總是出故障，這不就想換一批更先進的嘛！”
梁墨淵詢問，“原來的紅外相機是哪個牌子的？使用起來的感受怎麽樣？”
“我們買的東方鷹的EIB，具有IP68級防護級別，可以拍攝圖片，也可以拍攝高清視頻，夜間監測拍攝距離20m以上……”
吳亮果然如他所說，對保護區內的所有東西都很熟悉，說起那些紅外相機也是如數家珍。
“使用下來嘛，覺得分辨率要是可以再高一點就好了。再就是，如果被監測對象移動的速度比較快，或者體形比較小的話，它就拍不清楚了。而且，我們挺想搞清楚保護區內到底有多少種鳥類，但是你也知道，紅外攝像機只能對地面上的動物進行捕捉，在高處或者飛行的鳥類就不行了。”
梁墨淵點頭，“确實有一定的局限性。”
“對了，你們那個無線傳感網絡又是什麽原理？”吳亮感興趣地道：“我年紀大了，現在資料都有些看不懂了。”
梁墨淵聞言解釋道：“其實就是在不影響野生動物的前提下，在它們經常活躍的區域布署監測節點。然後再配合傳感器，對目标區域的野生動物種群及環境進行監控和分析。”
“那個傳感器和GPS的追蹤器是差不多的東西？”
“差不多，但是也不完全一樣，”梁墨淵盡量用簡潔的語言描述道：“我們會根據動物體型的大小來選擇使用電子芯片，或者項圈進行标記。這些傳感器有的記錄位置信息，有的記錄溫度，有的記錄濕度，各不相同。它們搜集到的信息彙聚到檢測節點，再通過無線遠程通訊技術傳回監控中心。”
“聽起來還不錯，”吳亮對着梁墨淵笑了一下，指着車窗外的路道：“就從這裏沿溝而上，一直往前走，至力行達坂，就可以爬到峰頂。以前每年很多徒步攀岩愛好者會走這個路線，不過為了保護水源地，已經不允許了。”
梁墨淵道：“昨天已經聽黃站長說了，不過雖說禁止了，恐怕還是有人管不住自己的吧？”
“可不是！”一說到這個話題，吳亮便有了共鳴，“每天我們都有工作人員在這裏巡邏，就怕有人不顧禁令，非法闖入保護區核心地帶。我們也是為了他們好，要是不小心破壞了保護區的生态環境，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梁墨淵冷哼一聲，“就怕他們又蠢又壞。”
其實從昨天開始，梁墨淵就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他要做一期關于保護區的科普向視頻。除了記錄野生動植物的生存環境外，還要特意指出人類活動對這些生物的影響。
主題雖然是“老生常談”，但梁墨淵想要從另一個角度來诠釋——比如，在他們這些從事動植物保護工作的人眼中，保護生态意味着什麽。
“等你們空閑出時間，可以去這邊的景點走一走，”吳亮聲音爽朗，帶着對這片土地的熱愛，“我來新疆這麽多年了，每次看到雪山，都有一種仿佛被淨化了的感覺。”
肖秘書聽到這話，好奇道：“亮哥不是本地人嗎？”
“不是，我老婆是，我就跟着過來定居了，”他感嘆道：“我見證了這幾十年新疆的發展，也見證了祖國的強大繁榮……不好意思，年紀大了，就喜歡說點這些，你們年輕人肯定都不愛聽。”
“不，我們最愛聽了！”
車上的幾個年輕人七嘴八舌道：“不僅是新疆啊，現在全國各地日新月異，咱們中國人就是要為自己的祖國自豪啊！”“我這T恤用的還是新疆棉呢！”“愛國永不過時！”
“國家有你們這些年輕人才有希望，”吳亮笑着道。
也不知道為什麽，談起這個話題，就将車上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到了一起，仿佛天南地北的人都沒有了隔閡。
梁墨淵笑了笑，悄悄将提前準備好的零食，放到口袋上方。只見兩只白皙小手伸了出來，抓住果幹，又快速地躲了回去。
被這一幕逗得差點笑出聲，梁墨淵忽聽車上有人喊道：“那是什麽？馬鹿嗎？”
由于距離太遠，梁墨淵看不太清，但觀察了一會兒，他确定道：“不是馬鹿。一般馬鹿很少出現在海拔這麽低的地方。”
“梁總的知識儲備很豐富嘛，”吳亮笑道：“那确實不是馬鹿。不過馬鹿雖然大多在高山草甸帶活動，但是也有例外的情況。比如去年冬天，我們曾經觀測到有幾只雄鹿出現在了高山草甸與雪嶺雲杉天然林銜接地帶。”
梁墨淵問道：“它們是因為缺少食物嗎？”
吳亮提到這裏，臉上帶了一絲驕傲，“這說明保護區的自然生态環境得到了顯著的恢複，适合他們生存的區域在不斷擴大。”
