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趁着大家都聚在一起查看屍體,我悄悄的拽着悶油瓶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別聲張,關于阿寧,我想再觀察一下。”悶油瓶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但是問了一句,“你是在護着她?”這句話沒頭沒腦的,但是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倒也不是,如果那個真的是阿寧的,那可能她背後有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過早說出來,驚動她背後的秘密,可能就失去了這條線索了。”
悶油瓶點頭答應,這時不遠處傳來胖子的招呼聲,“天真啊,我們在這兒休息整頓再出發,你過來吃點兒東西。”邊說還一邊湊了個腦袋過來,看到悶油瓶也在之後,訝異了下,“你們……這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瞞着我呢?”
我打哈哈過去,“瞎扯什麽呢,走走走,吃東西去,走的我餓死了。”
吃飽了就會困,我看隊伍甚至打算都小眯會兒再走,便跑去找阿寧,再在這兒待着,等被巨蟒發現,不知道多少人都得給蛇打牙祭了。
阿寧聽了覺得也有道理,出了峽谷,找到靠近水源的地方,紮下營寨,到時候再進行接下來的事情都會方便很多。當下隊伍便再次出發,這次沒用多久,半個小時左右便出了峽谷,眼前視野頓時開闊。峽谷外樹木稀疏起來,全是一片黑沼,足有兩百多米,然後又慢慢的開始茂密起來,後面就是一大片泡在沼澤中的水生雨林,都是不高但是長勢極度茂盛的水生樹類,盤根錯節,深不可測。
沼澤之外有塊空地,看上去算是幹燥,夜晚徹底到來,隊伍就在這裏安營紮寨,晚上睡個好覺,明天更長的路要走。
我心底有些不安,這裏算是野雞脖子的地盤了,巨蟒應當是不敢出現了,但是野雞脖子卻更加可怕,為保萬全,我跟阿寧科普了下野雞脖子,以及各種特征,再三強調這東西的危險性,阿寧聽了不敢大意,連忙跟隊伍裏人說了。
我的身體在此時還沒有經過訓練,弱的不行,一天的跋涉已經超過了所能承受的運動量,這次一停下來歇息,整個小腿都在痙攣,我按摩着小腿,雖然身體極度疲憊,但是我強忍着不睡過去,我盡力在避免曾經的傷害重複,但是卻不能預料會不會又新的狀況發生。
我旁邊坐下了一個人,我沒擡頭,以為是胖子或者是黑眼鏡,但是來人開口後我才發現居然是齊鐵嘴。“別逞強了,歇着吧。”
我笑了笑,“八爺怎麽還沒休息。”這齊鐵嘴一路上都被護在中間,我跟着阿寧他們打前鋒,所以沒啥交集,要不是他坐過來,我幾乎都要忘了隊伍裏跟着這麽一位。
齊鐵嘴笑呵呵的,“年輕人,你其實大可以安心,命數命理,有時候不是你苦着了,就能換別人甜着了。”
我心裏琢磨這是在指什麽,想了半天也沒個思緒,但是還是不安心,開玩笑道,“那您能不能給算一卦,看看今晚會不會安然過去?”
阿寧聞言湊了過來,“是啊,神算前輩,久仰大名了,能否給算個吉兇?”
誰知齊鐵嘴還是一副天機不可洩露的樣子,嘴裏說道,“算過了,無礙,無礙!”然後人就走了。我笑了笑,這人倒是有意思,也不知道他出現在這次行動中,又是什麽角色,要做些什麽。
齊鐵嘴走了後,胖子從睡袋裏鑽了出來,“神叨叨的……天真啊,你說這次這麽危險,你帶個老頭子幹啥,讓他再營地外面等着不成嗎?”
我搖了搖頭,“不是我一定要帶,本來是要留他在營地的,但是他說他有非來不可的理由。”
胖子咧嘴笑了笑,“不會一大把年紀了還要親自出山弄個棺材本兒吧。”
我沒理會他,看着頭頂的月亮發呆。腦子裏亂糟糟的。
後來熬不過實在太累,這裏又偏僻荒涼,沒什麽打發時間的,不知不覺中還是睡過去了。這一覺昏昏沉沉的,半夢半醒間似乎做了很多可怕的夢,一個激靈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晃神兒。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就猛地被人捂住了嘴,我下意識就要襲擊過去,但是拳頭馬上被握住了,我心下一驚,才算是徹底醒過來,我眼睛往後瞅,看到是悶油瓶,便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我會安靜,但是悶油瓶不知道是不是沒懂我的意思,還是沒注意我的小動作,也沒松開,我懶得計較這個,任由他捂着了,從他的視線看過去,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數不清數量的蛇,在那兒纏繞着一個睡袋,眼看就要帶着睡袋滾進沼澤了,四下裏阿寧他們幾個也盯着,但是愣是不知道這情況該怎麽出手,這一個不小心,睡袋裏的人可就完了。
就在猶豫之間,那個睡袋突然動了動,裏面的人似乎醒了過來,自個兒從睡袋裏鑽了出來,一下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睡袋裏的人出來一半,便愣住了,甚至來不及尖叫,來不及害怕,便倒了下去。這時候也沒什麽顧忌了,阿寧眼睛都紅了,一招手,槍子兒一個個的射向蛇群,頓時蛇群四散。
阿寧大聲道,“保持距離!離沼澤遠些!不要被咬到!”
一陣兵荒馬亂,陣仗看上去很大,但其實對野雞脖子的實質性傷害并不大,這種東西太滑溜太靈活了,而且致命處又不多,不可能都恰好的射到蛇的七寸。更可怕的是,野雞脖子這種動物很聰明,正常來說,蛇群應當瘋狂進行攻擊,但是并不,野雞脖子一個個的跳下沼澤,根本不正面對抗。
過了好一會兒,視野所及,再也看不到一條蛇,只有伶仃的兩三條死在睡袋旁,一時間整個場面靜了下來,阿寧眼眶紅的很,顯然是氣極。
我一扭頭,就看到不遠處似乎剛剛睡醒的齊鐵嘴從睡袋裏爬了出來,胖子受不了這種安靜,忍不住遷怒就道,“神算!你不是說無礙嗎?你倒是跟我說說,特麽的這哪裏無礙了!”
悶油瓶起身從我旁邊過去,小心查看了睡袋周圍,确定沒有野雞脖子了之後,突然道,“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