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容真一通胡謅後,村民們雖将信将疑,但是确實是不敢再有去後山挖寶的心思了,容真看得出衆人的心思,自然是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解決了這些可能随時會搗亂的村民,容真讓黃隊留下來處理剩下的事情,便帶着秦水朝後山走去。
走出村口,隔着一條小路是一片桃林,穿過樹林便是那個小山坳了。
容真并沒有直接進樹林,而是折了些向東南方伸展的桃枝,用小刀将桃枝一端削尖,在桃林臨路的邊上紮了下去。
九根桃枝呈北鬥九星狀封住了桃林和村子的接口,容真這才拿着剩下的桃枝穿過了桃林,來到了小山坳裏。
這片小山坳其實并沒有多大,裏面坑坑窪窪全是村民挖寶時留下來的洞,秦水扛着鐵鍬,在那些坑裏挖了挖,卻是什麽也挖不到。
“看來只有村子裏的人才能挖得到這些東西了。”秦水擦了擦汗,喘了口氣道。
容真點點頭,這裏的那老邪物肯定和村子裏的人有關系,但是有什麽關系他是一點都不想知道,既然已經害死了人,那就必須付出代價。
秦水拿出自己的羅盤,在山坳裏轉了兩圈,卻沒發現任何異常,他有些疑惑:“難道那東西的本體不在這裏,不然怎麽我們來了一點聲響都沒有,我的羅盤也一動不動。”
“就在這裏。”容真走到一旁的山壁前,伸手将剛剛留在手中的桃枝狠狠地朝着山壁中的一點刺了進去,那桃枝就像刺到了豆腐上一般,輕易地沒入山壁之中。
順着桃枝周圍,黑色的液體滲了出來,桃枝滋滋作響,冒出了煙,接着便斷了開來,沒入山壁的那一截直接化成灰被“吐”了出來,山壁上被戳出的小洞漸漸消失,恢複了平滑。
容真的這一舉動似乎惹惱了那東西,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開始震顫起來,接着周圍的石頭滾動,将兩人團團包圍。
那些石頭似乎是有規律地排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容真剛要開口讓秦水小心,兩人便被一陣揚起的土分了開來。容真擡胳膊遮住眼睛,等他再放下胳膊,秦水已經消失了,而他眼前出現的,則是前世自己住的那個小院。
這是他還未當上國師時住的院子,就在國師塔附近,這裏除了他便是被他強行定了契約的小白,還有照顧兩人起居仆人。容真站在自己的秋千架下,看着熟悉的場景,啧啧兩聲,這真是太俗套的小手段了,難道這些東西除了蠱惑人心,就沒有其他的招式了嗎?
現在都過去一千年了,這些妖物都不知道更新一下攻擊手段的嗎?
他擡手,想要破去這幻境,卻瞥到了假山後的一抹白毛,容真放下手,走過去,便看到懶洋洋躺在石頭上的大白狼,大白狼看了他一眼便徑直起身,換了地方繼續曬太陽,容真收回自己想要撸毛的手,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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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這麽不待見我?肯定是假的!他都為了救我去死了怎麽可能不理我?什麽破幻境,真是太不還原了!”
容真氣哼哼走到秋千架旁,揚起手将架子拍散了,架子落地,幻境也慢慢地消散,在幻境完全消散之前,容真聽到了一聲帶着驚異的咦聲。
他眉頭一皺,這幻境如果被那邪物看了去,豈不是知道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看來這東西今天是必須除去了!
幻境散去,容真扣着手中的桃枝,警惕地觀察四周,發現剛剛的石壁上出現了一張污泥組成的臉。
“你到底是什麽人?”奇異的聲音直接傳到了容真的腦海,他有些生氣,将手中一根桃枝報上驅邪符射向了那張臉的眼睛處。
泥臉迅速移向一邊,躲過了他的攻擊,這才開了口,“你是誰?為什麽記憶裏是……”
“你管得着嗎?”容真打斷他的話,慢條斯理地掏出了自己在村子裏休息時畫的五雷符,“你殺了人,我來殺你,就這麽簡單,廢什麽話。”
說着毫不含糊地将符夾在手中,踏着罡步穿過他與山壁之間的一片碎石,将符紙貼在了山壁之上。
那山壁瞬間被雷光淹沒,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青煙散去,那張臉已經縮小了一圈。
容真咦了一聲,他沒想到這東西這麽抗劈啊,算下來這都四張五雷符了,還沒把它給劈的灰飛煙滅。
“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殺我,和無緣無故封印我的那些人有什麽區別!”泥臉想要從村子裏吸取生氣,卻發現路被封住了,它表情猙獰,不時有黑泥順着山壁滑落,聚在地上,朝着容真的腳流過來,容真将桃枝擲過去,紮在了那灘黑泥上,泥臉又慘叫了一聲。
“原來你一百年前是被人封起來了啊,那些人為啥不把你殺死?不知道斬草要除根嗎?現在害得自己的後輩又被你這家夥禍害。”容真對封印黑泥的人十分不屑,還搞什麽封印,再強的封印都不如直接弄死來的安全。
黑泥沒想到容真是對他的話一點興趣都沒有,趕忙解釋道:“我是被冤枉的,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那些人見到我就非要把我封印,我被封印在這裏一百年,一百年!這封印必須要用他們後輩的血才能解開,我想要出去有錯嗎!那些人類做錯了事難道他們的後輩不該付出代價嗎?”
