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篇武林外史劇情之行
,沈浪也已飛身躍上朱七七姐弟倆的馬背上,三人同乘一騎,兩匹馬剎時如箭般奔出了山莊,絕塵而去。
五人騎出了七八裏地,見身後無人追來,朱七七的随行大漢也已趕将上來,這才收住了馬勢。
朱七七這時才瞧見了熊貓兒和曲铮,很是不滿,大聲對沈浪說道“沈浪,為什麽這兩個沒用的男人要跟着我們?”
沈浪還未說什麽,熊貓兒已大笑道“朱姑娘,你這話就不對了,說到沒用,應該是姑娘你自己吧。”
朱七七大怒道“你說什麽?”
熊貓兒不再理她,臉上再無絲毫笑意,眼底的冷意十分明顯。
“我也是沒用的一個人。”曲铮心裏默默地想,感覺十分心累,他以往出任務,用慣了空間瞬移來瞬移去,從來也沒有騎過馬,這一番奔馳,腿肚子又僵又痛,十分難受。
只聽沈浪沉聲叱道“七七,不可無禮,他二人是我的朋友。”
朱七七哼了一聲,不再說話,她知道沈浪已然動了怒,不敢再惹事。
沈浪又道“你現在告訴我,真正的花蕊仙在哪裏?”
朱七七咯咯一笑,還未答話,弟弟朱八已笑道“沈大哥,真是什麽事也瞞不過你,不愧是我姐姐看上的人。”
沈浪對于朱八最後一句話,只當沒有聽見。
朱八忽又皺起眉頭,喃喃道“奇怪,花婆怎麽還沒有來?不會出事了吧。”
朱七七坐在沈浪前面,被沈浪半摟在懷裏,男人的氣息包圍着她,身子懶洋洋的如在雲端,聞言不在意的道“她的功夫那麽好,不會有事,我們去前面的鎮上再等她也不遲。”
“恐怕等不來了。”曲铮心裏又默默的想,這是他的一種作為劇情修複師奇怪的直覺。
沈浪沉吟片刻,轉頭看向一旁的曲铮和熊貓兒,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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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兒一手持缰,一手摟緊了曲铮的腰,小心的換了一個姿勢,讓他坐得更舒服一點,聞言漫不經心的道“我随便,曲铮說要跟着你們。”
沈浪瞧着曲铮恹恹無力,整個人都倚在熊貓兒寬大的胸膛上,一張比他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精致臉蛋掩在自己給他穿上的雪白狐裘下,本來紅潤的臉色也變得蒼白透明,顯然很不舒服,心中不由一緊,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說什麽,輕聲應道“好!”
一行人騎馬奔了一夜,已是人馬俱疲,第二日午刻,風雪依舊,沁陽城在望,衆人随即入了城。
朱七七一路嚷嚷的叫道“受不了,受不了,趕緊找個幹淨的客棧歇一歇。”
沈浪又忍不住看向曲铮,見他神色更是憔悴,點頭道“是該馬上找客棧歇下了。”
熊貓兒雖然騎馬力求又快又穩,一夜小心的照顧着曲铮,曲铮仍是受了老大的罪。
他的雙腿內側全都磨破了皮,又是火辣又是疼痛,但是男人的自尊絕不允許他叫苦,一路上咬着牙一言不發,極力忍耐,這時聞言不禁松了口氣。
這時,大街上突然蜿蜒出一條長長的隊伍,足有三四十條大漢,一看就是常年做苦力之人,每兩個壯漢擡着一口棺材,足有十七八口棺材。
道路兩旁的行人匆匆而過,人人神色十分奇異,似乎有什麽大災禍一樣恐慌。
朱八瞧得又驚又奇,過了半晌才嘆道“好多的棺材,我一輩子都沒有同時見到這麽多的棺材,這死人也太多了點。”
朱七七道“這樣子同時死這麽多人,大是古怪,莫非是瘟疫不成,還是武林仇殺?”
