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晚上回家的時候,正趕上邱嘉出門。
自從摸胳膊事件後,周以冬就沒辦法和邱嘉友好起來,這會兒也是默默的站在樊夏身前,彎腰給樊夏解運動鞋的鞋帶。
邱嘉滿臉不爽,樊夏給他個警告的眼神,嘴上問:“出去玩?你可是公衆人物,這幾天還有記者盯着,不用注意點?”
避開兩個人往外走的邱嘉頭也不回,說:“我有譜,倒是你倆以後可要注意了,不然再上一次頭條,你們也會被人盯上。”
兩個人沒有吃夜宵的習慣,這幾天為了照顧邱大爺,他們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才變成做夜宵。現在邱大爺出了門,樊夏就窩在床上玩手機,周以冬在給他洗襪子,順便洗自己。
周以冬圍着浴袍出來,見樊夏還在玩,就說:“十一點了,你馬上就要犯困,先去洗個澡再玩吧,想睡的時候就直接睡了。”
樊夏放了手機,看向他輪廓明顯的腹肌,笑着說:“真好看。”
周以冬走過去和他親了個嘴兒,手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樊夏就在他腹肌上摸呀摸,周以冬立刻直起身,說:“昨天做了太久,今天不能做,不然你會疼。”
樊夏本來也沒想做,他的打炮後遺症沒有以前重,然而隔天還是會腰疼。
他下了床,說:“我沒找到邱嘉說的頭條,你翻翻網站,看能不能找到。”
周以冬也很好奇邱嘉說的頭條,他認知裏的頭條是微信公衆號每天發的段子和微博熱門話題。然而樊夏不玩微博,他就沒想到去那看,只在百度裏掃了圈,周以冬卻是直接上了微博。他點開熱門話題,前幾位是電影和明星們的消息,剛要退出去看微信,就在下一頁發現了#三腳架與玫瑰花#。
看見如此浪漫文藝又滿懷少女氣息的話題,周以冬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他和樊夏。
他點進去看了眼,結果真的看見了他和樊夏。
周以冬:“……”
樊夏洗了澡出來,看周以冬笑得見牙不見眼,擦着頭發問:“笑這麽開心,又出好玩兒的段子了?”
周以冬一把把人抱上床,說:“你成網紅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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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夏配合他哈哈哈完才反應過來,驚訝的問:“我怎麽成網紅了,微信號變公衆號了?”
周以冬很快把手機拿給他看,說:“下午拍照的時候他們不是問過能不能發在微博上嗎?沒想到他們的微博有很多粉絲,發的照片和話題居然被好多人轉發評論,我們的合照就上了熱門。”
他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麽勁兒,抱着樊夏開始親。樊夏一邊回應他,一邊用周以冬的手機看微博。
那個女孩兒在他們走之後沒多久就發了微博,她是知道樊夏開花店的,便在發照片的時候發起了這麽個貼題又夢幻的話題。
照片裏的兩個人舉着雙剪刀手、頭挨着頭,另外那只手緊緊扣着,笑得格外燦爛,看着特別有愛,女孩兒還特意P上去幾個粉紅泡泡。這張充滿甜味的照片戳到她粉絲們的甜點,也讓和她互粉的大黃V甜到了。
大黃V有一百多萬的粉絲,她轉發之後沒多久,照片和話題就火了,晚上8點多的時候還沖到第二名,邱嘉就是在那時候看見的。
現在網絡發達,各種新鮮好玩的話題層出不窮,一張照片上頭條并不能成網紅,樊夏沒怎麽放在心上,看完就關了頁面,點開周以冬的微博看了起來。
這麽一看,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平時會用微信聊天,周以冬也沒說過微博上的趣事,樊夏就以為他不怎麽玩微博,沒想到周以冬幾乎天天發博。
周以冬的微博名叫樊夏以冬,他注冊了沒多久,粉絲數是可憐巴巴的七十八,發的博也不多,卻無一例外都是樊夏的照片和一句簡短的話。
昨天他發了樊夏睡覺中的面部特寫和一句晚安,前天是樊夏彎腰翻冰箱的背影和‘背影都是最帥的’,再前天是樊夏坐在地上打坦克大戰的側面照和‘游戲王[酷]’……
他的微博就和他的眼睛一樣,只能看見樊夏一個人。
花老板繼續往下翻,發現周以冬真是只發他的照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是他的微博,也難怪周以冬會說火的人是他。
樊夏翻到手機相冊,打開來看,依舊全是他。
他笑了,心裏暖暖的,把下午的二人合照發到微博裏,然後關了手機和周以冬專心致志的親親親。
晚上,樊夏先一步睡着,周以冬想發微博的時候看見這條博,怔了會兒後,無聲的哈哈哈。
他喜歡在微博裏發樊夏的照片,讓其它人知道樊夏有多棒,卻不會發在微信裏,一來是好友太少,二來是大家都認識,他不想和認識的人秀恩愛來刺激他們,真的。
現在他會笑,是因為樊夏沒有問他就用他的號發博,讓他有種被劃進‘樊夏領地’的感覺。
以前的樊夏連看他的微信時都會客氣的問一問,現在不會了,偶爾還會直接用他手機打游戲,去微信看公衆號,會翻相冊再發博。雖然次數很少,可他明白這其中的意義。
他們越來越親密,以後還會更親密,再沒有什麽比這更好的事。
周以冬笑夠了,就輕手輕腳的躺下,嘴唇在樊夏的耳邊碰碰,小聲說:“做個好夢。”
睡夢中的樊夏沒聽見,自顧自的安眠着,因為他旁邊有個周以冬。
這夜很快就過了,邱嘉卻是早晨才回來。他頂着碩大的黑眼圈進門,柔順的短發成了鳥用來孵蛋的窩,一看就知道是熬了一夜。
樊夏回餐桌那坐下,問:“還有點粥,你要不要吃了再睡?”
