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節
尊貴的地位和權利,卻鮮少參與教務,更是潛心修煉與外界隔絕。
在這樣的情況下,聖女可以說是教中最為純潔的存在,也只有聖女作為宿主才可以在邪靈珠的邪惡力量下還能保持一絲清明,不至于成為滅世狂魔。
雲飛揚童年坎坷,嘗遍人間辛酸,這樣的人其實是無法成為聖女的。可是,卻因為機緣巧合,讓邪靈珠有了自己選擇宿主的機會。
就在雲飛揚與邪靈珠的魔性相對抗的時候,适時的懷孕救了她,讓她免于成為邪靈珠控制下的傀儡人。可是——
一旦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在她最虛弱的時候,邪靈珠就可以乘虛而入,控制她的所有意識。那時候,失去雲飛揚就再也不是他不安的預感。當預感成為現實,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面對。
“所以——”淩凡意有所指,“他根本就沒有死對嗎?”
從小沒有父親,少年喪母的雲飛揚又怎麽讓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母呢?
沒想到雲飛揚卻搖了搖頭:“我不殺他并不是因為這個!在我心中依舊有了更加能夠讓我放心将孩子托付給他的人。”
淩凡想問那個人是不是自己,自己是不是那個可以讓她信任的人。可是,他終究沒有問,因為他知道雲飛揚一定會告訴他的。
“其實,他答應娶趙真真并不僅僅是為了我的解藥。”雲飛揚緊咬着唇畔,“他了解我不比你少,所以他一定知道我不會要那樣子得來的解藥。”
“是因為南宮世家?”淩凡很容易就猜到了答案。因為,在某方面來說,他和南宮晨是一樣的人。如同他的身上肩負着天淩教的未來出路,南宮世家給予南宮晨榮耀和錦衣玉食之外也是南宮晨最大的負擔。
“趙家父女挾持了南宮晨的二叔獨子,逼迫他二叔在家族長老和嫡系子弟的身上下了千夜流莺。”
“這才是南宮晨離開溫玉谷,答應和趙家結親的真相?”淩凡有些疑惑,“可是,他在溫玉谷如何知道南宮家發生的事情?”
“那日,他本是出谷見南宮琪的。他想要離開南宮世家,可是作為宗長也必須給他的家族一個交代。可是等他見到南宮琪,南宮琪卻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迷藥将他帶回家成親。”
“可是,你為何知道的如何清楚?是南宮晨告訴你的?”
雲飛揚搖了搖頭:“鄭擎宇沒有拿到千日流莺來換解藥,可是他用這個消息和我交換了解藥。”
“以你的性子,在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答應把解藥給他?”是不是這表示南宮晨對你來說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可以改變你的原則?
“所以——”雲飛揚蒼白的臉上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我只給了他一半的解藥。”
“服用一半解藥會怎麽樣?”
“可以救命,不會死,卻會有些新奇的事情發生。”
“你留着他的性命不是沒有道理的吧?”他太了解雲飛揚。雖然,大多數時候,她是善良無害的。可是,對待敵人,她一向沒有太多莫名其妙的的仁慈。
“他不過是趙真真手上的一顆棋子。既然是一顆被抛棄的棋子,自然對我沒什麽用處。念着往日情分,留他一條性命,已經是我的極限了。”雲飛揚語鋒一轉,“可是其他人——”
“我必須一次将他們清楚幹淨!”雲飛揚墨色的眸子裏露出了一抹狠戾之氣。
“是,雲飛揚是不會允許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後面去禍害自己的孩子的。”淩凡嘆了口氣。既然知道她的選擇無法改變,那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許是支持她的一切決定就是對她最大的幫助吧!
