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驚魂一夜
“盡快找到呂教授的屍體。”闫時輪的語氣有些沉重,聽的蒼舒言不由的心驚,他應該是已經知道兇手了,只是不願意警方真正的介入,因為他們對付不了這些非人類所做下的案件吧。
“好。”
直到聽見“嘟嘟”的忙音,闫時輪才收起手機,但在他心中卻十分不安,他直覺今夜似乎不會平靜。
呼嘯的警車趕往的正是靖海市較為有名的高檔社區,而此時的社區花園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一名年約70旬的老先生,此時還是驚魂不定,微涼的秋夜,已是十點多了,但他的額頭卻不斷的冒着汗珠,時不時會用袖口擦拭一下滴落的汗珠。
“老先生,你說你每天晚上習慣遛狗,一般都是十點到家了,為什麽今天,嗯也就是你報案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點?”
“今天,今天我家小乖,哦對……就是我這條哈士奇,在回來的路上不知道怎麽特別興奮,一路跑啊跑啊,就就……發現那包東西了。”
老者的腳邊正蹲着一條成年中大型犬,從品種上來看是血統十分純的西伯利亞雪橇犬,這種犬的特性十分的溫順,适合被當做寵物,網上還曾經評論,這種犬十分的呆萌,只要有食物甚至連主人都可以無視。
“請你說一下,你的狗是如何發現這包屍塊和內髒的,這個過程你說的越詳細,越有利我們破案。”
“我……我每天遛狗,基本上線路都是不變的,我們這裏養狗的也不少,我家小乖膽子小,所以我一般都是九點以後,人相對少一些才出來,免得小乖會被其他的狗欺負。”
老先生吞了吞口水,開始娓娓道來。
“今天我和往常一樣,沿着……沿着劍河路,到芙蓉江路,嗯也就是從我們社區的正大門出去,在到芙蓉江路的北門進入社區,原本沒什麽,但是一從北門進入,小乖忽然興奮的朝着花園裏面種了一片月季的花壇來了。”
負責記錄目擊者的警員正是羅子滔隊裏的小梅,而此時的羅子滔與法醫,正在那包并不大的紅色塑膠袋邊上,已經被撕咬開的袋子此時已經被完全解開,而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血腥與殘忍的味道。
此時袋子裏的東西已經被法醫一點點的分類,可以看得出那是一些已經有些被啃咬,撕碎的內髒,與人類的屍塊,但體積卻是十分的小。
“小乖體型比較大,一撒丫子跑起來,我是抓也抓不住,怕自己摔了就只能松手,我一路叫小乖的名字,追過來就看到它在翻那個紅色的塑膠袋。”
老先生看了一眼離自己不遠,已經被法醫完全撿出來放在專用白布上分析的東西,有些忍不住胃裏的翻湧,又吐了一口酸水,要不是将近十一點了,胃裏的晚餐消化的差不多了,此時只怕已經是吐的昏天黑地了。
“你是說,是你的狗,也就是小乖先翻找到這只紅色塑膠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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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種紅色塑膠袋,是我們附近的菜市場統一的,我看小乖那麽興奮,我還以為可能是誰買菜經過花壇,不小心掉的葷腥,誰曉得……誰曉得……”
老先生一邊擦拭額頭的汗水,一邊雙手還使勁的在褲腿邊上來回的擦拭,回想到自己剛才還翻動過紅色塑膠袋內的東西,心頭又忍不住泛起一陣的惡心。
“你是怎麽發現袋子裏的東西有問題,然後報警的?”
“我……我看見的時候,小乖已經把塑膠袋咬開了,你也知道畜生嘛,它沒人那麽好耐心,我看見露出來的血紅的東西,開始還以為是新鮮的豬內髒,想着倒是便宜我了,回去煮一煮,還能給小乖加個餐。”
“我一邊叫喚小乖,一邊想把那些……那些內髒收拾進袋子,結果……誰曉得,這天殺的,怎麽下的了手,我看到一個小孩的腳,就那麽點大,可把我……吓傻了。”
老先生一邊比劃着,一邊面上露出憤慨,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因此而對着殘忍的兇手報以極為痛恨的神情。
“你看到小孩的腳,所以,你就報警了。”
“是,是的……不過,我因為吓傻了,直到巡邏的安保叫我,我才反應過來。”
“你還記得,你大約在這個花壇上待了多久才報警?你有看到什麽可疑人物嗎?”
