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而我此時正在下腰中,再閃躲根本來不及,最大程度的也只是偏偏身子,避開正好的脖子正中要害部位,再然後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那一團啪叽的抓在我的脖子處,一口獠牙就咬進了肉裏,頓時整個上半身血淋淋的。我還慶幸還好偏了偏,不然這一下子,喉嚨絕對會給咬斷。
緊接着,我一手揪住毛團,連忙起身,就要拽開那一團,但是毛團咬的特別緊,我想扯開的話,除非連着脖子那兒的肉一塊兒不要了。
而悶油瓶正在跟從我頭頂上飛過去的那一團糾纏,我有點奇怪,不是一大團麽?怎麽分成兩小團了?難道跟孫悟空拜師學了七十二變□□術什麽的?
而一旁的胖子緩過來後就來支援我了,我正想說,“別拽”,沒來得及開口那團子就被胖子的大手一把扯開了,這一下子疼的我一頭冷汗,差點昏過去,“他娘的你個死胖子是故意報複的吧?老子的肉!”
胖子一手拎着毛團,還沖着我笑,“這麽簡單粗爆的減肥,小吳你應該好好謝謝你胖爺。”
去你丫的,我捂着脖子轉身去看悶油瓶,他的手腕被抓了一道,別的倒沒有什麽,胖子在那兒抓着團子研究,“小吳,你說這是什麽東西啊?一會兒會不會再次一分為二,滾雪球一樣,然後變出來好多這樣兒的玩意兒?”
我忍不住翻了白眼,“你有功夫烏鴉嘴,怎麽不上前幫小哥一把?”
就在我們說話的工夫,悶油瓶已經制住了那一團,被壓在黑金古刀下面瑟瑟發抖,看着甚是可憐。胖子湊過去,啧啧稱贊,“小哥你這一手好厲害,怎麽着也是練了十幾年的工夫吧?”
悶油瓶沒有理胖子,甩了甩手腕,然後看了一眼我一身的血,皺了皺眉,然後拿過包裹,裏面有紗布和消炎藥之類的,簡單的幫我包紮了一下。
我皺着眉心想這東西牙口真好,還有就是有點驚訝悶油瓶包紮手法還是挺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嚎了一聲,我看過去就看到一道白光一閃,然後被胖子抓在手裏的團子已經乖乖的趴在了被壓在刀下面的團子旁邊,看起來還想要把團子救出來。
胖子捂着被咬的手大感驚奇,“這是兄弟黨還是夫妻黨?這個時候了還不自個兒逃命?”
悶油瓶這次倒是回答了,“這東西,叫做偭獾,雙生的,類似于并蒂花那樣,都是成對兒的出生成長。”頓了頓,又說道,“剛才其中一個應該是在吳邪砸破的罐子裏,兩只罐子都碎了,所以兩只偭獾就抱成了一團。”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玩意兒速度快,本來就是兩團,并沒有什麽□□術。
但是悶油瓶的面色似乎有點尴尬,我一琢磨便明白了,悶油瓶先前說跟着這個罐子裏的粽子必有緣法,在人家的地盤聽人家的話比較好,但是現在看來,如果罐子裏的東西是偭獾的話,那這偭獾就純粹是為了跟自家兄弟團圓才咕嚕嚕的奔來這裏,倒是悶油瓶的想法顯得自作多情了。
我甚至在想,看到我們跟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偭獾是不是在想,魚唇的人類啊,老子根本不是給泥萌帶路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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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頭看着兩個碎掉的罐子,還是有些肉痛的,戰國年代的東西啊,正兒八經的碎一個少一個啊。
胖子在那兒兩眼發光的看着剩下的寶貝們,估計是在琢磨怎麽才能完好無損的帶上去,我卻在想,我記得我拎起來用來砸的那個是個細頸啊,那這單個兒的偭獾是怎麽進去的?
我琢磨不透就直接問悶油瓶了,悶油瓶想都沒想的就回答,“在偭獾還小的時候只有嬰兒拳頭大,那個時候放進的瓶子裏吧。”
我不禁稱贊這東西還是挺重情義的,都這麽多年了都還不忘尋找失散多年的雙生子什麽的。
悶油瓶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麽了,補充說道,“偭獾雙生才能活的更久。”
“……”累覺不愛,就知道童話都是騙人的,沒有利益的事偭獾都不會去做。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只被黑金古刀欺負的很慘的偭獾突然凄厲的叫了一聲,那聲音特別刺耳,緊接着,整個墓室都是這種聲音,胖子堵着耳朵,“這墓室還帶回聲的麽?”
我搖了搖頭,這結構,是沒辦法有回聲的。
胖子疑惑了,“那自帶二重奏?”
悶油瓶卻臉色變了,順着他的目光,我看向地上,那些罐子一個個的都開始晃了起來,似乎裏面有什麽東西就要掙脫出來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有一個不好的猜測,難道這些瓶瓶罐罐裏面都是這樣的偭獾麽?
我看向悶油瓶,“小哥,你不是說偭獾都是雙生麽?可是這一場面看來,何止雙胞胎,它們爹媽這能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瓶子啪叽摔在地上碎了,一個毛團拱啊拱的一點點出來了,悶油瓶抿唇,拔走黑金古刀就低聲喊了一句,“跑!”
外面的墓道幸好還在,雖然不知道要通向哪一面,但是怎麽着都比一屋子偭獾要安全的多。
由于我的脖子剛剛缺了個口,我現在跑起來,能感覺到特別的疼,總覺得脖子的肉少一點就支不住腦袋,生怕一個大的動作就直接把那腦袋甩下來,跑的我心驚膽戰的。
而之前也見識到了,偭獾的速度是很快的。
胖子還在那兒埋怨都是因為我砸那一下子,讓他的腳受傷了現在跑起來特別吃力,我懶得理他,這話說的好像我的脖子成現在的樣子跟他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似的。
身後呼呼的風聲讓我倍感危機,卯了勁兒的跑,可是風聲還是越來越近,沒辦法,我往下一低腦袋,一只偭獾就從我頭頂飛過去了,也是因為這樣,我有一個驚奇的發現,似乎偭獾這東西即使速度快,但是不容易剎住車。
就在這時,悶油瓶突然停下來,反手一刀就拍飛了那只從我頭頂飛過的偭獾,然後一腳踹到了牆上一處,緊接着,整個墓道帶着我們三個人翻了過去。
伴随着陷入黑暗,多多少少也松了一口氣。
再次亮起來手電筒,我看到悶油瓶的手腕又多了一道,于是就認命的幫悶油瓶處理傷口,但是看着悶油瓶的傷口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哥,這偭獾,是有爪子的對吧?”
悶油瓶點了點頭,顯然也意識到我想表達什麽,也變了臉色,一起看向胖子。
胖子被我們看的莫名其妙,我咽了咽口水,問道,“胖子,抓住你的腳腕的,是手,不是爪子吧……”
胖子一下子就變了臉色,而這時,我借着手電筒微弱的燈光,看到胖子的脖子處,有一只小小的,慘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