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做我的女人
拜鳳曦所賜,蘅蕪的确欣賞了黃昏下整個九重天的壯美。
但他們所經之處,所有的神祗都怨念的瞪着他們。尤其是有些神祗見過蘅蕪,此刻見她被鳳曦抱在懷裏,跟兜風似的,他們看向蘅蕪的視線都能飛出刀子。
一路蘅蕪不知遭了多少視線攻擊。
然而衆人又礙于鳳曦,不敢盯蘅蕪看太久。
蘅蕪:原來這就是被所有人看不順眼又幹不掉的感覺。
但一路上也有神祗的反應不同旁人。
其一就是路過天衍宮時,掌管天衍命盤的臨亭神君,緩步走出宮殿,立在雪白色的大理石磚上,靜靜憑欄。
反倒是跟在臨亭後面出來的錦媛,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
“鳳……鳳曦神君……蘅……蘅蕪……”
錦媛的眼睛瞪得如鈴铛般大小,身子顫抖的厲害。
錦媛真身是一只虎皮鹦鹉,與鳳曦同屬鳥類。同類之間更能感受到那股洶湧的壓迫感,看到鳳曦的瞬間,恐懼幾乎是錦媛的本能。
再看蘅蕪被鳳曦摟着,錦媛便想到自己這些年對蘅蕪的挑刺。
如今蘅蕪有靠山了,而自己得罪過蘅蕪……會不會被報複?!
卻是臨亭神君忽然問:“你方才說,她就是蘅蕪?”
錦媛因過度恐懼,沒反應過來臨亭同她說話。
臨亭語調不變的又問一次:“你方才說,她是蘅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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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媛終于回過神,牙關打顫:“是……”
“是她。”臨亭喃喃,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天衍命盤此次所呈現的變數,會是她嗎?”
事關重大,他身為命理輪轉之神,須得弄清一切。
除天衍宮臨亭神君外,其二反應不同的就是廣沐王秦懷一家。
廣沐王秦懷剛送自己的幺女進天車,正要與兩個兒子一道離去,這時看見鳳曦摟着蘅蕪,從他們面前放肆而過。
廣沐王次子被氣笑了,沒好氣道:“如此嚣張之至,真就沒人能治得了他?”
廣沐王世子沉然道:“你若不能,便不要逞口舌之快。少說一句,有何影響。”
次子道:“大哥可真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好了,大哥二哥別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早些回去吧。”已經進到天車裏的廣沐王公主,勸了自己哥哥們兩句。
三人都沒注意到,廣沐王秦懷忽然之間眼中洶湧,飛身就要朝鳳曦和蘅蕪撲去。
幸虧廣沐王世子反應快,連忙展臂架住父親。
“爹!您幹什麽?”次子也反應過來,和兄長一起拉住父親。
此刻的廣沐王,眼中猶如燒起兩團火,激動的呼哧呼哧喘氣,甚至掙脫起兩個兒子,瘋了似的。
他瘋狂的說:“那個仙子,我看到她左手腕上戴着的珠鏈,有點兒像是、像是……我要去确認,你們放開我!”
次子臉色一變,世子臉上流露出一抹酸意。
世子嘆了口氣,說:“那是不可能的,爹。別惹鳳曦神君,我們先回去吧。”
夕陽西下,太陽漸漸落于西海濱的扶桑樹後。
屬于夜幕的深藍紫色,從東邊蔓出,像是鲛人織就的鲛绡,一點點向整個天穹鋪展。
鳳曦拉風拉夠了,心滿意足,摟着蘅蕪在空中一個調頭,沖出西天門,朝下界飛去。
一路風聲呼嘯,他們所過之處,斜陽千尺,身側無數鳥雀充當侍從,浩浩蕩蕩,無法無天。
鳳曦飛在最前面,一身紫袍張揚出軟硬兼備的流線,幾縷頭發從紫金冠上掉出,飛舞在耳側。
他飛回少室山,抱着蘅蕪掠進自己的宮殿。
簾栊、紗帳、蒲團、雕刻着少室山風景的梁柱……層層在蘅蕪眼前掠過。
鳳曦抱着蘅蕪,掠入最正中最大的那間殿堂,穿過重重紫色和寶藍的紗幕,最後呈現出一張寬闊木榻。
這裏是鳳曦的卧室,蘅蕪意識到這一點,還來不及開口,就被鳳曦一把抛到榻上。
她倒吸一口氣,仰面倒在衾被之中,看着鳳曦緊跟着上來,居高臨下,把她限制在身體和衾被之間。
他跪在她腿的兩側,二話不說就伸手解她衣帶。蘅蕪吓了一跳,她的外衫輕易就被鳳曦扯去,扔到地上。
蘅蕪就知道自己先前那不好的感覺不是錯覺,就說鳳曦沒事忽然提她的臉和身材幹嘛,這才一回少室山就……
她不禁驚喘:“鳳曦神君!”
雙手不由自主推拒,被鳳曦一手一個按住手腕,壓在她腦袋兩側。
鳳曦低頭湊近蘅蕪的臉,眼角妩媚的揚起。濃濃的興致和眼底的深邃興奮,淡化了他身上陰鸷之氣,但蘅蕪卻覺得這樣的鳳曦更令她發抖。
“你不是喜歡我喜歡的不行嗎?”
