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悶油瓶沒有回答,但是卻上前去,便要掐死那個顯然活了上千年的人,我沒有攔,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現在的這個血屍不明來歷,而上輩子遇到的那個和這個顯然不是同一個,所以,是因為這輩子沒有碰到另一個,還是上輩子的悶油瓶其實是殺了兩只血屍?
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悶油瓶總不可能有幹掉粽子便砍了粽子的頭拿着到處晃的毛病吧?他把血屍的腦袋拿過來肯定是有他的用意,那關鍵就是在血屍身上了,那年他就拿了過來而現在也拿了過來的顯然是同一個。
既然是同一個,就說明曾經在我還跟青眼狐屍糾結的時候,他已經去過了我剛剛去過的墓室了,可是他不是被另一個血屍糾纏住了麽?所以真相只能是,他幹掉了兩個血屍,卻讓我們不知道另一個血屍的存在,讓我們以為他拿過來的頭就是我們一下墓就遇到的那個的,那究竟是為什麽呢?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墓裏除了這個剛剛咽氣的鐵面生外,所知的是有兩個血屍的,一個應該是原墓主人不幸被扒了玉俑的屍體,另一個就是下落不明的魯殇王的屍體。那麽,哪一個才是魯殇王的呢?目前這裏和鐵面生關聯最大的就是魯殇王,而悶油瓶要是把頭拿過來有什麽特殊含義,那拿過來的頭應該就是魯殇王的。而且我記得上輩子悶油瓶受傷是很重的,以他的身手,即便是對付血屍,也不至于傷的那麽重,現在悶油瓶雖然受傷了卻沒有那種站都站不穩的感覺。
其次,他把魯殇王的腦袋拿過來究竟有什麽作用,我可是記得,屍蹩王可是從這血屍的腦袋裏鑽出來的,這只是湊巧麽?或者說是悶油瓶有意為之?
最後,悶油瓶為什麽要瞞着魯殇王的存在呢?畢竟血屍都長一個樣兒,他拎過來的誰也不知道是誰,身上又沒有身份證,可是我清楚的記得說起來魯殇王的時候悶油瓶看着就是在撒謊,難道魯殇王身上有什麽秘密?我突然想到那個被悶油瓶拿走的扳指,那個扳指,究竟隐藏了什麽樣的秘密?
百思不得其解,而悶油瓶正在一旁休息,三叔在那兒研究悶油瓶給他的帛書,我覺得這事兒我還是試着直接問吧,好歹能問出來一星半點吧?
我蹭到悶油瓶身邊,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吭吭哧哧半天居然問了一句,“小哥,這水好喝麽?”
問完就想給自己一耳瓜子了,這什麽話頭啊!
出乎意料的,悶油瓶卻點了點頭。我覺得自己再這麽短路也不是回事兒,就直接問了,“小哥,你為什麽要把血屍的腦袋拎過來啊,你話裏的意思是這個血屍是墓的原主人,可是我怎麽着懷疑他是魯殇王啊?”
悶油瓶聞言看了我一眼,沒什麽感情的樣子,卻帶了一絲殺意,盯的我起了一身白毛汗,但是悶油瓶最後卻收回了目光,“因果循環,魯殇王應該見證他是怎麽死的。”
我沒想到悶油瓶居然說了這麽一句話,這麽一句話算是告訴我這個血屍的的确确是魯殇王了,也讓我肯定了果然這裏是有兩只血屍了,上輩子的那種違和感算是有了答案。
只是那話的意思,是說他的所作所為其實就是為了讓魯殇王瞑目?他跟魯殇王是什麽關系?為什麽又要那麽恨鐵面生?
于是試探道,“那既然這個是魯殇王,所以說還有一個血屍存在了?這種隐藏的危機你為什麽不告訴大家啊?”
悶油瓶沒有再理我,而是看向了玉床上的青眼狐屍,我奇怪這是怎麽了,難道青眼狐屍長得特別好看?但是悶油瓶似乎是在猶豫,他看了很久青眼狐屍,久到我都以為他中招了的時候,他突然起身去扯青眼狐屍的腰帶,我大驚,難道真的被惑去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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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悶油瓶卻只是扯下來一個印着“陰西寶帝”的甲片,然後遞給我,“吃了。”
啥?這塊甲片我印象很深刻,上輩子誤打誤撞吃了,苦的不得了,為什麽悶油瓶會特意讓我吃?
我有點猶豫,而就在這個時候,血屍的腦袋滾了滾,一只屍蹩悠悠然的從裏面飛了出來,我大罵了一聲卧槽,只顧得想那些亂七八糟的謎團了,怎麽就忘了他娘的這裏有個隐形定時炸藥啊!
于是我第一反應就是奔過去一腳把大奎踹開,這輩子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再讓大奎挂掉了!大奎捂着臉這才後知後覺的驚恐起來,而那只屍蹩王還在到處飛到處撞,即便沒有上輩子那麽大陣容的屍蹩群,這恐怖的效果卻是不輸給被屍蹩群圍攻的,大家都紛紛的往上爬,而我卻去拿那個青眼狐屍身上的紫金盒子。
這行為悶油瓶肯定看到了,就讓他以為我是貪財好了,祈禱他別想太多。
上面的三叔沖着我喊,“大侄子,別犯迷糊,逃命要緊!”我擡頭一看,大奎背着潘子,爬的都不見人影了,看來大奎是真的怕了。胖子這個時候的身手也很靈活,只有三叔還是爬一爬,然後等一等我,我覺得暖心一點,即使這個可能是解連環,至少他對我不是沒有一絲情分的。
而我之所以一直沒走,是因為我想看看悶油瓶有什麽打算,既然都說了,他是謎團的開始,那我就好好的跟着他好了。
屍蹩王很危險,這是毋庸置疑的,屍蹩王雖然最初飛的慢慢悠悠的,但是舒展了身體還是很靈活的,然後似乎就是瞄準了我這個方向,就飛了過來,眼看屍蹩王就要靠近我們了,我問悶油瓶,“放任屍蹩王的後果嚴重,還是殺死它的後果嚴重?”
悶油瓶沒有回答,而是一手鉗住我的下巴,在我迫不得已張開嘴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苦澀在嘴裏蔓延,悶油瓶把那個甲片塞我嘴裏了。
之後悶油瓶便一刀腰斬了那個屍蹩王,靜谧的空間開始有屍蹩群的響聲,悶油瓶卻沒有急着往上爬,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一腳踢開玉床上的青眼狐屍,拿過女屍嘴裏的鑰匙,不知道按了哪裏,玉床中心露出來一個孔,正好和鑰匙符合,打開之後,玉床轟隆隆的,便開了個容下一人進出的口子,悶油瓶沒有回頭的下去了,但是我清楚聽到了他的聲音,是對我說的,“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