沈浪也不禁皺眉沉吟,又看了曲铮一眼,說道“先找個客棧休息了再說。”
沈浪等人尋了個城上最大的客棧開房住下,只見偌大的客棧竟是冷冷清清,大是異常。
不過,衆人總算好好的睡了一覺,恢複了體力。
☆、轉折
曲铮一沾到客棧的床上,就立刻睡迷了過去,等他醒來,又是第二天的早上。
他簡單的洗漱完,打理了自身一番,沒看見睡在另一張床上的熊貓兒,也不在意,順手拿起放在椅子上的狐裘,才推門走了出去。
這時,天色只是微明,客棧的人三三兩兩的已經醒過來了,充斥着各種人聲洗漱聲。
曲铮站在門外,一時有點茫然,死活想不起來沈浪他們住在哪個房間。
曲铮一時拿不定主意他要繼續跟着沈浪他們,還是就在此時離開,走他王憐花大反派應該走的劇情。
這時,一個人從大門外飄飄然的走了進來,正是出去一夜查探城中異常的沈浪。
“曲铮,你醒來了。”沈浪看見曲铮,眼睛一亮,走到他面前,柔聲說道。
曲铮嗯了一聲,沒什麽心情說話,他剛起床,總是會有一陣反應遲頓的毛病。
沈浪看見他沒有穿上自己給他的狐裘,只是拿在手上,不動聲色的伸出手拿了起來。
“怎麽不穿上它,外面風雪還是很大,你穿這麽一點可不行。”沈浪嘴裏說着話,非常自然的擡手把狐裘給曲铮穿上,仔細而緩慢的緊緊系上每一個盤扣。
他從寬大的袍袖中拿出一條雪白毫無一絲雜色的狐毛圍脖,繞着他的脖子打了一個結,把曲铮包得像個小白熊。
沈浪的動作溫柔而強勢,眼神非常認真,他剛好比曲铮高了半個頭,灼熱的氣息似有若無的拂在曲铮的臉上。
曲铮想拒絕,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難道還能說自己一點也不冷,這些衣服都是多餘的,他張了張口,究竟不想拂了對方的好意,最終什麽也沒說。
沈浪随後又拿出一個白玉小瓶,拉起曲铮的右手,放在他的手心裏,說道“我知道你沒騎過馬,騎了一夜,腿側肯定會破皮,這個治外傷很有用,等一會我們去大堂吃完早點,你回房就用這瓶藥塗抹,每日塗個兩三次,沒幾天就會好了,也不會留下什麽疤痕。”
沈浪不會告訴曲铮,他昨日投宿客棧時,就已經出去了一趟,幾乎敲遍了大街小巷的藥鋪,才買到了這瓶據說是最好的外傷藥,而且絕不會留下一點疤痕。
因為他想到曲铮的皮膚很白,晶瑩剔透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來,比起朱七七的也不遑多讓,留下疤痕就可惜了。
後來又想到曲铮沒有圍脖,又特地去了一趟皮裘鋪,買了一條和狐裘同色系雪白色的圍脖,出去得久了,回來時還被朱七七好一陣抱怨。
昨晚他本來想馬上就去拿給曲铮,看他睡熟了就不忍心吵醒,這才等到了第二天。
他根本就不知道曲铮不需要這些,除了狐裘和圍脖,傷藥也用不着,曲铮身上帶有藥劑部研制出的最好的治傷藥劑,早就拿出來抹在了大腿的破皮處,睡醒一覺就好的差不多了。
沈浪只是不加思索的遵循自己的本意做這些事,沒有察覺自己這樣的心态很危險。
沈浪這人心思缜密,冷靜睿智,十多年的養氣功夫造成他性子淡泊,極少有心緒波動的時候。
朱七七追逐了他多少年,他都少有動容的時候,只是覺得感情的事太麻煩,女人也太麻煩,所以總是逃避。
現在他對于自己這樣對待曲铮的行為,全都歸咎于自己對曲铮是一見如故,當他是最好的兄弟,所以多有照顧。
英雄如沈浪,在真正的感情面前也只是個普通男人。
“主角什麽時候變成話痨了,而且婆婆媽媽的像個老媽子。”曲铮心裏嘀咕着,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
曲铮這個人在感情方面心大的令人發指。
曲铮身為萬年直男,他從來也不會覺得有男人會喜歡他。
他不知道在現世中妹妹小鈴替他擋了多少男版桃花劫,就算偶爾有漏網之魚的男人向他表白,他也只是認為自己運氣不好,恰好碰到而已。
至于令狐沖,他也單純的認為,令狐沖因為從小是孤兒,十分缺愛,自己在他最艱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還陪着他,才會對他産生依戀之情,愛情絕對只是錯覺。
所以曲铮在最後幫助令狐沖完成心願後,才能潇灑而無任何心裏負擔的離開,留下一池吹皺的春水。
曲铮在某些方面說他是個渣,一點都不會冤枉。
一陣穿堂風吹過,吹起了兩人的發絲。
曲铮滿頭的黑發未紮,只是随意的披散下來,鬓角的發絲拂過沈浪的臉上,帶去暧昧的癢意。
沈浪心尖一顫,魔怔般伸出右手,順着曲铮的發頂輕柔的撫摸到垂到腰間的發尾,掌心感受着絲質順滑柔軟的涼意,問道“你怎麽不把頭發紮起來?”
