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愛魁地奇

第10章

伊泰諾爾彗星隊一夜之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們攜着上賽季黑七奇跡的餘威，在新賽季伊始就打出了漂亮的魁地奇。一個沒有出色執教履歷的老教練，配上一套與衆不同的攻防體系，加上年輕的核心，有經驗的老将，堪比藝術品的飛行裝備，一些傳統強隊也相繼倒在他們腳下。

魁地奇名宿丹尼爾在彗星隊主場漫天的星光中回答記者提問，他說，“賽文·霍克爾是我見過最棒的球員，而尤利西斯毫無疑問會超越我的成就。”

連克林·布瑞都未曾得到過丹尼爾如此的盛贊，這讓賽文激動的難以自持，但尤利西斯卻表現的非常冷靜，甚至有些惶恐。

“沒人能阻止你的榮光，你也覆蓋不了別人的榮光。丹尼爾是開天辟地的偉大球星，他以一己之力将現代魁地奇發揚，我不過是繼任者，不敢撄鋒。”

格拉芙從報紙上讀到這句話，啧啧稱奇，“這真是你說的話？”

尤利西斯正在訓練場邊和賽文講戰術，彗星隊開發新的傳切配合，兩人沒事就湊一塊把技術配合掰碎了逐條分析，聽到格拉芙的話，尤利一臉淡定，“失敗的時候不要一蹶不振，獲勝的時候也不要疏忽大意。我們的目标可是冠軍，現在還不算什麽。”

冬天的幾場大雪之後，伴随着聖誕假期的臨近，全明星周末票選結果新鮮出爐，格拉芙、尤利西斯、賽文最終入選正賽的首發陣容，近十年未曾缺席過全明星賽的菲布裏克斯無限感慨，“我們垂垂老去，年輕人冉冉升起。”

年輕人尤利西斯笑道，“克林·布瑞可不會承認他老了，他覺得他還能再戰十年。”

菲布裏克斯哈哈大笑，“是了是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他和克林·布瑞同歲，又是同一年進入聯盟，彼時還是少年心性，覺得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而後來，克林和艾爾莎大鬧一場後陷入了職業生涯的低谷，菲布裏克斯被龍卷風隊交易給了彗星。

全明星周末的前一天，格拉芙和尤利趕到了北英格蘭，他們率先找到了球員休息區，找工作人員認領了場地，開始搭建帳篷。賽文還沒到，雙面鏡也無法聯系到他，尤利西斯有點着急，三番兩次地向帳篷口張望。

格拉芙說，“你去休息區入口處看看，我們來的時候球迷還沒聚集起來，現在沒準已經人滿為患，估計能把球員堵在那兒了。”

“好，我馬上就去。”

尤利西斯披上鬥篷帶上兜帽，一路往休息區入口走去，遠遠的就看到聚集的球迷。這次全明星周末的舉辦地是阿波比飛箭隊的主場，而這個主場的球迷向來我行我素，堪稱魔鬼主場的守門人。

賽文·霍克爾果然被圍在人群中。

他去年參加全明星賽的時候還算是新人，撈了個替補的名額上場十幾分鐘，還未曾見過球迷們如此熱情。今天門鑰匙的降落地點有些偏差，他又毫無掩飾，随便找了個戴着高帽的工作人員問集合地，誰知就壞了事。

那戴着高帽的根本不是全明星周末的工作人員，而是一個瘋狂的球迷，他一嗓子吼來了他的同伴，向賽文請求簽名與合影，尤利到的時候就看到了他被團團圍住的場景。

小朋友在人群裏焦頭爛額，尤利看着有些好笑，但手上的動作沒停，直接召來了飛天掃帚。這個賽季堪稱擊球手極致的尤利西斯·格裏菲斯以他能有的最快速度掠了過去。

“小七！”尤裏大喊。

賽文吃了一驚擡頭去看，尤利西斯正飛快地向他的方向掠了過來，寬大的鬥篷在高速飛行中獵獵作響，在靠近自己的同時壓低身子并伸出了右手。

賽文不管不顧地仍掉了羽毛筆和本子，向尤利西斯伸出了雙手。

本賽季在賽場上有過無數次精妙配合的、號稱彗星隊乃至整個魁超聯盟最完美的前場組合在沒有任何語言交流的情況下，默契地了解對方的意圖。尤利西斯在高速飛行中的穩定性及運動能力體現的淋漓盡致，他分毫不差地把賽文“抓”上了飛天掃帚，而後急停、瞬間拔高高度，飛馳而去。

尤利西斯的過彎技巧一直為人所稱贊，尤其是高速飛馳過程中的急停變向。他不像一般的球員那樣仰仗飛行阻力，為追求最大的出彎速度而選擇在過彎時硬吃對手，而後大力制動造成轉向過度。尤利通常會以全速進彎，再輕微地剎車，通過腿部的精細動作控制轉向，而後加重剎車，再緩緩提速。同樣是造成轉向過度，但他的速度會更快，再加上近乎毫無征兆的動作，讓對手完全無法進行有效的防守。

賽文是第一次坐在尤利西斯的飛天掃帚上，感受他精細的飛行操作，盡管兩個人的體重使得飛行速度降低了不少，但依然讓那群粉絲們瞠目結舌。

“天哪！那個是格裏菲斯！”

