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征用你的車
晚秋的夜,靜溢無聲,皎潔的月,清涼如水,那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內、滿目皆是潔白的、柔軟的、洋溢在風中的朵朵葦花,它們仿佛輕盈的精靈舞動着生命的音符。
破碎而凄涼的叫聲劃破了夜空,蒼天仿佛要撕開眼前這一幕美景。
“啊……不要殺我,不是我……”
雷聲自遠而近的翻滾而來,耀目的閃電将遠處的天與地鏈接一線,掩蓋了一陣陣充滿恐懼與絕望的求救聲。
“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一名年約五十的男人在蘆葦蕩內不斷的跌倒,爬起再跌倒,水花飛濺,淩亂的腳步跌跌撞撞,泥濘沾滿了他全身,但是即便再疲憊,再恐懼,腳下卻始終無法停下。
潔白的蘆葦花,此時在黑暗中猶如染血一般,搖曳着詭異的紅光,飛揚的花絨卻散發着瑩瑩的幽光,就如同鬼火一般,透露着滲人寒氣。
老人曾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而被鬼火纏上的人,唯有死方能抵消罪孽。
如絨毛一般的蘆葦花一層層的慢慢的覆滿男人的全身,無論他怎樣奔跑,怎樣甩動,卻無法擺脫,而原本肥胖的身軀,如同洩氣的皮球一般,逐漸的幹枯,那跳動的蘆葦花,幽藍的熒光變的越來越亮。
“救……救……我”
驚恐的眼神,如墨一般撒開的瞳孔中映照出一個人影,那是一個身在晝與夜之間的男人,他代表着救贖,卻懲罰着最黑暗的靈魂。
奔跑的男人,身軀終于倒落了,随着微弱的呼吸聲逐漸消失,躺卧在蘆葦蕩裏的男人終于不再抖動,生命如同被風熄滅的蠟燭一般。
雨還是落了下來,幹枯的屍體上紅豔豔的蘆葦花随着雨水慢慢的消散,風依舊未停,成片的蘆葦花被壓彎了腰,經歷雨聲的拍打,細細的聽仿佛是人的嗚咽聲,蒼涼而悲切。
夜逐漸恢複如初,只餘下雨淅淅瀝瀝灑落在水面上的聲音,在同一片天空之下,相距不算遠的靖海市中心位置,此時依舊是霓虹閃爍,即便是在午夜,混跡在夜店,酒吧的年輕人還是絡繹不絕。
而在那一處最高的大廈頂上,有一條孤寂的身影,靜靜的矗立着,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雨似乎也不敢打擾,直到一名黑衣男人手持黑色的傘,緩緩的向屹立不動的人影走去,你才會發現原來那并不是雕像。
“墨斯大人,雨下大了。”黑衣的男人微微彎曲的上身,十分恭敬的動作,而傘足夠為兩個人遮擋了逐漸變大的雨。
Advertisement
迎風而立的男人,很年輕約莫二十七八歲,一身深藍色西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絕美的唇形,高挺的鼻梁上是一副漆黑的墨鏡,但你不會感覺有任何的不搭調,反而處處散發着高貴與神秘的氣息。
“又死了一個。”
“大人為何不出手。”
“這種人,不值得我救。”
“是。”
熟悉的人,熟悉的氣息,熟悉的腳步聲,闫時輪并沒需要很多的時間判斷,探出的左手遲疑了片刻,便搭上了黑衣男子的右肩,而黑衣男子并沒出聲,而是極為配合的以腳步聲引導,他們走的并不慢,卻十分的穩。
在長的夜也會過去,但若是永久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們的世界又是怎樣的,晨曦是不是會破開沉重的黑幕,帶去曙光的希望。
離開大廈的闫時輪在雨中感受着午夜中這城市的喧嚣,嘈雜的爵士樂,彌漫着鼻息之間的煙酒氣息,但卻有一股讓人無法忽略的特殊味道,那是他熟悉的追尋千年的味道。
“大人不上車嗎?”黑衣男人低聲問道。
“站住,不要跑。”
嬌喝聲聽起來十分的正氣,随後傳來的便是淩亂的腳步聲,叫罵聲,驚呼聲,闫時輪眉頭微蹙,顯然察覺到附近似乎發生了什麽意外的事件。
