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6-07賽季的季後賽打的虎頭蛇尾,半決賽的時候狂人隊迎上了衛冕冠軍普德米爾聯隊,伊泰諾爾彗星隊對上了龍卷風隊。
兩個系列賽打的精彩紛呈,現場的解說好幾次激動的扔掉了話筒,抓着頭發跳在解說席上振臂高呼。
“決賽的對陣雙方是——狂人和彗星!!!”
當年彗星隊踏着狂人隊奪得了三連冠,而今所有人都以為這是狂人隊的複仇之戰,卻未料到總決賽的第一場就決定了整場的走向——克林·布瑞在一次前場攻擊時撞上了彗星隊的防守球員布萊克,鑒于聯盟對防守動作的嚴格規範,布萊克為了不吃一個犯規往後讓開了身形,卻恰好讓克林·布瑞失去了平衡,徑直摔在了地上。
當時那個高度大約有四十多尺,摔在地上的克林·布瑞直接被擡下了場,同時布萊克被出示黑旗罰出。
布萊克嗫嚅着不知所措,雖然格拉芙向裁判提出了異議,但當值主裁判拒絕改判,失去一人作戰的彗星隊盡管及時調整戰術,把重點放在了金色飛賊上,卻無法阻止狂人隊前進的腳步,以大比分輸掉了第一場。
五十四分鐘的比賽,實際只打了十八分鐘,第十八分鐘的時候克林·布瑞被擡了下去,彗星隊被黑旗罰下一人,十分鐘後,彗星隊換上了全部替補陣容放棄了這場比賽。
輸了一場,換來了克林·布瑞報銷剩下所有的比賽,連格拉芙都板不住撲克臉,滿臉又遺憾又好笑的表情,“布萊克的幸運值實在是……難以言喻。”
布萊克哭喪着臉抱着尤利西斯痛哭,“副隊,隊長嘲諷我,嗚嗚嗚。”
尤利在魁超征戰多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腼腆的少年,但骨子裏的較真絲毫未減,“可惜了……沒有克林·布瑞的的狂人隊算不上是一流的強隊。”
總決賽打的波瀾不驚,連格拉芙自己都沒想到這個系列賽會打的如此容易——上一輪打龍卷風隊的時候都打滿七場險險晉級呢。
第五場,彗星隊握着3比1的大比分上場,狂人隊替補席上克林·布瑞面無表情,格拉芙有一瞬間覺得有點難過,每個職業選手的結尾是不是都是這個樣子,不論巅峰的時候取得過多少的榮耀,在最後都是坐在那裏,看着一場自己無力改變結局的比賽。
彗星隊獲勝,第四個冠軍!
尤利西斯很高興,背部的傷痛都被遺忘了,他們在破船酒吧裏捧着冠軍獎杯狂嗨,嘈雜的環境讓彼此都聽不到彼此在說些什麽。
格拉芙難得喝了點黃油啤酒,她的臉頰紅紅的,但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眼裏亮晶晶的。尤利一個跨步走到她的面前,雖然酒吧很鬧,但沒人敢鬧到格拉芙大魔王跟前。
“格拉芙!四冠!”尤利靠到格拉芙身邊大聲說,“四!冠!”
“我知道。”格拉芙從全明星賽後笑的多了起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決定了之後第一個告訴的就是你。”
“什麽事?是好事嗎?”尤利笑了,然後暗示性地瞟了眼尼克·塞菲爾德。
格拉芙點頭,“是的。”
尤利嫌酒吧太吵,把格拉芙推了出去,酒吧裏的隊友們見他們溜了,不依不饒追着大叫,尤利不忘把門給甩上,邊甩邊說自己馬上就回來了,你們安靜的,別鬧。
隊長和隊副從沒騙過人,他們說馬上回來就會馬上回來。
隊員們決定放他們一馬,回過頭去繼續喝酒吵鬧。
外面的天色已經有點暗了,尤利跟着格拉芙靜靜地走在破船酒吧後院的湖邊。
尤利喝了不少酒,還在笑,“尼克當着梅林的面向你求婚了?”
格拉芙說,“快了吧。”
尤利說,“那還有什麽好事?讓我猜猜……呃……”
格拉芙說,“不猜了,你猜不到的。”
“你還有事情是我猜不到的嗎?你在門前動一動眉毛,我就知道你要我往哪個位置補防。”
“尤利西斯。”格拉芙站直了,臉上挂着笑,卻滿臉認真嚴肅,“我準備退役了。”
尤利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他停頓了一下,過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說什麽?”
