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會被記取……嗎?
你好嗎?
我很好。才怪。
周圍是黏濁的無色液體,身體格外沉重,流動着的查克拉是誰的呢?我試着緩慢地轉動頭部,發現自己正身處于一個巨大的柱形透明容器裏,透過容器壁我能看到這是一間僅設有一扇門的昏暗石房,大概是地下吧。容器四周環繞着不少儀器,附近的一張桌子上散亂着幾本記錄冊,上面潦草地寫了幾筆。
我低下頭看着自己現在的身體,□□着,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不錯嘛,能修複到這個地步,心髒跳動得很有力,除了身體裏那些異體查卡拉外倒沒什麽不适的地方。到底吸收了多少人的查克拉。
我的手觸碰到了壁面,光滑的黏膩的質感。真實的觸感把我從安全的子宮裏剝離到現世。
吶,我愛羅,你知道我也會死嗎?
你知道我也會死嗎?
我也會死的。
會死的。
死。
眼淚與那些液體混合着消失不見。我捶打着容器壁,無聲地叫喊着,那些記憶愚弄着我般反複出現。啊啊,到頭來,我也只是姐姐的寄宿器皿,應該在那個時候就死去才對。
“是你害死了我。”葵背對着我,我想去抓住她,抓住的卻是一團稀爛的腐朽血肉。伊藤爬行在地上,低語道:“為什麽要殺了葵……”她撲到我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塊肉來。
“你沒出生的話該多好。”媽媽出現在我面前,溫柔地撫摸着我的臉頰,帶繭的手指摩挲着我的眼睛。“真是難看的顏色啊。”她的手指伸入我的眼眶,鮮血模糊了我的視線,眼球從中脫離。“不是你的話不是你的話,郁就不會死。”
越來越多的人撲倒我身上撕咬着,我再也不能看見他們。
“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我腦子裏閃現着那個紅發少年的身影。一直都是那樣喜歡着他,一直想要見到他。以為能夠得到救贖,一直是那麽堅信着的,而我卻突然感覺到自己連同着身上的那些人們一起被沙子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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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啊,我愛羅,住……”身體被擠爛,肉體和着血液,再不分彼此。
“不會有人來的。”那是姐姐的聲音。“從一開始就是孤獨一人。”
我恢複了視覺。姐姐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寫輪眼散發着邪氣。
“真是愚蠢啊,居然相信那些人,誰會去理會你的‘善意’呢。”她踩住我的手指,碾壓着。“從形成時就暴露出掠奪本性的你,用這些僞善掩蓋着自己殘暴的事實,可悲啊,為別人而活着的你,作為別人活着的你,最後又成為了什麽呢?”
成為了什麽呢。
手腕上的鈴铛發出聲響,周圍的環境扭曲着變形着,像是往死水中投入屍骨。
“嘿,兔子。”晃動着的視線一下子沉靜下來。鈴铛上連出一道紅繩,連向那個說話者。
“林離?”我磕磕絆絆地向她走去。她也就那麽站立着,與這個空間融合。白光,腳下是清如鏡面的透明河流。
“為什麽要來到這裏呢。死掉的人才會以實體來到這裏。不過還好你只是意識來這了而已,還能回去哦。還有,林離是誰?”她微微笑着,偏着腦袋。可她明明記得我。
“佐助之前也來了哦。即使他不記得我,嘛,也正常。如果不是這個鈴铛的話,就沒法以自己的意識來和你們說話了呢。我很聰明吧?雖然還是沒法想起自己的名字。‘這個人對我來說很重要’——鈴铛這麽告訴我了。神,哪怕是臨時的,都不能有自己的意識,把人們從‘生’引向‘死’,保持各個世界的平衡。被新的神替代的時候,就能想起一切了,但之後會完完全全地被抹滅掉。”
“想見到你們啊。自私的我。但如果你們是因為莫名其妙的理由來到這裏的話,我就會毫不留情地趕你們回去。”
她收斂了笑容,靜靜地看着我。
“那麽兔子,感到難過了嗎?”
她向某個方向看去,道:“從這裏能看到所有的世界,過去和現在,宇智波瑾、蔡宛瑾、伊藤兔,雖然我只和蔡宛瑾相識,但我覺得她們都是你喲,兔子。沒有她們的你就不再是你了。”
“做你自己吧兔子。”
視線和腳下的河流一起泛起漣漪,她的雙眼慢慢地失去光彩。
她輕聲說着什麽,我無法看清。
“醒了,她醒了。”身邊的人叫嚷着。
我睜開眼,不住地喘着氣,左手沿着身下石床的紋路摸去。這裏是現實。
“這裏是據點哦,很安全的。”我向左方看去,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扒在床邊,咧着嘴笑了。她的眼睛一只是綠色一只是紅色,鴛鴦眼。翠星石。
“我叫紀子,你叫什麽呢?”
“啊,我說過這裏不能随便進來吧。”兜出現在門口。
“我只是想看看兜大人親自去挑選的新人是怎麽樣的嘛。”小女孩嬉笑着跑走,在要出門前,回頭朝我做了個鬼臉。
什麽啊,那孩子,一副“你算什麽東西”的樣子卻擺出歡迎我的姿态,比起挑釁,先把身上的殺氣藏藏好吧。
兜走近我身邊,像打量被宰殺好的豬肉般看着我,道:“感覺這麽樣,花了不少人才把你治療好的,真是大胃口啊。”他推了推眼鏡。潛臺詞便是“如果不能回報相應的價值的話就麻煩了呢”。
“這裏是哪裏?”我坐了起來,随意地抓了抓頭發卻發現它已經超過腰部,松松垮垮地落在石床上。糟,這得花多少洗發水。
“被稱作‘瞳’的據點。”他側身在記錄冊上記錄着什麽,寫罷晃了晃冊子,“有不少你的遠方親戚呢。”
“喂,兜,”我向上望去,估摸着這是地下多深的地方,“這附近有山楂嗎?”
作者有話要說: 趕腳寫完一章皮都掉一層【蚊子什麽的都去SHI=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