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那一片天
我是飛魚越過海面
冰凍的時間退回到原點
只是安靜點
又怕愛變淺
謊言最終成為了永遠
——《微涼的弧線》
紀謙海聽着韓若寧的歌聲， 不由得地轉過頭去，把注意力落到她的身上。
漸漸地，他冰冷的眸光似是在不知不覺中， 降低了一點防備。
唱了幾句後， 韓若寧輕移視線， 示意該他繼續清唱。
紀謙海被動地低下頭去， 照着紙上的歌詞，完成了劃分給他的一小段。
恩， 聲音倒是不錯。
只是，清冷的有點不适合這首歌。
韓若寧并未繼續唱下去，而是挪動身子離近紀謙海，道：“明明是雙人對唱，但你的情感卻過于稀薄了。”
對于韓若寧的一針見血， 紀謙海擡眸看她，一臉認真地回道：“我并不認為我的理解有錯。”
“是嗎， 那我想你有必要好好思考下，這首歌到底想表達什麽樣的情感。”韓若寧把歌詞重新放回到桌上，拿出手機與耳機，“情感都揣摩錯了， 是無法傳達出歌詞中的力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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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曉， 你就真的理解其中的深意。”紀謙海壓着聲音問。
“很簡單，因為給這首歌的詞是我填的。”韓若寧淡淡地回答，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戴上了耳機，“給你的思考時間只有半小時。我倒是很想知道， 你能否抓住機會。”
紀謙海又注視了韓若寧幾秒， 随後默默地移開視線，聚精會神地瞧向紙上的文字。
韓若寧點出手機裏的聽歌軟件， 搜索了紀謙海三字，從上往下依次播放他的歌。
每首歌她基本都只聽一般，可能前半段抑或後半段，以此來更了解他一點。
二十分鐘後，她聽過的歌曲超過了十首。
她關掉音樂沒有再繼續聽，而是依舊戴着耳機讓思緒更清晰一點。
接下來的歌她不用聽，大概也能猜到歌曲的風格。
他的歌幾乎都有節奏快和立意鮮明的特點，即便是情歌，也全是甜蜜類型的。
不過，風格并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他先前唱過的歌曲的确不需要投入過多的情感。
像他這樣不唱悲傷情歌的歌手，還真是罕見呢。
但是，照他剛剛的表現，也不排除他根本就不會唱這類情歌的可能。
時間馬上就到了呢。
如若他真的唱不出她想要的感覺，她真的要“淘汰”掉他嗎。
韓若寧瞟了眼手機右上角處的時間，神情不受控地嚴肅起來。
就在她想要得出一個答案的時候，安小泉突然推門進來，道：“若寧，你找我？”
“哦，對。”摘下一邊耳機的韓若寧點了下頭，招手要安小泉走向她，“把我的車開來吧，我停在我家那塊的停車場了。”
“好。”安小泉很快地回答，接過了韓若寧抛過來的鑰匙。
見韓若寧沒有其他要囑托的，她就又很快地走了出去。
關門聲透過耳機傳入耳中，韓若寧把視線不經意地挪向手機的屏幕上。
時間到了。
她将另一邊的耳機摘下，饒有興致地偏過頭去，向盯着歌詞看的紀謙海問：“怎麽樣，心中有新想法了嗎。”
紀謙海沒有回以韓若寧視線，而是選擇将手中的紙略微擡高，目光仍舊鎖着上面的歌詞。
片刻之後，他稍稍啓唇，将屬于他的部分再次清唱出來。
韓若寧微微一笑，聽着她寫的詞環繞在她的耳邊。
這不是唱的挺好的嗎。
就是，還有一點不足。
她從他的歌聲中，聽出了過度的感傷。
是因為投入了真情實意嗎。
“我們合一下副歌看看，之後改善現有的不足。”韓若寧把桌上的歌詞拾起，側過一些身子朝他看。
紀謙海默認了韓若寧的說法，沒有說一個字。
經歷了不短時間的歌聲“磨合”後，第一次的練習迎來了尾聲。
韓若寧先于紀謙海一步離開了練習室，按着安小泉說的方位去停車場找她的車。
坐上車後，她把右手輕搭上了方向盤，心想：今日的行程應該算結束了嗎。
那麽，她接下來去哪裏好呢。
驀地，一個念頭閃過了她的腦海。
對啊，今天的娛樂“節目”她還沒看呢。
去片場，看姜遇楓那小子的笑話好了。
韓若寧嘴角上揚，當即就發動了車子。
與此同時，她瞧見身在停車場的紀謙海也上了車，準備離開。
将車開出停車場後，韓若寧降下了她身側的窗子，呼吸窗外的新鮮空氣。
繼而，她無意掠過了一旁後視鏡。
恩？
是紀謙海的車子。
他也正好走這條道嗎。
韓若寧簡單地想了一下，轉動方向盤，右拐到別的車道上。
沒多久，韓若寧又随意地瞟向了後視鏡。
但這次，她的瞳孔明顯地微擴了一下。
什麽情況。
紀謙海的車子怎麽還在她後面。
他在跟着她？
可是，沒有理由啊。
難不成，他是有話想說嗎。
