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挂了電話,容真帶好帽子口罩,領着許耀輝直奔劉哥給的地址。
“容真,要不、要不我就不進去了吧,就在門口等你,畢竟人家又沒請我來。”
站在會所門口,許耀輝有些頭疼,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來這裏幹什麽,容真肯定是沖着揍人來的,他根本幫不上什麽忙啊,要是容真發了瘋,現場出現了什麽不可描述的場面……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啊!
容真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傷的,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我、我相信你啊,可是我進去不是沒什麽用嗎?你打架也用不上我,不如就讓我在外面待着吧?”
容真眼一瞪,許耀輝立馬閉了嘴,老老實實跟着進了門。
門口有人看到容真進來,立馬上前領着他們朝樓上走去。
這會所裝修典雅,走廊裏回響着輕柔的鋼琴曲,穿着複古長裙的小姐姐來回穿梭,和容真他們擦肩而過時都會面帶微笑地微微欠身,許耀輝看得眼花缭亂,完全沒了剛剛不情願的樣子。
容真走進來後,眼神漸漸變得冰冷,他感受着源源不斷湧上來的冤煞之氣,有些奇怪,看見心不在焉地傻笑的許耀輝,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朝他肩頭戳了一下,許耀輝登時疼得眼眶都紅了。
“怎、怎麽了?”
“沒怎麽,只是提醒你,這裏陰氣重的很,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再看小心晚上被挖了眼珠子。”容真斜眼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帶着惡意的笑容。
許耀輝咽了咽口水,眼睛直視前方,不敢再亂看。
領路的姑娘一直把他們帶到了二樓最裏面的房間門前,打開門,就轉身離開了,容真朝正對門的房間看了一眼,才進了門。
房間裏擺着一張小矮桌,桌子兩側。劉哥和那個張老板正裝模作樣地品着茶看棋局,劉哥眉頭挑了挑:“我們小真就是這麽性急,一聽到您要見他,撂下手裏的活就要往這邊趕,連身衣服都來不及換,待會兒您可得見諒啊!”
張老板哈哈一笑,眼中的急色毫不掩飾,他碾了碾手裏的珠子,啧啧兩聲:“我就說,這些年輕人啊,想在娛樂圈混出頭,還想點泥不沾身?最後哪個不是要在這條泥路上走一走?”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既然人都來了,那,上次我們家杜影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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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事後我會安排的,老劉,你算盤打的好啊,那手裏的小家夥給搖錢樹掙養肥,牛!”張老板斜眼看着劉哥,哼哼兩聲,有些不屑,這種人,遲早要載,不給好處就敢把人拉來賣?
劉哥嘿嘿一笑:“這容真可是得罪了那個容家,現在走投無路,能有碗湯喝就不錯了,以後就是被我死抓在手裏的命。”
張老板嗤笑,容家這幾天可不好過,竟然還有閑心這麽霍霍自家趕出來的小孩兒,還真是倒得不冤。
“可是,我不喜歡喝湯啊,我喜歡吃肉。”剛進門的容真剛好聽到劉哥說的話,他走到矮桌子前,一腳踏在上面,攪亂了棋局,踢翻了茶盤。
“你幹什麽!”劉哥臉色大變,趕緊扶住茶壺,可惜動作還是慢了,茶壺裏的水還是一股腦地倒在了張老板的褲子上。
張老板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拉着貼在腿上的布料,眼神不善地看看容真,又看了看劉哥。
“這就是你說的迫不及待地想見我?”張老板氣急,他向來喜歡長相清秀的男孩兒,找的都是十**歲的、乖巧聽話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麽嚣張的。
劉哥站起來,先是低聲下氣地朝張老板道了歉,然後轉過身一巴掌就要朝容真臉上扇,容真哪裏會站着讓他打,他退後一步,站在他身側的許耀輝立馬上前來,一把抓住了劉哥的手腕,呲牙笑了笑,一拳打在了劉哥的腹部。
“哎呦!”劉哥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張老板一看這情況,立馬慌了,他一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往門口走,一邊指着容真放狠話:“你等着,老子明天就讓你混不下去!”
“你看看自己能不能活到明天再說吧!”容真嗤笑一聲,一腳踹到他的大腿上,将人踹出了房門,看着走廊裏聚集的陰氣一點點沾在他的身上,容真才冷哼一聲,關上了房門。
許耀輝幾拳頭就把劉哥打老實了,容真坐在靠牆的茶幾傍邊的椅子上,對蹲在地上低着頭的劉哥說道:“網上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劉哥擡頭看了他一眼,掩去了眼底的狠厲,他低聲道:“我不知道,只是聽別人說,好像是容家的人……”
“容家啊……”容真有些疑惑,他已經跟那一家子人徹底沒關系了,這些人怎麽還不放過他?難道現在容家的情況還不夠亂,他們太閑了?看來還得去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才行啊!
