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魁地奇

第13章

03-04賽季的全英魁超聯賽在12月底排定了所有的賽程，沃克·沃頓體現出了比吉安塞爾更靠譜的組織能力及魄力，在簽署開賽通知書後既沒有拖延時間也沒有敷衍了事，反而事必躬親，大大出乎了尤利西斯的意料。

尤利說，“如果他能成為下一任的體育司司長就好了，吉安塞爾太不靠譜。”

格拉芙擺擺手，“別相信在野黨，執政後都一樣，我看他可沒安好心。”

一月，元旦剛過，揭幕戰就在意大利打響。整個歐洲都知道意大利愛球成瘋，球迷的口號是——黑巫師也要看魁地奇，故而在沃克·沃頓求上門去時，他們第一個跳出來積極響應，場地給借，球票幫賣。有了意大利的支持，陸陸續續拉動了不少國家，格拉芙最後看着五花八門的賽事舉辦地（經常是打一炮換個地方）顫抖了雙手，索性這個賽季縮水，賽程砍掉了一半，否則按這個賽事安排，球員們不是累死在場上就是累死在參賽的路上。

賽場外的事務影響了賽場上的發揮，格拉芙在本賽季的狀态時好時壞，雖然彗星隊戰績出色，也不能掩蓋格拉芙的失常。三月末，全英魁超聯賽決出冠軍，彗星隊再度戰勝狂人隊，在這個縮水賽季衛冕成功，賽後，克林·布瑞毫不掩飾地對賽文和尤利表示了贊揚，而在記者問他尤利和賽文的組合比之他和艾爾莎·裏奧的組合哪個更出色時，克林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時不我待，往事不可追，這位叱咤魁壇十數年的追球手終于在這一刻無言以對。

四月，英格蘭魁地奇國家隊召集球員，衛冕冠軍彗星隊的尤利西斯·格裏菲斯和賽文·霍克爾名列榜單。

格拉芙這個賽季的狀态并不穩定，就像尤利曾有過低潮期一樣，格拉芙囿于場外的事務分散了她的精力，導致她一整個賽季都不上不下。

格拉芙，“不用太擔心我，這種情況也只是暫時的，雖然錯過了世界杯非常可惜，但好歹還有歐洲杯可以打。”

她頓了頓，盡可能讓自己的語調不露聲色，“哎，我只希望神秘人的事情能夠快點結束。我好想回家啊。”

在外颠簸的游子想要回到故土，梅林聽到了他們的心願。

5月初，黑魔王伏地魔在霍格沃茨保衛戰中，死于格蘭芬多的勇士之手，這場慘烈的戰争終于在死傷了無數人之後，畫上了休止符。

5月底，伊泰諾爾彗星隊與保加利亞的弗拉察雄鷹隊展開了本屆歐洲杯的冠軍争奪賽。雄鷹隊的找球手維克多爾·克魯姆給彗星隊帶來了巨大的麻煩，這名成名于四年前世界杯賽的找球手，以其出色的身體素質與娴熟的飛行技巧對彗星隊步步緊逼。

剛經歷了一個魔鬼賽季的彗星隊士氣如虹，場格拉芙坐鎮的後防線在面對雄鷹隊時寸步不讓，全場保持100分以上的領先優勢。

彗星220比70領先，彗星隊幾乎将勝利收入囊中，但這還不夠，因為克魯姆率先發現了金色飛賊

尼克近身防守着克魯姆，他們高速飛行的同時互相幹擾，然而克魯姆不愧為成名已久的找球手，他在起步時就饒前卡住了身位，通過這個先手的優勢，牢牢的占據着主動。

而另一邊，彗星隊的攻勢并沒有停止。

賽文在那一刻冷靜異常，他甚至沒有費心去留心找球手們的動作，他晃過對方防守球員，以極快的速度切入了得分區，與此同時，布萊克從左側底角完成了一次精準的長傳，賽文側對球門，扭轉身體進行了一次挑射。

雄鷹隊的守門員奮力将球撲出，而克魯姆離金色飛賊只有八十尺！

賽文的眼裏只有鬼飛球，他強行變線往鬼飛球飛去，雄鷹隊的守門員剛想補防，游走球瞬間飛向了他——尤利西斯完成了本場比賽質量最高的一次攔截，賽文福至心靈，一個背身勾手，将球補射進球門。

球進，得分！幾乎同時，克魯姆抓住了金色飛賊，他滿臉詫異，顫抖着将飛賊舉過頭頂，而後扭頭去看記分牌。

解說扔掉話筒瘋狂大喊，“絕殺！絕殺出現了！230比220，伊泰諾爾彗星隊獲得歐洲杯冠軍！”