“那真是太好了，”肖秘書從後排伸出個腦袋，問道：“那外面那群動物是什麽？”
“是鵝喉羚。”
梁墨淵記起了關于鵝喉羚的相關知識。它們之所以被稱為“鵝喉羚”，是因為在每年的發情季節，雄性鵝喉羚的喉部和頸部特別膨大，狀如鵝喉。它還有另一個名字——“長尾黃羊”。
“其實馬鹿和鵝喉羚的區別還是蠻大的，它們的體型大小不同，角也長的不一樣。”
吳亮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望遠鏡遞給梁墨淵，“你再看看。”
梁墨淵接過望遠鏡，對着遠處十幾只的族群望去，片刻後道：“确實是鵝喉羚。”
鵝喉羚的胸部、四肢和腹部都是白色的，馬鹿則沒有這個特征。而且，鵝喉羚的角像一輪彎月，不像馬鹿那般有很多分叉，且向上生長。
“好了，前面就是我們的管理站了。現在進入保護區從事探險、科考，都事先必須經過我們管理者批準。放心，所以你們還要先跟我去辦個手續。”
“好，”梁墨淵應道。
來了這裏，他們當然要按章辦事才行。
“來來來，介紹給你們認識一下，”吳亮帶兩個年輕小夥子過來，“張理和宋錦，都是這兒的護林員。你們今天要去的林區，是他們倆負責區域，就由他們帶隊了。”
“你們叫我小張就行，”張理看起來是性格比較自來熟的。
肖秘書也介紹道：“這是我們梁總。”
張理對着梁墨淵看了又看，梁墨淵有些莫名，“怎麽了？”
張理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您看着有點眼熟，是不是D站的科普博主玄采大大啊？”
梁墨淵沒想到在這兒還能碰到粉絲，大大方方地承認道：“對，是我。”
“我可是您的老粉，關注一年多了，每期的視頻都沒落下。”張理眼睛一亮，連忙把自己的D站賬號翻出來給梁墨淵看。
梁墨淵對他的昵稱還真是有點眼熟，主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開玩笑道：“那要合個影嗎？”
張理驚喜道：“那太好了！”
說着掏出了手機和梁墨淵合了影，他看了眼拍完的照片，道；“您本人比視頻裏還帥。”
梁墨淵好笑地搖搖頭，這彩虹屁吹得他都不知道怎麽接了。
另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夥子宋錦是個沉默寡言的，但吳亮告訴梁墨淵，他平時負責紅外相機的維護和保養，所以對林區內紅外相機的分布點知道的最清楚。
梁墨淵和他交談了幾句，從宋錦這裏得知，在當初在布設位點時，主要考慮了四個方面：一是動物的活動範圍，比如獸道、糞便、食物等；二是地形要平坦開闊，不容易被遮擋；三是要避免陽光直射鏡頭；四是有遮擋物，不容易被損壞。
宋錦說話非常有條理，“我當時還沒來這邊上班，但是聽說當初安裝設備就花費了20多天。每個位點的間距在300m以上，每到3~6個月會對所有相機進行一次維護。”
此時幾人已經換上了徒步的裝備，梁墨淵腳下踩着厚厚的落葉，一邊走一邊問：“你們維護的內容都包括什麽？”
“更換內存卡、檢查相機的電量和工作狀态等等，”宋錦提醒衆人注意腳下的路，然後道：“由于當初設下的位點比較多，維護一次就要十多天。”
梁墨淵之所以問的這麽詳細，是因為一般适合布設紅外相機的地方，也會相對來說比較适合布置無線傳感網絡的監測節點。這樣可以省了他們不少事。
在前開路的張理也道：“每回錦哥把內存卡拿回來，就是我們痛苦的開始。”
肖秘書好奇道：“為什麽？”
“我們要先除去未拍攝到動物或者識別不清的照片，剩下的還得進行物種鑒定和分類，這可是個大工程。”
宋錦瞥了他一眼，直言不諱道：“你要是能把那幾個名錄和手冊裏的內容都好好熟悉熟悉，也不至于效率這麽慢。”
張理被罵也不生氣，嬉皮笑臉道：“是是是，這不是跟着錦哥學着呢嘛！”
随着他們徒步的時間越來越長，一行人體力的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像張理和宋錦，常年要在這條路上奔波，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運動強度。梁墨淵和他帶來的這些員工，由于工作性質，大多體力都不錯。
只有肖秘書，累得有些喘氣。
