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特殊的客人
“還沒說什麽,就接到小言的電話, 因為我做了些安排, 所以來遲了。”羅子滔解釋時,眼神不由自主的看着熟睡的蒼舒言, 她還在輕輕的咂嘴,就如同她小時候一樣的習慣。
“羅隊長, 今天如果不是我們及時趕到, 只怕這酒店要夷為平地了,到時候會死多少人我想你心裏也有數, 希望從今以後,你在我們陳隊長面前, 說話還是掂量一下。”
四名道修為首的男人此時緩步而來,口中所說的話卻是讓人聽了不由的生氣, 明明這冤魂是上了蒼舒言的身, 現在是被收服了,但有眼看的都是明白,是闫時輪的力量而不是這些莫名其妙的假道士。
“真不知道你們哪裏來的勇氣說出這種話?闫先生和這怨靈在室內, 如果不是你們強行要闖入, 我們小言都不會被這怨靈上身, 要不是闫先生阻止,保不準你們還能連同小言一起給打死了。”
蘇達斌第一個不滿, 那一幕蒼舒言被槍指着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吓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哎喲,還挺會推卸責任的, 如果不是闫時輪在房內搞鬼,哪裏需要那麽麻煩?憑我們師兄一個手指,這怨靈還沒形成的時候,就能叫她魂飛魄散。”
少女的譏笑聲毫不掩飾,如果按照蒼舒言的性格,現在她絕對會沖上去撕了了那張醜陋的嘴臉,但此時的蒼舒言似乎還夢見了什麽好吃的,砸了砸嘴完全不受這吵鬧聲,翻了個身抱着闫時輪的胳膊繼續呼呼大睡。
“适可而止了。”
羅子滔的語調蘊含着怒氣,這是一種被撩了虎須的猛虎即将發威的憤怒,但眼前的男人卻毫不在意,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極為無奈的模樣,向前走了兩步,與羅子滔對視。
“啧啧,羅隊你要發怒似乎找錯人了,我也不知道你們總局是不是太閑了,養這樣一個毫無建樹的廢物,我勸你們還是和你們局長提個意見吧。”
言下之意,闫時輪不适合這種危險的工作,而此時與少女站在一起的一名少年,臉上出現些許的不忍,還夾雜了不認同,只是他卻不敢說什麽,他注意到闫時輪似乎并不為這些事情所動,他真的和自己師傅所說的一樣,修為與心性都是超凡的。
“你……”羅子滔無言,說真的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人。
“哦,真是不好意思了,是我說錯了,他也不是全無作用,此地曾經集結了大量的怨氣,這些都是四面八方被這怨靈吸引,既然出自佛門,想必這念經的功課還是不差的,我倒是可以向酒店方面推薦他再此誦經三日,否則只怕這酒店是要倒閉了。”
男人說完,也不管羅子滔這裏那些足以殺死人的眼神,一行人昂首挺胸的離開了現場,唯有那少年,下意識的回頭,他的眼中所看的還是老僧入定的闫時輪,今天他身上的那名神秘老人留下的物件,是不是因為闫時輪而産生了反應?
“他說的沒錯,這裏确實需要高僧連續誦經超度三天。”闫時輪淡淡的說道。
“你不生氣嗎?”羅子滔不由得感嘆了。
Advertisement
“如果你被狗咬了,難道你會咬回去?”闫時輪緩緩的說道,另一只手摸到越來越往自己腹部拱的小腦袋,給她調整了舒服的體位,繼續睡。
羅子滔真的無語了,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闫時輪都可以怼的自己無話可說,明明自己也是在關心他,當然也有一點好奇,為什麽闫時輪沒怼這些出言不遜的人。
“只是不想他們繼續在這裏,會吵到言兒。”好像猜到了羅子滔的疑惑,闫時輪用極低的語調回答了。
“啊?什麽?”羅子滔掏了掏耳朵,很明顯他沒聽清楚。
“我是說,你該想辦法,兩案合并了。”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兇殺案與呂教授有關?”
“包括那名幼兒,應該都是同一個東西做的。”
闫時輪回答完這個問題,便抱起蒼舒言,他能感受到楊智城此時已經進了宴會大廳,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你去哪裏?”看着闫時輪不緊不慢的步伐,那滿地的狼藉似乎并沒有影響到他,羅子滔都有些懵了。
“回家,這些善後的工作,難道要我來做?”闫時輪偏頭答道,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裏,羅子滔還是覺得似乎哪裏不太對?
再回到青山小築,闫時輪并沒花很多的時間,就将蒼舒言安頓好,輕輕的掖好被角,指尖又忍不住觸碰了那緊致的臉蛋,雖然沒辦法感受到她的容貌,但卻留戀這熟悉的溫度。
“是我的自私,不想你背負這些,也許你總有一天會知道這個因果,但給我一點時間準備好嗎。”
“嗯。”蒼舒言嘟囔着,還翻了個身,總感覺身邊好像少了一點溫度,下意識的抱緊懷中的被子。
青山小築的月特別的寧靜,映照在池塘的水面上,只餘下微微浮動的漣漪,似乎連風都不願打擾闫時輪,只見他寧心靜氣,雙掌翻起,相交在腹,銀藍色的力量仿佛帶動了體內沉睡的那一股不屬于他的東西。
純白的魂珠在墨斯的魂力驅動之下,緩緩的由下而上,最終從闫時輪微啓的唇中躍然而出,魂珠散發着瑩瑩的白光,透着一絲蒼涼,令人感懷。
“大人,酒店方面希望你能為他們誦經超度。”
“這種差事,多的是人搶着要做,不用理會。”
“那這冤魂,大人會怎樣處理?”
