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調戲
Part 50
忽然感覺眼前一暗,舒暢伸手去擦以禾額頭,目光兇狠,直到把她額頭擦紅。以禾回過神,躲開他的手,他便捏着她下巴,細細打量,從臉到腳,像是巡視領土一般,目光如炬:“還碰哪了?”
他這次捏得倒不緊,她一偏頭,便躲開:“別幼稚。”
他皺眉,忽然将電話遞過去:“接電話。”
她疑惑,誰的電話?他竟一直拿着還調戲她半天。
“喂?”
“以禾,我是秦卿。”
秦卿?不是舒暢的媽媽嗎?以禾也就見過她一兩次,她并不多話,卻極犀利,以禾吶吶:“阿姨。”
“嗯,他沒欺負你吧?”
“他?……哦……沒有。”她能傻傻地告狀嗎?
“那就好,你爸病了,快不行了,想見你一面,方便嗎?”
“我爸怎麽了?”秦卿鎮定的語氣讓以禾覺得自己顫抖的語氣很可恥。
“是舒暢爸。”
“哦……叔叔怎麽了……”以禾冷汗。
“想孫子想得吧?心願未了。”
以禾的臉一下子紅到耳根,然後電話被舒暢接過去:“我帶她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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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暢挂了電話,看着以禾:“我訂了飛機票,今晚就走。”然後視線放到她肚子上,再然後,他大掌忽然貼上她小腹,蹙眉:“怎麽這麽大?”
她拍掉他不規矩的手,臉色更紅。
他忽然笑了:“你不暈機吧?”
“不暈。”
“那就好。”
他拉着她的手就走。
“柳小姐呢?”
“怎麽?你想她了?”
“……”
這男人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從給她打烙印開始,他就像忽然變了個人。大話西游裏那個唐僧一下從話痨變成單音節男人,而舒暢更絕,從冰塊冷漠男直接變成腹黑纨绔男,她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應付他,腦子亂糟糟的卻又想起來:“護照沒帶……”
“給你重新辦理了。”
“……”以禾眼神搜索着景颢,她總要跟他說一聲。
舒暢臉色一沉,拉着她的手再用力:“蘇小姐,人命關天。”
以禾斂眉搭目,只得放棄,被她一路拖上了車。
總算坐上飛機,以禾找空姐要來一塊薄毯,搭上後便沉沉睡去。她并不知道,身旁人像個守財奴盯着寶藏一樣盯着她,直到她茫然醒來,眼前一雙似白兔般的紅眼吓她一跳,張嘴便說:“你沒得紅眼病吧?”
她是怕孕期被傳染,會傷害寶寶。
“……”舒暢轉過臉,沒有搭理她,為帶回她,二十幾小時沒合眼,她卻說他有紅眼病。
以禾便不去管他,徑自舒服地伸着懶腰,忽然間眉毛蹙起,表情痛苦,啊啊叫着。
“怎麽回事?蘇以禾,是不是肚子……”
“腿!腿!抽筋了!”她胡亂抓着他的手,想他幫助自己,從未抽過筋的她難受得想哭。他溫熱的大掌便随着她指引握上她如玉的小腿,感覺到糾結在一起的肌肉,他一只手迅速脫下她的鞋子,按住腳掌往上牽引,另一只手托着她腿肚緩緩搓揉。片刻後,她終于不再抽筋,随即意識到兩人的親密,便試圖脫離他的手掌。
他卻加重了力道,那溫熱的感覺實在舒服,她便不動了。
“以前抽過筋?”他問,語氣很嚴肅。她若抽筋了,崔景颢豈不是白白占了便宜?
“沒有。”
他嘴角便露出微笑,手忽然間滑向她大腿跟處,她猛地夾住了雙腿,羞憤交加。他白兔般的紅眼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毛孔都數出來:“沒讓他碰你吧?”
以禾漲紅着臉,把眼淚憋回去:“龌龊!”
他忽然笑了,牙齒雪白,以禾呆呆地看着他,這才發現他這樣開心的笑起來竟然有兩個尖尖的小酒窩,漂亮極了。她嫉妒地想,這冷冰冰的男人竟長着酒窩,太暴殄天物。
“太緊了,能松開嗎?”他悠悠問她。
她一下子松開腿,第一次産生咬人的沖動。
他收回自己的手,舉到眼前細細打量,然後:“紅了。。。”
她終于忍不住撲過去掐他脖子,他沒有掙紮,一低頭,咬住了她已經紅透的耳垂:“真打算跟我比力氣?”