“喂,你想辦法,把網上的流言給我澄清,今天過後,我不想再看到網上還有我的消息。”容真對走到劉哥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的眼睛道。
“這不可能!”劉哥瞪大了眼睛,想看個白癡一樣看着容真,他怎麽都想不到,也算是一只腳踏入娛樂圈的容真能說出這種話,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怎麽可能有資源和人脈去搞定這麽大的事情?
容真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容哲絕對不會找你麻煩的,好好幫我把這件事搞定,我就原諒你這次的行為,怎麽樣”
“好,我答應你。”劉哥低下頭,眼中滿是嘲諷,他覺得,容真大概受了太大刺激,已經有些精神不正常了,才會說出這種胡話。只要今天容真把他放了,出去之後怎麽樣還不是他說了算?
還原諒他這次行為,原不原諒又能怎樣?得罪了容家,又得罪了張老板,今天過後容真能不能在禹城混下去還是兩說,還敢威脅他!
“答應就好。”容真滿意地點了點頭,拔了他兩根頭發,又問清了他的生辰八字,直接拿出黃符紙,将劉哥生辰八字寫上,頭發包在裏面,捏着黃紙掐了個手訣,那黃符紙就直接自燃成灰,融進了容真的手掌。
劉哥傻了眼,他呆愣愣地看着包着自己頭發掉的黃符紙燃成灰,心裏頓時一涼:“這、這是什麽東西?”
“沒什麽。”容真拍拍手,“只是防止你跟我耍心眼兒的一點小手段而已,好好替我幹活,知道嗎?”
說完他就領着許耀輝走出了房間。
劉哥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蒙了,他咬咬牙,拿出手機,想要給張老板打個電話,然而剛找到張老板的號碼,劉哥就感覺到心口一陣痙攣,痛的無法呼吸,他趴在地上緊緊捂着胸口,将手機扔了出去,疼痛才慢慢停了下來。
“怪、怪物!”劉哥驚恐異常,瑟瑟發抖地又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給經常聯系的幾個水軍團隊打了電話……
氣急而去的張老板離開會所後,就開着車直奔自己養的一個小模特家裏,在車上他給自己的秘書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人教訓容真一頓,省的以後哪個十八線小透明都敢騎到他頭上了。
“什麽東西,老子稀罕他嗎?要不是想嘗嘗有錢人家小少爺的滋味,老子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得了,現在還把自己當回事,那就老子就讓他看清,現在自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挂了電話,張老板罵罵咧咧地朝前面慢慢悠悠的面包車按了按喇叭,煩躁地拍拍方向盤,準備超車。
這時,一陣涼風從他勃頸處纏過,張老板一哆嗦,摸了摸脖子,一溜兒的雞皮疙瘩,他看了看自己的車窗,都關得嚴嚴實實,哪裏來的涼風?
以為自己出了幻覺,張老板啧了一聲,打了下方向盤,可那涼風卻又突然拍在了他的臉上,吹得他眼睛酸澀,不得不閉了閉眼睛。當他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手裏的方向盤不受控制地朝着一邊狠狠轉了一下,車子便直直地朝着路邊的燈柱撞去。
睜開眼睛的張老板就看到迎面而來的碎玻璃,接着眼前一黑,劇痛襲來,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似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那一瞬間的恐懼讓他掙紮着想要避開那雙帶着仇恨的眼睛,然而最終還是動彈不得地閉上了眼睛。
“血債血償!”他聽到自己那死去的前妻陰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
容真出了會所大門,回頭看看漫天的怨氣,搖頭直嘆:“這家會所老板好倒黴啊!”
“怎麽了?”許耀輝問道,剛剛容真吓唬他,說這裏陰氣重,但是他也沒感覺到陰氣重來着。
“你看看這兒,怨氣沖天,一看以前就是一塊墳地,現在裏面還住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這遲早要出事啊!”
說罷,容真瞟了瞟不遠處的一個男子,又嘆了口氣。
“管他們呢,咱趕緊走,你現在可是“名人”,別等會兒引來了記者就完了。”許耀輝說着就要招手攔出租車,容真仰着頭站了一會兒,見那男人還不上前來,撇撇嘴冷哼一聲才跟着許耀輝上了車。
劉誠站在站在會所門前,看着稚氣的少年裝模作樣地指點風水,罷了還往這邊瞟了瞟,有些好笑,就算是想要騙錢,也要請個白胡子老頭來吧,業務能力實在是太不行了。
“那小孩兒跟誰進來的,拉生意拉到咱門口來了。”劉誠看着少年坐車離開時頗有些不甘的表情,問站在一旁的會所經理。
“好像是跟着張老板來的。”
“喜歡包小模特那個張老板?”劉誠頓時沒了興趣,聳聳肩,走進了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