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這個年頭的粽子難道都成精了麽?居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到了胖子背上隐藏自己。我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兩步,這只圈着胖子脖子的應該就是那只沒有成年的小粽子吧?看它圈胖子脖子和之前圈腳腕的手法都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只了。
我猜測可能是它和之前那個毛團一樣縮在罐子裏,只是毛團的出現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就忽視它了,那它現在是幹嘛?找存在感麽?
胖子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不得了的東西,難為他那麽粗壯的脖子要小心翼翼的縮着以防粽子一個愉悅給他弄斷了,這比腳腕脆弱多了。
我轉頭看悶油瓶,悶油瓶的神色不是很輕松,這讓我吊着一口氣始終松不下來。
“小哥,你能用粽子語跟這小粽子談判下麽?”
悶油瓶神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我想了想也是,人都還分黑人白人黃人中國人和外國人什麽的,粽子也有血屍和白毛的區別,說不定悶油瓶會血屍語不會白毛粽子語。
神游了一會兒,再看過去,胖子幾乎是哀求的神色了,輕聲的在那兒表達憤怒,“我說小祖宗嘞,這個時候能不能把胖爺的性命作為優先考慮對象啊……”
我點了點頭,“胖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收屍。”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是對于現在這種狀況是真的無可奈何,我和悶油瓶是不可能自顧自離開的,但是因為現在這個狀況,也不可能輕舉妄動,盡管胖子脖子粗,可那也是人的脖子。粽子這玩意兒,力氣都是很大的。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自墓室深處,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這種聲音很刺耳,我不知道該怎麽具體形容,就好像是黑板擦擦在黑板上那種聲音,摩擦的刺耳,又像是手指搓着玻璃的聲音,總之就是讓人發自內心感到不舒服的聲音。
而那只一直躲在胖子身後的粽子卻突然探出了頭,轉向了墓室深處,我只來得及看一眼小粽子稚嫩幹癟的側臉,就在這時,一陣破空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當我再反應過來時,那只小粽子已經被黑金古刀的刀鋒穿過半邊腦袋釘在了地上。
胖子一下子像一坨沒辦法直立的翔,癱軟了身子,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小哥,多虧了你,胖子這條命……”
話還沒說完便被悶油瓶打斷了,“別出聲。”
胖子可能是因為被悶油瓶救了,難得的格外的聽話。
墓室深處的聲音還在繼續,我想到了血屍的警告之類的,是不是也是在示意什麽,悶油瓶卻反而拿着手電筒朝裏面照了過去。
這種情景下,我覺得無論看到什麽我都不會驚訝的,有可能黑暗深處是一個棺材或者一種新種類的怪物什麽的,然而當我随着燈光看過去的時候,卻是啞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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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墓室深處,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卻反而是這樣,讓我更感到害怕了。因為那個聲音,還在。
我拿起屬于我的那個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的确空空蕩蕩的,這間墓室什麽都沒有,簡直……簡直像是平白多出來的一個空間。
一旦産生這個想法,就怎麽也揮之不去了,雖然我知道這個想法實在是太無厘頭了,怎麽可能,獨立空間什麽的,這又不是科幻小說。
以我多年的倒黴體質來看,這八成是又遇上什麽大麻煩了,我拽了拽悶油瓶的胳膊,“小哥,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這裏有通向別的地方的機關麽?”
悶油瓶搖了搖頭,拿着手電筒往裏走了幾步,我心想怎麽連刀都不拿,轉身想幫悶油瓶把刀拿過來,卻發現那只小粽子居然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明明,還有半邊腦袋在地上,它是怎麽做得到的?
但是無論它是怎麽做到的,我當前最需要知道的是我怎麽做到才能幹掉這只粽子,它顯然沖着我來了。
往牆邊退等于是自決生路,本來想着索性朝着悶油瓶的方向就地打滾引過去,但是現在悶油瓶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不能打擾到他,咬了咬牙,便在粽子沖過來的時候,微微側身,反手一拳便揍向了粽子的另外半邊腦袋,粽子卻趁機咬住我的手不放,我笑了笑,啧,真難纏,但是腳下卻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踹向了粽子的腹部。
這一下子夠狠,體內的不知道什麽液體都被我打出來了,再加上一手的不知道算不算腦漿的東西,惡心的夠嗆。
但是粽子卻因此徹底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我緩了緩,然後拿過備用的一瓶水沖了沖手,太惡心了。又想到我這樣的糙老爺們兒都受不了,要是小花來了,估計現在就直接回家洗澡去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發現悶油瓶還在那兒觀察着,便出聲問道,“小哥,到底怎麽了?”
聲音還在持續,這種聲音并不大,但是卻一直不消停,時有時無,讓人心裏難免煩躁,我抓了抓頭發,被這種聲音搞得心神不寧,尤其是,發出聲音的來源是未知數。
不知道是怪物還是機關,亦或是,在這種空蕩的放佛不屬于人間的空間內,或許這種聲音也不屬于人世間?
悶油瓶背對着我,又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再次往墓室深處走了兩步,似乎是在跟随着什麽東西,絕對是有什麽發現了。
“小哥?”我起身想去幫悶油瓶,不過站起來後就又猶豫了,我怕我礙事,畢竟和悶油瓶的武力值比起來,我是正兒八經的拖後腿的那種。
悶油瓶搖了搖頭,背對着我的手做了個手勢,是不要我跟過去的意思,我一時間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該乖乖聽話,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胖子怎麽這麽安靜,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摸金校尉,不至于被個小粽子吓得現在都緩不過來吧?
我扭頭去看胖子,卻發現他就那麽坐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墓室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