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宸這一句話完全發自內心,但卻不是心理意義上的“被點燃”,而是秦楚陽身上的火焰已經将他的上衣烤成焦炭,以至于他不得不打着赤膊了。
好在秦楚陽很快便意識到前來援助的人是誰,再加上他的靈氣已經告罄,便收回了招式,只是現下他體表的溫度就像是剛從烤架上拎出來一樣燙。
“多謝,阿宸……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出關了。”秦楚陽咧嘴笑了笑,聲音沙啞,難掩虛弱。
蘇宸微微一笑,而後将秦楚陽背到背上,讓對方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
“多虧了月靈髓,此番突破很是順利。秦兄,你應當愛惜自己的身體,否則該要惹人傷心了。還請秦兄暫時到身後來,這一番由我來護你。”
姿勢的轉換用了不到兩秒,秦楚陽便穩穩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蘇宸雙手握緊了狼滅,就見狼牙棒的尖刺上水花四濺,電音轟鳴,他竟然能夠運用起《癸水定雷訣》當中的法術了!
“轟——”
鬼面赤藤花妖被突然出現的蘇宸弄得亂了陣腳,但它很快便意識到蘇宸是在場中最具威脅的人,當下不再與英湄等人過多糾纏,轉而傾盡全力向手握狼牙棒的青年襲擊去。
它到底擁有練氣大圓滿的實力,在拼死一搏的情形下,發揮出了百分以上的力量,竟是直直地将英湄三人抽得倒飛了數十米。
漫天遍地的詭異赤色藤蔓席卷了周圍的天際,很快便讓蘇宸視野內的景象變成了夜幕降臨般的黑暗。
“嗖、嗖、嗖——”
藤蔓接連不斷的破空聲竟是引發了音爆,仿佛有千百枚鞭炮在蘇宸的耳旁響起,轟鳴不停,帶着刺破耳膜的威力,直接将他和秦楚陽的雙耳震出了鮮血。
就見蘇宸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原本白玉般的肌膚漲成了紅色,青筋暴起,俨然是拼勁了全力!
這鬼面赤藤花妖無比狡猾,即便蘇宸方才已然鑿穿了最外面的藤蔓,裏面竟還裹上了一層!
此時,藤蔓距離刺穿他與秦楚陽,只剩下十數米距離。
Advertisement
九米、七米、五米……
“死——!”
蘇宸大喝一聲,在尖刺在穿透了表皮後,藤蔓的汁液促進了電流的傳輸。
空氣一時凝滞,不遠處的英湄等人看得呼吸凝滞,而蘇宸此刻就是像被冷水淋過一般,渾身是汗。
最終,妖藤整齊地停在了距離兩人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差一點,他們就死了!
——不過,他們終于還是成功了!
蘇宸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去,笑容略帶猙獰之色,單手成爪,探入被電得焦臭的根莖虬結的內核,取出了鬼面赤藤花妖的花簇。
粗犷的赤色藤蔓頹靡地落在地面,“啪嚓”一聲碎裂成無數黑紅色的碎片。
方才那看似簡單的一擊,實則将蘇宸滿盈的靈力與氣血悉數抽幹。
他有些虛弱地晃了晃身子,又擔心秦楚陽從他的背上摔下去,一只手用狼滅當拐杖,用一只手托住了對方的腿。
然後下意識地捏了捏。
——柔韌結實,還挺細,觸感真是好極了。
所以再捏一下、兩下。
秦楚陽察覺到僵硬的腿部傳來推拿一般的觸感,心下有些感動,想不到自己現在不便行走的事實也被對方注意到了。
“阿宸是在幫我檢查身體嗎?我只是靈力消耗過度,現在雙腿麻痹,你不必擔心,調息一段時間便好了……還是先放我下來吧。”
蘇宸表面不動神色,實際上有種欲蓋彌彰的心虛:“嗯,對,就是這樣。丹藥服用了嗎?現下地面髒污淩亂,你不必介懷,安心在我的背上便是。”
“那……好吧,有勞了。”
秦楚陽無力地趴在蘇宸的背部,忍不住想:阿宸身形纖瘦,肩背也不甚寬廣,現下行走都要靠法器支撐着,卻依然堅持背着自己……他也應當快些調整好狀态才是。
“你行嗎?”出于關心,秦楚陽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恰好撓在了蘇宸的癢點上。
——真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
蘇宸眉頭一挑,下意識地挺了挺背部:“秦兄你可安心,我現在力氣大,你就跟棉花似的,可輕了。別說背了,我甚至還可以盤。”
嗯……這形容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秦楚陽不禁失笑。
這時,英湄三人飛奔而來,以他們普遍練氣八層、七層的修為,如何看不出蘇宸的氣勢與之前截然不同,俨然達到了練氣五層的修為?