“別跑,再跑我就開槍了。”蒼舒言追逐着撒腿而跑的年輕男人,右手則按住腰間的配槍。
人行道上雖說沒多少行人,但當街鳴槍除非萬不得已,否則這種決定會引起更大的恐慌,看着靈活穿梭在街道上穿着衛衣的犯罪嫌疑人,蒼舒言只有認命的繼續追逐。
但意料之外的是,那逃跑的犯罪嫌疑人十分的狡猾,竟然搶奪了一名停在便利店門口吃宵夜的外賣員的坐騎,有了電動車,那速度可不是蒼舒言用兩條腿可以追得上的,午夜的街道車輛相對少了不少,一轉眼那電動車便消失在視線裏。
焦急的蒼舒言,四下查看,便注意到街邊有一輛高級轎車,兩名男人正站在車邊,似乎還看着自己出醜?蒼舒言此時也顧不得其他,快步上前,并直接鑽入了副駕駛。
“警察,現在征用你的車,追前面那送外賣的電動車。”
“姑娘,警察就可以任意妄為了?”
“來不及了,警民合作嘛,拜托拜托。”蒼舒言雙手合十不住的請求着。
“老板……”黑衣男人有些尴尬道
“追吧。”
闫時輪的語調聽不出情緒的起伏,甚至有些默然,但是其快速的上車似乎還很配合的樣子,讓蒼舒言不由的注視這三更半夜還帶着墨鏡的男人。
“遭了又讓他跑了,我蹲點蹲了好幾夜,才見到這小子親自交易的……”
雖說是鬧市區,但是過了淩晨兩點,街道上昏黃的燈光之下,偶爾才有零星的車輛經過,目力可及的地方根本看不見那穿衛衣的犯罪嫌疑人,蒼舒言的聲音不由的透着濃濃的失望。
“前面左轉,大約還有三公裏。”
“啊?你說什麽?”蒼舒言詫異的看着後車鏡中男人的模樣,看他鎮靜自若的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話。
“你不是要抓那賣K粉的人?”
“你怎麽知道他轉左了?”
但很快蒼舒言便見到那穿着衛衣開着搶來的電動車的犯罪嫌疑人,正在前方不遠繼續逃竄,時不時的還回頭查看,這做賊心虛的模樣,叫人一眼就看穿了。
蒼舒言不由自主的又偷偷觀察了坐在後排,一手支着頭,看起來神秘又高冷的男人,看着這車子的檔次,開車的人,坐車的人,蒼舒言覺得這應該一個業界成功人士,但這判斷力是不是太好了點?
“看見了,他在前面。”蒼舒言的語調含着些許的興奮。
但此時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這身邊駕駛座上黑衣男人散發出來的不滿,蒼舒言覺得車速越來越慢了。
“額,拜托拜托兩位,我可真的是蹲了很久才能抓到這一點線索的,要是斷了我這些日子就白辛苦了,看兩位都是心善的人,也不忍心我一個姑娘家家的總是在那種地方蹲點吧。”
蒼舒言真有點擔心,這黑西服的司機會一怒之下把自己踹下車,那石膏像似的臉完全看不出一點善意,閉着眼睛扯謊也不過就是希望能盡快抓到嫌疑人。
“阿城,逼停那輛車。”
“哇……太感謝了,您真是好人啊。”
蒼舒言不由自主看向後座神秘男子,心中更是佩服他的的決策力,此時車速便開始飙升,令她本能的握緊車頂前扶手,賓利車很快就越過了那電動車,甚至穿過前方的護欄,随後調頭。
就在此時,蒼舒言卻意識到,如果這犯罪嫌疑人卯足勁要反抗,撞壞這高檔轎車,自己豈不是完蛋了?為了防止自己背上這連帶責任,蒼舒言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動。
搖下車窗,大半截身體探出,感受到深秋的夜微涼的風呼呼刮着,臉上有了陣陣麻痹的感覺,手中卻拽了一瓶未打開的礦泉水。
“喂,警察同志……”楊智城驚訝道,卻沒辦法阻止。
後座的闫時輪卻微微偏頭,臉上閃現出瞬間的茫然,随後似乎又了然了,但對于這樣的場景,他卻沒作聲。
“呯……”滿滿的礦泉水瓶以快速而直接的方式,擊中那正在駕車的犯罪嫌疑人。
劇烈的響聲之後,是緊急的剎車聲,在夜幕中顯得尤為刺耳,但蒼舒言卻顧不得那麽多,直接打開車門,一把抓住被慣性甩落在地的犯罪嫌疑人。
“還跑,試試看再跑啊。”
“大姐,你追我幾條街了,我沒得罪你啊。”
“眼瞎啊,我有那麽老?老老實實交代你手上的東西到底哪裏來的?”