梁墨淵替他拿了一部分東西，無奈道：“都叫你在監測站等着了。”
還真不是梁墨淵壓榨他，而是肖秘書自己非要跟過來。
肖秘書抹了把額頭的汗，苦笑道：“來都來了，不親自看一眼不虧死了。”
另一名男同事拍了拍肖秘書的肩膀，“瞧你這小身板，回頭哥帶你健身去。”
梁墨淵作為老板直接道：“墨麒鼓勵所有員工健身，到時候想去的都到我這裏報個名，算到公司福利裏。”
在場幾人都歡呼了一聲，張理在旁一臉羨慕，開玩笑道：“你們公司待遇真好，還缺人嗎？”
梁墨淵瞧着他結實的身板說，“你不用再練了。”
張理哈哈笑道：“那倒也是，我也覺得我身材棒極了。”
得了，還挺自戀。
“這就是第一臺紅外相機的位點了，”宋錦這時突然道。
他走上前，把綁在樹幹上的紅外相機展示給衆人看，然後指着周圍這一片灌木林道：“這裏主要是亞洲狗獾的活動區域。不過它們都是晝伏夜出，白天看不到它們活動。”
梁墨淵知道狗獾挖洞而居，而且性情兇猛。這個月份正是母獸帶仔的時候，攻擊性更強，遇見它們可不是什麽好事。
“把這附近的地形，還有狗獾的活動痕跡都做一下記錄，”梁墨淵交代下屬，“還要包括植物的分布情況等等，越詳細越好。”
“好的，梁總。”
見大家快速進入了工作狀态，梁墨淵借着觀察周邊環境的機會，避開衆人，把一路上都安安靜靜的樂荷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怎麽了？”見她沒精打采地，梁墨淵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樂荷苦惱道：“我的妖核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都修複不好。”
梁墨淵問：“不是說需要靈氣嗎？”
“我也以為是這樣啦，”樂荷重重地嘆了口氣，雙手一攤，“但是根本沒用啊！每次我吸收了很多靈氣轉化成靈力存到妖核裏，它就又都漏出去啦！”
梁墨淵似乎想到了什麽，問道：“那你昨天晚上，吸收了很多靈氣嗎？”
“嗯，”樂荷點頭，沮喪道：“我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天，早上一醒來，那些靈力又都沒了。”
原來如此……
上次和這次樂荷變大的誘因，都是她靈力最為充沛的時候。等到靈力消耗空，她就會再次變小。
“那現在要怎麽辦？”梁墨淵問道。
樂荷現在看起來像個被雨水打濕了羽毛的小動物，垂頭喪氣地道：“不知道啊……”
梁墨淵有點心疼，但是他也幫不上忙，只道：“那就慢慢來，反正我會一直養着你的。”
至于等他老了怎麽辦，梁墨淵想，他會把樂荷拜托給可靠的人。
作為飼主，養她，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樂荷抱住梁墨淵……的一根手指，“飼主你真好。”
“我好你就給我少惹點禍，”梁墨淵彈了一下樂荷的腦門兒，“今天晚上自己睡。”
“我知道了。”
樂荷嘆氣，妖核的問題不解決，她吸收那麽多靈氣也沒什麽用。
“梁總，我們這邊已經搞完了，小張他們說要去下一個位點，”肖秘書喊道。
“來了，”梁墨淵應了一聲，想把樂荷放回口袋，卻聽她抗議了起來。
“我不要呆在口袋裏，太無聊了。”
“會被人發現。”
“可是真的很無聊呀，”樂荷癟癟嘴。
梁墨淵想了想，“要不然你躲在我袖子裏？”
只要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人注意。而且就算被發現，也可以讓這小家夥裝作是個手辦。
至于一個大老板随身帶着一個娃娃手辦其他人會怎麽想……
梁墨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別人。
商量好後，樂荷很自覺地爬進了梁墨淵的袖口。那裏是螺紋松緊的，樂荷伸出個腦袋，正好被梁墨淵籠在手心。
梁墨淵擡起手臂，确定樂荷不會輕易掉出來，才轉回去找其他人。
樂荷趴在梁墨淵手心看着周圍，眼裏都是好奇。她出生在江南水鄉，還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色，尤其是那些植物，都是她沒見過的。
“飼主，有只鳥兒在上面盯着我們，”樂荷小聲道。
