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心想,可不就是有別人嗎,拖把那幫子人不是就在這裏嗎,但是當我湊過去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胖子為什麽驚訝了。
因為那行字是字母,而且似乎有些年頭了。帶着幹涸血跡的“sos”在這裏格外突兀。這絕對不會是悶油瓶是手筆,字跡都不一樣。只能說,這些年來,這塔木陀想必還是很熱鬧的。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到這個心中更加不安,這裏在沒有地質活動之後應該是閉合的,可是如今這裏卻有sos?難道當年有人被夾在石壁之中變成了密洛陀?但是胖子一點打退堂鼓的跡象都沒有,還很興奮的繼續往裏走。
這裏的縫隙時大時小,還七拐八繞的,當我們走到第一個岔路口時候,已經是深入玉脈內部了,四周顯然能夠看到墨綠色的玉石,胖子神色很是滿意,“就這裏,我去外面喊他們進來,不管別的,得先撈點好處。”
但就在這時候,腳下踩着的整塊石壁猛然的開始向前滑行,仿佛腳下踩着輪滑一般,完全失控的一直往下,而且是整個石壁空間在往下。悶油瓶把刀刺入石壁,另一只手拉着我的胳膊,但是能做的也只是穩住身形,整個空間都是機關并且高速滑動的情況下,什麽都是徒勞的,而相比我和悶油瓶,胖子就更慘,整個身體撞到石壁上,一路迎着巨大的壓力往下載,整個人七暈八素的。
好不容易這種高速的動靜停了下來,我晃了晃腦袋,手電筒照向周圍,心裏就一個咯噔。不止再次被困住了,還是跟一群亡命之徒一起被困住。
整個空間跟另一個空間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密封的大空間,燈光剛一照進那個空間,就看到四五個渾身沾着叫不上名字的蟲子的人往這邊沖過來。悶油瓶上前走了兩步,眼看那些蟲子都要被帶過來了,手心往刀鋒上一劃,血順着滴在地上,蟲子頓時見了鬼一樣,紛紛都往後退去,全部退回了另一個空間。
一時間,跑過來的那幾個人全部癱在地上,甚至有的都被吓的休克了。我嫌惡的斜了一眼,過去扶胖子,胖子還在那兒暈乎呢,看着我看了半天倆眼珠才映出人兒。回過神四顧一下,似乎還在懵逼,“這特娘的什麽情況啊……”
不同于曾經巴乃湖下面神不知鬼不覺的空降到一個地方,這次是實打實的被機關帶過來的,悶油瓶四處查看尋找出路,我往那邊那個洞看一眼,就不想再看了,橫七豎八死了兩三個,渾身都是蟲子,看上去是沒命了。
而這邊這四個回過神之後,就恢複本性舉着槍一邊堤防一邊道,“你們幾個是誰?三爺那邊的?我跟你說,這裏有很多恐怖的蟲子,看上去你們這邊有兩下子,趕緊帶我們出去,不然……”
語意中都是威脅,我冷笑了兩聲,“都這種情況了,還舉着槍威脅老子?你們這種雜碎要麽老老實實的,等我們找到出路一起出去,要麽就大可以開槍試試……”一邊說,我一邊拎出來自己腰間的槍,奧地利格洛克17型□□,我從小花那邊順來的,之後一直都帶着。
胖子這時也算是清醒過來了,聽到對方那麽不客氣的話,火氣就一下子上來了,“哎呦,這特娘的多久沒聽到有小子在胖爺面前這麽橫了。”
這幾個人中有一個看上去挺和藹的中年人趕到我們對峙的兩撥人中間,“诶诶诶,都是道上的朋友,別上來就動刀動槍啊。我們現在都困在這裏,鬧開了誰也沒好處不是?不如大家心平氣和的交換下信息?”
有那中年人打圓場,那幾個被先前被變故吓的瘋子一樣的人冷靜了下來,通過他們的敘述我大致知道他們也是和我們一樣,直接被整塊石壁空間送過來的,而且事發緊急,他們一夥人也就因此分成了兩撥,另一波人不知道怎麽樣了。而他們到了之後沒兩天工夫,就引來了那種蟲子,個頭不大,咬的很兇。
本來都要全軍覆沒,恰好我們這塊空間撞了過來,所以他們就逃向這邊。現在都是強弩之末了,又餓又怕。
這時候悶油瓶查了一圈回來了,我跟他交換了個眼神,就知道這裏完全的密封,就算有什麽機關,也是石壁的另一邊了。
我此時心裏已經極度不安了,密洛陀那種東西也兇殘的狠,這時候如果碰上了,再加上這批是敵非友的人,簡直雪上加霜。而且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明明密洛陀、玉脈這種東西應該是在巴乃那邊發生的,為什麽卻提前在這裏給遇到了?
但是想了想,如果說變數,我如今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變數,那這些相同存在的玉脈,也都不算是什麽了。
胖子坐不住,也去查看那些石壁,一塊一塊的摸過去,我卻坐下來等着密洛陀的出現,悶油瓶都找不到出路,那麽唯一的出路便是密洛陀了。唯一心裏舒服一點的是這次我們都帶了武器,不至于必須貼身肉搏,而且,我心底沉了沉,必要時候把這幾個人送上去給密洛陀獻祭,也無不可。
這時候我突然感覺後頸被人按着,我先是緊繃了一下,但是眼角瞟到是悶油瓶後,便放松下來,我擡眼看向悶油瓶,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按了我一下,悶油瓶抿着嘴,也不解釋什麽,坐在了我旁邊,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打算閉眼休息一下的時候,他突然道,“你好像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
聲音很輕,大概是堤防對面幾個混子聽到,我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大致知道接下來會出現什麽。”我頓了頓,突然想到,現在的悶油瓶還沒有進隕石坑,還沒有精神錯亂失憶,應該是知道關于巴乃玉脈密洛陀的事。
我看着悶油瓶的眼睛,老老實實道,“密洛陀感受到熱量,應該過幾天會過來的,只是這裏除了密洛陀還有人為的機關,我有些擔心。”
悶油瓶搖了搖頭,“我不是說這個,你剛才的眼神,不太像你。”
這次換我愣了,眨了眨眼,不太明白悶油瓶口中的眼神是指什麽,但是思路轉回我先前想的事,大概明白了應該是指的殺意,于是心下一暖,脫口而出道,“我永遠不會用那種眼神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