以禾想哭……
這男人一定是受到重度刺激了!否則怎會性情大變?還是這才是真正的他?那也太雷人了,她以後的日子要怎麽過?
咦?她在想什麽?以後的日子……
她悲催地發現,她好像被他徹底洗腦了。
下飛機後,舒暢便向停車場走去,叮囑以禾等在路口。這趟巴黎來回加上參加聚會,他只用了三十個小時。很好,半個月的籌劃值得。
以禾并未坐到副駕駛,她生着氣坐進後坐。舒暢也不說話,專心開着車,不疾不徐一路駛下高速,然後開向香江路。
“去哪?”
“吃飯。”
“去醫院。”
舒暢伸手打開音樂,一手搭在敞開的車窗邊,一手扶着方向盤,直接無視她的意見。以禾便要開車門,她坐十幾個鐘頭飛機不是為了回來吃飯。
舒暢“吱”一聲将車停在路邊,臉色陰沉:“不要命了?”
“去醫院。”以禾板着臉。
“你是鬧哪樣?”
“去醫院。”
“蘇以禾!”他咬牙忍耐。
“去醫院!”
好吧,他敗給她了。去醫院。
舒立風從療養院遷徙到醫院加護病房,差點老淚縱橫,為毛他總是在裝病!他無比幽怨,瞪着眼睛在天花板上找蜘蛛網……他沒瘋,只是太無聊。
所以當他收到舒暢短信後,立刻感激涕零“癱瘓在床”,總算有人記得“探望”他。
加護病房區異常安靜,以禾提着臨時買的禮物,腳步随着鼻尖萦繞着揮之不去的蘇打水味漸漸輕緩下來,在這樣的地方,一切恩怨都太渺小,我們苦苦掙紮,只為多呼吸一次。她心底湧上淡淡哀愁,舒暢不是也命不久矣嗎?她轉臉看他,是因為這樣他才忽然變了?
他似乎覺察她的目光,忽然斜睨她一眼,目露桃花:“蘇小姐,謝謝偷窺。”
她的那一點哀愁瞬間被趕走,犀利反駁:“不客氣,我在看什麽叫回光返照。”說完,她便後悔,這句話,也刺痛了自己。這不是玩笑,是詛咒。
舒暢卻饒有興致地陪練嘴皮:“也許是起死回生。”
她便不想跟他鬥,好像她比他更在乎他的生死。
“蘇小姐。”他又喚她,好像了解以禾的忌諱,他風輕雲淡地語氣:“我會長生不老。”
“祝你心想事成。”她無比誠懇地語氣,雖賭着氣,也有十分的真心。
他滿意地笑,一派春風得意。
她低頭,萬般滋味在心中翻攪。他笑起來,如此攝人心魄,她心酸地想,孩子總有一個像他的吧?
愛情真叫人瘋狂,明知他命不久矣,她還要越陷越深。她要是聰明一點,應該及早離開他,眼不見為淨,和景颢躲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把他忘記。可是——可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選擇他,跟随他,學着飛蛾,撲向他這團看似炙烈卻即将熄滅的火焰。
什麽叫奮不顧身?什麽叫無怨無悔?以禾嘴角露出微笑,告訴自己,蘇以禾,不怕。
她凝目看着舒暢俊挺的背影,他正步伐穩定,一路前行,以禾加快腳步緊緊跟在他身後。醫院的過道中回響着他們铿锵有力的足音。
片刻後,舒暢在1501號病房前站定,表情凝重地看着以禾:“醫生建議盡一切能力激起他的生存欲望,請蘇小姐配合。”
他表情凝重喚她蘇小姐,少了那一絲輕佻,讓她氣悶。咳!蘇以禾,你在想什麽?難道在希望他繼續調戲你?
她的膚色太白,一點點心事,便浮到臉上,紅暈從耳根暈染開來。
舒暢疑惑,她在害羞什麽?難道以為自己會讓她去調戲老頭子?他怒:“蘇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