賽後，克魯姆和格拉芙交換了隊長徽章。

克魯姆，“三年後我們再來一場，勝利會屬于弗拉察。”

格拉芙，“為什麽每一個手下敗将都覺得下一次能贏？”

克魯姆，“……那我們一個月後世界杯決賽見。”

格拉芙·沒有入選國家隊名單·格裏菲斯表示無話可說，“……”

六月，世界杯賽事在法蘭西打響。

作為四年一度魁地奇最高級別賽事的世界杯吸引了全世界各地的魁地奇愛好者，尼克·很有錢·塞菲爾德揮金如土買下了一個貴賓包廂供自己的親友觀賽，格拉芙卻之不恭，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尼克的一片好意。

格拉芙，“根據我的推測，半決賽對陣應該是英格蘭VS挪威，保加利亞VS法蘭西。”

尼克指着法蘭西，“它也能進半決賽？我還是更看好葡萄牙。”

格拉芙搖頭，“雖然葡萄牙的聯賽水準不低，布拉加掃帚艦隊差點讓我們輸在了歐洲杯八強賽，但整體來說，在國家隊層面上還是法蘭西更強一點，你看一下我的統計，法蘭西的失球數是本屆世界杯各支隊伍中是最少的。”

尼克，“……”

格拉芙繼續說道，“尼克，如果你買葡萄牙獲勝的話，你的錢就打了水漂。”

英格蘭VS挪威的比賽率先決出了勝負，英格蘭隊憑借克林·布瑞與賽文·霍克爾瘋狂的得分能力，強勢挺進了決賽。

保加利亞在對法蘭西的比賽中陷入苦戰，保加利亞以弗拉察雄鷹隊為基礎組建了國家隊，而雄鷹隊在一個月前剛剛打完歐洲杯，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國家隊的比賽中，後半程體力的下滑，客場作戰的天然劣勢，導致他們在開場後就落到了下風。

然而這一次勝利女神不偏不倚，克魯姆高高舉起金色飛賊，在空中揮舞着他的手臂，勝利屬于保加利亞！

在看臺上看到這一幕的尤利西斯握緊了雙手，一旁的克林·布瑞敏銳地發現了他的小動作，而後用肩膀撞了撞對方，“還有一場，如果我們贏了，我們就是冠軍。”

決賽，保加利亞VS英格蘭。

本該是極其精彩的一場比賽，最終被漫天的犯規攪和的支離破碎，保加利亞的擊球手博波特兄弟從開場後以血性的架勢對英格蘭的前鋒線發起了攻擊，蘇拉·博波特正面的一擊鬼飛球直接打中了克林·布瑞的右臂，導致後者不得不在開場十分鐘後就被換下進行治療。賽文·霍克爾到底還是年輕球員，在面對臨場變陣的時候有些手忙腳亂，更沒有見過如此兇悍血性的逼搶，在氣勢上落了下風。

比分落後，尤利西斯倒是冷靜下來。

享受過奪冠的巅峰，經歷過落寞的低潮，作為一個球員來說，他已經把自己鍛造的宛如銅牆鐵壁，在面對博波特如虹的氣勢時，毫不猶豫地正面迎了上去。

他和賽文配合默契，在英魁年度評選中雙雙入圍聯盟第一陣容，并被譽為繼克林和艾爾莎之後最令人恐懼的雙人組合。

此時，尤利在中圈搶斷了游走球，眼角的餘光瞥到賽文已經啓動，另一邊持球的鉑金斯迅速在得分區前沿與賽文完成了手遞手傳球，然後身形一閃，把線路讓給了尤利，後者提速、變向，在守門員撲向賽文之前，擊出了游走球。

球筆直地沖向守門員，阻止了對方前沖的動作，賽文·霍克爾沒有放過這短暫的機會，在距離球門五尺的位置射門，得分！英格蘭隊首次領先對手。

但這次領先竟成為了全場比賽英格蘭唯一的一次領先。

進球的賽文回頭去看尤利，通常在這種時候，尤利都會沖過來摸一下他的頭發或者撞一下他們的肩，但這一次，賽文一回頭就看到中圈附近一片混亂的兩隊球員，而尤利西斯躺在地上。

尤利西斯擊出的那球非常漂亮、果斷、迅速，就和他每一場聯賽比賽那樣精确，但這一次，他面對的是博波特兄弟。維拉·博波特在面對這位年輕的擊球手時并沒有手下留情，他在尤利擊球的剎那也揮出了球棒。

尤利只感覺到胸口一痛，便直接從五十五尺的高空摔倒了地上。

“格拉芙！格拉芙！”