“養在池中,待她怨氣消散,我會度她入輪回。”闫時輪緩緩說道,掌心更是運起法咒,将純白色的魂珠推入庭院之中的池塘,些許的浮沉之後,魂珠完全沒入了水中。
而原本與樹木融為一體的句芒此時也現身了,他可以看得出,這枚魂珠是因為鬼母吞噬的力量而形成,但過程他卻不清楚,對于蒼舒言他不可能不擔憂。
“對于黎娜迦,你了解多少?”闫時輪回頭,正對句芒的方位。
“大人是問大祭司?”
“你知道她人類的身份嗎?”
“大人,句芒雖然了解,但卻不能說,相信大人也不會救一個背祖忘義之輩。”
闫時輪的試探沒得到回答,但楊智城卻看得出,他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否則有怎麽會有安排,了解那蠱雕退離的路線,那個方向那個畫廊,楊智城知道,那必然和黎娜迦,那名蒼鬼的大祭司有關。
而此時在那複古的歐式畫廊之內,妖豔的女人正與那消瘦而邪氣十足的男人交纏不休,空氣中彌漫這一股最為原始的欲望,嫣紅的唇似乎對于那還殘留血腥味的唇齒十分的留戀,淩亂的絲質床單之上,皆是不堪入目的痕跡。
“你動手了?”女人的豐盈嬌軟又一次撩撥起男人腹內的邪火,只不過這一次卻被阻止了。
“他動手了,難道要我挨打不成?”男人挪開了壓住自己唇瓣的手指說道。
“呵呵,他和你說什麽了?”女人掩唇嬌笑,媚眼如絲撩撥的男人又忍不住伸出長舌舔舐着她那如綻放的薔薇一樣的雙唇。
“啧啧啧,你那麽美,怎麽鬼母就叫那青澀的丫頭奪去了,我真是有些看不懂你們蒼鬼一脈了。”
“噢,你感覺我很美?比你心內那個人還美?”
女人不以為意,推開男人的懷抱,起身走開,回首間纖細的玉指至頸部劃過,栗色的長發一瞬間散開,令男人不由的着迷移不開眼。
“提她做什麽?”男人似乎有些惱怒。
“難道墨斯給你的傳話,不是這個意思嗎?”
“你以為我會怕?”
“呵呵,你不怕最好了,你有你的仇恨,我有我的目的,這樣才能合作無間,不是嗎?”女人倒了兩杯酒,醬紅色的液體在昏黃的燈光之下,揚起的挂壁色澤更是美麗。
深秋的陽光還是能照拂着令空氣中多了一絲的暖意,透過搖曳的樹枝之間灑落,仔細看你會發現有點點白色的星芒落在地上,植物的芬芳讓人誤以為還是溫暖的春季,寒意似乎并不能影響青山小築。
蒼舒言醒來才知道原來自己睡了将近十二個小時,酒店內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而闫時輪也在庭院之中打坐,聽句芒說這叫做吸收天地靈氣?
趁着闫時輪打坐,蒼舒言也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的經過,她記得自己好像被鬼上身了?而且渾身難受的不得了,就好像變成了兩個自己,那種鏡子中的自己好像另一個人的感覺,令蒼舒言不由的一陣寒顫,果然是被鬼上身的原因吧。
直到闫時輪朝着自己轉頭,那令人安心的微笑,蒼舒言才摒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換上最淳樸卻最動人的笑容。
“阿時,早安。”
“阿時,男友力MAX”
“阿時,我想……”蒼舒言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開口。
“想報複那幫人?想學法術?”闫時輪的笑容就好像那可以融化千年冰山一樣的溫暖,而這種從容而自然的笑容,他從來就只在蒼舒言的面前展現。
“阿時,真厲害,十級定身咒有什麽法術可以叫他們以後定不住我。”
對于蒼舒言似乎沒有意識到,道修們的定身咒對她沒作用這件事,闫時輪的心是欣慰的,其實他并不需要教蒼舒言什麽,而随着鬼母姬雅的力量逐漸的覺醒,定身咒無論多少級數都不會困住不屬三界六道之內的鬼母。
“阿城,昨夜那四人有一人身上帶有特殊的物件,我需要你去查實一下。”
雖然蒼舒言十分渴望能與闫時輪比肩,有一天他們可以共同戰鬥,而不是自己只能為他把風,甚至成為拖累他的包袱。
“是,老板。”
就在楊智城剛要離開之際,闫時輪的手才伸向蒼舒言,蒼舒言卻發現,一瞬間闫時輪的神色似乎有了變化,淡淡的迷茫之後是了然于胸的鎮定。
“阿城,有客人,你去接一下。”
蒼舒言有些好奇,她還記得羅子滔說過,闫時輪的住處并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甚至自己第一次都被拒之門外,是什麽人登門竟然還會受到禮遇?
“你是?”蒼舒言很好奇,盯着跟楊智城進入的人,他一個看起來年歲并不大的少年,而且長相有一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哪裏見過。
“你好,我們昨天見過的。”少年顯得有些腼腆,白淨的臉上微微的泛紅。
“你是那個臭道士的師弟?”
蒼舒言忽然想起來了,自然臉色就變差了,她可沒忘記這些人差點要把自己打成豬頭,要不是闫時輪的話,大約自己和那個冤魂一起被打散了,不過蒼舒言忽然感覺到什麽,不由的摸摸了肚子,那個冤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