曲铮不在意的道“綁起來太麻煩,這樣子方便。”
”反正我完成任務後,回去後就要剪短的,頭發就讓它這樣好了,每天都綁多麻煩,又不是女人。”曲铮心裏補充了一句。
沈浪聞言不知怎的心頭一熱,正想說“我來幫你。”
忽然就聽到一陣女子的大哭聲傳了過來,聽聲音竟是朱七七的痛哭聲。
原來是朱七七睡醒過來,和弟弟在房間又找不到沈浪,以為他又逃了,所以急得放聲大哭起來。
沈浪的腦子驀然清醒,不禁退開了幾步,幹咳一聲,苦笑道“七七不知道怎麽了,我去看一下。”
說着,匆匆忙忙的掠身而去,差點撞到正向兩人走過來的熊貓兒。
熊貓兒瞧着沈浪幾乎是狼狽而逃的背影,臉色十分陰沉,突然重重的哼了一聲,冷冷的道“沈浪,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你怎麽能這樣說沈浪?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這一點都不像你,熊貓兒。”曲铮嘴裏說着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打量着站在面前的熊貓兒。
熊貓兒抱着胸,神情似笑非笑,也不說話。
“你這個樣子還真是令人讨厭,而且很眼熟,”曲铮板着臉,聲音十分冰冷,“我想我們應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親愛的一號!”
朱七七看見了沈浪,又破涕為笑,抱着沈浪好一陣黏黏糊糊,不肯放開。
沈浪終于把朱七七哄好了,和姐弟倆出去要找曲铮和熊貓兒兩人一起去大堂用餐。
誰知道只是一會兒功夫,門口的兩個人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浪急忙掠去了大堂。
只見大堂中廖廖幾人,一眼望去,根本就沒有曲铮和熊貓兒。
沈浪一呆之後,随手扯過路過的小二,問道“小二,你可有見過和我們一起來的兩位公子,一個很俊秀,另一個高高大大的。”
小二想了一下,恍然道“是有這麽兩個人,他們已經走了,說是有什麽急事,而且還把你們所有人的房錢都結了。”
沈浪沉默片刻,又問道“他們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小二搖頭道“好像沒有。”
小二走後,沈浪站立了片刻,臉上的神色竟然有點失魂落魄。
“沈浪,在那裏發什麽呆?趕緊過來!”
衆人早就在一張桌子上等着酒菜上來。
朱七七看沈浪始終不過來,不耐煩的叫道。
沈浪應了一聲,又呆了片刻,嘴角竟然又泛起了一絲微笑,把所有的情緒都藏在深不見底的黑眸中,緩步走了過去,去繼續經歷着屬于他自己的劇情。
作者有話要說:
☆、鬼窟殺機
沈浪和朱七七姐弟倆在大堂中聽人說起了沁陽城的一件兇殺怪事。
原來沁陽城北面是挖媒之地,在一個月有十多個富商把煤地全都承包了下來,雇了百餘人挖媒工人挖出了一個石碑,上面刻着八個大字“遇石再入,天降兇暝。”
這八個大字全都是用每一根箭,共七十枚利箭組刻而成。
富商們不甘心空手而歸,不顧石碑上的警示,命令工人繼續深挖,竟挖出了一道石門,門上也刻着用血紅朱砂書寫的八個大字“入門一步,必死無疑。”
富商們仍然不肯罷休,又命工人再挖開石門,結果進去的工人竟然沒有一個活着出來。
第二天聞聽惡耗趕到的親人結伴進去,把屍體擡了出來,回去掩理。
可是過了幾天只要是進去過石窟擡屍體的人,全都不明原因同時暴斃而亡。
他們死的那日正是昨日沈浪他進城之時,所以才會在街上同時看見那麽多的棺材。
就這樣,滿打滿算那鬼窟已然害死了二百多人。
江湖人一向湊熱鬧不嫌事大,所以今日有許多成名已久的老江湖,因為尋仇還是好奇以及傳說鬼窟中有絕世寶藏的原因,都不約而同的在沁陽城這個客棧齊聚一堂。
