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啊,是,隊友們對我都挺好的。”
夏槐靠着練習室的牆坐下,屋裏冷氣開得很足,但他的汗仍止不住地往外滲,他的後背早已濕透,甚至還有些汗水彙聚到一起滴落至地面形成小小的一灘。對面是鏡子,他微微擡起眼皮,看着鏡子裏握着手機,胸口起伏還有些劇烈的自己,把那句“好想回家”咽了回去。
最後他揚了一下嘴角,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着笑意,他對電話那頭的表哥說:“就是有一點點累而……”
話沒說完,夏槐聽見開門的聲音,他餘光一瞥,看見隊長鐘應站到了門口。于是他匆匆忙忙起身,壓低了聲音對着電話說:“不說了哥,我繼續練習,拜拜。”
電話剛一挂,鐘應就“啪”一聲把練習室的電源切了,沒了光源,夏槐被突如其來的黑暗吓了一跳,下意識發出了一聲驚呼。
鐘應聲音淡淡:“半夜三更的,不練習就回去,別占着屋子。”
夏槐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并不算太亮的光盈滿了整間練習室,他走到門邊,想重新把燈開起來,卻被鐘應按住了。
夏槐皺着眉,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又說:“誰說我不練習了。”
鐘應再次把開關按下:“行,那我看看你一晚上的成果。”
房間裏重回光明,随後音樂聲也開始流淌。夏槐聽見樂聲,立刻跑回鏡前,做好準備動作。
這是他們組合Closer的出道同名主打歌,一個月後要在知名音樂打榜節目Stage!上進行出道表演。
鐘應仍靠在門邊,夏槐能從鏡中看到對方正抱着臂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其實夏槐非常懷疑,如此不茍言笑、不近人情的隊長,在出道後真的能吸到粉絲嗎?
兩個星期前夏槐第一次見到鐘應。
那天夏槐被經紀人帶着來到Closer的專屬練習室,裏頭站着四個和他年紀相仿的男孩,當時他們正在各自練習,見到有人進來,紛紛停下了手頭的事。夏槐臉上挂着笑,挨個向成員們問好,輪到鐘應時,鐘應只面無表情地說了句:“我看過你的資料,雖然有練習生經歷,但以前在別的公司練習時是只當成純歌手來培養,也就是說你除了唱歌,別的都不會。”
夏槐有些尴尬,不過他有預料到自己的資歷可能會給別人拖後腿,也怪不得別人這麽說,于是他收起心中那點怪異,揚起更燦爛的笑容:“我會努力的!”
鐘應竟是一句客套話也沒說:“我們原定一個半月後舞臺出道,你現在來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歌曲重錄還是小問題,舞蹈要重新排隊形,而且你還完全沒有基礎……”
夏槐咬了咬下嘴唇。
鐘應盯着他,道:“我讨厭計劃被打亂的感覺。”
雖然鐘應說的都是實話,但未免也太不給夏槐面子。這次夏槐不僅僅是尴尬了,而應該用難堪來形容,他感覺血液逆流讓他的整個臉都發燙。此刻他除了感到難為情,勝負心似乎也被激起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勉強維持着臉上的笑,迎着鐘應的目光和對方對視:“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家的出道計劃出現什麽問題。”
鐘應颔首:“最好如此。”
夏槐對這個隊長的第一印象實在稱不上有多好,他看過一些已經出道的前輩們的綜藝,發現很多偶像組合的隊長都是那種老媽子擔當,溫柔和善,很會照顧大家。
他想着自己怎麽就遇不上那樣好的隊長呢?
……
一開始夏槐都是跟着舞蹈老師練一些舞蹈基本功,直到前幾天鐘應把重新編排好走位的出道曲舞蹈視頻丢給夏槐,讓他三天之內把這支舞扒下來并練熟。
夏槐也沒說什麽,等鐘應走後,他就把視頻投屏到練習室裏的電視上,笨拙地跟着視頻上的舞蹈老師做着動作。
所幸隊友不全是鐘應這麽冷冰冰的人,真要他一個舞蹈白癡在三天內把這支難度并不小的舞扒下來,那不如要了他的命。他現在之所以有信心在鐘應面前展示自己的練習成果,是因為這幾天他的另外一個隊友藍成禮手把手教他學會了一整支舞——藍成禮是他們組合的舞蹈擔當,科班出身,性格也平易近人,看到夏槐一個人練得辛苦,自告奮勇地攬下了當夏槐的舞蹈私教這一任務。
再加上他沒日沒夜地練習,肯定不會有什麽差錯。
然而就在夏槐這麽想着的時候,鐘應突兀地喊了停。
夏槐正進入了狀态,被這麽猛地一打岔,轉過來蹙着眉看向鐘應:“怎麽了嗎?”
之前藍成禮跟他說過的,雖然他的動作還不夠利落,但也沒什麽大問題,踩點也踩得很準,表情管理也不錯,還說一個沒基礎的小白能在幾天內把這支舞練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優秀了……他想不出,鐘應還能從哪裏挑出他的刺?