這麽想來，他跟她确實沒有彼此的聯系方式呢。
行吧。
那她就姑且花點時間，聽聽他想說什麽。
看着仍然跟在後頭的車子，韓若寧選擇将車子靠邊停下。
然而，就在她打算坐在車裏，等他主動上前時，紀謙海的車卻直接從她的車旁開過。
瞧起來，沒有絲毫猶豫。
他這是，開過去了？
哇，他到底打什麽主意呢。
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
韓若寧難以置信地笑了一下，動作迅敏地發動車子，向着紀謙海的車追了過去。
她一定，得找他問個明白，她想。
幾分鐘後，韓若寧如願地反超了紀謙海的車子。
但很快，又被紀謙海超了回去。
就這樣，兩人的車子以“前後腳”的方式，幾乎同時抵達了片場外。
紀謙海先推開車門下了車，并直接走進了片場。
都跟到這裏了，他還要繼續保持沉默嗎。
感到匪夷所思的韓若寧輕輕挑眉，快步跟了她上去。
“你等一下。”韓若寧小跑到紀謙海周圍，一個躍步攔到了他的身前。
紀謙海稍微斂眸，俯視着眼前氣喘籲籲的韓若寧，問：“怎麽，你有話想說。”
“這是我想說的好吧。你人都跟我到這裏了，還打算跟我佯裝高冷嗎。”韓若寧平複了她的呼吸頻率，仰起頭反問他。
“跟你？”紀謙海凝視着胸有成竹的韓若寧，語氣中透出了點不耐煩，“我是有戲要拍才來的。”
有戲要拍？
紀謙海原來也參演了這部劇嗎。
OMG，她這誤會也嚴重了些。
“啊——抱歉，是我意識過剩了。”韓若寧極力維持自己的泰然神态，感到尴尬地轉過身去。
豈料轉身的剎那，姜遇楓會躍入她的本就不平靜的眸中。
他怎麽總是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的背後。
這小子沒有腳步聲的嗎。
由于事出突然，韓若寧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你們，一起來的？”姜遇楓向前邁了一步，将栖在紀謙海身上的眸光轉向韓若寧。
韓若寧瞥了一眼從椅子上起身的柳夢媛，簡潔地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你們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恰恰相反，我們之間能說的可不少。”韓若寧偷偷一笑，離近姜遇楓一步，“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同一瞬，紀謙海面無表情地從她的身側走過。
“大白天的，說什麽胡話。”姜遇楓回避開韓若寧的視線，嗓音更低沉了些。
韓若寧微斂眼睫，眼看着柳夢媛又纏到了姜遇楓的身邊。
“姐姐又來探班啊。”柳夢媛笑的燦爛，緊挨在姜遇楓的胳膊上。
“對啊，閑來無事，就過來瞧瞧。”韓若寧亦笑的溫柔，注視着姜遇楓甩開了柳夢媛。
被“冷落”的柳夢媛呆了一下，馬上又以笑臉相迎，道：“這麽說，姐姐不急着走？”
“……恩。”猜不透柳夢媛在想什麽的韓若寧輕聲回答。
“那姐姐客串場戲怎麽樣？”
“……”我為什麽要，給錢嗎。
“她不行。”姜遇楓插進來一句話，一點面子都沒給韓若寧，“演技見不得人。”
“誰說我演技見不得人了，我的演技可比某人好得多。”韓若寧有點被刺激到。
“這麽說，姐姐是同意演了？”柳夢媛抛下姜遇楓，又粘到了韓若寧的身側。
“恩，沒錯，我答應了。”
她還就要在衆人面前，碾壓姜遇楓一番不可。
“你客串謙海的女朋友怎麽樣？”站在韓若寧身旁的導演問道。
此話一出，一邊的吃瓜群衆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唯獨一人，臉色不是那麽的好。
姜遇楓眸光冰涼，站到導演面前向他提問，道：“沒必要非得演女朋友吧。”
“哎呀，遇楓，我懂你的顧慮。但是要客串，就得客串個有身份的吧。相較夢媛的朋友，謙海的女朋友明顯更為吸睛。”導演勸說姜遇楓道。
“導演說的有道理，那就這麽安排好了。”韓若寧搶在姜遇楓之前發話，并向投以得意的笑。
“行，那若寧你看眼劇本，一會兒我再跟你講下為你添加的劇情。”導演拿出一份嶄新的劇本，并特意翻到了要演的那一頁。
“好。”韓若寧笑着接過劇本，剛想找個空位坐一下，卻被姜遇楓抓住了手臂。
姜遇楓把韓若寧拽向自己，稍稍俯身，語氣略有不悅地問：“你到底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韓若寧擡眸瞧他，臉上的笑意更甜了些，“只是難得有機會，演演別人的女朋友，我當然拒絕不了。”
“是嗎。”姜遇楓冷哼一聲，撇開韓若寧的手臂，“那你可別玩過火了。畢竟，他不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