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方瑩在周五和樊夏請假,樊夏當成自己不知道,問都沒問就準了。周末晚上,樊夏邊和周以冬相互壓腿做仰卧起坐,邊拿手機給袁昕和梁師傅發微信。
他想的可好,花店和咖啡店都關兩天門,給這倆人放小假,做個人性化的好老板。
梁師傅卻随口問了嘴,知道樊夏要去露營大吃一驚,說:“呀,我們一家三口也準備要去那露營!”
樊夏也随口一說:“這麽巧,不如一起,也好有個伴兒,晚上我們可以湊桌麻将打發時間。”
梁師傅:“好啊好啊,我還愁鬥地主二缺一呢。”他女兒才6歲,看哪張牌順眼就哪張大,經常用桃心Q打小王。
樊夏:“……”
喊了梁師傅沒有不喊袁昕的道理,于是男票上班不能陪着度假的袁昕也來了。
周以冬不知道這些,等樊夏把車開到梁師傅家樓下,他看見那一家三口很高興,主動下車去幫梁師傅拿裝備。
梁師傅不是很驚訝,他知道周以冬和這個年輕的老板關系不錯,樂呵呵的和周以冬邊聊邊上車。
直到樊夏覺得熱不想系安全帶,周以冬幫他系好,倆人情深意切的對視一眼,梁師傅才覺得不對頭。
樊夏開着車,和周以冬說:“走的時候好像沒倒垃圾,天氣這麽熱,不知道回去的時候家裏會不會臭烘烘的。”
周以冬:“不會,我倒了,卧室書房客廳廚房的都扔了。”
樊夏:“洗的被單收了嗎?”
周以冬:“也收了,你挂的兩條褲子和我的衣服也收了。”
樊夏:“那就好。”
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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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抱着肉團子似的小女兒,說:“壞了,我好像沒收衣服。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陣雨,真下雨那我就白洗了。”
梁師傅:“……”
是他思想太邪惡了嗎,愛八卦的老婆都沒覺得哪裏怪,他是不是也別想那麽多比較好?
袁昕上車之後對着梁小團子一頓誇,周以冬看樊夏表情不好,似乎車裏人多讓他很難受,便捏了捏他的手指頭,關切的和他說悄悄話。
梁師傅再難蛋定,忍了一路的他使勁沖袁昕擠眼睛。
袁昕笑眯眯的點頭,開始調侃前頭那倆,說:“老板,你和周以冬感情可真好,我這個有男票的人都被秀到了。”
樊夏深吸一口氣,用說話轉移注意力,問:“我們什麽都沒幹,你怎麽看出感情好的?”
梁師傅老婆去店裏的時候和樊夏打過幾次照面,說起話來也不拘謹,笑着接話說:“眼神啊,你倆那小眼神兒,啧啧啧。”
她哀怨的看向自家老梁,說:“你都多少年沒拿那種眼神看過我了,哎。”
梁師傅:“……”
一定是他上車的方式不對,才會變成最奇怪的那個。
到了山腳,樊夏和方瑩她們彙合。那幫學生看見樊夏拉了一車人過來都有點愣,他們之中的大部分人都見過周以冬和樊夏,對這兩個人一起來很喜聞樂見,袁昕也是同齡人,可是梁師傅一家三口怎麽也來了?有歲數大的人和小盆友在,她們怎麽還好意思調戲小哥和花老板!
不到一分鐘,她們才知道梁師傅一家來不來都沒卵用,阻擋不了她們嘩啦啦破碎的少女心。
樊夏慢悠悠下了車,抓住周以冬的爪子,對處于震驚中的方瑩擺出個意外臉,說:“方瑩?”
他沒和方瑩說過為什麽要給店裏放假,也沒說自己會和周以冬一起來,裝作對此巧合毫不知情的樣子,說:“原來以冬說要一起露營的人是你。”
周以冬丢出歡喜.jpg,笑着扣住樊夏的手指。
他好喜歡樊夏喊他的名字,尤其是不帶姓的喊,總會讓他覺得很親昵。
學生們:“???”
然後是:“!!!”
十三個半人開始了蜜汁尴尬的露營。
方瑩她們以為周以冬只帶一個朋友來,準備的帳篷不夠,幸好樊夏和梁師傅都帶了,袁昕也可以和女孩們擠一擠,晚上沒人需要披星戴月的睡覺。工作日的山上游人很少,大夥在山腰選了好位置紮營安寨,之後又組團去爬山。
期間的周以冬和樊夏過份極了,搭帳篷的時候還好,起碼兩個人都在幹活,等到爬山的時候就完了。他們倆體力好,爬個小山坡完全不在話下,一直走在最前面,後頭的人一擡眼就能看見倆人手拉手,有說有笑的和散步一樣。
方瑩恹恹的走在末尾,時不時擡頭看一眼。
那兩個人真的很養眼,哪一個拎到街上都是帥到難以忽視的存在,站在一起更是像會發光一樣,每個動作和眼神裏都是愛,恩愛耀眼得幾乎讓她想流淚。
同學看方瑩眼眶發紅,忍不住安慰她,說:“我知道你難受,想哭就哭吧,咱倆慢慢走離他們遠點,別人都看不見。”
方瑩吸吸鼻子,說:“挺難受的,也挺高興的。”
同學:“……你高興啥呀?”
