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儒雅竟然有這種癖好。”鄭擎宇輕笑道,“或者,我是該說雲公子智慧過人呢?”
“鄭公子似乎弦外有音。”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也不管你什麽目的來到這裏。只要你針對的對象不是青沙幫,我都不會插手,也不介意交你這個朋友。”
“什麽青沙幫,我沒興趣!”雲寒天唇角微微勾起,漂亮的丹鳳眼看不出任何的色彩,更無法讓人猜測他說這句話的誠意。
“看來雲公子還要換了衣服才能出門。”鄭擎宇注意到雲寒天剛才換藥的時候,弄髒了外衣,站起身道,“那麽,雲公子,咱們一刻鐘後,大門前見面吧!”
“也好!”
目送鄭擎宇離開,雲寒天擡起手臂輕輕地拍了拍手,一個黑衣大漢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們似乎已經開始懷疑主人了。”黑衣大漢擔憂地說。
“這不是很有趣嗎?”雲寒天低聲道,年輕俊美的臉上帶着狂傲邪魅的笑容。
“主人還是小心點的好,那幾個老家夥并不好對付。”黑衣大漢關心地說,“如果,少主知道主人冒險,一定會責罰手下的。”
“你們是聽少主的,還是聽我的?”
“從少主将十一兄弟四人派到主人身邊,十一就會嚴格執行主人的命令。”
雲寒天贊許地點了點頭:“他們有沒有派人來過?”
“半個時辰前,有個仆役偷偷地溜進來查看少主的行囊。不過,後來鄭公子來了,那個仆役跳窗跑走了。”十一贊嘆道,“主人真是神機妙算,早就想到他們會派人來搜主人的行囊。”
“恐怕他們還會有進一步的試探,我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麽樣了?”
“主人要找的那個人已經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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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倒是便宜了他!”雲寒天冷笑道。
“主人這次要對付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十一看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與少主提前打個招呼吧!”
“十一,你一向不是膽小的人。”雲寒天柔聲道,“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那個鄭青河和王社棋不過是适逢其會,想要給他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罷了。我要對付的只是傲雲山莊。”
“十一明白了!”
雲寒天依舊是一身白衣,腰際系着一塊綠色的玉佩和一只繡工精致的荷包,手上拿着一把紫色折扇。完全是一派翩翩貴公子的打扮。走到莊門的時候,王瓊奇、鄭擎宇和齊紅蓮都已經在門前等候了。
“雲公子,我剛才聽宇哥哥說,你是因為換藥才來晚的,你受傷了嗎?”齊紅蓮關切地問。
“不過是點小傷,無妨!”雲寒天微笑道。
“這天氣這麽熱,雲公子可是要好生小心,莫要讓傷口發炎了。”
“蓮妹放心吧!雲公子可是個大夫,自然懂得如何照料自己的傷口。”王瓊奇笑着插話道。他的臉上帶着溫文爾雅的笑容,望着雲寒天的目光帶着三分懷疑。
“雲公子游歷江湖,一定知道許多東西吧?蓮兒可真是好奇地很,不知道雲公子可有興趣給我們說說啊?”齊紅蓮柔聲道。
“鄭少幫主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知道的東西比我可多了。”雲寒天輕笑道。
“昨晚聽奶奶提起雲公子不只醫術好,還懂得武功。不知道雲公子家鄉何處,家中可有什麽親人?”
雲寒天的手輕輕地抖了抖,低聲道:“家中原有母親,卻在三年前病故了。”
鄭擎宇下意識多看了他一眼,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雲寒天說起母親的時候,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殺意,卻不知道他想殺何人。
“不知道雲公子的父親是?”王社棋含蓄地問道。
“不知道!”雲寒天答得幹脆利落。
“那麽,雲公子是随母姓?”鄭擎宇順口道。
“不是!”雲寒天打開紫色的折扇,望着扇面上的如血般的紅梅淡笑道,“我母親說她生平最恨的一個男人,名字裏就有個雲字。為了記住這個男人,她決定讓我姓雲。”
“寒天的意思是那個男人的行為讓天都為之心寒嗎?”鄭擎宇突然道。
“鄭公子果然聰慧過人,家母為我取這個名字就是這個意思吧!”雲寒天輕搖着手中的折扇,走在了前面。
“那麽,雲公子報仇了嗎?”齊紅蓮關心地說,“不知道雲公子的仇家是誰,我們可以幫得上忙嗎?”