雲飛揚沒有回答,可是他卻明白自己說的真是他心中的想法。
“我去找白薇來見你!”淩凡說着轉身向門外走去。他不确定自己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會不會因為嫉妒而把南宮晨拖出來鞭屍!他用心守護了多年的人心心念念想着的卻是另一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的骨肉。
雲飛揚望着淩凡的背影慨然輕嘆。其實她所作的一切,也是為了他啊。此生欠他的太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前為他掃清所有的障礙。
只是讓他知道了真相也只能增加他的牽絆,自己已經讓他失去了太多。讓他這樣子誤解或許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引君入甕
蜿蜒的官道沿着雄偉的大山從繁華的蘇洛城通向南方的錦繡城,平日裏這條官道可以說得上是人跡罕見。除了官差和武林人士很少有商旅行人會選擇這條路。
原因無他,只因這條官道沿着群山形成了無數的彎,而這個無數的彎道構成了官府頗為頭痛的二十七彎。二十七彎盜匪橫行,聚集了無數官府榜文上死活不拘的悍匪。
第十八彎的山腳下有座小小的茶寮,要說它是小小的茶寮絕非客套話。這真的是座小的可憐的小茶寮,一個簡單的茅草棚,一個水缸、一個大茶壺、一個竈臺和一張簡陋的八仙桌,茅草棚邊上還加了三四條長條凳。
此刻這小小的茶寮卻擠滿了人,八仙桌上坐着的是武林盟主趙直、寶相寺的方丈大師悟道、明月山莊的莊主白烈……就連茶寮外的那幾條長凳上坐着的也莫不是雄霸一方的主。
路邊的草叢中同樣坐着各種密密麻麻的武林中人,其中有一隊人馬手上還拿着一個個黑布蒙着的籠子。
“公子真的要幫他們對付魔教嗎?”樹蔭下,莫言望着自家公子好奇地問道。若是,公子幫忙的話,那魔教只怕以後也會不複存在了。
“咳~我只是答應了王爺帶回殺害國舅的犯人。他們是否能夠誅滅魔教與我何幹?”慕容九喝着水袋中的水,淡然道。
果然!莫言有些同情地望着茶寮裏的人。她有種奇怪的感覺,沒有公子的幫忙,這些人只怕要有去無回了。可是,他們家公子向來就不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呢!
茶寮的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漢,茶寮前所未有的好生意,讓這位憨實的老漢樂得裂開了嘴巴。提着積滿了茶垢的大茶壺前前後後的為衆人添水。
雖然,他的茶壺頗大,可是對于随行的人馬卻有些僧多粥少的意思。好在衆人多有随身攜帶水袋,只是想要借個地方小憩一會兒。
趙直等人看着大茶壺上那厚厚的茶漬,皺了皺眉頭,吩咐随從取出了自帶的水袋。其中随行的一些大漢因為沒有攜帶水袋,在茶寮中去個大茶碗,倒了茶便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莫歡,讓他們喝自己帶着的水袋,不要喝茶寮中的水!”慕容九輕輕地咳了一聲,低聲吩咐道。
“是,公子!”莫歡并不詢問緣由,只是上前攔住了望茶寮走去的兩名轎夫。
茶寮的大碗茶雖然比水袋中的水更解渴,但是随行的轎夫卻是慕容山莊的家仆,對于慕容九的吩咐卻不敢違背。
一行人休息了半個時辰才在趙直的招呼下三三兩兩的向着山中走去。原來魔教總壇的入口便是從這十八彎的茶寮邊轉向山裏。
“莫歡,我們走慢點,遠遠地跟在後面也就是了!”
“是,公子!”
慕容九才吩咐下去,轎夫們就緩下了腳步。此次有膽量前來魔教總壇的都是各門各派中的佼佼者,武功自是不弱。
在出發前,趙直和悟道大師一番正義凜然的動員早已讓人熱血沸騰。而從蘇洛城到此的短短路途卻不足以讓這些人腦子裏的狂熱稍稍退卻,反而随着接近魔教總壇身體裏的血液越發的灼熱了。
無需慕容九吩咐,慕容九的轎子在這狹窄的山道中已經逐漸被甩到了後面。
“這些人可真不知道好歹,魔教其實這麽好對付的?跑這麽急,趕着去投胎送死不是!”莫言自言自語道。
“莫言慎言慎行!”慕容九卷起轎簾,吹着和煦的山風,靜靜地思考着。
“公子,竟然還有一夥人在我們後面。”莫歡奇道。
慕容九回頭看着身後,果然看見後面還跟着二十多人,看服色卻是南宮世家的人。其中随行一人一身灰衣,蒙着臉卻不知是什麽人。
“聽說南宮家的家主落在了魔教聖女手上,不知生死。這南宮家的人倒是真的沉得住氣。”慕容九修長白皙的食指富有節奏地拍打着膝蓋。莫不是——
慕容九眼前一亮,眼底閃過一道精光,卻很快恢複了原本的淡漠神情。可是,微微翹起的唇角卻稍稍洩露了他的美好心情。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呢!
南宮琪遠遠便看見了前面的轎子,直到走近了才敢确認轎子裏的人就是自己想的人,便幹脆迎了上去。
“慕容公子?沒想到慕容公子也有興趣跑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