“你突破到練氣五層了?一個晚上連跨三層?”
三人無不驚駭,一個晚上連跨三重境界,究竟是碰上了怎樣的機緣!
話說,這落花谷附近竟然還有此等機緣麽?
三人雖然驚訝、羨慕,甚至是駭然,但唯獨沒有嫉妒恨的情緒在。
落花谷附近都是合歡宗的試煉地,不僅是他們,附近都早已被合歡宗弟子給踏遍了,也沒見人獲得什麽大機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無論如何争取都得不到,修士若無法看開一些事情,只是妄生心魔罷了。
要不怎麽說是“各人機緣”呢?
蘇宸簡單地解釋了一番昨日遭遇,笑道:“還是秦兄心細,如若只有我一個人,那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
期間,展雲舒取出一件長袍給他披上,阮寧和英湄則是采集了一番鬼面赤藤花妖的材料,前者更是打算用火法将遺骸好好清理一番,就被蘇宸給及時制止了。
“等一下,阮師兄,它身上能用到的東西請給我留着。”
阮寧的神色霎時一言難盡:“只是,師弟啊,我們的儲物袋遠沒有乾坤袋那樣寬敞,這鬼面赤藤花妖體型太過巨大,即便是将我們幾人所有的儲物袋裝滿,也無法将它完整地帶走。”
乾坤袋是儲物袋的進階版本,同樣是用于儲存物資,不過能容量比乾坤袋大上百倍有餘。
蘇宸倒也沒那麽吝啬,連無用的殘骸都要一點不落地攬入手中,因此便道:“那就麻煩師兄師姐,将旁枝末節的藤蔓給去掉好了,如果師兄師姐需要,就盡管拿去。”
英湄無奈一笑:“蘇師弟,這鬼面赤藤花妖的主幹表皮也就堅硬了些,卻不能用來鍛冶、調香,煉毒的話,毒性又不夠,本身還具有鐵腥氣,很是無用。褪去表皮的主幹本身倒是能拿來煉制一些法器,另外花簇花蜜可以煉藥,多餘的……就沒了。”
也就是說,能用到的材料也就那麽點兒,其餘大多無用。
他們倒是不打算要這些材料,先不說材料的珍貴程度也就那樣,他們這一趟其實沒幫多少忙,光是以練氣中後期的修為消滅花妖,占個名頭,就能進入內門,算是最大的好處了。
“那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吧,麻煩你們了。”蘇宸想了想,認真地說。
誰知道這些東西能夠調出些什麽香來,多試試總是好的,沒用的話大不了就賣掉或燒掉。
幾人原地休整了一段時間,待靈力恢複了幾成後,便立即返回到合歡宗。
距離十五日之期已近在咫尺,如若他們不快些将任務給上交,那可是要支付賠償的。
……
任務堂今日一如既往地熱鬧,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總是不可避免地需要在此處接取任務,并取得報酬。
原本,大夥兒來去匆匆,極少有在任務堂停留的,不過今日他們倒是遇上了一番難得的景象。
就見蘇依、蘇哲、蘇向榮三個各據一方,從未在大衆面前碰面的合歡宗主子女,今天竟是齊齊地聚在任務堂。
今日,三人身邊都沒有師兄師姐相伴,想必來任務堂的目的并不單純。
——難不成,這三個練氣一層的修士要一同執行一個簡單的任務?難道他們的關系其實很好?
