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章節
活我讓我活下去,我娘被老鸨的威逼下可以開始接客。她給我起名雲寒天是要自己自主曾經有個男人給她希望卻将她推進了地獄,也告訴我老天的心是冷,等着老天垂憐永遠是不肯能的事情。她又給我起了小名醉兒,醉兒——在這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她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迷失其中,無法成才。醉兒醉的是別人決不能是自己。”
“從我牙牙學語開始她就開始教我識字寫字,到三歲起,我們天要花六七個時辰學習。學習的東西很多,只要她懂得東西,她都要教給我。再大些,其他姨娘也争着教我她們會的東西。從書法到詩詞歌賦,又從詩詞歌賦道琴棋書畫。到了五歲的時候,娘就央求來樓中的武林中人指點我武功。呵呵~可是,回來這種地方玩樂肯指點別人武功的又有幾個有真材實料呢?”雲寒天笑了,他的笑聲包含了太多的蒼涼,那樣的笑聲似乎出自一個經歷了數十年滄桑的長者,“雖然,我沒有從他們身上學到什麽真正的武功,但是我卻學會了殺人。”
“十二年前,就在樓上的那個房間。在我六歲生辰的那天,我在那個房中親手殺死了雲城縣令的父親,此地的惡霸羅文!”
關于此事,江湖中留言甚多,多數人都以為當初是紅豔樓的紅牌姑娘梅兒殺死了羅文,攜子逃出紅豔樓,從此音訊全無。誰能想到真正的殺人兇手竟然是眼前這個身材消瘦,當時不過六歲的幼童呢?
“你為什麽要殺羅文?”南宮晨情不自禁地問。
“我娘每次接客的時候都把我藏在柴房中,可是有時候也把我藏在屏風後。我每次看到那些臭男人欺負我娘,就無數次想象着如何殺了他們。可是,當時我太小,小的甚至無法保護自己。所以,每次我只能想象着如何殺死那些讨厭的男人。”
在場的男人無不打了個寒噤。若是他們知道每次去青樓風流快活的時候,有個如此狠戾的孩子躲在屏風後盤算着如此殺死自己,只怕也就快活不起來了。
“那天羅文進來的時候,我無處可藏,娘便将我塞到了床底下。我在床底下聽見他不但欺負我娘,還用皮帶抽我娘。我聽到娘痛苦的叫喊聲,我好恨,我恨自己為什麽只是一個小孩子。這個時候,我竟然在床地上摸到了娘做針線的小籃子,籃子裏放着剪刀。”
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聽着雲寒天的敘述,沒有人理會外面的烈風。也沒有人留意到外面飄起了鵝毛大雪。
真假邪醫
“我從床底下爬出來,就看在羅文壓在我娘的身上用手中的鞭子抽她。他一邊打我娘,一邊開心的大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我的出現。我小心地爬上床,用剪刀戳進了他的脖子。那天,我的運氣真是好極了,一戳之下竟然剪斷了他脖子上的大血管。鮮紅的血液噴在我和娘的身上,很暖和。”雲寒天淡淡地笑了,這是今晚以來,他露出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當時,我把娘吓壞了。她随便那塊布插掉我們臉上的血跡,連衣服都沒有換就抱着我心慌意亂的從房間中跑了出去。樓下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竟然讓我們沖到了樓外。可是,我們逃跑的時候太過于慌不擇路,竟然跑到了絕路上。就算沒有跑到湖邊又如何,我們同樣沒有地方可以逃。”
“就在這個最讓人絕望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了我們面前。他幫我殺掉了追殺者,帶我們離開了雲城。”
“他給我出了考驗,說只要我一個人能夠熬過那個寒冷的冬天,就會收我為徒。我問他做他的徒弟有什麽好處?他說,做了他的徒弟,就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我們母子。只要我學會他的本事,還可以找我的仇人報仇。”
南宮晨心中一震,詫異地看着雲寒天。這段往事是如此的相似,相似的就像是同一個人說的同一件事。難道是天下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嗎?又或者,他之前見到的雲飛揚就是眼前的雲寒天。