“我要退役了。”格拉芙說道,這一次說的很慢,每個音節都很清晰,“我要退役了,歐洲杯是我最後的戰場,不論結局如何,我都要退役了。”
尤利不說話了,他的臉板了下來,和往日裏的格拉芙一樣面無表情。
“我原本打算歐洲杯後再告訴你,但尼克已經猜到我的打算,桑格教練也隐約有所感應,我不希望你到最後都蒙在鼓裏。”格拉芙說的很坦然,每個字都敲打在尤利西斯的心上,“我飛了十一年,這十一年拿了兩個魁甲冠軍,四個魁超冠軍,拿過歐洲冠軍,入選過全明星,進過聯盟第一陣容、最佳防守陣容,對我來說,并沒有什麽遺憾,而尼克,他等我太久了。”
格拉芙擡頭看着天空,尤利的眼圈紅了。
尤利忍者沒有眨眼,他覺得他一眨眼可能就要流下眼淚,他既憤怒又難過,猶豫了半天開口道,“我不想你退役。”
“其實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也退役。”格拉芙看着尤利,“你背部的傷勢我很清楚,薇薇安全告訴我了,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退役的,不僅僅是因為你還在巅峰,而是因為賽文·霍克爾。”
“但我不一樣。魁地奇給我的時間到了,我無法适應現在的攻防節奏,并且,尼克也沒有時間再留在賽場上了,他得去繼承家業,迎娶女主人,傳承塞菲爾德家族的榮光。而我,想陪着他。”
“所以,尤利,讓我退役吧。”格拉芙說的很輕快。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夜風靜靜,格拉芙等的很耐心,也很殘酷。
尤利西斯全身僵硬,感覺到從心口冒起的寒意侵略全身,連背部的疼痛也劇烈了起來,但他依然如标旗一樣伫立在那裏。從小到大,格拉芙說的每句話尤利都聽了,而現在,格拉芙告訴自己,她想要着陸了。
“格拉芙,你是彗星隊的隊長。”
“我是。”
“永遠都是。”
“永遠都是。”
“格拉芙……”
“恩。”
尤利吸了口氣,感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戳了一下,他輕聲道,“你退役吧。”
格拉芙·格裏菲斯,伊泰諾爾彗星隊的隊長宣布歐洲杯後退役。
雖然沒有對外公告,但彗星隊內部全部知道了,桑格擦着眼鏡鏡片緩緩地說出這個決定,全隊上下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凱特·羅拉。”桑格看着格拉芙欽點的繼任,把代表主力的黃衫遞了過去,“從跟今天開始你跟着主力訓練。”
“最後。”桑格拖長了音節,“這個賽季最後的目标是,歐洲杯冠軍。”
歐洲杯,哦對了,還有弗拉察雄鷹隊,去年博波特兄弟轉會弗拉察,尤利西斯說,我還沒忘了之前世界杯上維拉的那次攻擊呢。
格拉芙說好的好的,聽說他們黑魔法用的不錯,我去會會他們。
歐洲杯沿用的是世魁規則,在世魁體系下防守強度遠大于全英魁超賽,彗星隊曾經讓對手聞風喪膽的防守體系再次出現在歐洲的舞臺上,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路殺進四強。
半決賽對陣弗拉察雄鷹隊,賽前維克多笑着來打招呼,格拉芙眼睛長在頭頂,一聲不吭地擦肩而過,停在了中間那個球門的正上方。尤利覺得有點好笑,又覺得有些難過,這是格拉芙的倒數第二場比賽,她馬上就要退役了。
維拉·博波特和蘇拉·博波特,三年後球風還是一如既往的肮髒,他們知道尤利西斯受過重傷,防守的重心全放在尤利身上,每一次擊打鬼飛球都往尤利身上招呼。
格拉芙·格裏菲斯是吃素的嗎?當年在魁甲聯賽被人稱為大魔王,無聲咒語疊加無杖魔法,格拉芙·熟知各種裁判視線死角·大魔王說了,魁地奇不是我擅長的,但魔法恰好相反。
280比180,擁有歐洲最強找球手維克多的弗拉察也無法阻止彗星隊前進的腳步,他們第二次倒在彗星隊的腳下,帶着鼻青臉腫的博波特兄弟,黯然退場。
格拉芙繼續挑釁,“喂,下次還打的那麽髒的話……”呵呵,場下見。
尤利說,“不用擔心,歐洲冠軍是我們的。”
決賽出場前,尤利突然想到當年學院杯決賽。霍格沃茨向來在魁地奇運動上處于劣勢,四年一屆的學院杯賽從沒進入過十六強,但那一年有尤利,有格拉芙,有尼克,有麗貝卡……他們有的人繼續在打魁地奇,而有的人真的是打完這一場就再也不打了。
那一年,霍格沃茨一路殺到決賽,經歷了長達四個半小時的決賽後,捧起了冠軍獎杯。那一年,尤利西斯命中了關鍵的絕殺球,格拉芙問他射那球的時候在想些什麽,他說,“不用擔心,每個球都會進,這一球也不例外。”
彗星隊列隊走向飛行出口,格拉芙作為隊長排在隊首。
“找球手。”
尼克,“就位。”
“擊球手。”
尤利、史特文斯,“就位。”
“追球手。”
賽文、布萊克、約瑟夫,“就位。”
格拉芙伸出手比劃了一個前進的手勢,“彗星隊,出發。”
全場山呼海嘯,迎接衛冕冠軍伊泰諾爾彗星隊飛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