“除了路過的安保小胡,其他我沒看到什麽人,而小胡看我坐在花壇裏,只是用手電照着我,也沒過來,從我看到這包……東西,到我報警這中間大約過了20分鐘。”
“好,老先生,謝謝你,如果你接下來還想到什麽線索,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聯系方式。”
“好好……那個,我現在可以回家了嗎……”老先生吞了吞口水。
“目前是可以,不過警局也許可能随時傳喚你,你需要留下你的聯系方式。”
小梅記錄下報案人的聯系方式之後,便親自送老先生到他居住的樓下。
“羅隊,從屍塊特征判斷,受害者的年齡在4-7歲,而這個內髒,我需要回去做詳細的基因分析才能确定是不是人類的內髒,畢竟人類和其他哺乳類動物,在內髒上有許多相似點,特別是和黑猩猩,所以單憑肉眼是無法确定的。”
“不管這個內髒是不是和屍塊出自同一個受害者,可以肯定至少現在有一個未成年受害者被殘忍的殺害,這個案子恐怕不好處理,社會反響會很大,目前盡可能的要先封閉消息,免得引起更大的恐慌。”
“羅隊,報案人的口供我已經全部做好了,這個案子是不是需要告訴闫先生?”
“暫時不用。”羅子滔內心也希望闫時輪能休息一下,何況案件并沒什麽進展。
而正當羅子滔正準備收隊時,蘇達斌卻神色凝重的帶了一個令衆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消息。
“羅隊……找……找到也許是呂教授的……屍體。”
蘇達斌的神色令羅子滔疑慮,應該來說警隊裏都已經知道呂教授已經死亡,如果是發現屍體,沒必要如此緊張凝重,除非屍體有什麽不合理的現象。
“什麽叫做也許?地點,怎麽回事,是我們的人找到的?”
“不是……是水岸花園的安保就在五分鐘之前報案,地點就在水岸花園倒塌那棟樓的位置。”
蘇達斌咽了咽口水,停頓了片刻,看着一臉凝重的羅子滔,他還是把所聽到的報案臺傳來的消息全數說出。
“羅隊,據目擊證人所說,呂教授的屍體……似乎……殘缺不全,好像被大型猛獸撕咬過一般,零零碎碎的……慘不忍睹。”
“收隊,馬上出發水岸花園。”
“羅隊,等一下……這次我們恐怕不能去。”
蘇達斌焦急的叫住,正準備上車的羅子滔,眼神中有些犀利的光芒,對于蘇達斌的反應,他表現的有些不悅。
“怎麽說?”
“呂教授失蹤的案子,本來就不是我們局裏的,而剛才接到報案之後,上頭已經把這個案子劃撥給泾陽分局的陳隊長,現在他們只怕早就趕去了,羅隊這案子不歸我們管,陳隊和你向來有過節,只怕我們現在去了難免争吵。”
“所有詭異的事件,向來有我們負責,什麽時候輪到泾陽分局插手了?”
“羅隊……總之如果想要插手呂教授的案子,除非局長有指示,否則……陳隊長完全可以不配合,而且……我聽說,泾陽分局成立了靈異偵查小組,說是裏面各個都是會法術的年輕人,陳隊似乎找到一個法力高深的道門高人。”
蘇達斌在羅子滔的耳邊悄悄的嘟囔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探來的八卦,在靖海市,市局自然是要比分局高一等,而從來只有市局有的資源,羅子滔想不到現在泾陽分局居然也開始配備特殊的人才,相比較起來闫時輪一個人怎麽可能比的過一隊人?
“你知道那個道門高人法號叫什麽?”
“嗯,好像,好像叫什麽慈正天師,據說是什麽正一天道五米天師張正随的後代。”
聽了蘇達斌的話,羅子滔也若有所思,正面杠上就目前而說,闫時輪不在現場市刑偵大隊是完全沒有叫板的底氣,指不定還掉了自家的面子,思前想後,羅子滔也決定還是先收隊,在車上,他又一次撥通了闫時輪的電話。
闫時輪一般睡的較晚,每天在日月交替之時,是最佳的納氣養複的時間,而午夜則是第一波清氣上揚的時間,這對于闫時輪是極其有利的,故此羅子滔的電話闫時輪早已聽見,卻沒第一時間接起,而羅子滔也耐心等待直到電話接通。
“時輪,泾陽分局的人找到呂教授的屍體了。”
“你應該不是只想要說這句話。”
“呃,我想請教你,聽過慈正天師的名號嗎?”
羅子滔悻悻然的內心腹诽,真是每一次都會被闫時輪怼,那麽毒舌的男人都有姑娘喜歡,真是蒼天沒眼,但想到自己還要仰仗着闫時輪,只有認命,誰叫連市局的局長都要看這大少爺的臉色呢。
“道家之人,略有耳聞。”闫時輪的語氣很淡,羅子滔聽不出什麽特殊的感覺。
然而對于慈正天師,闫時輪曾在這一次混沌覺醒後,身體還是少年時期時碰過面,也就是他在作為道慈大師養子時,在一次千法大會之上,曾聽過慈正天師的講演。
或許在現在,普通人不會聽過,但對于修行之人來說,每十五年的千法大會,是萬衆矚目的盛世之會。
羅子滔并沒有意識到,闫時輪的沉思是因為對于慈正天師的熟悉度,而對于闫時輪來說這也不是什麽緊要的事情。
“呂教授的案子,有人插手。”
“你指是正一天道之人?”闫時輪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你怎麽看。”羅子滔對于闫時輪的敏銳與精密的邏輯思維向來是十分的贊賞,每一次也都是虛心的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