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網絡傳言‘秀恩愛死得快’,這個到底是單身汪們紮小人時的碎碎念還是真有其事,樊夏不知道,反正他倆出櫃沒幾天,周以冬就要出遠門。
晚上回家,周以冬在園區門口讓樊夏停車,自己去保安室取快遞。上車之後,樊夏好奇的問:“這是什麽?”
周以冬邊拆包裹邊說:“前天我逛淘寶的時候看見有個游戲機特別火,我就買了一臺,以後我們晚上就能一起打游戲了。”
樊夏看看箱子大小,懷疑的問:“體感的嗎?”
周以冬:“不是,就是手柄操作的,我看評論說挺好玩的。”
想到慘死五次的薇恩,樊夏選擇不聲不響的開車。
周以冬拆掉包裝,把小霸王和十張游戲卡拿出來,邀功似的說,“我買了好多種游戲,晚上你不會無聊了。”
樊夏:“……”
周以冬期待的瞅他。
樊夏湊過去親了口。
不過為什麽是小霸王?難道澳洲人也玩這玩意兒,周以冬才想找童年回憶?
上樓之後,十分嫌棄的花老板和周以冬坐在客廳的地毯上,一臉生無可戀的在魂鬥羅選人頁面按下2player選項。
真簡單。
真無聊。
真……難。
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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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over的周以冬盤腿坐着,看樊夏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手指頭飛快按着手柄上的按鈕,嘴角挂着樂在其中的笑,想着樊夏怎麽會這麽可愛。
看到半路,他手機震了下。
樊夏打了兩個小時才通關,心滿意足的舒了口氣,卻沒等到周以冬的誇獎,扭頭一看,發現他居然在打字。他放下手柄,想問又咽了回去,說:“洗洗睡吧,困死了。”
消息回到一半,周以冬便停了手,說:“樊老板,明天我又要請假了,大哥說要我和他去上海見一位長輩。”
樊夏點頭,說:“上次你哥讓你去見的那位吧?早點去也好,免得長輩挑你理。明天幾點走?”
周以冬:“大哥說早晨8點多的飛機,他讓陶助理7點半來接我。”
他把腳掌和樊夏的對在一起,問:“我大概要去兩天,後天晚上才能回來,你會不會想我?”
周以冬比樊夏高,骨架比他大,腳也比他大出一小截。
樊夏腳趾夾住他腳掌最上的那塊肉,說:“會,那我明天送你過去,就別讓陶助理跑一趟了。”
他又動動腳趾頭,說:“你早點回來,去了上海別亂跑,小心又走丢了,和你哥多聊聊天……”
剩下的話都進了周以冬的嘴裏。
抱着親的倆人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滾了滾,樊夏忍不住上了手,在周以冬的後背前胸狂摸一氣,脫了他上衣之後又要脫褲子,周以冬卻突然拉開他,說:“不行,你再摸我有可能忍不住,我們還是洗澡睡覺吧。”
樊夏:“……”
他默不作聲的上樓去浴室沖澡。
其實他之前對打炮沒什麽興致,和周以冬在一起之後才體會到性.愛的美妙。可能是因為感情和性在相互調味,他越來越喜歡和周以冬和周小冬。然而周以冬總怕他疼,導致每次打炮都很不順暢。
這回更好了,以後連不順暢的炮都沒得打。
花老板心裏很甜、生理很不爽,沖了個半冷半熱的澡,出來後直接躺到床上,把整張臉都埋進被裏,裝死。
周以冬知道他不高興,掀開被子去摸他睡褲,想要故技重施。
樊夏一把抓住他的手,轉過頭笑眯眯的說:“睡覺。”
周以冬:“……”
每次樊夏露出這個表情,他就會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周以冬小心的躺回床上,從後抱住樊夏的腰,懷裏的人連動都沒動。他沉默了半天,才說:“我不是不想做,上次傷到你,我特別難受。我不想你疼,一點都不行。就算不是疼,每次做了之後你都累得起不來床,我……”
裝睡的樊夏正感動到半路,冷不防聽見他在思慮好之後說:“你不喜歡我給你解決,也不喜歡上我,那充氣娃娃飛機杯什麽的喜歡嗎?”
樊夏:“……”
周以冬看他不答話,又問:“我以前聽嚴碩提到過一個叫極上生腰的東西,不過那個是女人的腰,你喜歡嗎?”
樊夏:“……”
喜歡透了,喜歡到恨不得把周以冬的腦子撬開看看裏頭怎麽長的。
樊夏頂着一鍋蓋的郁悶睡覺,隔天醒來,郁悶乘以兩萬五。
他和周以冬簡單吃了早點後出門,快到機場,瞧見一架剛剛起飛的飛機從上空滑過,再慢慢變遠變小變不見,倆人才猛然意識到,他們将有兩天時間見不到也碰不到。
這對近期一直處在形影不離狀态的他們來說像是個驚天噩耗,而且是臨到頭頂才意識到。
樊夏手撐在方向盤上,面向周以冬,問:“護照帶了嗎?”