“我母親恨的人未必就是我的仇人。”雲寒天輕笑道。
“或許,還是你的父親!”王社棋跟着笑道。
“誰知道呢!”雲寒天輕輕地彈了彈手指,“那麽,王公子呢?聽說,王公子是王員外的獨子。”
王社棋點了點頭:“父親今生只愛過母親一個人,可是母親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導致不育。也因此,我就成了王家唯一的兒子。”
鄭擎宇發現雲寒天聽到這些的時候,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心裏隐隐有些訝然。
四人出了傲雲山莊,往東走了兩裏山下竟然是一個湖泊。山的另一頭還有溪流彙入湖泊,湖泊上停着一艘漂亮的畫舫。
“這麽熱的天,要上畫舫嗎?”雲寒天随意問道。
“放心吧!這畫舫是南方的巧手匠人精心設計的,早就考慮到避暑的問題了。”齊紅蓮嬌笑道。
四人上了畫舫,畫舫的四周都挂着冰绡,微風一吹竟然是出奇的涼爽。
“這畫舫設計精巧,在裏面倒是挺涼爽的。”鄭擎宇微笑道。
桌子上早有婢女端上了冰鎮的美酒和精致的糕點。四人分賓主落座。雲寒天坐了窗邊的位子,隔着輕紗眺望着湖光山色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齊紅蓮拍了拍手,兩個穿着青色布衣的貌美婢女分別捧着一把長簫和瑤琴走了過來。
“早就聽說紅蓮妹妹精通音律,今兒倒是有耳福了。”王瓊奇拍掌笑道。
“到不知道哪位哥哥吹簫,與小妹合奏一曲。”齊紅蓮問的是在場之人,一雙似水秋眸卻看着雲寒天。
雲寒天略一思索道:“寒天倒是略同音律,只是這簫卻是不會吹的。”
話音未落,那捧琴的青衣美婢早已将瑤琴放在了雲寒天面前。
雲寒天也不客氣,放下手中的折扇在一旁的臉盆中淨手擦幹,試了試瑤琴的音色,琴音流瀉而出卻是一首《鷗鷺忘機》。
齊紅蓮取過一旁的長簫與之附和。《鷗鷺忘機》內容原是表現《列子》中的一則寓言:漁翁出海時,鷗鷺常飛下來與之親近,後來他受人唆使只是存心捕捉它們,鷗鷺就對他疏遠了。
這是一首有名的琴曲,初時齊紅蓮尚能跟上他的曲調。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到了後半部分,齊紅蓮竟然有些力不從心了,豆大的汗水從額際滑落。衆人只聞琴音,簫聲卻跟不上了。
這時,畫舫外竟然傳來了另一陣簫聲相和。那簫聲自遠處傳來,卻仿佛就在畫舫上似的。
雲寒天眸子一黯,唇角微微揚起,琴聲突轉變成了一曲《金戈鐵馬》,琴聲激揚仿佛真有千軍萬馬直沖而來。那簫聲立刻又和了上來,絲毫沒有停滞。
畫舫上輕紗飛揚似是吹起了狂風,雲寒天指上灌注了三分內勁,那遠處的簫聲竟然絲毫沒有被壓下去。
“耳朵好疼哦!”齊紅蓮捂住了耳朵,一臉的痛苦。
雲寒天注意到王瓊奇和鄭擎宇的注視,左手一揚壓住了琴弦,琴聲戛然而止,那簫聲也驟然而止。
鄭擎宇站起身推開艙門笑道:“看來,我們是有客人到了!”
“是嗎?”齊紅蓮半信半疑地松開捂着耳朵的雙手,跑到随鄭擎宇跑到船頭,果然見一艘小船飄然而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叟搖着小舟向畫舫靠過來,一個青衣男子站在船舷上手執青簫迎風而立。那男子約莫二十七八歲,身材欣長,臉如冠玉。
“來者可是南宮晨,南宮兄?”鄭擎宇笑問道。
“正是南宮晨!”青衣男子含笑答道,足下一點,輕飄飄地上了畫舫。
“南宮兄也是來傲雲山莊提親的?”鄭擎宇輕笑道。
南宮晨搖了搖頭:“鄭兄見笑了!我來此地是為了了卻家父生前的一樁心願。”
“哦?但不知道是何事讓南宮兄不辭辛勞跑這一趟的?”
“這件事還是見到了齊伯父再說吧!本來還要去鄭兄和王兄府上走一趟,聽說兩位伯父正在傲雲山莊做客,倒是省去了我不少麻煩。”南宮晨望了一眼一旁的雲寒天道,“這位兄臺是?”
“容小弟介紹,這位是雲寒天雲公子,雲公子,這位是南宮世家南宮晨。”
“原來是南宮公子,久仰大名了!”雲寒天拱手為禮,坦然自若地接受着南宮晨的注視。
“雲寒天?”南宮晨思忖道,“不知道雲公子與邪醫雲飛揚有什麽關系?”
“南宮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