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額頭:“呀奴婢忘了,奴婢想着二爺那樣的人,哪會正經看書呀,估計就是随口那麽一提呢。”
黛玉怒道:“主子的你也不聽了?巴不得被發賣出去?”
雪雁委屈道:“奴婢不記得二爺要哪幾本了。”
黛玉哼了一聲:“要哪幾本,橫豎那幾本仁義道德、禮義廉恥的他不會要了。鳳姐姐,我先回去了,不然一會寶玉該來鬧我了。”
鳳姐含笑看着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看着賈琏尴尬的臉,道:“去吧,你琏二哥怕也有不正經的事要告訴我呢。”
黛玉撲哧一聲,又抱了下巧姐才走了。
回去後黛玉看了會寶玉偷渡給她的書,面色又紅了起來。雪雁也探頭看,黛玉卷起書瞧了她一下:“沒臉沒皮的,你看的懂嗎?”
“奴婢好歹也虛長姑娘兩歲,自然是比姑娘懂點。”
黛玉聽出她言外之意,臉色更紅了,扭身上床去睡了。
雪雁也困了,到外間炕上躺着,吩咐翠紅道:“去茶水間把水給燒上,姑娘醒了給她沖點茯苓粉喝。”
睡的迷迷糊糊聽到裏頭寶玉的聲音,雪雁猛的醒了,起身邊打理頭發便聽裏頭的動靜。
卻是寶玉拿那話本上的話揶揄黛玉,黛玉聯想起之前若水的事,疑心病又犯了,只當滿府都在瞧她的笑話,當她們林家都是不知羞恥的人,氣的哭了起來。
等到寶玉被人喊走了,黛玉又覺得自己太過多心了,賈母将若水的事瞞的極好,別人只當若水是湊巧撞到她車上的。
黛玉一時有些愧疚自己對寶玉的态度,一時又生氣寶玉對自己的輕浮,雪雁只見黛玉的臉色變來變去,差點笑出來。
“姑娘又鑽什麽牛角尖呢?”
黛玉沒理她,扯着帕子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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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誇張的嘆口氣:“姑娘還老說寶二爺愛魔障,姑娘不也常魔障?只是二爺魔障都是為了姑娘,那姑娘……”
黛玉将帕子扔到雪雁身上,沒好氣道:“再說我就打發你出去!”
雪雁便道:“也不知道二爺現在怎麽樣了,這幾日也不見他讀書,別又叫二老爺給問道了。”
黛玉聽着也擔心起來,打發紫鵑去問,到了晚間也沒消息。
黛玉想去怡紅院那裏去,又看了眼屋裏的雪雁,正猶豫想個什麽由頭打發她出去,雪雁卻道:“都這個時候了,怎的還不見二爺來?奴婢去怡紅院問問?”
黛玉有些惱,只覺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般漲紅了臉:“誰稀罕他來,愛來不來!”
過了會,黛玉又喊雪雁:“這都坐了一下午了,出去走動走動,骨頭都要僵了。”
雪雁看了看四周,指着自己道:“姑娘是說奴婢?多謝奴婢關心,奴婢骨頭好得很。”
黛玉作勢要打她,雪雁才嬉皮笑臉站起來去扶黛玉。
黛玉揮開她的手:“早晚縫了你這張嘴。”
走到怡紅院門口,只見寶釵進去了,門砰的一聲就給關上了。
黛玉愣了半響,雪雁上前拍門,只聽裏頭晴雯沒好氣道:“都睡下了,明兒來吧!”
雪雁對着黛玉笑道:“這又是和誰怄氣了。”
說罷就高聲道:“晴雯姐姐,是我,開門呀!”
晴雯更加沒好氣道:“管你是誰,二爺說了,一概不許放進來!”
黛玉的臉有些挂不住了,心道寶釵就能進,她卻不能進,又別扭起來。
雪雁退後一步,猛的踹了兩下門,驚的黛玉心一陣亂跳。
裏頭也瞬間靜了,很快晴雯就親自開門了,罵道:“就知道是你,滿園也只有你敢這麽踹門,回頭讓林姑娘……”
黛玉從雪雁背後閃了出來,晴雯忙道:“呀,林姑娘這是怎麽了,被雪雁這蹄子吓到了嗎?”
雪雁接着門裏的燈光才看到黛玉臉色蒼白,帶着淚痕,也有些吃驚:“呀,真吓到姑娘了?奴婢下次會記得先跟姑娘吱聲再踹的。”
黛玉忙擦了臉,啐道:“回去踹牆吧,這門哪招你惹你了。”
雪雁和晴雯把黛玉扶進了屋,寶玉剛聽到聲音被吓得摔了個茶碗,看到黛玉來了,也顧不得問罪魁禍首是誰了,跳下炕道:“妹妹怎麽來了,該是我去看妹妹的,這更深露重,別凍壞妹妹了。”
黛玉道:“不敢指望二爺親自來呢,我不過是恰巧路過,雪雁說有事要找晴雯,自作主張跑進來了。”
寶釵聽了捂嘴笑,黛玉自己尋了座,道:“舅舅可是罵慘了你了,這麽晚才放回來?”