方瑩小聲說:“我是喜歡周以冬,可是是在他說沒有女票的時候。”
同學:“哎,大夥兒也沒想到他有的是男票,不然也不會出馊主意讓你約他來露營了。”
方瑩:“其實挺好的,趁我還不是很喜歡他的時候知道了,也省得以後更喜歡然後更難受。而且他們感情真的好好,花老板人也特別好,我希望他們能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她抹抹眼睛,破涕而笑,說:“我祝福他們。”
同學反而郁悶了,擺出苦大仇深的表情,說:“可是我不高興啊,我可是花派的,花老板被小哥勾搭走算怎麽回事兒。小哥辣麽蠢,白瞎我們花老板了啊!”
方瑩瞪她,說:“我還是小哥派的呢,不許你說我們教主壞話!”
中午日頭正盛,有人找地方去納涼,樊夏看見湖,便和周以冬去了那蹬鴨子船。
周以冬不讓樊夏踩,自己賣力的蹬,小鴨子撲騰着游到湖中心,樊夏怕他累,說:“別踩了,讓它飄一會兒。”
周以冬停了腳,偏頭看他,笑着問:“你還記得我們去格裏芬湖的時候嗎?”
樊夏悠閑的靠着靠背,說:“記得,我們坐出租過去,司機是巴基斯坦大叔,他看我是中國人就沒收我們車費。”
周以冬:“對,後來晚上放煙花,你說水面上的倒影比天空還好看,看得太仔細差點掉到湖裏,幸好我拉了你一把。”
樊夏笑:“嗯,然後我們在地上滾了幾圈,你腦門被撞出個包,好幾天才下去。”
周以冬摸摸額角,說:“當時很疼的。”
樊夏:“那我問你還說不疼?”
周以冬:“不想讓你擔心。”
樊夏坐起來,擡手摸他腦門,問:“疼了就說呗。”
周以冬彎起眼睛,說:“疼,現在疼。”
樊夏笑着親上他腦門,問:“還疼嗎?”
下午,大部分人去有娛樂設施的地方玩了會,梁小團子賴在水球裏不走,梁師傅他們就留在那,周以冬和樊夏帶着一幫女孩去攀岩。大家攀出滿身汗,嘻嘻哈哈的玩了個盡興。
方瑩嶄露頭角的少女情愫被拍死,面對周以冬的時候反而更自在,偶爾還會大方的來兩句玩笑,和她那幫同學打趣樊夏和周以冬的黏糊勁兒。她看倆人用一條毛巾擦汗,把自己新買的備用毛巾遞過去,笑着說:“老板你們別再秀恩愛啦,好歹照顧照顧我們這群迷妹的玻璃心好不好?”
樊夏:“哪有,我們的相處多正常。”
方瑩一臉郁悶:“這叫正常嗎?明明是虐狗……”
周以冬接過毛巾,替樊夏擦着濕噠噠的頭發,說:“沒有故意虐的,我們平時也這樣。”
方瑩:“……”
她聽着心碎的聲音走開,對迎面而來的袁昕發問:“袁姐,你有沒有覺得周以冬傻?”
袁昕奇怪的問:“他不就是因為傻才有人氣嗎?”
方瑩:“……”
袁姐說的好有道理,她竟無法怼回去。
晚上一群人圍在一起,拿着手電筒講鬼故事。樊夏全程笑眯眯的當笑話聽,輪到周以冬講的時候,梁小團子真的縮成團子,女孩們倒吸冷氣抖了抖,樊夏不給面子的笑出聲。
周以冬問:“不可怕嗎?我最近看了好多鬼故事,這個是最吓人的,我看的時候都有點毛骨悚然。”
樊夏撓撓他手背,說:“我講一個。”
講完,四下鴉雀無聲了半秒,跟着所有人都哈哈哈的笑起來。
樊夏:“……”
很沒面子的花老板縮回自己帳篷,哈哈中的周以冬趕緊跟進去。
樊夏把手電筒放在下巴那,突然回頭問:“吓不吓人?”
周以冬抱住他親一口,說:“不吓人,你就是把眼睛摳出來也是最好看的。”
樊夏又把舌頭伸出老長,用古怪的聲音問:“現在哈八哈銀??”
周以冬用嘴卷走他露出來的小舌頭,含糊着說:“八哈銀。”
今天的樊夏可愛爆表,時時昭告別人他是他的,他是真的很開心。
手電筒的光讓帳篷上出現兩個影子,那倆影子不分你我的纏在一起,梁師傅捂着小團子眼睛回自己帳篷,他老婆羨慕一會也回去了,剩下的女孩兒們把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同學A指着樊夏的帳篷,小聲咆哮:“卧槽卧槽卧槽!學校裏還有人為他倆誰帥撕逼,這情況還撕個溜溜球啊!”
同學B憤憤然錘着胸口,說:“光天化日拉手黑燈瞎火親親,真是不給我們單身狗活路啊啊啊啊!”
同學C痛心疾首的說:“親親親親屁啊!教主你肌肉白練了嗎?直接撲上去把禁欲的花老板這樣那樣好不啦!不知道我們都在等看現場直播嗎?!”
同學D打了她一下,生氣的說:“你哪只眼睛看見蠢冬是攻啦?wuli夏夏氣場那麽強,他才是攻好不好?!”
方瑩捂住眼睛,從手指縫隙裏看向帳篷,說:“你們好污!”
袁昕眼睛亮晶晶的,擺出噤聲的手勢說:“噓噓噓小點聲,等會兒他們知道我們在看就不親了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