容真搖搖頭,又拿出了兩張五雷符:“你說的話我能信幾分?怕是一分都不能信吧,能利用村民生氣來養風水寶地,能是什麽善茬?跟我撒謊,罪加一等哦。”
說着将兩張五雷符撒了過去。
這次黑臉被雷劈後過後,便直接化成了一灘黑泥,滲入了地下,容真走過去,用桃枝紮入地下,再抽出來,發現桃枝并沒有變化,才放下心來。
煙霧散去,他轉過身,看到秦水一臉呆滞地站在原地,容真以為秦水還陷在幻境裏沒出來,将一張清心符拍在他的額頭,秦水猛地一抖,後退了幾步,吓了他一大跳。
“你怎麽啦?”容真伸手在秦水眼前晃了晃,秦水眼神亂飄,一抹淺紅飛上了他的臉頰:“沒什麽,被吓到了。”
容真斜眼看着他笑了:“是不是看到什麽羞羞的場面了?”
“哪、哪有啊!”秦水臉上淺紅退去,恢複了正經。
“我可跟你說,你注定了孤獨一生,無妻無子,就算看上哪個小姑娘,也不能去禍害人家。”既然秦水是修道之人,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命格,所以容真說話一點都客氣。
秦水聽了他的話有些無語,注孤生這種話能不要這麽随意地就說出來嗎,雖然被人調侃習慣了,但他還是會心痛的啊!
想起剛剛看到的東西,秦水又臉紅了,他粗聲道:“你放心,我要為世界和平奮鬥終生,哪裏有時間去禍害小姑娘。”
兩人回了村子,黃隊已經叫了人來接手這裏的事情,便帶着兩人回了市裏。
而就在容真他們離開後,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了後山小山坳裏。
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山坳,朝着手機恭敬道:“師傅,人已經走了,沒看到您要的東西。”
“廢物!那東西非得長在你眼上你才能給我帶回來嗎?用我給你的東西找啊!”
暴躁的聲音讓中年男人抖了一下,這兩天他的師父脾氣越來越暴躁,以前的大陣被人暫時封了起來,容家搜集到的那些東西沒有一個用得上的,他師傅的臉又開始爛了。
挂了電話,男人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竹筒,他打開蓋子,将裏面的一條蟲子放了出來,那蟲子一接觸到土地便鑽了進去,随即地上便出現了一條條被蟲子鑽出來的紋路,而幾分鐘後,這片山坳就面目全非了。
那蟲子重新鑽了出來,剛剛小指粗細的蟲子已經是比他的手臂還要粗了,男人小心的将幾乎胖成球的蟲子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肩頭,才朝着山的另一邊走去。
來到容家後宅,他打開小木門,進了院子。
院子裏穿着髒兮兮的黑袍的老者低着頭,鬥篷遮住了他的臉。
“拿回來了嗎?”
“拿回來了,師傅。”男人恭敬地将那蟲子遞給老者,老者十分小心地接過蟲子,喜愛地撫了撫蟲子黏糊糊的身體,自語道:“不夠,還是不夠啊,小寶貝不夠肥啊!”
男人心頭一緊,老人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冷哼一聲:“你怕什麽,本座還要用你辦事,不會動你的。”
這時,連接前院的門被打開,容哲拿着一沓資料走過來,恭敬地遞給老者。
“您要查的信息都出來了,只是最近警察盯得緊,我們的人不敢再往深裏查,您看這些有用沒。”
中年男人接過資料,翻了翻,道:“師傅,和魏成瑞接觸最多的,是一個叫容真的小孩兒,今年十九歲,就讀于禹城大學附屬學院,最近被勸退,住在一個叫曲懷江的人那裏。”
“容真……他不可能是大師您要找的人。”容哲趕緊道,“他只不過是我大伯的私生子,早就被趕出去了,一點本事都沒有,怎麽可能是您要找的人呢!”
容哲可是隐約中聽說,大師在找的人天賦驚人,萬一容真被大師看上了,那他們容家豈不是更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