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有禮，小生受不起

第16章 章節

一些反應，否則恐怕也是治不得的。

“兩位大人，看這些草民身上，還有的治？”

趙珺第一次對自己有些底氣不足，如今看到了這幫草民身上的傷口後，他竟然開始對自己沒有了自信。

因為這種潰爛他倒是一直都沒有見過，就是說傷口潰爛，他倒是見過，不過因為瘟疫而潰爛倒還是平生第一次見。

洛卿聽聞趙珺此言，則是皺緊眉頭搖了搖頭，他對自己也并沒有什麽把握，第一次見到如此來勢洶洶的瘟疫，他也有一些不敢承諾。

“難啊。”

洛卿在宮中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太醫了，如今，就連他也直呼，此時艱難，趙珺更別提了，不過是随村裏的赤腳大夫上山采藥而已，到了現在也忘的幹淨了。

即使這樣，他估計是要幫忙的，只要有一絲希望都不可以放棄，上山采藥之後，先将身上的血止住，若是可以，便将方子散播下去，以免失血過多，以後再一步一步來讨論這些。

“去書房，找一些醫書，看一看有什麽合适的方子。”

“嗯。”

二人一前一後的并肩走出了這間客房，其實趙珺先前就想要詢問，難道這裏一個大夫都沒有嗎？不過想想也是，是大夫的話，看到這種情況應該也會逃之夭夭。

治不好說不定還要鬧出一個庸醫的罪名，還不如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不過就在二人剛剛走進書房時，便發現這關于瘟疫的書，那袁知縣簡直是翻了個遍但是卻無結果。

似乎這裏面并沒有一件方子符合心意，二人簡單收拾一下之後，便開始翻閱醫書。

書生見洛卿看書看得認真，他便蹑手蹑腳的走了過去之後，看了看醫術，沒想到這第一張方子竟然就是關于止血的，不過這張方子則是極為殘忍，就是将得過瘟疫的人骨碾碎成粉，敷在傷口上。

如此變态的方子，難怪都沒人敢用，否則的話，也不知道應該犧牲多少人才能夠救這一整個城中的人性命。

趙珺想着想着那個畫面，竟然不禁幹嘔起來，畢竟他也只是一個書生，還是個窮書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惡心的場面，不過這一幻想，身上則是感覺到身上多了許許多多的疼痛感。

“這個方子……”

洛卿說：“秘方，有問題？”

書生連連搖頭，這醫術秘術的他也不懂，但确實惡心了點。

洛卿便繼續回去翻閱醫書，這時間過得飛快，馬上，天就擦黑了。

這袁知縣悄悄的走在門外，生怕打擾了他們，但是，此時此刻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了，若是餓到了這兩位大人，罪名還是很大的。

最後，袁知縣硬着頭皮，敲了敲門，這個時候還是必須要去叫他們兩位，不然，就是自己有失禮儀了。

“趙大人，洛卿，到了完善的時間了，能否用晚膳再繼續，身體重要。”

在聽到袁知縣叫門的時候，洛卿則是滿臉的不滿，看起來馬上就要推門而出開口怒罵了，不過，此時此刻，是斷然不能沖動。

“知道了，有勞袁知縣，不過，本官與洛卿此事斷然吃不下，你們先用吧。”

“是。”

書生打開食盒，裏面的菜式倒是很不錯，相當紅火，尤其是那道紅燒肉。

嘔，書生忍住想要吐的感覺，把食盒往洛卿那邊推了推。

“洛太醫，你辛苦了你先吃。”

洛卿近日也接觸了不少病患，每日看的盡是腐肉，如今再瞧飯菜裏的肉，還真是……

洛卿面上沒什麽動靜，但手上又将食盒推回到書生面前。

“你怎麽不吃？”

書生将它又推回去：“小生還不餓。”

“我也不餓。”

“那咱們再研究會兒方子？”

“可以。”

他們難得默契了那麽一次，誰也不提吃飯的事了。

（22）重阻

現在二人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瘟疫的醫治之法，那個所謂的秘方實在有點惡心了，但若是在上面少加改動，說不準就可以度過此次難關。

“小生認為如今要不要試一試洛太醫您的那個秘方？或者稍加改善也是可以的。”

