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狗下崽了
吾一集團産業的商業地産開發包括投資全國高端商場,集團大樓的旁邊就是商業中心,覓食倒也方便。
“蕭總,您飲食口味如何?”窦耕煙離他一米開外,走在後面說話靠喊。
蕭涼鶴平時沒少受人關注,但因為這種情況被人打量,倒也新鮮,忍不住回頭,“你準備就這樣一路喊着跟我說話?”
窦耕煙也覺得別扭,只是恐懼他氣場太足,一米的距離是她目前能自如呼吸沒有壓力的範圍。
聽到他問,也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小聲道,“那,那您看着前面,我離您近一點。”
就這樣,走一會兒等她一會兒,總算上了扶手電梯,倆人都忍不住長舒口氣。
“咱們吃粵菜好嗎?”窦耕煙本就是土生土長的珠江人,父母口味也挺清淡,所以她對麻辣的接受力幾乎為零。
蕭涼鶴平時很注重食材本身的味道,對她的提議欣然應允。
“你确定咱們倆吃法要坐圓桌?”蕭涼鶴指着十人圍桌,不可思議道。
窦耕煙不好意思地笑笑,倒是旁邊的服務員解了圍,“不好意思,如果只有兩人用餐,窗邊的位置視覺和光線比較合适。”
就這樣,她渾身跟炸痱子似的,坐在蕭涼鶴對面,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塞了什麽進嘴裏。
倒是對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兩只烤乳鴿、一斤重的清蒸石斑、一盤白灼蝦、一蠱艇仔粥,再加上一份白灼菜心,後面還叫了一籠流沙包,看得窦耕煙眼珠子都快出來了。
“呵呵,別笑話我,最近忙得飯都吃不飽。”最後一個流沙包塞進胃裏,蕭涼鶴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沒事沒事,本來就是我不對,讓您才沒吃上午飯。那,現在您吃飽了嗎?要不,再叫點兒別的?”窦耕煙問得很真誠,肚子裏吐槽的也很真誠。
蕭涼鶴吃飽,範兒又出來了,一只胳膊擱在沙發上,笑着看她。
耕煙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嗎?”
蕭涼鶴突然俯身,湊近窦耕煙,吓得對方花容失色,不解道,“你到底在怕什麽?”
窦耕煙下意識拔腿就想跑,是理智壓着她,包袋子都快被拽斷了。
“我,我沒怕什麽呀。”
“你是只對我過敏,還是對別人也過敏?”蕭涼鶴對自己為什麽會問出這句話,同樣不解,可既然問出口,就非得到答案不可。
不能跑,還沒買單,服務鈴快被摁出槽來。
眼神游離,磕磕絆絆,“我,我不知道。因為,最近,最近才開始這樣的。”
“你談過戀愛?”
窦耕煙搖頭,随即反應過來對方的問題,“為什麽要問這個?”
對方搖搖頭,“好奇,随便問問。”
服務員過來,解救了窦耕煙,買完單找借口上廁所,直接溜沒影了,然後給他發了個微信,抱歉自己臨時有急事,必須先回單位。最後,對上周和今天發生的事情,再次誠懇的道歉,希望對方寬宏大量,不跟自己這個小女子計較。
“這發短信還是挺順暢的嘛!”手機在手中翻轉幾圈,笑笑回辦公室繼續為家族賣命,只是剛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被撲面而來的冷杉叢林的味道驚到了。
随即叫來秘書,問是不是他辦公室換了新的空氣清新劑。
“沒有,蕭總。從您出去後,這個辦公室一直沒人進來。”秘書是個辦事利落的大美女,當然,業務能力和顏值是成正比的,這也是蕭涼鶴沒有換掉她的原因。
看着手中靜坐女子的鋼筆畫,蕭涼鶴忍不住呓語,“你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
自然,畫裏的人不會回答他。
琴姐見到窦耕煙的時候,八卦因子被誘發了,“呀~我時刻注意着電話,生怕你又被吓到醫院去了。”
窦耕煙笑笑,将人摁回椅子上坐好,“琴姐,謝謝您這些日子對我的照顧。”
話未說完,将準備起身的她又按了回去,“您先聽我說,其實這些話之前就想說的,可我的個性您也知道,比較悶,不太會說話。”
“那今天怎麽就能說啦?”琴姐見她害羞的模樣,着實可愛,忍不住逗她。
“那是,那是因為我覺得人不能因為怕什麽,或者不會什麽,就永遠局限在自己的舒适圈裏。這樣,我永遠都不會成長,而且,我也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像別人趕着她似的,語速越來越快,“今天其實我很害怕,剛才去吾一集團的路上心狂掉,真擔心自己話還沒說出口,心髒病犯了。好在,身體沒那麽不争氣,開口比我想象中要難,但真正說出口以後,甚至出了醜,但人卻輕松了許多。”
“出醜?你幹啥啦?”琴姐被眼前這丫頭逗得好奇心膨脹。
窦耕煙瞅着琴姐一臉興奮地模樣,這人怎麽抓不住重點呢?難不成自己表達有誤?
琴姐拍了她一下,“別發愣,快說啊,在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啊?”
雖然活了三十幾年,但性情卻絲毫沒有該年齡應有的城府,咋問便咋回答了,只是隐去了胸前吊墜的作用。
“你,你真的吼他啦?”
耕煙點點頭,随即認真的解釋道:“但我又請人家吃飯了,算是賠罪。”
“你還偷偷溜了呢?”
“不是溜,是我擔心自己又做出什麽駭人的舉動,提前防範。”
琴姐忍不住翻白眼,“有啥區別?在別人眼中,依舊是被妥妥嫌棄了。”
耕煙不再解釋,也沒法解釋,她已經盡最大努力,抑郁這只魔鬼并不會因為自己勇敢一些,就會退讓一些的。
因為闫祝然依舊沒有松口,窦耕煙得以準時下班,踩着軍號聲,在琴姐和菜菜歆羨的目光中,回家了。
家,是她能夠放松自己的地方。
脫掉束縛地職業裝,換上寬松的棉質家居服,坐在客廳看着火紅的夕陽顏色一點點濃郁,再一點點蒙上夜色,心徹底靜下來。
“閨女兒,吃完飯了嗎?上次我不是跟你說一朋友家狗狗要生了嗎?今天來消息了,哈哈哈,說一窩生了五只毛茸茸的崽,你确定要嗎?确定的話,我就跟人家定下了。”
窦耕煙耳朵夾着電話,手上洗着剔透的米粒,“您幫我定下來吧。貓咪呢?您看到合适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