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盡可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去做正妻。只因母妃希望親上加親,便将她許了我做側妃,多少有些委屈她,所以我奉母妃之命着意安撫,也只是要讓母妃和表姨母家裏安心罷了。我的心,自始至終都在你這裏。”應煊心情好了,便輕聲慢語向她解釋一番。
方媃點頭,裝着很理解的樣子,心中卻不以為然,身為親王——皇帝的兒子,婚姻意味着什麽誰都清楚,他總不能把所有的話都擺在臺面上來吧。另一方面,賢妃明擺着是想提攜自己親戚,那白清妍甘願嫁來做側室,她家圖的是什麽誰人不知!對兩方都有利的事,何樂而不為?
白清妍委屈嗎?方媃更不覺得,側妃地位完全不可與尋常妾氏同日而語,親王之側妃,已經入了皇家宗籍,并且是有相當的品級的,走出去,憑你是什麽大官的正房太太,都要按禮跪拜。
況且應煊是有權勢、封了王的皇子,将來前途難以限量,弄不好便成為萬乘之尊,到時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麽白清妍何嘗會放過這個機會不搏一把呢?她嫁給喜歡的男人,地位尊貴,前途無限,又可襄助父親的前途,真是求仁得仁,談何委屈?只是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罷了,不會說出來。
應煊翻身,款款将她壓在身下,先輕吻片刻,才居高臨下看着她道:“初十你生辰,想要什麽?”
“要什麽都給嗎?”方媃問。提起生辰禮物,方媃不覺想起那朵瓊花。
“聽聽你這口氣,好像會要天上的星辰似的。我應煊說到做到,你只管開口便是。”應煊道。
方媃把希冀以久的願望說了出來:“妾身只想請王爺允許出去逛逛,過年時,外面想來很熱鬧,尤其是十五那一日。王爺若是允了,便是贈我禮物了。” 被他壓得難受,想推開些,卻如蚍蜉撼樹。
應煊倒沒想到她的要求這麽簡單,憐惜得看她,輕捏粉腮,道:“十五那日我要入宮,實在抽不開身,況且那時你生日已過。若拿這個頂你的生辰禮物,也太委屈你。明日初八,俗稱‘游八仙’,晌午過後,我便帶你出去逛廟會,痛快玩一回。初十生辰那日,我再贈你件好東西,權做慶賀。”
方媃倒沒料到他想得這麽周全,心知他是愛惜自己才如此用心,心生暖意,笑道:“多謝王爺。只是明日咱們要悄悄出去,別驚動了別人,免生是非。”
應煊聞了聞她頸間清香,道:“都依你便是。既然是謝我,便要好好謝一謝,若是叫累叫煩,便不是誠心謝了。”
他輕輕解開她小衣,一處挨着一處吻下,方媃輕笑着要閃躲,卻怎能躲開!
看他鳳眼微眯,小小得意的樣子,方媃嘆氣,這個人,從來不做賠本生意,就知道他打着如意算盤……
四十一 驀然回首時
第二日晌午,趁宅中人午睡之時,應煊果然帶着方媃出了府。誰也不帶,只他們兩人和一個車夫,駕着馬車走到南門大街處便下了車。
南門大街上有座福慶寺,是百年老寺,香火繁盛。平日這裏燒香拜佛者多,小商小販們便在廟外擺起各式小攤賺錢,形成了集市。逢年過節時,更是有大型廟會,熱鬧之極。
擊鼓祈福、萬人寫福、舞獅表演、戲法雜技、猜燈謎、投福錢,人群來來往往,口中呼出的熱氣、孩子們的嘻笑聲,小販叫賣聲把廟會氣氛烘托得熱火朝天。
應煊拉着方媃,一會兒在賣雜貨的小攤前看看,一會兒又去猜燈謎。應煊博學,這些燈謎不在話下,他連猜出十個,燈謎主人臉都變了。
按規矩,連猜出三個就能得件小獎品,連猜中六個,就能得個大獎品。應煊再猜下去,這燈謎攤子就要關張了。方媃攔着應煊,不讓他繼續再猜,也不許他提醒,要自己猜一個。
“送走觀音使不得,打一個字。”方媃看着燈謎,思索着。
見她想得費勁,應煊忍不住清起了喉嚨“咳、咳”。
方媃睇他一眼,道:“妾身只是尋常人,沒有爺的急智,請寬限時間,容妾身再想想。”
方媃承認自己真的不擅于猜謎,可這個人在旁邊一直笑,擾得她把思路都打亂了。