饑腸辘辘的邱嘉心說看你倆吃什麽都沒味兒,嘴上說:“不吃,我睡一覺,你們換個人禍禍去。”
周以冬舀了一勺米粥,夾了一小塊腌蘿蔔放上去,送到樊夏嘴邊,問:“我們什麽時候禍禍他了?”
樊夏:“誰知道,他就是沒有莊卓陪着心氣不順才胡說八道的。”
周以冬喂他喝了粥,看他嘴上亮晶晶的誘人極了,忍不住吻了過去,樊夏笑着回應他。
直到兩個人吻夠了,粥也涼了,周以冬才問:“莊卓是邱嘉的女朋友嗎?”
樊夏靠在他身上,喘了會兒氣,然後說:“不是,是男朋友。他和邱嘉一樣是明星,不過是從模特轉型的。莊卓人不錯,下次聚會應該也會去,到時候你就能見到了。”
下午在花店,樊夏不由分說訂了機票,然後在網上浏覽起鋼琴知識。他最近都是這種節奏,每天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做功課上。
然而花老板的音樂細胞大概得了不治之症從而死翹翹了,他還是聽不出哪個版本的藍色狂想好聽,也聽不懂鋼琴家們的音樂語言。
花老板沒辦法,就只能牢記理論和常識,争取有一天能和周以冬談談克萊德曼和馬克西姆哪個更厲害,貝希斯坦和施坦威的優缺點都是什麽。
那一天估計很遙遠,他還需要再接再厲。
沉迷新世界的樊夏學得十分用心,洗手間裏的周以冬忍得十分難受。
周末的咖啡店總是人滿為患,袁昕他們三個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是周以冬。去別的桌還好,如果是去給3號桌送餐,那就會被幾個女孩兒拉着聊兩句。
周以冬和她們算是熟了,大家也知道他忙,從來不會說太過分的,也不會拖他很久,只是人都來了,不過過嘴瘾總是對不起自己。
好不容易等到被放行,周以冬放下托盤直奔洗手間。
咖啡店的洗手間雖然分男女卻面積不大,男廁只有一個小便池和一個隔間。周以冬進門之後落了鎖,拉鏈都還沒拉開,就聽見身後隔間的開門聲。他背過身子讓路,想等人走了之後再鎖門方便,那人卻在他後邊站定。
周以冬覺得奇怪,轉頭看了眼。
對方是個長相普通的年輕男人,個頭比他矮一點。
發現周以冬看他,男人對着周以冬笑笑。
周以冬剛才看見過他,知道他坐在6號桌,還點了一杯拿鐵,這會兒就禮貌的說:“您可以先出去,我不着急的。”
他以為這人是心眼好,怕他忍着就等他方便完再開大門,就笑着說這話。
他笑起來總會露出四顆牙齒,看着很是陽光,然而很快他就陽光不起來了。
客人沒走,反而挪了挪腳步離周以冬更近了,還拍了他的屁股一下。
周以冬:“……”
男人對肢體接觸不像女人那麽敏感,就像地鐵裏的猥瑣男,沒聽見那兩個人的話之前,還沒意識到占便宜的自己正在被別人占便宜。
周以冬沒覺得自己被怎麽樣,而且不想和客人計較這個,就和他拉開距離等他出去。
客人卻又拍了一下。
然後摸了一把。
周以冬不笑了,拉開落在他屁股上的手,嚴肅的說:“客人,屁股不是能随便碰的地方,希望你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
男孩兒更加靠近他,用清朗的聲音說着露骨的話:“你不是gay嘛,不是喜歡白淨的款嘛,要不要和我試試?我活兒很好的。”
他挑了挑眉,暗示性的說:“前後上下都很好,你想怎麽來都可以。”
周以冬:“……”
無辜受災的周以冬不知道自己攻氣十足,大學裏的夏冬派已經被冬夏派打壓得快要散架,還有幾個gay盯上了他的顏和周小冬,其中不光有0,還有1和0.5。
他只知道他被調戲了。
他被人摸了屁股。
而且還不止一下。
看起來完全沒脾氣的周以冬現在非常生氣。
他的屁股可以被摸,但是樊夏家的屁股不可以,而且這人居然還想被他睡或者睡了他,這怎麽行?
雖然他很喜歡看樊夏吃醋的樣子,可是這種事被樊夏知道就不是吃醋的問題了。他的樊夏看起來對很多事都不在乎,其實小心眼着呢,要不然幹嘛特意去露營,還同意讓小情侶拍合照。
他得做個幹幹淨淨的周以冬,就算被YY,那也只能YY他和樊夏滾床單,其他人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