雙方一言不合,逞勇鬥狠,就是大打出手,好一陣混戰。
鬼窟害死了這麽多無辜之人,沈浪本着俠義為懷的精神,加上闖禍精朱七七姐弟,也不能置身事外。
正熱鬧間,忽然外面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呼,群豪臉色大變,俱皆飛身而出,追着慘呼聲飛掠而去。
月黑風高,雪花撲面,只見雪地上倒卧着十幾具死狀極慘的屍體,皆是武林豪士。
群豪悚然失色,查看傷口,看出是冷箭所傷,卻找不到箭頭。
群豪好一陣猜測,他們再也想不到致死之箭是冰塊所特制,射入人體後,冰箭被熱騰騰的人血溶化,只留下一個傷口,好叫人誰也猜不着,心生恐慌,以為是厲鬼所為,心生怯意而方寸大亂。
敵人殺了人又安排這些詭異的場景,是攻心之計,為了擾亂群豪之心,從而達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這時,風中傳來一陣飄渺而凄厲的歌聲“冷月照孤冢,死神夜引弓,燃燈尋白羽,化入碧血中……”
群豪沿着歌聲追去,終于到了鬼窟外,朱七七姐弟瞞着沈浪走到了前面,兩姐弟還聯合起來裝神弄鬼駭了衆人一大跳,十分之惡作劇。
沈浪暗中搖頭,知道鬼窟中極其危險,他不想姐弟倆涉險,緩緩對他們說道“你們都回去吧。”
朱七七跺腳道“那你呢?”
沈浪微微一笑,說道“我平生從未遇見過鬼魂,少不得總要瞧一瞧……但瞧鬼的人卻不可太多。”
沈浪到了此刻,仍是從容自若,談笑自如,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麽事能吓得倒他。
在他一旁的胖大和尚一笑佛哈哈大笑道“灑家倒還真想見識一下這些鬼,進去算灑家一個。”
年輕人銀花镖勝滢上前一步,含笑道“在下追随沈兄之後。”
子午追魂莫希猶豫一下,勉強笑道“在下也只好去了。”
沈浪道“好,四人已足夠。”
其餘衆豪遲疑一下,自知武功大是不如這四人,進去也只是送死,終于陸陸續續走了。
朱七七發了脾氣不肯走,還是弟弟朱八十分害怕,堅持要回去,她才勉強同意。
沈浪四人終于走進了奪去了許多人命的鬼窟,不再回頭。
朱七七癡癡的瞧着沈浪的背影,突然流下了眼淚,她顫聲道“我好害怕,沈浪再也不能回來,我……我……”話未說完,突然發足狂奔進了洞。
朱八駭然大呼道“姐姐……姐姐……”
朱七七頭也不回,遠遠的傳來語聲“八弟,你回去吧,莫要再出來。”終至再也聽不到聲音,顯然深入了洞窟。
朱八一個人呆呆站着,但見四周風吹枯木,鬼影幢幢,在漫天雪花中猙獰起舞,他害怕之極,忍不住大聲呼道“姐姐……等等我,姐姐……姐姐……等等我!”
一邊大呼着,一邊放足狂奔,他沒看見一個鬼魅似矮小的人影自一棵枯樹後飛了過來,五指箕張,向朱八的頭頂抓去。
只聽砰得一聲大震,矮小的人影從半空中重重摔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大洞,激起了漫天雪花。
朱八聽到聲音,駭得雙腿發軟,往前重重撲倒在地。
“啧,你這小鬼膽子也太小了。”一個男人聲音冷冷的諷刺道,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朱八聞聲擡起了頭,只見面前站立着兩個人影。
其中一個人把他扶了起來,拍幹淨他臉上的冰雪,笑道“你說你還是小孩子嘛,膽小是正常的。”
朱八雖然驚魂未定,仍然認出了面前的兩個人,大喜道“曲大哥!熊大哥!”
原來這兩人正是今日不告而別的曲铮和熊貓兒。
扶朱八起來的正是曲铮。
朱八不禁轉頭看着身後不遠處跌倒在地的人,只見那人倒在雪洞中,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夜色太黑,朱八也瞧不清楚那人的模樣,又驚又奇,轉回頭問道“怎麽回事?這個人是誰?”