應煊見她低頭時,那珠暗紫妝緞狐腋大氅領口上的狐毛襯得她肌膚如雪,如美玉晶瑩。沉思時忽閃着濃密的眼睫,分外可愛動人,便忍不住牽了她手,想提醒她,又怕她惱,索性含笑默然。
“我想到了,是個‘還’字!”方媃興奮道。
燈謎主人忙說:“正是,夫人猜對了。”他算了算,将該給的獎品拿出來。
無非是些小燈籠、毛筆等小物件,最好的也不過是個粗糙的銀釵。
他們不過是過過瘾罷了,怎會真要這些東西,方媃見那小紅燈籠只有碗大,上面一根小竹杆挑着,拿在手裏正好,燈籠上寫一個小小的福字,底部還有紅絲線做的穗子,倒是小巧可愛,便只挑了這個拿着。
燈謎主人見他們只要了燈籠,十分開心,嘴像抹了蜜一般:“祝公子與夫人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方媃忍不住笑,并不認真,反而應煊倒是點點頭,道了一句:“承你吉言。”
離了燈謎攤子,又去看熱火朝天的舞獅表演,兩個人站在人群中看了好一陣才離開。
路過一家店鋪,方媃擡頭看,黑匾金字——“玉屏齋”。
應煊拉着她向裏面走:“進去看看,我也好幾年不進這些店了。”
“玉屏齋”是家門面闊大的珠寶銀樓,兩人剛一進去,便有穿着幹淨整齊的店家迎上來。
店家一看這二人衣着光鮮,氣質高雅,便分外殷勤,介紹的都是店中最好的手飾。一件件,一款款,金銀珠玉,寶光燦爛,令人目不暇接。
“不知道你們女人的眼光,只是很多年前帶常氏來過一回。”
“妾身的頭面手飾已經足夠,不必再買,看看就走吧。”
“這一對碧玉蝶很好,成雙成對的東西總比單個的好看些。”應煊道。
方媃看了看那對亮瑩瑩的碧玉蝶,上等碧玉所造,色澤均勻,綠得鮮豔。蝶兒展翅欲飛,栩栩如生,确實好看。
店家見應煊貴氣十足,知道買賣上了門,連忙又推薦了一枝金菊花钿上綴着赤紅寶石的步搖,金光燦爛,寶石光芒四射,做工也精致,顯得分外高貴。
都是貴重漂亮的好東西,女人天性,方媃也愛不釋手。
應煊見她拿起這個,放下那個,明明心裏喜歡卻還忍着只說看看,便對店家道:“這兩樣都買下了,裝起來。”
方媃連忙阻止,道:“不必了,妾身真的只是看看。這些東西主子爺平日也常賞的,成色只會比這個好,府裏按季也給做的,實在不缺。今日也沒帶下人,手裏拿着這些東西還怎麽逛街?”
“你怎麽了?我給你買東西不是天經地意的麽?”應煊見她好像有點抗拒的樣子。
方媃笑着搖搖頭,謝過店家,拉着應煊出來了。
她覺得別扭,剛才的情形忽然讓她想起了穿越前,看那些電視劇,劇情往往是已婚男人帶着情人二奶去商店,喜歡什麽買什麽,那二奶嬌滴滴,左手金右手銀,貪婪的樣子讓人說不出的讨厭。
她每次看到這種情形,就很鄙視這種女人,同時更讨厭那個色迷心竅的男人。
所以此時此刻,她實在不想應煊為她重金購置手飾,有心理障礙。都怪自己電視看多了,雖然明知他們的情況與現代的二奶小三完全不同,時代文化也不同,不能相比較,但還是受不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人潮卻更多了,雖還未到正月十五,廟會上早挂起形态各異的燈籠,人們出來觀燈、猜謎,哪裏的燈新奇好看,人流就往哪裏湧動。
他們兩人在往廟會外面走,時候不早,再不回去會驚動王府衆人了。逆着人群往外走很不容易,應煊始終走在方媃前面,為她擋住人群的碰觸。手向後緊緊牽着她的手,怕被人沖散了。
正走着,方媃身旁忽然有個女子“哎喲”一聲,彎下了腰,像是被人踩疼了,她拽住方媃的胳膊,似乎是在求她幫助。
方媃不由停下,想扶她起來,順勢就放開了應煊的手。人潮湧動,瞬時便将應煊與她分隔開。這時那女子站起來,二話不說,像是受了驚般推着方媃往後走,只片刻便将他們二人分開了好幾步。
“姑娘,你這是做什麽?”方媃覺出不對,可那女子好大的力氣,半擁半推,她竟掙脫不開,身不由己往後退。
人聲喧嚷中,恍惚聽到應煊在喊她,她剛要應聲,那女子嫣然一笑,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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