寶釵道:“他是被我哥叫去玩了,倒是弄得滿屋子人提心吊膽,也不知道打發個人來報信。”
寶玉對着黛玉作揖道:“我錯了我錯了,我該第一時間打發人給妹妹報信的,讓妹妹擔心了。”
黛玉看着寶釵的笑,突然覺得有些無趣。
她這麽巴巴的挂念寶玉做什麽,她自己神傷的時候,寶玉身邊卻是不乏紅顏知己的。沒了她,還有寶釵,還有湘雲,還有襲人。
還有很多人。
雪雁幫着晴雯打掃了碎碗,擡頭看到黛玉的神色,道:“姑娘困了吧,奴婢扶姑娘回去歇着吧。”
寶玉忙道:“那妹妹回去吧,我明兒再去找你。”
黛玉心裏暗道,是啊,你巴不得我回去,不在這礙着你和寶姐姐玩吧。
黛玉氣呼呼走了,雪雁張嘴想勸,黛玉道:“你去外頭睡,今兒讓翠紅守夜!”
雪雁只好閉嘴出去,卻見一個面生的小丫頭正在廊下沖自己招手。
雪雁疑惑的過去,那小丫頭将一個布包塞給雪雁,就急急忙忙跑了。
雪雁滿頭霧水的打開包裹,那裏頭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小玩意,風車竹籃哨子什麽都有。
雪雁便拿回去打算分給別人,正翻動着,卻發現裏頭有個小盒子,打開一看卻有張字條。
六月初八,南岸王妃做壽,姑娘務必托病不去。務必。
第 22 章
雪雁将紙條放回盒子,收到自己枕下。
黛玉自來了賈府,除了幾次寺廟祈福,再沒有去過賈府以外的地方。
賈母一般出門,也只帶邢夫人、王夫人和鳳姐。南安王妃的壽宴,頂多邀請賈母、邢夫人和王夫人,因為這三位才是有诰命有資格去的人,連鳳姐都是去不得的。
雪雁皺眉,蘇平為何要這麽說,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麽?又從哪裏聽到的呢?
雪雁不自覺就想起了蘇安,那個一直安安靜靜仿佛背景的女孩。
蘇安是不是另一個穿越女?雪雁再次問着自己。
之前雪雁還不能肯定,但在聽紫鵑說蘇安求北靜王在鬧市給自己盤了一個香料鋪子後,雪雁在感嘆蘇安寵愛之盛的同時,也幾乎能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蘇安不願意留在賈家這個泥沼等着抄家,百般籌算搭上了北靜王這條大船。只要蘇安不做出什麽危害到雪雁的事,雪雁也不會自找沒趣揭露她。她們是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小心翼翼隐瞞身份,懷着不同的目的在這個時代生存。
但是,雪雁捏着手裏的紙條,似乎有些事已經脫離了既定的軌道。外面的世界對于雪雁來說就是一片迷霧,她沒有蘇安的勇氣走出去,她只能呆在這個府裏,仗着自己對劇情的熟悉活下去。
她也曾希望能夠為黛玉覓得一個良人,但是憑着她對賈家結交的那些公子哥的了解,賈寶玉竟然還算是其中最出色的一個。而更高級的社交層面,只有賈母這樣的人才能解除到。雪雁也曾和琥珀等人旁敲側擊,然後不得不感嘆黛玉真是生不逢時。
寶釵來京時的那次大選,京城裏只要适齡和即将适齡的少年們都趁機訂了婚,而那時賈母不知為何并未出手,很多比迎春還小的女孩都已經敲定了婆家,賈家已經頻臨待嫁年紀的女孩們卻都毫無消息。
雪雁昏昏沉沉睡了過去,起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急急忙忙往裏屋走,卻發現黛玉已經出去了。
“怎麽沒人叫我!”雪雁有些生氣道。
墨綠道:“姑娘說了不要叫你的。”
雪雁扶額:“姑娘去哪了?”
“去園子裏了,幾位姑娘在園子裏做餞花會,姑娘去湊熱鬧去了。”
雪雁又問:“寶二爺可來過?”
“來了,姑娘沒理,又走了。”
雪雁在園子了打聽半響,無奈黛玉行蹤太過飄忽,又沒帶着人服侍,故而直到午膳了才在王夫人那裏尋到。
黛玉和寶玉已經和好了,坐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麽。寶玉眼尖,先看到雪雁:“可終于來了,還以為你真瘸了呢。”
王夫人道:“什麽瘸了?”
寶玉就指着雪雁笑,雪雁只好道:“回太太,沒什麽,就是昨兒不小心摔了一跤。”
王夫人也不在意,看着黛玉:“你身體可好些?”
黛玉答了,寶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