梁墨淵擡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只山斑鸠蹲在樹枝上俯視它們。
樂荷道：“我覺得它的眼神有點不友好，需要我教訓它一下嗎？”
梁墨淵無語了一下，這小家夥是怎麽從山斑鸠的豆豆眼裏看出來它不友好的？
樂荷沒聽到梁墨淵的回答，以為他默認了，就用法術凝結了一個水箭，嗖地一下朝着山斑鸠所在的位置射了過去。
“ku-ku-ku……”
被擊中的山斑鸠吓得立刻飛了起來，聲音聽起來可慘可慘。
其他人聽到聲音擡頭看了一眼，張理嘀咕道：“附近也沒什麽猛禽，怎麽給山斑鸠吓成這樣。”
梁墨淵把樂荷的腦袋塞回袖子裏，“你老實點。”
這小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鳥類有仇，在家欺負靜靜，在外還要教訓山斑鸠。
樂荷咬住梁墨淵手腕，“你真讨厭。”她這是為了誰啊！
梁墨淵疼得“嘶”了一聲。
接着，他們又轉了其他幾個紅外攝像機的位點，和其他比較适合安裝監測節點的位置，中午在山上用随身帶的吃的對付了一頓。
直到太陽開始西斜，宋錦道：“天快黑了，我們要趕緊回去。”
于是衆人又開始往回返。
路上，有人問宋錦和張理，“是不是過段時間我們去林線以上的高山草甸區域的話，不能當天來返，還得在那裏露營？”
“是啊，我們上次騎馬上山，呆了一個星期才回來。那邊海拔高，氣溫也低，還是挺辛苦的。不過，還是挺值得的，我們後來拍攝到了雪豹！”
雪豹被譽為是雪山上的精靈，但是由于氣候變暖導致雪線和林線上移，它們的栖息地在逐漸縮小，因而野外種群數量一直當地動物保護者心中的最挂念的事。
當然，也是梁墨淵他們這次行動的重點。
樂荷趴在梁墨淵的袖口聽着幾人談話，小聲嘀咕道：“我們上古青蓮數量更少，只有我一個呢。”
梁墨淵：“……”這話說的倒也沒毛病。
回到監測站，哪怕是宋錦和張理也覺得有些累了，但梁墨淵卻精神奕奕，看不出一絲疲倦之意。
“玄采大大的身體素質不錯啊，”張理佩服道。
梁墨淵笑了笑，“我也健身。”
其實，是由于小花妖喂給他了木之精華，自那以後梁墨淵的身體耐力和爆發力都提高了許多。不過，他也知道這東西對樂荷來說很珍貴，所以禁止她再拿出來。
“晚上帶你們去吃點好的，”張理熱情地招呼道：“讓你們嘗嘗地道的新疆美食！”
衆人到了餐館，張理點了幾道硬菜，又特意要了瓶酒，對梁墨淵他們道：“明天還有工作，咱們少喝點。”
說着就把梁墨淵面前的杯子倒滿。
梁墨淵只聞了一下，就知道這酒度數不低。
慶幸自己酒量不小的梁墨淵幫下屬們擋了擋酒，道：“他們酒量不行，今天要是喝趴下，明天可就沒人幹活了。還是我陪你喝！”
肖秘書和其他員工：老板yyds！
張理也不強求，笑道：“好啊！錦哥他滴酒不沾，我一個人喝就太沒意思了。”
等到一瓶酒喝光，梁墨淵只是微醺，張理的酒量也不遑多讓，兩人都十分有分寸地沒有再要。
梁墨淵吃了一口肉，有些好奇今天的小花妖怎麽這麽聽話，竟然沒有吵着要喝酒。結果低頭一看，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從口袋裏爬了出來，還偷拿了一塊羊排，啃的噴香。
那羊排幾乎有樂荷整個身體那麽大，她拿得很費勁，但是說什麽都不肯放手。
看着褲子上蹭出來的油漬，有那麽一丢丢潔癖的梁墨淵深呼吸，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生氣。
等到大家吃飽，各個都說累了要回去休息。梁墨淵把坐在自己膝上打飽嗝的樂荷放回口袋，與張理和宋錦告別，“我們明天再見。”
明天上午他們要去剩餘的幾個位點，此外黃站長給他們請好了教授馬術的老師，明天下午就要來授課。
作者有話說：
除夕快樂呀！！！！
希望喜歡這文的小可愛們可以去專欄看看蠢作者的其他預收文，喜歡哪篇就收藏哪篇呀！
預收1：《重生後我變成了國寶》萌妹女主穿成黑眼圈胖次，被帥氣飼養員寵上天！
預收2：《與恐漫女主談戀愛》凡是被恐漫女主愛上的人，死亡率都很高哦！
預收3：《當頂級BOSS變成玩家以後》起初我是個大boss，現在我只會抱着別人的大腿叫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