這也太扯了吧!“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說法只能适用于幾個并無利益關系的人,這三人這些日子以來在合歡宗內拉攏勢力的行動可不要太明顯。
三個男女一臺戲。
蘇哲搖了搖手中的紙扇,微微一笑,完美地诠釋着“綿裏藏針”的意思:
“二姐、四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兩位的修為看起來卻沒有多少長進,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若是沒有足夠的實力,又如何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
蘇依輕飄飄地向他瞥過去一個眼神,舉止俨然一副長姐風範。
“阿哲你修煉的功法是《妙音錄》吧?可姐姐見你今日聲音艱澀,是否昨夜有什麽東西梗在喉嚨裏頭了?這可不好,你得保護你的嗓子才行。”
若是數月前,這種隐隐夾帶着葷腥之氣的話,蘇依是不可能說出口的,但是在合歡宗呆久了,見識得多了,她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蘇哲燦笑地回擊:“二姐才是,早有消息傳來,說前兩晚,二姐和師兄師姐在房間裏秉燭夜談。莫要勞累讓身子着了涼,要注意身體呀!”
蘇向榮聽着這兩個互相讨厭的人戴着一副面具在那裏唇槍舌戰,壓根兒無視自己,當下用袖口遮住下半張臉,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兩個虛僞的賤人!
他作為老幺,資質還是最差的,距離少主之位最遙遠,他在拉攏人心這一方面花的時間也不少,但他修煉的時間絕對要比這兩厮多多了!
因為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好鳥,指不定誘惑了多少師兄師姐為他們鞠躬盡瘁呢,而他還是一個雛!
眼見周圍人的目光頻頻落在他們身上,蘇向榮就覺得自己被連累看了笑話,眼神有些陰沉:“我記得今日是過來慰問大哥的吧?他還沒過來,我們做弟妹的,這麽活躍不太好吧?”
蘇向榮在九州界的時候,家境倒是挺不錯的,他在凡間的冤大頭養父因為他長得俊俏,尤其寵愛他,這也就養成了他目中無人的性子。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的生父竟是合歡宗宗主之時,他的傲慢更是達到了巅峰。
“合歡宗”這個門派名稱,明眼人一聽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但那又如何?修仙門派與凡人的天塹是不可彌補的,他是合歡宗宗主的血脈,他有驕傲的資格。
但是這在他想要教訓蘇宸,從而在正殿門口被蘇凜冰定住,又得知自己的資質比三個兄姐差後,他的傲慢就少了,現下也學會了遮掩自己的情緒,不會将什麽都顯露在表情上。
現在他一句話,就将“不敬兄長”的帽子扣在了蘇依和蘇哲身上。
蘇向榮見争論聲停了下來,對面兩個男女面露吃癟之色,心下産生了一抹快意,願意再多說幾句,利用蘇宸壓壓蘇哲和蘇依嚣張的性子。
但他剛張開了口,就聽某個悅耳但令他厭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喲,真是難得,你們三個今兒個怎麽會聚在這裏,是在歡迎大哥任務完成歸來麽?真是讓我感動不已。”
就見蘇宸一襲月白墨竹裳,擡頭挺胸,跨步而來,唇角微揚,豔麗的眉眼間盡是自信之色,就像是一籠清月從天而降,當得是俊朗無匹,甫一出場便驚豔了衆人。
蘇依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她抓住了關鍵詞“任務完成歸來”,嘴角的笑容便多了一絲勉強:這蘇宸竟然真的完成了那三個任務?只帶着三個外門弟子,還有一個……開劍宗來的外遣弟子?
不是說開劍宗的劍修是最高傲、最不屑與合歡宗為伍的麽?這蘇宸究竟有什麽魅力,算算時間,竟然早在半月前就将人給勾走了!
