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DNA與兄弟
【不需要溫泉, 我已經融化了。】
鑒識科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回來,被害人的包中有一張寫着房間號的房卡套,而玄關處如餘孟陽所說, 也放着一張寫着房間號碼的房卡套。
兩個房卡套上數字字跡不同。
多了一張房卡套意味着什麽?
意味多了一個撬子,也多了一個可以撬開案件真相的支點。
前臺的監控清晰記錄了阮林取走房卡的全過程,兩張卡都被塞進了一張房卡套中。
被害人刷開房門的卡如果真的是阮林的其中一張,阮林的嫌疑依舊很大。
但因為房卡管理都是由前臺負責, 前臺工作人員在之前的筆錄中也明确表示他們只在辦理入住的時候見過阮林一次。
那麽現場多出來的一張房卡套就意味着受害人包裏的那張房卡套很可能不屬于阮林。
那麽, 如果房卡套的來源不是阮林, 被害人刷開門的卡就真的是他們之前讨論的B卡嗎?
房卡套是誰給的被害人?
換句話說, 誰給了被害人房卡套, 也就是給了被害人房卡。
如果真的有第三張卡存在,那麽現場就少了一張房卡。
阮林沒必要銷毀一張房卡, 那帶走房卡的自然就是真兇, 那麽被害人包中的房卡套很可能是被真兇遺漏了。
如果真是被遺漏的房卡套,那麽這張房卡套上很可能還殘留着被害人以外的指紋和生物信息。
鑒識科很快就加班加點地運轉了起來, 将這麽多人留在山莊裏,就算本身昌明公司就計劃團建四天五晚, 對于李肖然而言, 也依舊是頂着巨大的壓力。
他這一次還沒有和楊奎天打照面, 一是因為目前還沒有證據指向他, 二是一旦驚動楊奎天, 他不希望楊奎天以此為理由提早結束本次團建。
不過對于這件事,陳雪其實曾經抱怨過:“無聊死了, 天天泡溫泉人都快泡腫了, 本來計劃挺好的只是玩兩天的, 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瘋, 非要定這麽長的團建時間。”
“他”是誰,電話兩頭的人都清楚。
除了楊奎天還能有誰。
只不過正當餘孟陽想要多問幾句,電話就被溫少言黑着臉掐斷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陳雪在電話開口嘴欠的調戲了一句——
“小孟陽,要不要跟姐姐一起泡溫泉呀?”
餘孟陽哭笑不得:“她就嘴欠,我能跟她泡嗎?”
“那你要跟誰泡?阮林?”溫少言一口醋吃得飛起,他也知道阮林的案子有很多疑點,但是看着餘孟陽晚上不睡覺為了阮林的案子快把鉛筆頭都給咬禿了還有那一張張的草稿紙,溫少言就跟被扔進了醋壇子裏一樣,每一個毛孔都被醋意浸潤。
餘孟陽睨了溫少言一眼:“溫總摸摸自己良心。”
溫少言摸了摸,嗯,不疼。
見溫少言一臉的理直氣壯,餘孟陽不得不承認這可能就是自己成為不了資本家的原因。
他從書桌走到沙發,靠在沙發背上後伸手勾住了溫少言的下颌。
餘孟陽自诩已經和溫少言足夠親密了,但沒到這個時候,他還是會有一絲恍如隔世之感。
太過美好,也所以太不真實。
他以為他會很不适應這樣的親昵,畢竟從前短暫的校園戀愛中就連牽手都是極為少見且羞澀的舉動,這讓餘孟陽一度懷疑自己讨厭跟別人肌膚接觸。
但現在餘孟陽不懷疑這件事了。
如果不是這迫在眉睫的案件。
還有那懸而未落的刀鋒。
他恨不得跟溫少言成為連體嬰,原來肌膚相觸是如此美好的體驗,在相觸及的一瞬間是電流的湧動,當那酥麻的感覺融入血液後,殘留下來的溫度讓舒服得不忍分開。就像是被冬日的陽光曬過,幹燥溫暖中還滿是讓人眷戀的慵懶。
指頭在下颌摩挲,餘孟陽的唇緊接着落了上去,唇瓣一開一合留下了濕濡的印跡還有那句濕漉漉的話語:“溫總,不需要溫泉,我已經融化了。”
溫少言的喉頭一緊,手中裝模作樣翻着的書也落在了地毯上,他伸手摟住餘孟陽的腰,将人禁锢在自己懷中。
沙發不高的靠背沒有對兩人造成任何的阻礙,反倒是添加了一份若即若離的暧昧,讓溫少言眼底的熾熱多了幾分迫切。
迎着那仿佛要将自己吞噬的火苗,餘孟陽心底就像是長滿了蒲公英,風吹過時,心癢難耐。
溫少言一向很穩當的手指此刻有些忙亂,指尖上的紐扣并不是太聽話,但每剝開一顆心底變得湧過宛如小時候拆禮物一樣的興奮,紐扣捍衛的白皙脖頸随着溫少言的動作染上了淺淡的緋色。
卻足以讓人呼吸由緩至急。
但就像從小溫少言也沒能安心拆完自己的禮物一樣,這一次,他也沒拆完自己的禮物。
門被人急促地敲響,或許敲了半天來人才想起來有門鈴,于是繼而不舍地按響了門鈴。
餘孟陽将自己的腦袋微微後撤,喘着氣道:“我去看看,別有什麽急事。”
“等等。”溫少言将人拉了回來,仔細地将紐扣一個個又扣了回去,餘孟陽沖他促狹地擠了擠眼:“……那等會兒不得再勞煩一次溫總?”
溫少言啞聲道:“再招我就讓門外的人繼續敲吧。”
餘孟陽好笑地擺擺手,開玩笑,他可沒有被人聽牆角的癖好。
再說了……
萬一回頭敲門的是李肖然,他要是覺得自己有危險,讓酒店強行把門打開……
一想到可能的社死現場,餘孟陽就半點不敢耽擱。
要說餘孟陽的嘴也是開過光的,好的靈的壞的靈。
來的人還真就是李肖然,見門開了,他連招呼都沒打一聲:“薛梅墜湖了,被人救了起來送進醫院搶救了,人還在ICU。”
餘孟陽愕然地瞪大了眼:“怎麽回事?”
不過李肖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更嚴肅的表情說道:“還有第二件事。”李肖然瞄了一眼房間內,将餘孟陽往房間外拽了一把,在他耳旁輕聲道,“在被害人包裏找到的卡套上提取到了生物信息,林局特意叮囑我跟看守所關着的陳九修做一下比對,鑒定顯示吻合度99%。”
“這怎麽可能?”餘孟陽驚詫極了,“最後有律師會見過他?”
“恰恰相反,不僅沒有,而且律師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餘孟陽擰起了眉頭:“陳九修應該藏了不少錢吧?怎麽可能連律師都請不起。”
“你先聽我說。”李肖然打斷他,将聲音又壓低了一點,“但是看守所的陳九修指紋和卡套上對不上。”
“但是DNA……”餘孟陽頓時反應了過來:“你是說父子?兇手和陳九修是父子關系?”
“還有另一種可能。”李肖然緩緩地吐出了他們的猜測,“林局相信你的判斷,你既然看見了另一個陳九修,很可能你見到的和我們抓起來的是同卵雙胞胎的兄弟。”
作者有話說:
溫少言:…………我的刀呢?當着我的面咬耳朵?!我要是襲警算不算正當防衛?
李肖然:……普法工作任重道遠,那什麽,安撫好警屬情緒,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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