尤利摔下的同時，在貴賓看臺上觀賽的格拉芙眼前瞬間一黑，作為雙胞胎的兩人很少出現過感官同步的情況，但這一次，格拉芙分明感覺到胸口一痛，那種從靈魂深處傳來的劇烈痛苦剎那間席卷了她，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連思維都停止了。

賽場上一片混亂，接連折損兩名主力的英格蘭隊将英倫紳士風度抛到了腦後，連隊醫安妮都揮舞着魔杖沖到賽場上，指着保加利亞破口大罵。

“下作的□□！你們的競技方式令我想吐！”

博波特兄弟滿不在乎地躲在了主裁判的身後，作為隊長的克魯姆首當其沖成為沖突的焦點，人群中你推我搡，時不時地來幾發咒語攻擊，場面一度失控。

賽事幹事從官員看臺沖了出來，不由分說地揮舞魔杖控制局面。昏迷的尤利西斯被手忙腳亂地安排送院，英格蘭緊急情況下進行了換人。

“兩隊各就各位，如果不願意繼續打比賽，可以宣布棄權。”

作為本場比賽賽委會會長的施耐德強硬地決定了比賽的走向，英格蘭的主教練小托特還企圖要求中止比賽，但施耐德并沒有因為英格蘭是受害方而放水。

“我再強調一遍，繼續比賽，或者棄權，決定權在你們手上。”

尤利西斯的受傷成了整場比賽的轉折點，尤利被送醫後，在場外接受簡單治療的克林·布瑞重新被替換上場，他的出現一度扭轉了英格蘭的頹勢，然而擊球手位置的羸弱使得攻防體系出現了滞澀，僅憑克林和賽文的鋒線并不足以扭轉局面。

全場比賽結束，英格蘭以120比280輸掉了這場決賽，保加利亞奪得世界杯冠軍。

英格蘭的球員和球迷在經歷了一個賽季的颠沛流離後，最終在世界杯上經歷了最沉重的打擊，他們有些茫然，在這個大起大落的賽季之後铩羽而歸。

尤利西斯最後被送回了聖芒戈醫院，魔法與魔藥試圖挽救他的職業生涯，但是薇薇安醫生卻和他說了實話。

“壞掉的東西永遠不可能變好，斷掉的骨頭、撕裂的韌帶……巫師可以用魔法讓它們‘長出來’，但是後遺症卻是一輩子的。”

尤利心裏覺得有點好笑，這話聽着太耳熟了，但他沒有笑出來，一臉嚴肅地看着薇薇安醫生，‘緊張’地問，“醫生，你想說什麽。”

薇薇安咳了一下，“我想說，你之後的職業生涯會變得非常痛苦，你受傷的脊椎可能時不時地發作，必須通過不間斷的魔藥進行抑制，你越将自己的運動能力推向極限，你脊椎的傷痛就會越頻繁越嚴重，嚴重到有一天，任何魔藥都無法幫助你控制這種疼痛。”

尤利緩緩蹙眉，沉默以對。

薇薇安接着說，“到那一天，不僅你無法繼續打球，甚至你的生活都會受到影響。”

尤利幹巴巴地笑了笑，試圖緩解這樣的緊張情緒，“嗨，薇薇安，你這話像是在勸我退役。”

薇薇安搖頭，“我勸不了你。每個站在巅峰的球員都不會接受我的勸告，但我盡到我的職責，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并且自己去判斷、去選擇。格裏菲斯先生，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對現在的選擇後悔。”

“放輕松點。”尤利滿不在乎的說，“我還能再打十年呢。”

格拉芙來看尤利的時候，尤利剛剛睡醒，他滿頭大汗，掙紮着用魔杖給自己一個清潔咒，擡頭再看孤身一人前來的格拉芙，幽怨道，“我親愛的隊友呢，為什麽就你一個人來了？小七呢？不是說好給我帶點玩意兒解悶的嗎？”

格拉芙直截了當，“約翰·文森特宣布退役了。”

尤利西斯一下子愣住了。

格拉芙繼續說，“我要求大家不要去打擾文森特，都來球隊訓練。大家都服從了這個指令，但是小七沒有。”

格拉芙停頓片刻，“他去找約翰了。”

整整兩年，尤利西斯和賽文成為聯盟最好的雙人組合，他費盡心機走進了這個少年的世界，而最後發現，這個少年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并不是他。

尤利有點難過，他相信格拉芙能察覺到他的情緒，但他仍然執拗地維持着平和的表情，緩緩的、一字一句的說，“文森特……什麽時候舉行他的退役派對？”

格拉芙看着尤利，“沒那麽快，他今天才提交了退役申請。”

“哦哦……”尤利有些游離，片刻後回過神來，“等我出院後，我們去看望一下文森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