“怎麽了?看大哥還看呆了麽?大哥也跟你們一樣,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組合起來也就比你們好看點。”
衆人聽到這句,暗暗吐槽:難道這句話後面接的不應該是“沒什麽好看的”嗎?你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因為沒必要謙虛呀,他的确是比蘇依三人好看,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僞了,尤其是……在外貌這一方面。
蘇宸大步流星地走到執事面前,将從鬼面赤藤花妖身上取下的素材放到桌案上,說:“我們已經将變異紫藤花妖消滅了,給你們過目後,就能領到獎勵了吧?”
“沒錯。”那執事已經築基,見多識廣,如若只是鬼面赤藤花妖,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他在看見蘇宸的一個罩面,就驚訝地皺了皺眉頭。
——練氣五層?半月不到的時間便從練氣二層跨越進入了五層?
執事的動作有條不紊,将物品交到了蘇宸等人的手中:“幾位都是練氣期的弟子,任務堂将會向各位派發極品回氣丹五瓶、低級靈石二十枚、初級藥材若幹……以及,極品築基丹一粒。”
在聽到極品築基丹一詞後,整個任務堂都産生了騷動。
極品築基丹是在修士即将築基時服用的丹藥,屬于黃階上品,成丹率低,材料難得,尋常的築基丹能夠提升一兩成的築基成功率,就已經被無數修士瘋狂追捧。
而極品築基丹,在服用後能夠提升九成的築基成功率!除非是庸才到了極點,否則又有什麽人會在食用極品築基丹後失敗的?
“我沒聽錯吧?竟然是築基丹,還是極品!”
“天吶!早知如此,我也去尋幾個師兄師姐幫忙了,不過那變異紫藤花妖是真的不好對付,我已經敗了兩次了。”
“別說是你,就是練氣九層的師姐也敗下陣來呢,久而久之就沒人了,築基期的師兄師姐看不上這怪物。什麽叫能力?看看蘇師弟這支隊伍,實力最低的蘇師弟也就練氣二層……”
“……等等!你再仔細感應一下蘇師弟的修為?你确定是練氣二層?”
此話一出,在場的弟子紛紛開始感知起蘇宸的修為,練氣四層以下的弟子自是無從得知比自己修為高的修士,而練氣五層及以上的人此時在無比震驚地發現:
不過半個月,蘇宸的修為竟是從練氣二層直升練氣五層了!
磕極品丹藥都沒這麽快的提升速度啊!
原本熱鬧的任務堂霎時變得死寂一片,蘇依、蘇哲二人面色發青,蘇向榮的眼睛裏難掩嫉妒之色。
終于,有一個練氣七層的師兄顫巍巍地開了口:“是真的,練氣五層!”
“嘶——”
任務堂內傳來了一片響亮的吸氣聲,引得任務堂外的弟子不由駐足回眸,一臉困惑:莫非是頒布了什麽荒唐的新任務?
蘇依這回可再也繃不住笑容了,臉色就跟剛剛食屎了一樣,黑得吓人。
而她本人只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她的臉上“噼裏啪啦”一陣狂扇,扇得她面目全非。
她先前特意去尋蘇哲和蘇向榮,若是蘇宸此次任務失敗了,便假借關心好好諷刺對方一番;若是對方成功了,便堅定起三人結成共同戰線的決心。
可現在,蘇宸俨然越過了他們三人,遠遠地跑在了他們前頭!
他們三人目前都是練氣一層,其中蘇依和蘇哲因為靈根資質好,已經觸摸到了練氣二層的門檻,想來突破練氣三層也就是這個月的事情。
練氣前期只要資質尚可,修煉速度不會慢,他們與蘇宸的距離并不大,畢竟蘇宸只是漲了修為,重要的《禦香錄》進展卻接近于零。
——光有修為有什麽用!
但是現在蘇宸就好像是冷笑着跟他們說:光光修為高的老子的确比你們三個廢物有用!
