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休息一下也是好的。”
“現在誰睡得着?”雲飛揚斜睨了他一眼,伸手掀開了被褥,雙手捧住那個石枕往上一拉,石床下竟然露出了一段石梯。
“這裏還有別的出口?”南宮晨一邊說着,一邊取來了石桌上的琉璃燈。
雲飛揚點了點頭:“這出別院本事英王的,幾年前我治好了老太妃的宿疾。英王為了酬謝我救了他目前便送了這出宅子給我。這密道機關也是他告訴我的。”
“看來英王早就猜到你會有這麽一劫!”南宮晨玩笑道。
“當我成為毒神的弟子開始,這個就是必然要走的路。”雲飛揚低語道,“不過,我不後悔!沒有師父,也許雲飛揚早就是黃土一撮了。”
兩人順着石梯往下走去,下面是一條暗河。水也是溫溫地冒着熱氣,卻沒有上面的溫泉池那麽熱了。石梯的盡頭還系着一艘小船,兩人上了船。南宮晨解開繩索,滑動船槳,小船順着暗流往下而去。
“這出暗河,你可知道是通到那裏的?”南宮晨詢問道。
“自然是雲城之外了!”雲飛揚依靠在船尾回答道。
隐匿
在一片漆黑的暗河中,只有那盞琉璃燈在黑暗中閃爍微弱的火光。南宮晨聽着身後均勻的呼吸聲心裏卻是從未有過的寧靜。
劃動着手下的船槳,南宮晨幾乎忍不住要希望這條暗河永遠沒有盡頭。可是,就如雲飛揚所言這處暗河是通往城外的。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南宮晨就看到了遠處的微弱亮光。
南宮晨下意識地回過身,想要喚醒雲飛揚,卻不料雲飛揚已經坐起身,看着出口。
雲飛揚看着出口,臉上閃過複雜的情緒。剛才躺在船上,聽着細細涓流,她曾經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永遠保持着現在的感覺,不要去面對外面的血雨腥風。哪怕是永遠留在那個黑暗的暗河中,也好過去面對外面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一時間,兩人看着對方臉上的神情都為之愕然。人有時候就這麽奇怪,有時候猜來猜去總是猜不到對方的心意。可是,有的時候卻僅僅需要一個眼神、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足以讓你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暗流的出口與雲城山外的河流交彙,許是為了這條密道的隐秘性。密道的出口被藤類植物糾纏住,将他們的船攔在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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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涓涓細流,時間仿佛也停止了一般。他們就這麽坐在小舟的兩端注視着對方,誰也沒有先開口。清晨的陽光透過交纏的樹枝射入暗河中,斑駁地光線照在他們的身上,仿佛在臉上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輝。
“陳舵主他們應該已經出城了,我們趕去會合吧!”雲飛揚拿出随身的匕首,打算割斷洞口的藤條,從暗河中出去。
“我來吧!”南宮晨被關進地牢之時,早已經失落了佩劍,此時只得身手接過了雲飛揚的匕首去割藤條。
寬厚溫暖的大掌抓住那稍嫌冰冷和消瘦的柔荑,心中有種異樣的情緒在胸膛中激蕩。
兩人出得暗河,上了岸,此處裏他們約定的樹林尚有一段路程。可是,雲飛揚每走一步,腳上便是鑽心的痛,沒走幾步,蒼白的臉上已經布上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南宮晨臉色一暗,也顧不得她的拒絕,直接就抱住那孱弱的身體,往約定的地方直奔而去。雲飛揚有些詫異卻終究沒有拒絕他的好意。靠着這個溫暖的懷抱,她的心裏竟然也有了絲溫暖。
在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她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除了自己外,誰都無法幫助你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所以,雲飛揚已經習慣了自己去面對一切,是痛苦還是歡樂對她來說并不重要。
所以,她總是習慣性地和母親之外的所有人保持着距離。就算是貼身的婢女和情同父子的師父也總是往往輕輕一招手,便隔開了老遠的一段距離。
歡樂?她曾經擁有過嗎?溫熱地淚水從臉上滑落,雲飛揚心中不可抑制地湧起了那傷心的情緒,原來她曾來沒有擁有過歡樂。歡樂對于她似乎從來都是那麽遙不可及的東西。
她以為自己不需要依靠,不需要那遙不可及的歡樂。可是在這一刻,她卻仿佛明白了那不過是她自欺欺人的想法罷了。她期待一個人可以了解她,可以愛她,可以讓她依靠。
但是,她真的可以找到這樣一個人嗎?母親的一身已經給她留下了太多的陰影。淩凡的心意和癡心她并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卻一味的告訴自己那不過是過眼雲煙,昙花一現的感情罷了。所以,她任性地當做不知道淩凡的感情,把淩凡對她的感情視為他對邪靈珠的重視。
可是,若是淩凡真的只是為了邪靈珠,為何要冒險去別院就她?就算她死在趙直手中,只要邪靈珠的秘密不被趙直知道,他就有辦法可以取回邪靈珠的不是嗎?