“你不是要把你的一切,你的人,你的心,你的初次,全都獻給我嗎?”
“那我給你機會,讓你做我的女人。你伺候的好了,以後就跟我在少室山,老老實實讓我寵着,都聽我的話,我也容許你在外狐假虎威。”
鳳曦眼神深不見底,眼底的火簇如要洞燒一切:“蘅蕪仙子,你既然那麽喜歡我,就不會拒絕吧。”
蘅蕪幾乎傻了,雙眼如杏子般瞪着,看着鳳曦。
她的身體被禁锢,雙手被按住,想要掙紮卻不能,更是明白若是掙紮得狠了,搞不好激怒了鳳曦,便要死無葬身之地。
她只能輕輕搖頭道:“神君,我……”這一切來得太猝不及防,蘅蕪一時沒想到該說什麽話才能混過這關。
而在她支支吾吾的這段時間裏,鳳曦将她的雙手壓到她頭頂,只用一手按住,另一手繼續拆衣帶。
邊拆蘅蕪的,邊拆自己的。不一會兒蘅蕪就只剩下貼身的小衣,面前鳳曦亦褪去衣衫,露出堅硬的胸膛和精壯的軀幹。
幾塊結實的腹肌,被堆疊至腹間的紫袍,半遮半露。這樣的畫面讓蘅蕪禁不住腦子充血,別過眼去,身子因緊張和害怕而發生顫抖。
鳳曦感覺到蘅蕪的顫抖,滿頭興致頓時涼了一半。他不由眯眼,眼底好似滾過殺意。
他注視蘅蕪,一字一字道:“你在害怕。”
“我……”
“你在怕什麽?”鳳曦低身貼近蘅蕪,一手掰過蘅蕪的臉,讓她必須直視自己,“你不願意?還是說,你果然假的要命,說什麽喜歡我都是在騙我。”
“我沒有,我怎會騙您?”蘅蕪強迫自己動用全身力氣,凝聚成一股能夠直視鳳曦的勇氣。
她吸一口氣道:“我只是太過緊張,沒有準備,不知要怎麽做才能取悅到您。神君您知道,我沒有這方面經驗的。”
鳳曦雙眸幾乎眯作兩條線,聲音愈發低沉,也愈發危險:“有與沒有,又有何妨……”
“可是我想讓您身心愉悅!”蘅蕪急切的說,眼中一派深情和決心,“您今天這麽突然,我又本來就生澀,定然表現得不好。我不想敗您的興致,讓您到時候……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然後只能草草了事。我想讓您體會到最大的樂趣!”
鳳曦撇撇嘴:“真牽強。”
蘅蕪打了個寒戰。
“算了。”鳳曦又道。被蘅蕪這麽一推拒辯駁,他剩下的那一半興致也如同被澆上盆冷水般,全數熄滅。
本抖擻振作起來的揚邁,一蹶不振下去。鳳曦面色如鐵,冷聲嗤笑:“我還不屑強逼女人。”
下一刻他便起身,坐至榻邊,一手卷過外袍,重新披上。
魅惑而神秘的紫色袍子,搭在他寬闊雙肩上,露出一塊白皙而精壯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蘅蕪仙子,你最好別騙我。”
充滿殺意的視線,斜睨蘅蕪,鳳曦吐字陰鸷的像是冰窟。
“要是被我發現你在耍我,或者,敢在少室山搞些什麽小動作,那等着你的,就是形神俱滅。”
蘅蕪的心狠狠縮了下,仿佛有巴掌抽在她胸口上。
鳳曦起身,徑自離去,只留下不斷晃動的藍紫色紗幕和扭曲的衾被,證明方才的一切都真正發生過。
蘅蕪所有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淨,她癱軟在榻上,大口大口深深的喘息,仿佛一條涸澤的鯉魚。
她盯着頭頂藍紫色的幔帳頂,整日積累的身心疲憊,驀然像是開閘的洪流,流淌到她全身。
整個人都再沒有氣力動一動,甚至連思考都沒有力氣,只茫然的躺着,任腦海中無數前世與今生的思緒交彙,充斥得腦中一片淩亂脹痛。
許久之後,蘅蕪才從茫茫昏沉中,找回自己。
她起身,勾過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慢條斯理系好衣帶。
所有動作都很慢,刻意放慢,似乎這樣能讓自己更冷靜些。
這裏是鳳曦的卧室,她這次拒絕他,令他又起疑心敗興而去,蘅蕪知道,她接下來定不能再待在這裏。
她穿好鞋子,起身離開。
倒是因着蘅蕪到來,少室山那些追随鳳曦的鳥雀們,有主動過來為蘅蕪提供幫助的。
有兩只夜莺,見蘅蕪走出鳳曦的宮殿,便湊過來問她有什麽需要。
蘅蕪說,她想洗個澡。
夜莺們連忙用翅膀給蘅蕪指了個方向,原來在鳳曦的宮殿後方,走不了多遠的路,就有一座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