那廂執事已經将獎勵盡數派發,回收了任務令牌,并且将此事上報,英湄三人不日就将進入內門,相擁喜極而泣。
秦楚陽站在蘇宸身側,一言不發,雖然現在蘇宸才是視線的核心,但是有很多人正以恨不得将他立刻吞食入腹的兇殘眼神盯着他的……腰部以下的位置。
很快,周圍的弟子便交頭接耳了起來,即便他們放低了聲音,但現在蘇宸更加耳聰目明,不想聽也聽見了。
“以後我們就要喊人‘蘇師兄’了,慚愧慚愧,蘇師兄的修為竟是這麽快便趕超了我們。”
“你們說,不就去了趟落花谷,那裏能有什麽機緣?”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那個正派弟子面色蒼白,步履虛浮,還緊靠在蘇師兄左右?”
一時間,合歡宗弟子的眼睛就跟探照燈似的,仿佛透過衣服,将他們看個精光,別說是秦楚陽了,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種視線的蘇宸都再次不确信了起來。
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後,蘇宸就聽到有人說。
“蘇師弟真是好手段,竟然将人吸成這副模樣了。”
“想來要在半個月內從練氣二層吸到練氣五層,且不傷人性命,不損人根基,就只能依靠數量來補救了。那三位師弟師妹估摸着是幫他物色合适的人選……”
“那怎麽着也得數十修士吧?真的可能嗎?”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可能?再說了,你的姿色吸引不了那麽多人,但卻不能斷言,蘇師弟做不到。”
“你們聽過宗主大人的逸聞麽?聽說當年宗主大人在與數十築基修士雙修之時突然頓悟,從築基初期一舉突破至築基中期,還順帶穩固了修為……想來蘇師弟是得了真傳。”
蘇宸面色發青:合歡宗的小賤人都是一群腦補帝,完全忽略了“機緣”的可能性,直接就将他打成了“吸人衆多的上流婊砸”,還說得跟在旁邊親眼所見似的,如果不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麽,都險些要信了!
他現在開口訴諸他們的關系還來得及嗎?
就比如像這樣:諸位師兄師弟師姐師妹,我們是純潔的男男關系,兄弟情深。如若不信,且看我二人都還是處子,元陽未洩……?
草,這樣的話怎麽可能說得出口!
而且身在合歡宗,要是他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樣雞裏雞氣的話,他也保證不信!
秦楚陽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店,拍了拍蘇宸的肩膀,附耳低聲道:“阿宸,好歹如此,我二人不會受到過多的……幹擾。”
“言之有理。”
蘇宸深以為然,就是這話無論怎麽開口,都帶着一股“他們倆真的成事兒”了的感覺。
不過他不快活,別人也休想快活。
柿子還真的得挑軟的捏,蘇宸當即就将矛頭對準了蘇依三人,以兄長的口吻道:
“依依、阿哲、向榮,大哥知道你們年紀小,性子有些頑劣,經常聚在一起偷雞摸狗,沒有專注于修行。屆時校考,可別怪大哥欺負你們,也別覺得存在不公正,誰讓大哥的修為比你們高出那麽多呢?大哥的成績最後優秀點兒,實屬正常。”
蘇依、蘇哲、蘇向榮被這一段“諄諄教誨”氣得險些頭掉,可蘇宸的修為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他們真的不好說什麽,甚至還怕一個不小心,就讓拉攏的勢力投靠過去。
因此他們只能沉默以對,表現出虛心之态,如果眼神能化作箭矢,那麽蘇宸早就被暗箭刺得千瘡百孔了。
蘇宸很想拿出一把扇子裝個逼,不過因為沒有扇子,他就只能雙手抱胸,微微颔首,以示謙虛,并進一步表明自己身為“大哥”的立場。
“現在,大哥教你們做人要謙虛,還得謹言慎行!希望你們千萬不要忘了這一點,既然是修士,就不要過渡地鑽研旁門左道。”
蘇宸毫不客氣地将三人噴的狗血淋頭。
圍觀的合歡宗弟子很想對他說:雖然你的确有驕傲的資本,可你現在傲得沒眼看啊,還揚言讓別人謙虛,是不是不太合适?
就在此時,張執事姍姍來遲,無形地救了被“親切教導”的蘇依三人于水火之中。
“蘇大公子,宗主大人請你前往大殿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