“太快了！他居然能那麽快！我終于知道為什麽連艾倫都防不住他！”

“嗷嗷嗷！他把霍克爾劫！走！了！我還沒有拿到簽名！WTF！”

尤利西斯載着賽文往休息區跑，比賽專用的飛天掃帚并不适合載人，但兩人都挺高興。

格拉芙已經把帳篷搭建完畢，看見兩人走進帳篷，邊看報紙邊說道，“左邊的房間是我的，右邊的房間是你們倆的；賽事委員會不允許使用壁爐，所以飛路網沒有接；三把門鑰匙放在了門口的櫃子裏；據說賽委會提供的盒飯是狗屎，我覺得我們可以讓小溫蒂來幫我們做飯。”

“等等。”尤利愣神，“我和賽文睡一個房間？”

格拉芙頭也不擡，“有什麽問題嗎？标準雙人間，也可以根據你們需要調整成上下鋪。”

尤利說道，“我的意思是，為什麽不設計成三個房間？”

格拉芙理直氣壯說，“我們出去露營都是雙人間。”

尤利無言以對，賽文咯咯地笑着走進了房間，開始整理私人物品。

尤利西斯習慣用清潔咒，但賽文堅持要洗澡。兩個人對空間咒語都不是特別擅長，折騰了半天才在房間的角落裏開辟了一個浴室，結果引水咒不知哪裏出了問題，賽文洗到一半發現沒有水了，氣鼓鼓地裹着浴巾就出來了。

尤利趴在床上笑的眼淚橫飛。

賽文說，“明明格拉芙隊長的魔法就很好。”

“那當然，梅林把格裏菲斯家所有的魔法天賦都給了格拉芙一個人。”

“我聽說……呃，你的哥哥是啞炮？”賽文意識到似乎問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有些尴尬地看了眼尤利。

尤利搖手事宜沒關系，道，“是的，他現在在麻瓜的世界當醫生。恩，應該是某支球隊的隊醫，他很喜歡運動，當然包括魁地奇。”

賽文問，“他會來看我們的比賽嗎？”

尤利說，“他去年總決賽就來了，可惜我們輸了。”

賽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尤利的臉上沒有半點沮喪和難過，這一道原本認為難以觸碰的失敗，終于在幾個月後，變得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今年，一定不會輸了。”

“好。”

睡到半夜，那個臨時搭建的浴室出了大問題，開始神經質地漏水，尤利西斯一開始只是隐約聽到水滴聲，還以為是在夢中，到後來水流聲越來越大才猛地警醒。

“小七！起來！漏水了。”尤利大喊。

睡着的賽文迷迷糊糊起來，一臉茫然地看着尤利，只看見尤利裸着上半身手忙腳亂地揮動魔杖，情急之下連用什麽咒語都不知道。

水越來越大，見勢不妙，尤利與賽文交換了一個眼神，逃命似地沖出了房間，去找隊長求救。

格拉芙睡到半夜被震耳欲聾的敲門聲吵醒，出門一看，原本盛怒的心情也被眼前滑稽的一幕給戳中了笑點，聽到賽文語無倫次的解釋後更是笑的樂不可支，還給了尤利西斯一個“城裏人真會玩”的眼神。

尤利西斯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第二天的新秀技巧挑戰賽，格拉芙拖着尤利和賽文去看了，比賽進行的波瀾不驚，倒是龍卷風隊的新人賽福斯·費爾南多讓格拉芙眼前一亮，揚言要挖回去。

尤利西斯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費爾南多有哪裏好，“這性格也太……歡脫了吧。”

場上的費爾南多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挂着笑容的娃娃臉沉浸在全明星賽的熱鬧氛圍中。

尤利點評，“基本功太差，飛行技巧一般，速度還行……但是控制力不行……你看上他什麽了？”

格拉芙說，“我覺得他想象力不錯啊。”

尤利，“……”

賽文大笑，“他是個追球手吧，我們的确需要增加追球手的板凳深度。”

“不，我覺得他适合擊球手。”格拉芙淡定地說道，“追球手靠自己養，找球手靠砸錢搶，只有擊球手嘛……我看看能不能騙過來。”

尤利、賽文，“……”

當天晚上，全明星正賽的分組結果公布，格拉芙和賽文被分到了同盟隊，尤利被分到了聯合隊，因為三人都是首發，注定會在比賽中正面杠上。

“好好比賽哦，尤利西斯。”格拉芙笑着拍了拍尤利的肩。

“……”尤利淚眼汪汪，竟無語凝噎。

號稱本世紀最好的擊球手、上賽季後半程開始每個月都跻身聯盟防守第一陣容，總決賽近乎封殺克林·布瑞進攻路線的尤利西斯·格裏菲斯，在他人生第二個全明星賽上，交出了令人咋舌的糟糕答卷。比賽中，他所防守的右路被賽文·霍克爾全程花式吊打，聯合隊的守門員米格安小姐在賽後對尤利的表現進行了全方位的鄙視。

“連瞎子都看的出他在放水。”米格安沖着記者說道，“我建議他去磨練演技！”

對此，尤利西斯·演技派·格裏菲斯睜着眼睛說瞎話，“賽文是最棒的追球手，我無法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鑒于尤利西斯不遺餘力的放水，02-03賽季全明星正賽的MVP被全場最高分的賽文·霍克爾摘走，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個全明星MVP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