或許不是她不明白淩凡對自己的感情,也不是不懂真情的存在,無法接受一個人走進自己的生命,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走進她心裏的人罷了。
兩人到了約定的樹林卻沒有看見陳奇和鄭擎宇,南宮晨正心下詫異,卻驚見雲飛揚滿臉淚水。
“是不是傷口痛?”南宮晨這麽問,心中卻依舊疑惑不已。就他所認識的雲飛揚無論受了多重的傷也絕不可能痛的哭出來的。
雲飛揚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臉色有些尴尬。正想說什麽卻是臉色突變:“有人來了!”
聞言,南宮晨抱着雲飛揚躍上了一棵大樹。好在雲城地處南方,樹林中多有四季常青的大樹,才能夠讓他們兩個藏身樹上。
兩個人躲在樹上,樹冠狹窄,為了不被人發現樹上藏着人,兩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剛才只顧着趕路尚且沒有注意到。此刻,那纖細柔軟的身體貼在身上,南宮晨有說不出的苦楚。
就這樣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終于看到大隊手持兵器的人進了樹林,其中領頭的赫然就是趙直。
“看時辰他們也差不多就要到了,我們先埋伏起來,等他們到了就用漁網網住他們。生擒了雲飛揚,害怕問不出魔教的巢穴。”趙直一聲招呼,所有人上樹的上樹,躲入草叢的躲入草叢。
其中一人正爬上了他們躲藏的大樹,眼看就要被發現,南宮晨把心一橫就想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雲飛揚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左手一抖,一條頂端懸着一支金色小刀的銀色的索鏈如靈蛇般射出,卷住了他人的脖子。
那人被纏住脖子,手下一送,身體往下滑去。雲飛揚的手腕畢竟受了傷,竟然沒有拉住。而鏈子的另一頭卻是固定在她的手腕上,被他這麽一扯,雲飛揚幾乎随之摔下。好在南宮晨及時從中間拉住了鐵索,将那人提上了樹冠。那人被纏住脖子,叫不出聲音,雙腳用力蹬着希望希望別人可以發現自己的窘迫,卻聽到了自己喉骨碎裂的聲音。
一雙凸出來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上方的紫衣女子。似乎到死都沒有明白自己死在了什麽人手上。
南宮晨将屍體搬到身後的樹冠上,抽出屍體上的腰帶将那具屍體固定在了樹幹上。他們昨晚這一切的時候,其他人也已經隐匿到了暗處。
南宮晨和雲飛揚對視了一眼,都知道鄭擎宇和陳奇只怕已經遇上了大麻煩。否則,也不會遲遲未至,卻讓趙直帶人現在這裏設伏。
兩方人馬都躲在樹林中,他們現在比的是耐心。對趙直來說,他是獵人在等待期待已久的獵物。可是對于處于真正暗處的雲飛揚和南宮晨來說,他們需要的是足夠的耐心。這個耐心就是比那些想要獵捕他們的人蟄伏更久,久得讓他們放棄原定計劃。
剛才的一擊雖然得手,可是雲飛揚卻也牽動了手臂上和手腕上的傷勢。鮮血滲出了紗布,順着手臂一滴滴地往外流出來。怕血流下樹去被人發現,雲飛揚只能将受傷的手臂放在了胸前。
此時樹林裏萬籁俱靜,在細小的聲音也可能引起敵人的注意。南宮晨看着那刺眼的鮮紅染紅了紫色的衣擺,心急如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灰衣人走進了樹林,南宮晨見來人正是陳奇,心中有喜有憂,喜的是陳奇平安趕來會合。憂的是鄭擎宇沒有按約定出現,而陳奇已經不知不覺走入了趙直的埋伏圈。
趙直也是頗為驚訝,他得到的消息是陳奇約了南宮晨和雲飛揚在此接頭。可是天亮這麽久了,卻只有陳奇一個人出現在這裏。正當,他猶豫要不要先捉住陳奇逼問雲飛揚和南宮晨和雲飛揚下落的時候,陳奇卻率先發現了埋伏的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