熊貓兒淡淡道“你不明白嗎,這人想要害你,是我們救了你。”
哼,若不是曲铮堅持要救朱七七的弟弟,他才懶得管這閑事。
曲铮笑道“乖孩子,這個人是誰一點都不重要,總之,我們是你姐姐和你的沈大哥請來照顧你的,他們讓我們送你回家,說是外面太危險,叫你以後不要再出來了,等你長大了,想再出來也不遲。”
曲铮說着丢給了熊貓兒一個眼色,熊貓兒只好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提起了那個生死未知的人,走向遠處。
朱八還是忍不住好奇的道“這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曲铮拉起了小孩子的小手,拉着他往沁陽城內的方向而去,邊走邊說道“小孩子不要管這麽多事,不然會長不大的。”
朱八被曲铮拉着手,也不敢任性甩開,剛才的事實在是吓破了他的膽,嘴裏不滿的道“騙人,從來也沒有人這麽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你騙不了我。”
曲铮笑道“好,這位不是小孩子的少俠,剛才是誰吓得要哭,而且跌倒在地的?”
朱八頓時不說話了,小臉漲得通紅。
這時,熊貓兒處理完了花蕊仙,趕上了兩人。
曲铮和熊貓兒把朱八送回了客棧,客棧外面發生了命案,所有人早已吓得不見了人影,只有姐弟倆帶來的保镖忠心耿耿,還留在原地,正好等到了少爺回來。
曲铮和熊貓兒目送着朱八一行人的馬車絕塵而去。
兩人并肩站在陰森森的長街上,神色皆是說不出的奇異。
曲铮首先說道“朱八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了。這樣,沈浪和朱七七那邊就沒有什麽後顧之憂,我們也可以安心做我們的事。”
熊貓兒哼了一聲,“你這管閑事的毛病還真是萬年也改不了,那朱七七眼裏除了她的情人,根本就不關心她這個親弟弟,你又何必多事?”
曲铮搖頭說道“事情不是這樣的,在古老的原著中,到最後朱八的生死下落也沒有交待清楚,我估計是他老人家寫着寫着無法自圓其說,又或者是忘記了,我想當時說不定是這小孩子自己從洞窟中逃了出來,驚慌之下,忘記了通知他姐姐和沈浪,就自己一個人回了家,所以才造成生死不知的誤會。”
熊貓兒不耐煩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感興趣。”
曲铮想了一下,說道“沈浪那邊估計差不多了,金無望肯定也把他們捉起來,勒索贖金了。我們現在就回去截住展英松,鐵化鶴他們,交給王憐花的母親,當年的雲夢仙子,如今的王夫人。”
曲铮說着又笑了,說道“沒想到有一天我這個劇情修複師也能理直氣壯的做個大反派,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熊貓兒再也忍不住仰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洛陽
洛陽,是歷代古都之一,文化底蘊深厚,最有名的當是一年一度四五月之間的洛陽牡丹花會。
洛陽城內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個叫王森記的棺材鋪,底上有個機關重重的秘道,秘道之後,正是武林外史中最大的反派王憐花和他母親雲夢仙子王夫人的老巢。
沈浪朱七七金無望等三人因為群豪的無故失蹤,不能洗清自身的嫌疑,被迫和趕去鬼窟的仁義山莊主人李長青他們訂下一月之約,查找線索,将人救出,才能還自身之清白。
三人根據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和馬車轍痕的線索,追蹤到了洛陽,在一個客棧中休息。
晚上,朱七七因為逞強好勝,孤身犯險,和沈浪金無望兩人突然失散,躲入一輛趕着展英松,方千裏,鐵化鶴等十幾個神智全無,宛如傀儡僵屍群豪的馬車底下。
把群豪當牛當馬趕人的是兩個妙齡的白衣少女,一直帶着車底下的朱七七來到了一個奇異的地方,遇到了一個武功奇高,易容奇妙,驚才絕豔,生性風流好色的紅衣少年。(曲铮表示,別誤會,那一定不是我,我只是個普通人)