而就在蒼舒言試圖拷住犯罪嫌疑人時,卻感到手上傳來一陣強大的掙脫力,月色之下翻到在地上的電動車,一旁停着的是一輛銀色賓利車,這一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令路過的車不由的紛紛避讓,但也有好事的人已經報了警。
“可以啊,再多加一條襲警罪。”
蒼舒言身手矯健,即便犯罪嫌疑人如何掙紮,卻始終難逃她的武力範圍,只是片刻的交手,人又一次被擒住,而這一次蒼舒言眼明手快的,将人拷在隔離欄上。
“這位先生,謝謝你,回頭給你頒個好市民獎。”蒼舒言敲敲後座的車窗,但闫時輪卻沒回答。
“喂,你家老板似乎不好相處啊,這大半夜的神神秘秘的帶個墨鏡?”
“警察同志,你是要問詢的話,請走正規途徑,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等一下,我叫蒼舒言是靖海市公安總局的警員,如果你們……”
“阿城,開車。”闫時輪顯然并不在意車外女警的身份。
“喂,你們別走啊……還要回去錄口供呢。”
看着已經脫離視線的賓利車,蒼舒言不由的開始沉思,這帶墨鏡的男人是怎麽知道自己追的人是賣K粉的?又怎麽知道他逃亡的路線?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古耽預收文:
《反派為我盡折腰》求收藏!
文案:
根正苗紅的天門翹楚夜千嶂,遭人暗算重傷瀕死。
再睜眼時,發現自己竟然被天門勁敵鬼門宗主樓未燭“玷污”了!
此時的鬼門夜宗內。
樓未燭:我這般救你,怕是你醒來會恨我。
夜千嶂:……
樓未燭:但,若是看着你死,卻也是萬萬不能。
夜千嶂:……
重歸塵世,夜千嶂才得悉樓未燭竟然魂飛魄散了?
推一波好基友的奇幻文《妖僧總在觊觎我》
非常好看僞·禁欲系大和尚X真·清冷寡淡女修者
文案:
周小婵穿越到了一本佛系男主文裏。
文中,佛子雲淵為了救蒼梧少主中了魔界奇毒豔骨歡。
于是,沐浴在他宛如天山雪蓮一般聖潔的光輝下,那些女主一個個心甘情願地為他獻身,并且怕玷污了對方,事後不留名,只默默組團跟随在後面保護他…
不過在中途時,作者忽然來了個神轉折。
說雲淵其實不是中了豔骨歡,而是身藏了一半艷魔的血脈,但凡是和他親近過的女人,都會為他瘋狂,并且在大結局,男主他翻臉無情,不僅殺了那些女人,還放出被困在絕域的艷魔們,并帶領着他們毀滅了青虛界。穿成體質特殊,為男主解毒而亡,但依然覺得死得其所的少女。
雲淵:“女施主,你體質特殊,随我回蒼雲吧,那裏有一串南海佛珠,能為你遮掩體質。”
周小婵:“雲淵大師你都要死了,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我就不勞您費心了。“
雲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