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即便是到了快天亮才睡,三個多小時後夏槐還是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去公司練習了。
進練習室時他兩手各提了幾杯咖啡,準備給經紀人和隊友們。本來他只想自己買一杯提神,但點單時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了昨天坐在出租車副駕上眯着眼打瞌睡的酷哥……那人好歹也是幫自己糾動作才拖到那麽晚,自己理應答謝對方。再加上店員一直在熱情推銷,說現在有活動可以第二杯半價,等反應過來時,夏槐手中已經拿了兩杯咖啡。
但光給鐘應一個人買咖啡又顯得自己像是要刻意讨好他似的,夏槐想了想,又多點了幾杯。
這麽一來,他到公司就稍晚了些。
一進練習室,夏槐就看見了鐘應倚在門口,本來他想遞一杯咖啡過去的,還沒等他動作,鐘應先開口了:“這麽晚幹脆別來了。”
說完就轉頭進去了,留給夏槐一個背影。
夏槐的手才舉到半空,又尴尬地縮回去。他撇了撇嘴,心想這人可真是拽上天了,他剛才是失心瘋才想着給這人買咖啡,現在想想,他就是一個人喝兩杯,撐死,都不會把咖啡給鐘應了。
隊內夏槐最熟的是藍成禮,不過他環視了一周,也沒在練習室裏看到藍成禮的人影。恰好看到另一個隊友陸遙知在跟他招手,夏槐就遞了一杯咖啡給他。
頂着一頭粉色半長發的陸遙知向夏槐道了謝,夏槐下意識地看向他過分惹眼的粉色頭發。
見夏槐盯着自己的頭發看,陸遙知笑了笑:“黑頭發快長出來了,過陣子又得去漂。”
夏槐愣了愣,之前他和陸遙知只是點頭之交,像這樣交談還是第一次。陸遙知是經紀人從一檔說唱節目挖過來的,是隊內的rapper,夏槐本以為他們搞嘻哈的應該都是又酷又拽特立獨行,說起話來應該也是自帶flow和韻腳的,沒想到陸遙知一開口,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麽一般。
夏槐便順着他的話,接着道:“很好看的顏色……你皮膚又白,很……”他想說很漂亮,但在這個詞說出口前又意識到有些男孩子可能不喜歡被人用漂亮來形容,便急急把話咽回去。
陸遙知彎了彎眼睛。夏槐拿起剩下的咖啡,生硬地轉移話題:“成禮呢?我拿這個給他。”
“他剛才……被隊長訓了,之後就出去了。”說到藍成禮,陸遙知明顯停頓了一下。
夏槐立馬露出一臉恍然的表情:“我們隊長好兇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到處訓人。”
陸遙知搖了搖頭。陸遙知早上來得早,但有人比他更早,他來的時候練習室裏沒別人,就只有鐘應和藍成禮,兩人似乎在争執什麽,陸遙知也不敢貿然推門進去,就在門外聽了一會兒。
他依稀聽到了鐘應說:“你為什麽要那樣教他?想他摔死?”
藍成禮聲音慵懶:“他不也沒摔嘛,就算摔了頂多就出點醜,何況我是看隊長不太喜歡他,想幫隊長忙……”
鐘應一直沒什麽起伏的聲音大概是受了情緒影響,倏然變大了些:“誰說我不喜歡他?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整天搞這些小動作?”
藍成禮嗤笑:“看來我還揣摩錯聖意了?”
陸遙知怕裏面的人打起來,敲了敲門進去了,進去之後就見藍成禮黑着臉往外走。倒是鐘應,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擡了擡眼皮對陸遙知道:“來了就練習吧。”
……
這些事陸遙知不會多嘴,因此他只是對夏槐道:“他就是看着兇……以後你跳舞遇到什麽問題還是找隊長吧,別去找成禮了。”
夏槐不解:“為什麽?”
陸遙知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正好鐘應走了過來,免了他一頓絞盡腦汁。鐘應呼吸有些重,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拿起肩上挂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看樣子是剛結束一段練習。他對着兩個坐在角落交頭接耳的人道:“來了這麽久就一直坐這兒?”
“就坐了一會兒。”夏槐撐着牆站起來,他嘴上硬氣,但說到底他還是有些怵眼前這座冰山,這種感覺有點像讀書的時候大家都害怕班主任。
陸遙知也站起來,指了指旁邊:“我去那邊背歌詞。”
“待會等人齊了練一下隊形和走位。”鐘應說着,忽然伸出手,手心向上,攤在夏槐面前,“我的呢?”
夏槐覺得鐘應莫名其妙:“你的什麽?”
鐘應指了指被夏槐放在地上的幾杯咖啡:“那個。”
“誰說要給你了?”夏槐這麽說着,但還是蹲下去拿了一杯已經不怎麽燙的咖啡遞給鐘應。
“卡布奇諾?”鐘應當場揭了上面的蓋子,看着已經糊做一團的拉花,抿了一口,“你喜歡喝奶味這麽重的?”
“……關你什麽事。”他确實是不知道其他人的口味所以都按他平時喜歡喝的來點了。事實上鐘應這句話也沒什麽惡意,但夏槐就是覺得聽起來奇怪,他不自在地拎起剩下的幾個裝咖啡的袋子,匆匆忙忙走開,準備去送給其他隊友。
所以他沒聽到鐘應一句像是自言自語的話:“真是個小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要翻譯一下鐘哥的話。
鐘哥心想:那麽晚才睡幹脆在家休息一天。
說出來變成:這麽晚幹脆別來了。
感謝各位小天使=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