鐘應道:“進入副歌前那一句,你再跳一下。”
夏槐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着他說的,把那一句的動作重新做了一遍。
鐘應沒說話,只是走近了夏槐,站到他身後:“腳步不對。你這樣子只是看着像而已,實際上真這麽跳很容易出意外,我怕你到時候在舞臺上摔了……”
鐘應靠得很近,夏槐有些不自在,他回想着自己的步伐,篤定自己是沒有跳錯的。
難道是鐘應故意在雞蛋裏挑骨頭嗎?可是聽他的話,又好像是在關心他?
關心他,怎麽可能。
果然,鐘應的下一句就是:“到時候我們的初舞臺就被你毀了。”
夏槐臉色變了變,不服氣道:“那請隊長賜教?”
鐘應直接用行動來回應夏槐的話,他先給夏槐示範了一遍自己的動作,而後繞回夏槐身後,對着鏡子蹲下來,兩只手分別扣住了夏槐的小腿。
夏槐怕癢,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弄得好像腿肚子上有電流通過,他皺着眉,動了動,擡眼看到鏡子裏的鐘應面色卻沒什麽變化。只是鐘應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些,說出口的話也讓人聽得出他的不悅:“別亂晃,我在幫你糾正。”
“……哦。”
起初夏槐還帶着點不服氣,然而鐘應給他糾正過後他承認了自己确實跳得不對,如果按着原先的腳步來,真的有可能會像鐘應所說,一個不留神就在舞臺上撲街了。
可他明明也是按着隊友教他的步伐來跳的,是自己實在太笨所以跳錯了嗎?
鐘應仿佛知道夏槐在想什麽,問道:“成禮教你的?”
這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如針尖對麥芒,之後的相處也談不上和睦。夏槐沒想過這個冰山隊長能幫自己糾正動作,還主動開口和他聊起了天。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是聊天,不過看在今晚的氣氛也沒那麽劍拔弩張的份上,夏槐也願意和他多說幾句。他點點頭:“是啊。”
本來以為鐘應會順勢說幾句讓他多和藍成禮學之類的話,沒想到鐘應卻說:“不要太依賴別人,有些東西還是得自己去摸索……實在不會的,可以找我。”
可以找他?夏槐驚疑地看着神色仍然淡淡的鐘應。
說完,鐘應就往練習室門口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對着還在原地發着愣的夏槐道:“還不走?再不走天都亮了。”
夏槐反應過來,飛快地收拾了一下東西也往外走。
深夜不好回去,他倆一起打了一輛車,只不過一個坐副駕駛一個坐後座,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交流,仿佛就是路上遇見了一起拼個車的陌生人。
夏槐坐在後頭,看着車窗外終于沉寂下來的S市,街道上不再車水馬龍,只有路燈依然明亮。他掏出手機,對着如墨般的夜空和路上閃爍的點點燈火拍了一張照。
随後他打開一個匿名交友app,點開列表裏一個已經半年多沒上線的好友的聊天框,把照片發了出去。
他給對方留了一大段堪比小作文的留言。
-Y君!給你看看淩晨四點的S市呀!我來到新公司一個月啦,本來以為還有陣子才能出道,沒想到被丢到一個有出道計劃的團裏,馬上就能上出道舞臺了。之前就聽你說你也馬上要出道,現在應該已經是我的前輩了吧,說起來你也好久沒上線了,我有點點想你。哈哈哈我每天都在關注那幾個剛出道不久的團,在猜哪個是你,說不定哪天我們能在後臺碰上呢,我好期待。
作者有話要說: 鐘哥心想:這麽晚了,早點休息。
說出來變成:不練習就回去,別占着屋子。
鐘哥心想:要好好練習,不然出道了會被人黑。
說出來變成:我讨厭計劃被打亂的感覺。
鐘哥心想:我怕你到時候在舞臺上摔了。
意識到這句話說出來了,又趕緊補一句:到時候我們的初舞臺就被你毀了。
……真是教科書式的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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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是個長大後的夏可愛,所以可能沒高中時期那麽撒fu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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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視角文案:
受傷之後小貓仔陳小安沒有在凄風苦雨中挂掉,而是被影帝餘煥撿回家當成寶貝。
餘煥身上還有比貓薄荷還令人沉迷的濃郁靈氣,陳小安覺得待在餘煥身邊就算貓生圓滿了。
就算是為了餘煥身上的靈氣,陳小安也不願意離開餘煥。所以即便被強制變成人形,餘煥認不得他,陳小安還是硬着頭皮想盡辦法去接近餘煥。
如他所願,餘煥對人形的他也好得不行,陳小安心想真是遇到大好人了。
沒想到有一天,餘煥突然咬了他的嘴巴。
陳小安吓得差點維持不了人形:“你要把我吃掉嗎?!”
攻視角文案:
餘煥在一個雨夜撿回了一只渾身是傷瑟瑟發抖的小貓咪,把貓照顧好之後貓卻跑路了。
後來餘煥遇見了一個和他家貓很像的男孩,都有一雙碧色的眼瞳,都有點呆,都喜歡粘着他。
餘煥也挺喜歡這個男孩,他以為他們兩情相悅,卻在吻上男孩嘴唇時,看見男孩吓得發間冒出了白色的毛茸茸貓耳朵尖。
……搞到真的貓了。
1V1,攻蘇且寵受,非典型娛樂圈文,有靈異神怪情節,貓仔是戰鬥力爆表的天然呆,影帝也有特殊能力。喜歡請點個收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