洛卿一聽，沉默了，那個所謂的秘方未必能治這瘟疫，改動的話藥效不明，實在不好下手，可眼下實在沒辦法了。

沒錯，此時此刻有了之前的藥方也算得上是救命的稻草了，只要有了以前的基礎，現在再融合一些現在的症狀改正，基本上也是八九不離十。

洛卿倒也不含糊，拿起紙筆便開始寫出藥方，在寫完後交給了趙珺，而趙珺則是看過之後，微微蹙眉，的确是好方子，但是，卻沒有止血止潰的藥材。

“止血最好的藥材是什麽？”

洛卿一聽，瞬間明白，拿過藥房後，便在上面寫出了一些止血的藥材，趙珺再一次回想但是那草民身上的樣子，又開了開口。

“還有，能夠讓他們感受到疼痛，有什麽辦法？”

洛卿一聽，想了一下。

“這沒有疼痛感，應是痛感神經受到創傷，然，此時則是潰爛之處無痛感，硬是其中血塊堵塞壓迫痛感，應加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洛卿再一次提筆寫了出來，這個時候能夠想到什麽便适當加進去，有了靈感之後便可以試着開始控制疫情了。

整整想了一個晚上，也算是将所有那些草民身上的病情都一一加入了藥材，希望可以一舉攻破。

太陽再一次升了起來，昨夜他們二人則是通通睡在了書堆上，可以想到什麽，便都加上了，一大早，袁知縣推門進來的一瞬間不禁讓他大吃一驚，這樣下去，兩位大人的身體豈不是都要熬不下去了？

“大人？大人！醒醒！您們都睡到地上了，快起來，小心您們身體着涼啊。”

在袁知縣推醒了趙珺後，趙珺立刻意識到，此時此刻，他應該前去摘藥材，再看看此時熟睡的洛卿，年紀一把，卻還要操心此事。

“噓。”

趙珺對着袁知縣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昨晚折騰了一整晚，這洛卿估計也是沒有睡好，此時此刻定是要讓他好好睡上一覺，斷然不可打擾。

袁知縣看到趙珺此舉後，收回了欲要推醒洛卿的手，趙珺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後，小聲吩咐拿床被子後，便帶着藥框出了門。

趙珺見他們在此非但沒什麽用處，要是再染了瘟疫就太糟糕了。

想到這裏，趙珺便又拽着袁知縣去看堤壩去了。

堤壩則是修了一半，木樁和條石便不夠了，一位衙役慌忙的跑了回來跪在地上。

“啓禀三位大人，木樁用盡，此時已然沒有合适的木材了。”

什麽！趙珺心中一驚，要是此時沒有木材的話，依舊還是無濟于事，這洪水依然還是會湧出，可是，如今又有什麽辦法呢？

袁知縣則更是滿臉不敢相信，現在什麽都短缺，連這些個木材竟然也都不夠了！

“難道就沒有別的地方有木材了嗎！”

袁知縣少見的火冒三丈，這個時候要是真的缺了合适的木材，豈不是天要亡榮安城！

“回大人，這榮安城中定是沒辦法再尋到合适的了，不過本城的賈員外家前幾日要修築樓臺，不知他哪裏有沒有。”

趙珺聽聞，心中不禁微微嘆息，這皇上派他前來，卻什麽都不肯給，不就是為難他麽。

現在百姓有難，皇上竟然連着一點都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嗎。

榮安城此時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來到了這裏，在他們眼中可是跟賜死沒什麽分別啊。

“罷了，待我将藥材采回來，再去取一趟那位員外家中，不過，本官肯定是一根擡不動的，不知道可否有人願意與我一同前往？”

如今賈員外家裏一家子都患上了瘟疫，如果進去，定然也會被傳染。

那些個勞力在因為沒有木材，實在無法繼續修葺時，便都回到了上面來，看到此刻的情景，都不敢做聲。

趙珺一看，不禁連連嘆息，奈何他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雖官升五品，卻也是一個手無權勢之人。

“罷了，小生前去讨借，試一試吧。”

“回大人，小人願同大人一同前往。”

就在趙珺決定正前去取木材時，一位衙役慌忙跪下，請求一同前往，趙珺心中微微一驚，不知為何這個衙役要同自己一同前往。

“小人自小與家母相依為命，此時，母親去世，小人不願看到更多百姓被這瘟疫洪水殘害，請大人帶上小人。”

趙珺求之不得，他不過一介書生，若是只身進去取條石，拽也是拽不動的，多出一個幫手，何樂而不為？

“好，難為你有這份心了。”

趙珺雖然臉上笑的開明，心中卻也是害怕，若是這一次真的将自