少年還有一個風華絕代,面容絕美卻又極其惡毒的母親王夫人。
那少年是如此的可惡,宛如一個惡魔,對她極盡調戲之能事,羞辱得她幾欲發瘋。(曲铮表示,我也沒辦法,我是遵守職業道德的十佳好員工。)
好在她聰明,拿沈浪和少年比較,激起了少年的好勝之心,瞞着他母親王夫人私自放了她出來。
朱七七逃出了王家後,長長的松了口氣,只覺得宛如大夢初醒,劫後餘生。
她已經一天一夜水米未進,餓得前心貼後背,随手在街上打了一個地痞流氓,逼他把自己帶到了洛陽最有名的英雄中原孟嘗歐陽喜的府裏,打算混吃混喝。
歐陽喜的府裏有一個極大的大廳,專為了宴請客人而設。
這時,大廳上燈火通明,一幹各式各樣的人坐在花梨木椅上,俱都衣飾極其華貴,氣派很大,一股銅臭之氣撲面而來,任誰也看得出這些人都是些豪商富賈。
今日聚在此地,全都是為了做大生意而來。
朱七七毫不在意,當自己的家似的,直沖亂闖,一雙大眼睛四處亂飛,十分嚣張。
曲铮拿起了一杯酒,擋住了自己嘴角邊的笑意。
他笑這位女主明明剛剛才劫後餘生,不想着去找沈浪,還如此不怕死的抛頭露面,惹是生非,也就難怪不久後會被柴玉關座下四大酒,色,財,氣的那個專門收集美人,獻給柴玉關的色使看上,劫掠而去了。
曲铮想着,朱七七已經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瞪了過來。
朱七七一直盯着他不放,盯得曲铮的臉紅了,故作害羞的低下了頭。
他其實是怕朱七七認出了自己,才故意裝成了這個樣子。
這裏,解釋一下,為什麽朱七七認不出曲铮來。
首先,當日在仁義山莊十分混亂,朱七七一看到了沈浪,眼睛裏只有沈浪一個人,再也瞧不見別人,曲铮和熊貓兒對她來說就是不重要的路人甲,哪裏會分神注意半分。
後來,從仁義山莊逃出,雙方結伴而行,曲铮有意無意的用寬大的狐裘遮住了自己的臉,一路上更是一言不發,絕對沒有在朱七七面前說過任何一句話。
當時朱七七嫌棄他們礙事,熊貓兒嗆了一句話,朱七七也只記得熊貓兒這個人,完全忘記了毫無存在感的曲铮。
在沁陽城時,曲铮和熊貓兒突然不告而別,朱七七當然毫不在意,更不會關心,後來又發生了這麽多事,更是不記得這世上有曲铮這麽一個人。
朱七七身陷王家,曲铮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動用了自己不靠譜的催眠術,不停的對朱七七下了暗示。
你不認識我,你不認識我,你不認識我,在朱七七腦子像廣播一樣的無限循環。
朱七七的心志不堅,精神又是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所以曲铮對她下的暗示完美成功了。
曲铮當時真的好有成就感,又再接再厲,繼續根據書中的描繪對她催眠,在她的腦中虛構營造出了王憐花對她這樣那樣的調戲,造成她深入骨髓的恐懼和憤恨,最後才解除了她的催眠,放她出了王家。
緊接着,曲铮随後來到了這裏,以王憐花的身份參加商業物品競拍,等着朱七七前來自投羅網。
曲铮這樣的人在一群滿身銅臭,既是商人又是江湖人,長得大都奇形怪狀的人當中是非常顯眼的。
所以朱七七一進來就注意到他了,是故意坐在他對面的。
朱七七見過的男人并不少,或英挺俊美,或粗豪狂放,或醜陋猥瑣,各式各樣的男人。
當然,她的心上人沈浪就長得是極其英俊的。
但是她也從未見過像曲铮這樣美的少年。
少年一身錦衣華服,珠光寶氣的,非但不顯的俗氣,反而更襯得眉目如畫,玉面紅唇,宛如畫中之人。
少年氣質十分清雅,風姿俊秀,流雲般沉靜淡然,一雙形狀優美的鳳眸波光潋滟,笑意盈盈的,眼波流轉間,魅惑天成,竟是長得比朱七七自己還美上幾分,卻又一點都不顯得女氣。
朱七七心裏慶幸好在這少年不是女人,否則連自己都要嫉妒了。
她不自覺得一直盯着少年看,少年的臉紅了,毫無瑕疵的玉頰染上兩朵紅雲,更是美得攝魂奪魄,她差點看呆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朱七七也不例外。
少年低下了頭,似乎很害羞,一直都沒有擡起頭來。
朱七七只好可惜的看向了別人。