那麽,雲飛揚呢?真正的雲飛揚又是誰?他在哪裏?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南宮晨卻依舊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雖然很辛苦,可是我畢竟熬了過來。我以為我和娘的所有苦難都已經結束了,曾經以為,我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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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兩字帶來的是怎樣的傷痛?因為“曾經”二字,讓所有人明白逃離紅豔樓,這可憐的母子倆卻沒有得到期盼依舊的幸福。
“我們逃出這個地獄的第二年,娘就病倒了。她得的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病之一。”雲寒天的臉上布滿了可怖的陰冷之色。臉上的淡漠和飄逸消失無蹤,如魔如幻的邪魅之氣籠罩着那俊秀的身影,“娘的病不但治不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師父想盡辦法也只能延續她的生命而已。我日以繼夜的向師父學習醫術,可是師父卻要讓我學習毒術。為了阻止我研究醫術,師父在我身上下毒。我只能在他的藥方中配制解藥自救。我想盡辦法,甚至想過用毒去治娘的病,卻都沒有用。娘的病越來越嚴重,她的身體長滿了毒瘡,還開始潰爛。娘怕把病傳染給我,死活不肯讓我幫她處理傷口。”
淚水從雲寒天的臉上滑落,聲音哽咽。那樣悲戚的神情就算是心腸再硬的人見了也不禁要潸然淚下。
趙琳的臉上露出的詭異的笑容:呵呵~那個女人最終還是只能悲慘的死去。與她相比,自己所遭受的似乎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至少自己還坐享了十八年的榮華富貴,也不至于像那個女人一樣凄凄慘慘地生着那樣惡心的病離世。
過好一會兒,雲寒天擡起頭,眨了眨眼睛,用衣袖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臉上再次恢複了原來的淡漠。
趙琳擡起頭發現雲寒天竟然也在看着她,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讓趙琳下意識地打了個寒噤,心中隐隐不安。
“所以——”
所以——
所有人都望着雲寒天,今晚有太多事實讓他們詫異,大家已經有些草木皆兵。誰也不知道雲寒天會說出什麽讓人難以置信的東西。
“我為齊夫人安排了一些特別的恩客!”特別的恩客——
趙琳只覺得毛骨悚然,臉上再無分毫血色:“不!不會的,不可能……你不會這麽做的對不對?”最後一句,趙琳甚至帶上了央求的語氣。
“真是抱歉!這種病我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雲寒天一臉“歉意”道,“但是我找到了加快病發的法子,已經給你服了藥,相信你不會病得太久!”
“一個人怎麽可以做出這麽殘忍的事情,你根本不是人,是惡魔,惡魔!”白薇大聲喊道,卻再也忍不住扶着桌子大聲的嘔吐起來。
那樣的嘔吐聲讓在場的人聽着只覺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可是,能夠進來樓中的大多是一幫之主或者在武林中頗有名望的人物。他們自然不能像白薇一樣伏地嘔吐,一面損害了自己的名譽。
“種什麽因得什麽果,你今日落得如此下場也是怨不得別人的。”齊老夫人的話語意外地安定了人心。衆人想到雲寒天母子的遭遇再看趙琳今日之結局竟然也不覺的雲寒天之舉有多殘忍了。只是——
“齊夫人對不起你們母子,你要報仇一刀了結便是!何必要如此折磨人呢?”終于有個大漢忍不住跳出來說道。
“殺人?我從來不殺人的,我怎麽會殺人呢?”雲寒天低語道,一雙黑瞳逐漸變紫,眼中閃過迷茫之色,“雲寒天才會殺人!我是雲飛揚怎麽會殺人呢?雲飛揚只會救人!”
“他……他的眼睛變成紫色了?”白薇震驚地看着紫眸的雲寒天,心中大為詫異。
“你是雲寒天怎麽會是雲飛揚呢?”鄭擎宇也發現了這奇異的變化。只一瞬間,雲寒天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
“哈哈……”雲寒天或者說是雲飛揚突然放聲大笑,他每笑一聲,聽到的人就産生一種異樣的情緒。樓中伺候酒水沒有武功的小厮竟然癡了一般,傻乎乎地坐在了地上。
“不好!是攝魂術!”白薇追查雲飛揚多時,對他的了解遠勝他人,一見情形不對立即捂上了耳朵,“他是雲飛揚!”
“為什麽會這樣子?”齊老夫人焦急地看着南宮晨,“他不是雲寒天,那麽真正的雲寒天呢?”
“也許,這世上本就沒有雲寒天。我們見到的雲寒天不過是邪醫雲飛揚喬裝的。”鄭擎宇恍然大悟,看着雲飛揚道,“是嗎?雲公子!”
“誰說沒有雲寒天?”雲飛揚恨恨地等了他一眼,那眼神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