周以冬看着他,說:“帶了。”
樊夏:“不對,你有身份證,帶護照幹什麽。”
周以冬:“身份證也帶了。”
樊夏:“錢包帶了嗎?”
周以冬:“帶了。”
樊夏:“現金帶了嗎?碰到想買的東西就自己買了,到時候別因為小錢麻煩你哥。”
周以冬:“帶了,都帶了。”
他揉揉樊夏的耳垂,說:“別的都不想帶,我就想帶上你。我們一起去吧,現在買票還來得及。”
樊夏摘了眼鏡給周以冬戴上,說:“就兩天,你忍忍。帶着我眼鏡去吧,想我了就看看它。”
周以冬:“……”
他這是要抱着眼鏡睡覺親嘴兒麽噠噠?
樊夏看周以冬的造型像外教,自然而然的說:“周老師,一路順風。”
周老師拉住他的手,說:“我沒帶護照也沒帶身份證,現金和卡都沒帶,我們回去拿吧。”
樊夏:“……”
他其實也舍不得,只是周家大哥是第二次打電話,想來要帶周以冬去見的長輩很重要。他不想再把氣氛搞這麽煽情,就拍拍周以冬的手背,說:“你以為我是你呢,随便兩句就能忽悠住。”
周以冬改成扣住他的手,說:“沒忽悠,我不想去了,想回家。”
樊夏心底一暖,倆人便在車裏接起吻。
半個小時後,收到陶助理第三條消息的周以冬下車,一步三回頭的往機場裏走。樊夏在他的影子消失後,很快收到周以冬的微信消息。倆人磨磨叽叽了半天,周以冬才不得不關機。
樊夏獨自坐在車裏望天,等到九點,估摸着周以冬早就飛走了,才開着車去花店。
之後,樊夏始終覺得哪裏不對勁,好像咖啡也不那麽好喝了。
袁昕來收杯子的時候問:“老板,你腦門出來表情包了。”
樊夏瞥她一眼,問:“‘我是大帥比’的表情包?”
袁昕微笑着說:“不,是‘好像身體被掏空’的表情包。”
樊夏:“……”
周以冬也不舒坦,老想開機發消息,還想從窗戶那跳下去,最好直接掉在他們家陽臺上。
不對,這個時間樊夏已經去花店了,他應該落在咖啡店的招牌上,這樣樊夏一擡頭就能看見他。
周以冬這麽想着,就擡手把遮光板拉起來,看着外頭藍汪汪的天和白花花的雲,一臉的若有所思。
才分開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好想樊夏,剩下的兩天可怎麽過。
周家大哥覺得他這個弟弟大概是幾個兒子裏最不像爸的,從外貌到性格都沒哪裏一樣,尤其是發愣的表情,簡直是自成一絕的呆。然而他是大哥,不能太嫌棄自己弟弟,就笑微微的問:“怎麽了,是不是暈機?”
周以冬搖頭,說:“我就是有點想樊夏。”
周家大哥:“……”
他表情有那麽點僵硬,問:“樊夏……是你男朋友?”
周以冬笑着說:“對,改天我帶他來見你。其實我還想帶他見見二哥和三哥,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時間。”
周家大哥:“……”
他看着老二老三長大都沒産生過做家長的感覺,神奇的周以冬卻讓他體會到了長兄如父的含義。
周家大哥太低估周以冬了,他以為這就是結束,其實這只是個開始。
周以冬發現他大哥有點深不可測,就像那種看着五光十色的小河灣,你不真的下水踩進去,就永遠不知道河底下鋪的是鵝卵石還是鐵蒺藜。而那水底下到底是什麽東西,全看小河灣心情。周以冬覺得他大哥人挺好,雖然他們并不像親兄弟那麽親,卻想讓樊夏被他的家人接受,又不想樊夏試水,就開始給周家大哥洗腦。
周以冬很認真的說:“大哥,樊夏人特別棒的。雖然他很年輕卻很聰明,會炒股,自己有不動産,經營的兩家店鋪生意都很好,我在澳洲的同學都沒有幾個像他那麽厲害的,等你見了他也一定會喜歡。”
周家大哥:“……”
周以冬繼續說:“他有潔癖、強迫症,有點愛面子還挑食,很多時候會口是心非,可他對人很好,尤其是他的朋友,只要朋友說有需要,他就會第一時間沖出去,是會替朋友兩肋插刀的那種人。”
周家大哥:“……”
周以冬又高興的補了一句:“不過他還是對我最好。”
周家大哥:“……”
這是在介紹男票,還是在秀恩愛?
後面的陶助理萬萬沒想到他們老大居然也有這麽尴尬的一天,他憋了滿肚子的笑不敢展露在臉上,臉皮辛苦的抽搐着,搞得表情非常扭曲。
扭着扭着,他突然發現樊夏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聽誰提起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