大廳中的競拍早已如火如荼的開始,曲铮漫不經心的看着,他不會像王憐花一樣和人争搶競争,他今天來這裏,除了朱七七,還有另外一個目的。
只聽奸商賈剝皮大聲道“現在各位看好了,兄弟為各位帶來了一件奇跡,是夢寐以求的奇跡……”
曲铮也不禁精神一振,第二女主來了。
只見門外緩緩的走來一個秀發如雲的白衣少女。
她怯生生的站在那裏,嬌美清秀,一雙溫柔明媚的眸子裏,像一只麋鹿似的羞澀。
窈窕玲珑的身子輕輕顫抖着,嬌美柔弱,楚楚動人。
大廳中大多數男人眼睛都看直了,有的甚至露出了色迷猥瑣之色。
這就是白飛飛,表面柔弱美麗,其實武功奇高,內裏黑化的女人。
白飛飛,是柴玉關的私生女兒,王憐花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這次來到中原,扮成被拐賣的嬌弱女子,只是為了引出那色使,把她帶去柴玉關那裏,伺機為她可憐的母親報仇。不想這個計劃卻被愛管閑事的朱七七破壞了,并因此遇到了沈浪這個命中情劫。
此後,沈浪和朱七七白飛飛三人譜出了可歌可泣的三角戀劇情,可喜可賀。
這時,有數個長得特別醜,人也特別猥瑣的開始出價了。
白飛飛美麗的眼睛裏滾動着晶瑩的淚珠,顯的更是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朱七七這人雖然刁蠻任性,心腸卻不壞,看白飛飛如此可憐,被一群臭男人當豬當狗的販賣,自己同為女人,實在不忍心,心中熱血上湧,就大聲開價道“八千兩!”
這價錢實在駭人,沒幾個人舍得出這麽多錢,只為了買一個女人。
曲铮這時笑道“一萬兩!”
朱七七瞪了他一眼,又大聲道“二萬兩!”
曲铮笑着搖頭說道“不愧是江南首富,朱家的千金,出手就是大方。”
他的話一出口,衆人俱都聳然動容,沒人再和朱七七争了,看她的眼光也不同了,就像是看個金光閃閃的移動寶藏。
朱七七這下真的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個美少年怎會認識自己的,還沒等她想清楚,她買下的少女已走上前來,盈盈向她拜倒,含淚道“難女白飛飛,叩見朱姑娘!”
朱七七忙扶她起來,讓她站到了自己的一邊。
突然主人歐陽喜向她走了過來,笑道“朱姑娘,酒菜已經備好,可願意賞光?”
朱七七大喜,她早就餓得很了。
酒菜很精致,朱七七狼吞虎咽,吃相豪放粗犷,令人不忍直視。
白飛飛則鴿子般溫順的倚在她身邊,不停的為她夾菜。
只見坐在她對面的美少年,一直看着她,不停的看着她,臉上笑意盎然,似乎覺得她十分有趣。
她雖然覺得奇怪也不在意,吃東西要緊。
在一旁作東的主人歐陽喜看見這個情景,笑着為她介紹道“這位王公子,乃是洛陽世家公子,王森記的少東家……”
朱七七一聽到了王森記,全身大震,吃驚的擡起了頭,瞪着美少年,一臉見鬼的表情,霍然站起身,差點打翻了桌子。
她一步步的往後退,嘎聲道“你……你……”
忽然轉過身飛也似的沖了出去。
白飛飛吓得掉下了筷子,凄慘的喚道“朱姑娘……朱姑娘……你不要飛飛了嗎?”
歐陽喜更是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朱七七怎麽可能會回頭。
看朱七七對他如此懼怕,心寬如曲铮也不禁垮下臉來,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他真的有這麽可怕嗎,有點心虛怎麽破?
他看了白飛飛一眼,這女人已是淚流滿面,痛哭失聲。
可怕的女人,也能裝成這個樣子,奧斯卡影帝也自嘆不如。
曲铮搖搖頭,站起身來,不顧歐陽喜的挽留,走出了歐陽家。
曲铮站在大門外,深深的吸了一口夜間冰冷刺骨的冷風,感覺十分心累。
作為劇情修複師,他容易嗎,一號那個豬隊友,為了扮成熊貓兒,竟然把真正的熊貓兒丢到了幾萬公裏外的深山老林,據說那裏有熊貓出沒,估計沒個一年二年的回不來,更不要說走劇情了。
一號昨日不知為何,腦子裏的芯片突然出現不明原因的亂碼,十分危急,只好臨時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